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邬国朝堂上气氛古怪,所有人大气不敢喘,这是这些年来,敛王与皇上党羽不是第一次在朝堂上争斗了。

    敛王性子奇特,阴/阳古怪,在朝堂上没少撒野,只不过能让敛王这么针对一个人,当场亲自动手,还很少见。

    宿子华被嘲讽一波,要是以往,依照他的性格,不会当堂和敛王做对,然而这次不知怎么了。

    他看着敛王,心中就不舒坦,这个抢走他东西的人!

    宿子华开始反击:“呵呵,沈凝惜喜欢的我,并为得到我的宠爱不惜一切欺骗我多年,你抢回去又如何,她心还不是在我这,你什么都不是。”

    不论何时,在宿子华的心中,以自己的优秀,云邬国未来最被看好的储君,任何女人都不会移情别恋忘记他。

    宿子华这句话一出口,众人明显感觉室内气温冷了一个度 ,宿澜敛脸色一沉,目光阴冷暴虐,如果这时候有四十厘米的大刀,他估计会直接让宿子华狗带,但这并不妨碍他揍人!

    御前不可带武器,宿澜敛一把揪住宿子华的衣领,声音刺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全世界女人都要围着你转?”

    更何况是,还敢提惜儿喜欢他?

    喜欢个屁!

    惜儿今后只会是他的,和宿子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宿澜敛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下上去就一拳头,不顾宿子华的反击,按在地上揍,专门揍脸。

    他这一波操作,把宿子华懵了,不……应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他们目瞪口呆看着二人干架,甚至忘记拉架。

    宿澜敛人凶狠,宿子华反应过来,身为王爷当然会点功夫,被当众按在地上揍简直奇耻大辱。

    宿子华一个翻身正要反攻,被殿外一声皇上驾到给阻止了。

    宿澜敛趁着这个空档,把人拽起来上去就是一脚。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众人正因为皇上到来而惊慌失措之际,宿子华已经冲了出去。

    以至于……

    皇上前脚刚从殿后踏出,还不等坐上龙椅,迎面而来一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众人:“……”

    皇上:“……?”

    富源扯着嗓子:“何人敢惊扰……啊?三王爷,您这是?”

    富源话一半,就感觉跪在地上的人有些面熟,这张挂彩的脸庞,可不就是三王爷吗?

    他哎呦一声,赶紧把人扶起来,有些责怪:“三王爷这是怎么了?谁把您成这样,告诉皇上,让皇上为您做主……”

    宿子华脸色铁青拂袖站起来,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参见皇上,只不过一些人第一件事就是奏敛王一笔。

    部分人怕被宿澜敛报复,冯太傅可豁出去了,他颤巍着老骨头开始告状:“皇上,您可算来了,敛王目无王法,竟然在龙乾殿对三王爷拳脚相向……”

    他巴拉巴拉了一堆,富源脸色一白,迅速站在皇上身后不敢吱声了。

    开玩笑,他刚才了什么来着?

    让皇上给三王爷做主,那岂不是让皇上处置敛王?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当敛王的面啊……

    而皇上听到这话,眼睛眯了眯,不怒自威:“敛王,这里是龙乾殿!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众所周知,皇上看敛王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处理的借口罢了,难道这次要向敛王开刀了?

    朝中大臣心下一凛,各自若有所思,皇上那边人幸灾乐祸,敛王这边的满面愁容,暗叹敛王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冲动……

    然而,宿澜敛站直身板,背脊挺拔的像是一支利剑,气势卓然,他勾出一笑,狂傲不羁:“皇兄,三儿当众口出妄言,意图染指皇嫂,实乃不伦,作为皇叔,理应教训一下他。”

    嚯~

    不少人闻言干瞪眼,敛王的脸呢?

    明明就是敛王抢了人家新娘子,这回又用皇婶压制三王爷。

    简直……有辱斯文。

    原谅这些文人吧,他们大概只会用这次词语来概括宿澜敛了。

    谁都没想到敛王能把殿上揍人的理所应当。

    然而,理所应当还在后面,只听那厮又道:“况且,本王并没下重手,不然他岂能站起来?”

    不知为何,皇上从他语气中有一丝遗憾?

    他气的坐在了龙椅上一拍龙案。

    “当众殴皇子,敛王好大的官威,即日起到年关,敛王伤势没好,就好好休养吧。”

    果然皇上是要夺权了,可敛王又岂是善茬?

    正在众人以为敛王要发疯之际,那疯子突然笑了,他长臂一伸弯了弯腰:“多谢皇上赏识,臣弟告退。”

    然后就利落的退场了,走的干脆潇洒又迷人?

    皇上:“???”

    众人:“……”

    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敛王脑子让驴踢了?回去休养不就等于不能过问朝廷之事了吗?

    他甘愿放权?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早朝耽搁那么久,还是上早朝要紧,同样的,宿子华被伤了,模样有些狼狈,皇上也让他提前回府了。

    可是未曾想到,回府的路上三王爷就遇见了刺客,硬生生摔断了腿,当然,那是后话。

    与此同时,宿澜敛出了宫后非常之雀跃,原因无他,家有美娇娘,谁踏马管正事?

    更何况,这破皇宫前世都被他踏平了,宿澜敛这一世,一心只想守着老婆,至于那些不长眼的,等玩够了就算铲平。

    ……

    暗色系列改为暖色系的房间内,沈凝惜手中捧着一本书,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外面。

    敛王伤口才刚结痂,也不知上早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王妃……”若冰敲门走进了,一向沉稳的语气竟有一些着急:“王爷被软禁了。”

    “啪——”

    书籍掉落,沈凝惜却无暇管它,倏然站起来,因为有些急,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眼前有点晕眩,好在被若冰及时扶住了。

    “王妃您别急……”

    话间,外间门被开,宿澜敛担心披风上沾了凉气,在外间脱了穿着便衣走进来,一眼就撞入沈凝惜急切的美眸中。

    宿澜敛动作一顿,笑了笑迎上去。

    “怎么了这么急?”

    若冰照看了一下火炉,见炉火旺盛,就识趣的把门带上离开了。

    沈凝惜眉毛微微一蹙,被对方搀扶着坐下,只不过她反手抓住他:“你……得罪皇上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心。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相处,沈凝惜知道,敛王并非传言中那么狂傲,到底因为什么,让他惹怒了皇上?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宿澜敛鹰眸一软,这一刻,他就像是退去锋芒的利刃,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剑鞘,整个人温柔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忍住,揉了揉沈凝惜的脑袋:“没事,不过是让我养伤而已。”

    沈凝惜的头发如她人一样软,又很柔顺,一模之下宿澜敛竟然没控制住,像吸猫似的,又吸了几遍。

    直到他的娇妻发型被弄乱,他才尴尬的收回手。

    “可是……”

    沈凝惜:“……”

    敛王话怎么大喘气,她捋了捋头发,就听宿澜敛话锋一转:“今天我把宿子华揍了!”

    他话,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像是在学校和同学架,回来找家长的朋友,不知自己闯祸,还得意洋洋炫耀战绩。

    沈凝惜:“……罢了,伤口有没有事?”

    她在心里幽幽叹口气,谁能想到堂堂敛王,竟然这么幼稚,和孩子似的。

    见沈凝惜知道自己和宿子华架,首先关心的竟然是自己,宿澜敛鹰眸一亮,迅速解开腰带,上身扒干净,背对着沈凝惜,语气极快:“我发现背后有点痒,可能死架的时候弄伤了,你帮我看看……”

    沈凝惜:“……”

    她看着某人背后结痂丝毫没有裂开迹象的伤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敛王……是不是有点娇气?

    ……

    娇气·敛王在沈凝惜那卖完惨,一出门就看见属下一言难尽的目光,他收回表情,鹰眸阴冷,话沉稳,又是一个妥妥牢靠的敛王大人。

    “人交代了吗?”

    有刺客妄想刺杀沈凝惜,宿澜敛当然得好好调查,半个月来,对方嘴很硬,不论用什么刑罚,都撬不开嘴。

    杨信垂头:“属下无能。”

    “呵~”

    “不用调查,本王也知道是谁,先让他们蹦跶几天,宫中的侍卫该换换,三王爷选妃之日,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不是要选妃吗?

    让他选个够,看他有什么资格惜儿喜欢他。

    “是……”杨信领命,只不过在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问:“王爷,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直接以除后患?”

    反而审问那么久……

    暗中王爷以往的性格,既然知道,没价值的东西都应该尽早斩草除根才是。

    近期,王爷实在越来越古怪了。

    宿澜敛眸子一冷:“想伤害她的人,死的太痛快岂不是便宜他们了?把肉割了,喂子獒。”

    子獒,是宿澜敛后院养的一条狗,曾经还能杀敌来着。

    杨信:“……”

    行吧,这不是他这个没女人钢铁单身汉应该管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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