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灿烂是你[娱乐圈] > 第65章 065 臆想一
    送走了央书惠和程颢, 迟意看向陪自己一起站在门口的男人。

    盛轩左手插兜,挑眉遥送朝山下驶去的汽车。

    他先开口,“程颢喜欢你, 不过他像个不懂事的未成年,你也不配。”

    人已经送走,迟意懒得理会他, 直接朝屋内走。

    盛轩跟了进去。

    迟意听见了脚步声,她也懒得赶盛轩,多半赶不走。

    神态疲倦地往庭院内走去,迟意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轩道:“看你死了没?”

    死。这个字眼让迟意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没死。不过每到夜里,都会被无处安放的思念与担忧折磨的魂不守舍。

    “这件事你托人问我爸妈就知道了,还用得着登门拜访?”迟意语气平淡地回他,脚步停下, 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杏树下。

    她转过身, “还有其他事情吗?”

    “啧。”真这么问叔叔阿姨, 怕不是要被自己爹妈死,盛轩轻笑。

    他目光从迟意身上移开, 仰头望向枝叶苍苍的老树,杏枝细长而叶密。

    时候迟意非要往上爬, 他也乐得宠着,每次都让迟意踩着自己的肩膀上去。

    丫头手抓着细树枝, 腿盘在树上, 好不容易一脚踩上树枝了,嘎吱一声断开,差点摔死。

    如今想来,自己真的希望迟意死吗?盛轩眼中的情复杂到无法比拟, 与此刻照在迟意脸上的夕阳一样,历经人世的沧桑。

    见盛轩久久的不话,迟意冷漠的视线从他俊逸的脸庞挪开,转向他身后的灰色古朴的高墙,墙上盖着飞瓦,每一个角都磨的漂亮极了,而院墙后面是落入山林的太阳。

    是与阿洛塔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阿洛塔没有苍翠云山,没有飞瀑川流。在阿洛塔,夕阳是炽热焦灼的,没入黄土荒野的地平线,甚至可以闻到夕阳消失前,地面滚滚热浪,烟土尘嚣。

    而在迟家老宅子对面,夕阳是无限温柔,缓缓没入翠微群山里,如一个婉约的江南姑娘,日落而归。

    迟意突然喘不上气,内心莫名的压抑,一瞬间情绪沉重到无法自拔。

    突如其来的强烈感情席卷全身,将她逼入了痛苦又窒息的境地,被一张情字织就的网困得严严实实,感受到的网被收紧时的压迫,却感受不到收网人的爱。

    迟意抓着心口的衣服,微微张开嘴喘息,自己回国后一定是生病了。

    不然,为什么一想起谢知南,她就难过的想抱头痛哭。

    盛轩脸上表情精彩,从笑转为了惊讶,最后疑惑:他居然看见迟意掉下了鳄鱼泪?

    迟意浑然不知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安安静静地望向盛轩身后,仿佛又回到了希伏市,在谢知南的病房里和他一起看过的夕阳。

    水雾般的光晕一层层散开,迷离了视线。

    盛轩从裤兜里抽出了左手,瘦白的手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珠子已经凝固了,暗红色的血迹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旧伤疤,横贯在眼前。

    盛轩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笑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真是稀奇,迟意的泪,原来也是热的啊。

    所以她为什么要长一颗比石头还要冰冷的心呢。

    屋里客人离开后,江管家带着刚睡醒的姐走出来。

    夕阳已经落山,残留的霞光如同火烧,席卷山林,不多时起了晚风,红霞在天空褪去了绚烂光芒,黑夜从从一端拉起了帷幕。

    自姐从法国回来后,生活习惯上有了些许变化,这都可以理解,受了国外文化的影响。起初姐还拉拉琴,白日还到山上走走,但最近一段时间,她越来越喜欢发呆走神,佣人们多次撞见独处时的迟意,莫名其妙的掉眼泪还浑然不知。

    江管家自己儿孙满堂,虽比不上迟家富贵,但也是衣食无忧,主要是家庭和睦,儿女平安健康。所以,眼睁睁看着迟意最近越来越消沉的状态,江管家内心的担忧总是盖过了姐回国的欢喜。

    江管家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放到了女孩手中,指了指背靠杏树站立的女人。

    迟遇懂事地拿着帕子走过去,这才看清迟意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晕染开如雨滴的潮湿印记,有的印记颜色变得浅了快要风干,又被新的一滴给砸成了深色水迹,七零八落的像极了下雨天。

    迟遇张开手臂抱住了她,“妈妈,天黑了。”

    迟意安静的没有回答。

    迟遇拉着她的手摇晃,“妈妈,我们不要站在外面了好不好?天黑了呀。”

    迟意缓缓地回过神,蹲下将女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好一会儿才松开些,迟遇拿手帕在女人温婉清丽的脸上轻轻擦拭,哈了一口气,继续擦。

    “喏,擦干净了!妈妈不能是花喵。”

    迟意精神恍惚,又哭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盛轩呢?迟意站起身放眼张望,天怎么这么快就就黑了。

    院子里的灯已经亮起,老管家站在屋檐下担忧的看着自己。

    在对上她诧异不解的目光时,老管家宽慰的笑了,朝她招手:“姐,该进屋了。”

    “盛轩呢?”

    江管家和气回道:“轩少爷已经回去了。”

    “他今天这么好脾气?”没闹腾就回去了?迟意有些纳闷。

    “妈妈,遇已经将石头装在花盆了了,我们去种花好不好。”

    对啊,她的花还没种。

    迟意开心地牵着女儿的手去了后山的玻璃花房。

    —

    亮着暖黄的串灯,透过明净的玻璃,花朵娇艳,绿叶繁茂。

    迟意蹲在地上往花盆里浇水。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迟遇好奇地指着花盆,石头在水里被折射的放大。

    迟意笑着没话。

    “妈妈要养金鱼吗?”

    “养花。”

    “那种子呢?”迟遇左瞧右看,“石头会是种子吗?”

    “不是。”迟意走去里面柜子,掏出一个快递拆开。

    ‘扑通扑通’的,将一颗颗黑色的睡莲种子丢进了花盆中。

    迟遇拿起种子袋里面的广告卡片,画着睡莲盛开的成品图。她手指着黄灿灿的花朵,天真好奇,“妈妈为什么不买已经开好的花?”

    “已经开好的花买回来没有根。”

    “所以妈妈要自己养出睡莲?”

    迟意嗯了声,将剩下的几盆放在了花房的木质花架上,自己只拿了一盆带回卧室。

    它不叫睡莲。踏在鹅卵石径上,遥望升起的明月,迟意轻声对自己讲。

    应该叫亚浦罗格。

    答应过谢知南的她都会做到,好好生活。

    在阿洛塔的种种经历,她都会统统忘掉。

    看着越来越黑重的天空,迟意抱着花盆的手越收越紧,内心逐渐焦虑不安不起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无比讨厌空荡荡的夜晚。

    抱着花盆匆匆地跑回了房,迟意警惕地拉上窗帘,不让外面的黑夜钻入卧室,仿佛这样做隐匿在黑暗中的危险就找不着自己。

    迟遇站在门外,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将妈妈反常的行为尽收眼底。

    她声道:“遇今晚可以跟妈妈一起休息吗?”

    谁在话?空白的脑袋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迟意缓缓地转过身,看见门边站着的女孩。

    她茫然看向女孩,站了好一会。

    “妈妈,遇晚上想过来睡!”迟遇再次道。

    迟意模糊的点了点头,不确定地道:“遇是大孩子了,妈妈今晚想一个人睡。”

    迟遇跑进来抱住了表情脆弱的迟意,“妈妈,遇今晚就想跟妈妈睡。”

    是啊,她在国内,不是阿洛塔,不是萨林镇,在中国了,在曲州老宅子。

    似幡然醒悟了般,迟意忽略掉内心的空荡,与迟遇在房间里着悄悄话,等着归来的父母共进晚餐。

    父母询问了迟意今天与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迟意没意识到自己用演技伪装了所有情绪,略带笑意地回答:“今天剧组的央编和程颢过来了,我们聊得很愉快。”

    迟遇皱了皱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看向笑容满面的妈妈,盛轩叔叔也来了。

    江管家出了迟遇没出口的话,“轩少爷今天也过来探望姐了。”

    “他来过?”迟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盛轩什么时候来的,竟然没来找她?

    迟意茫然不解地看向老管家,“盛轩来过吗?我不是不让他进屋的么。”

    江管家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无奈一笑:“轩少爷是翻墙进来的。”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见着他回去,”迟意面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声着自己内心的猜测,“那他多半也是翻墙回去的,不过也好,总算没来找我麻烦。”

    江管家没再话,眼中一片担忧,姐真是越来越反常了,更可怕的是她全然是在臆想对方的行为,并将其当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再看餐厅里,迟意夸赞起翠嫂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给父母夹菜,问候父母最近的烦心事,或者起一些少年时有趣的回忆,晚餐吃得其乐融融。

    好像,姐也没毛病。江管家内心叹息。

    —

    入晚,天越来越黑。

    迟意战战兢兢的掀开窗帘一角,窗外的黑暗浓的化不开,几乎要将钻过玻璃将她一口吞没,浓墨般的黑堵住了鼻孔、嘴巴,钻入喉咙,让她没办法呼吸。

    迟意脸色越来越白。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有力的咚咚咚声,吓得迟意手一抖松开了窗帘。

    她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

    落下的窗帘阻绝了视线,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无尽的漆黑,窒息感从心头消散。

    敲门声不断的传来,间或夹杂着女孩软糯的声音——

    “兔子乖乖,把门开,妈妈妈妈快开门,遇要进来~”

    “兔子乖乖,把门开,妈妈妈妈快开门,遇要进来~”

    迟意紧张地走到门边,理了理头发,扯出一个笑容来后,才将反锁的门的开。

    穿着叮当猫睡衣的女孩仰起头,朝迟意笑嘻嘻地转圈圈,“妈妈闻闻,遇香香!”

    “遇?”迟意微微压抑,“你怎么在这,没跟奶奶学琴吗?”

    迟遇皱皱眉,疑惑不解:“白天才练琴啊。”

    晚上了?迟意更疑惑,她刚才明明看见黑夜已经过去了,怎么又到了晚上,白天如此短暂吗?

    迟遇溜到了妈妈的大床上,抱着被子嗅着妈妈身上才有的味道,“妈妈过来哦!”

    迟意呆呆地走过去,躺在女儿身边。

    女孩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窝在了迟意的怀里。

    胳膊圈住了迟意的脖子,“mua~”

    迟意没有回应与女儿约定的晚安吻,只是轻轻怕着迟遇的后背,“快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

    “妈妈忘记了吗,遇请了半个月的假期了吗?”迟遇又亲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这段时间要好好陪妈妈。”

    “是么。”迟意低声疑惑,遇什么时候请假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妈妈跟我讲故事吧。”

    “遇想听什么?”

    “妈妈在法国的故事。”

    迟意浆糊般的脑袋没办法聚起注意力,在法国?什么法国,巴黎铁塔?还是凯旋门?迟遇想听拿破仑的故事,还是路易家的破事?不过孩子听这些不好吧。

    “遇今晚听白雪公主的故事可以吗?”迟意问。

    “也可以咯。”迟遇乖巧地看着她,“谢谢妈妈。”

    “遇真乖。”迟意几乎是习惯性的回答迟遇。

    她莫名其妙的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不安,白雪公主吗。

    白雪公主出生了,是公主的话那一定有个国王妈妈和王后爸爸,为什么叫白雪,因为出生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吧。

    不对!

    根本不会下雪。

    是谁在话?为什么不会下雪!

    那为什么叫白雪公主?迟意头脑混乱的几乎要爆炸,她理不清,理不清啊!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平安夜下暴雪,冻死了很多人,路上的人衣服上都是血。

    所以,叫白雪吗?

    迟意好像记起了一个荒诞的故事,后来白雪公主被恐怖分子追杀,她遇到了七个矮人,不对,是一个男人,好像也不是不止一个男人。

    迟意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刺痛自己的方式去厘清故事的脉络。她讲不出,张了张口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这个故事好压抑,好血腥,好恐怖。

    “妈妈?”迟遇看见女人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瞳孔放大了一圈,眼里还蕴着一汪水,顺着泛红的眼角滚了下来。

    “妈妈?”迟遇害怕极了,抓着女人的胳膊摇晃,“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迟意脑中回荡重复着白雪公主的故事,她没办法张开口,发不出一丝声音。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喉咙,张开口只能感受到气息吸进去却出不来的压迫感。

    “妈妈?妈妈你不要吓唬意,妈妈。”

    萨林镇的火光和恐怖分子袭击的画面,无数人倒下,无数人冲上去,嘶吼,呐喊,卡车碾过的路坡,松软土地仿佛刚下过雨,流着血雨的大地上累累白骨。

    “妈妈,妈妈!”迟遇掐住迟意的人中,学着电视剧里的大夫一样。

    迟意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回过神,紧绷着的身体浑然放松了,恍惚的眼神缓缓落在女儿写满担忧的脸上。

    自己刚才怎么了吗,为什么遇好像很紧张?迟意头脑作痛。

    就记得迟遇让她讲故事,她在思考怎么乱编一个法国游记给女儿开心,刚编到自己混进了Camille举办的夏季时装秀,然后就被迟遇断了。

    迟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遇要听妈妈在法国的故事?”

    迟遇担忧地摇头,“妈妈睡觉,我们不讲故事了。”

    迟意轻声哄着女儿,“妈妈去了法国,巴黎很大,有很多音乐广场。妈妈在广场的大树下遇到了一位拉提琴的姑娘,她提琴拉的非常好,似乎看出了妈妈也是提琴天才艺术家呢,她就将琴递给了我。我呀,就在树下拉了一首云雀,遇还记得云雀的旋律吗……”

    迟遇点头,奶奶是著名的国际提琴艺术家,亲自教导她练习提琴,虽然还未学到这一支曲子,但听奶奶拉过多次。

    迟遇轻轻地哼了起来。

    “嗯,就是这一支。”迟意带着迟遇轻哼。

    在迟意刻意哼唱的缓慢轻柔的旋律中,迟遇有了困意,眯眼看着还亮着的灯,软声软气道:“妈妈关灯,睡觉觉。”

    关灯?

    不能关灯!!!

    迟意心跳差点都要被迟遇这句话给吓停止了,不能关灯,他还没回来,怎么能关灯,要是灯关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

    外面这么危险,迟意害怕地朝窗帘方向看去,将迟遇抱得更紧了。

    “妈妈,妈妈?”迟遇迷糊地喊着。

    “遇听话,快睡觉。”

    迟遇嗯了声,困意袭来眼皮厚重,她睁不开眼,声断续道:“妈妈别怕,遇在。”

    迟意知道遇在,妈妈在,爸爸在,江叔也在,他们都在等自己从阿洛塔回去。

    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帘,仿佛着了魔,将窗帘上每一朵绣花的位置都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今晚应该没有恐怖分子吧,没有火光映照,应该不会出事。迟意稍稍放心。

    她躺在床上数着一分一秒过去,夜越深,她越发清醒。

    迟意突然感觉到肺部有些不舒服,很难受地抽痛,她坐起身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了瓶瓶罐罐。

    她好像感冒了,咳嗽一直没好,今天已经咳嗽了一整晚。

    医生白色两粒,黑色一粒,睡前一起吃,吃完就不咳嗽了。

    她就着保温杯里的热水将药丸吞下,果然好多了。

    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不咳嗽了真好。

    不过他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了,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迟意掏出手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手机样式太奇怪了,这不是他买给自己的呀。

    算了,能电话就行。

    微信,微博,QQ,知乎,邮箱,音乐软件……

    迟意好奇地点开通讯录,爸爸,妈妈,迟遇,央书惠,程颢,陈山清……怎么没有他的号码,他的号码呢?

    迟意焦虑地在屏幕里翻找,不管是微信还是企鹅,短信或者联系人,都没有他的存在。

    电话号码是多少?迟意抓着脑袋想了很久,被蛮力扯断的头发丝从指缝掉了下来,床上铺了浅浅的一层落发。

    屏幕上的时间显示02:45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

    迟意不止一次的自问。

    她开微博,以前在微博好像偷看过他的状况。

    没有登录的界面,她想了许久才记起了登录账号和密码。

    屏幕上弹出一个完全没见过的新界面,迟意有些看不明白操作,极力的辨认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一个个黑字好像被光圈包裹住,在眼前飘来飘去。

    她眯眼将手机拿近,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费劲地找到自己发出去的微博。

    最新的一条是她和盛轩的合照。

    照片里迟意穿着白色的方领半袖礼服,优雅漂亮,而盛轩雾霭蓝衬衫配灰色西装,两人手指上都戴着不相称的订婚戒指。

    自己跟盛轩,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

    再看时间,2021年?

    迟意手指滑下屏幕,现在是2023年?

    这写的都是什么,迟意费劲地看着屏幕里的字,辨认有用信息,她跟盛轩订婚已经两年了?

    怎么可能!迟意点开评论。

    发现点赞最高的2023年前不久发的一条——庆祝迟意恢复单身#南风知我意#冲鸭!

    这都是什么?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

    迟意脑袋针扎般的痛,眼前如同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雪花一黑一白的交替闪现。

    她连忙按灭了屏幕不去看里面的内容。

    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不过,他怎么还没回来?迟意深藏的内心突然发出疑问,上次这么久没回来就是遇到危险了。

    不行,我要出去找他。迟意掀开被子,悄悄地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