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吗?三王爷昨日回府遇袭被摔断了腿,如今正在府上休养,也不知道半个月后的选妃宴还能不能继续了……”

    城内聚宝斋,是名门闺秀最爱聚集的地方,她们热爱珠宝,以珠宝衬托自己,互相攀比,互相吹捧。

    同样,也是女子们攀比之中,最爱八卦的一种场所。

    她们手中挑选着首饰,语气中带着担心。

    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三王爷断了腿伤好不了,毕竟,没有一个国家会允许一个瘸子当储君。

    “唉~”

    一声低低叹息从一个充满书卷气息的女子口中传出,女人长相清秀,身材苗条瘦弱,眉宇间秀气非常,手中拿着首饰,却硬生生给人一种她在读书的感觉。

    “但愿三王爷能早日康复。”

    “知画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三王爷?”围绕在冯知画身边的女子满脸期许,冯知画的爷爷是当今冯太傅,被册封为知文县主,平日里和三王爷也都认识,她们若是跟着她,指不定能混进三王府呢。

    冯知画眸色一闪,微微摇头:“三王爷已经有人在照顾了。”

    只不过……

    永远不可能是妃。

    ……

    三王府确实一阵兵荒马乱,太医进进出出,给三王爷上了药,好在还有救,只是伤经断骨一百天,选妃那天不可能好。

    宿子华沉着脸让其他人退下,唯有一个女子守护在他身边,女子眉眼如画,此时皱着黛眉:“到底是什么人敢伤王爷。”

    “宿澜敛!”宿子华坐在床上,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到“宿澜敛”三个字咬牙切齿。

    更可恨的是,宿澜敛的人在他的时候,还大刺刺报上了家门,让他离敛王妃远点。

    伤害很大,耻辱性也很强。

    该死的宿澜敛,狂傲至极!

    宿子华平时很沉稳,可是每次遇见宿澜敛都会先失去分寸。

    “敛王?”女子也就是叶水芸捂住嘴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毕竟他与你……”

    到这,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住了嘴。

    是了,往日无怨,可今日有仇啊,夺妻之恨。

    可是现在沈凝惜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一个被宿子华抛弃的女人罢了,眼下最大的隐患,可是半个月后的年关选妃。

    叶水芸不动声色坐在宿子华身边,柔夷放在他手中:“这伤需要静养,年关怕是去不了了。”

    宿子华一顿,回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既然父皇下的命令,不论如何也要去,只是委屈了你,水芸放心,王妃只会是摆设,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在到这话时,他愣了一下,仿佛很久之前,对一个人承诺过。

    叶水芸不知道男人心中对她话,思绪已然飘远,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舒坦。

    凭什么沈凝惜可以坐上王妃之位,其他人也可以,而她不行?

    就因为出身卑贱吗?

    她不甘心,她父母可是城中首富,有多是钱,她也是千金姐,到这些人眼中,却受尽了白眼……

    凭什么?

    叶水芸心里不甘 ,就连抢将军之女夫婿的快感都消失殆尽了。

    可是,将军之女沈凝惜,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从见到叶水芸那日起,这个问题无时无刻不在叨扰她,但她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因为在她告诉父母的时候,她父母不仅不吃惊,反而表情古怪?

    ……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宿澜敛半个月没上朝政,皇上在朝堂上过的风生水起。

    比如年关接近,京城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年味,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敛王府曾经别过年了,全府五彩斑斓的黑,人家过年喜气洋洋,他们过年过了个寂寞。

    而今年不同,今年他们有了位女主子,宿澜敛伤势彻底好了,开始布置王府,原因无他,这是他与娇妻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势必要隆重一些。

    好让娇妻对王府有归属感!

    在王府中,宿澜敛这几日前所未有的柔和,其他人也讨到了好处。

    沈凝惜身体不好,平时很少出门,并不知王府来了一波大变样,只知道……

    咳咳!

    她所住着的卧室,红的耀眼,红的妖冶,红的像新房一样。

    地毯,桌子,门窗,床,被子,几乎都变成了暧昧的红,沈凝惜看着红彤彤的火炉,进进出出布置房间的下人,对宿澜敛轻声问:“这是不是太喜庆了?”

    其实,沈凝惜更喜欢素的,这些还真的很晃眼。

    “有吗?”宿澜敛眉眼温和,不动声色道:“每年都这样,我还让人添加了新衣……”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红色的,正好明天年关穿。”

    宿澜敛脑中回想起那天女人穿红衣的模样,那日发生的事情并不友好,可是在他心中却种了一抹朱砂!

    他想抹去关于那天的不愉快,想在她苍白的脸上染上红妆,既然嫁给了他,就应该红红火火的,等接受他爱意后,他还要把这红色蔓延整个京城,任何地方都要留下属于他们的足迹。

    沈凝惜:“……”

    并不知道某人心里计策宏图霸业的沈凝惜有些无语,可是想这是人家王府,爱怎么来怎么来吧。

    布置房间需要很久,宿澜敛怕叨扰到沈凝惜,他陪沈凝惜在另一个屋子里待了一天,吃完饭后,沈凝惜看书,他看她。

    眼光灼灼让人想要忽视都难,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习惯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任由他看,心里也还能接受。

    可是临近傍晚回到主卧的时候,她却有想要逃的冲动。

    洗完澡后沈凝惜躺在床上,头顶红色纱幔,大红色锦被染红了她的脸颊。

    此情此景,太暧\昧了,尤其是红烛摇曳之中,反倒像是洞房花烛……

    腰间不自觉袭上来一只手,沈凝惜一惊,就听身后问:“怎么了?可是睡着不习惯?我让人换掉?”

    “不用了。”

    都已经大晚上了,还是别折腾了,就是腰间的大手有点灼热,还有点烫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凝惜感觉那只手好像颤了一下。

    罢了,就这样吧。

    沈凝惜懒得想,努力让自己入睡,明日就是年关了,过了年关就是年,她现在是敛王妃,进宫是不可避免了。

    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很难提起精神,

    沈凝惜闭上了眼睛,努力忽视异样情绪,殊不知背后之人也很紧张。

    能不紧张吗?

    以往都是在沈凝惜睡着了他偷偷抱,今天环境不一样,宿澜敛一个没忍住就动手了,他手轻轻搭在人家腹处,见对方没拒绝,暗恼自己鲁莽的时候,又忍不住窃喜。

    这也是一种进步吧?

    鼻间嗅着清淡的药香,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睡不着,下意识又往她身边挪了挪,挺尸半个时辰,察觉对方真的睡了,又挪了挪,直到整个人都贴上,才满足的叹出一口气。

    像狗似的把脸埋入她脖颈之中,慢慢进入梦乡。

    但……

    得寸进尺一时爽,当第二天宿澜敛醒来之际,就感觉某处一片粘稠,愣了几秒赶紧松开沈凝惜,和犯了错的孩,披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正在门口候着的下人们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敛王吩咐:“热水……送到隔壁房间。”

    他顿了顿又感觉热水不妥,又叫住下人:“不用热水,要冷的。”

    下人:“???”

    他看了看死冷寒天的,暗自惊叹王爷是个狠人!

    ……

    沈凝惜醒来的时候,身边睡过人的位置已经凉了,她并没多想,叫来了若冰,看见若冰手中的红衣,她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无奈:“能不能换一件,今日三王爷选妃,那些人才是主角,这样太喧宾夺主了。”

    若冰声音沉稳:“王妃放心,有王爷在,没人敢什么。”

    沈凝惜又了几句,奈何拗不过,只能在若冰伺候下穿上红衣。

    这是一件粉红相间的对襟袄裙,领口和袖口却绣着白色花,像是一片红梅之中,落下的白雪,下摆是层层叠叠高贵而华丽。

    沈凝惜一直以来,脸色都白的过分,而穿上这件衣服,顿时多了几许起色,让她更加娇艳,宛如天边的骄阳,红艳似火,夺人眼球。

    宿澜敛刚收拾完自己,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只觉得那股邪火又窜了上来,忍了又忍,才勉强压制住。

    可不能吓到她。

    只不过这个样子的她实在太好看了,让他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吞之入腹,如果去了宫中……

    宿澜敛有些不爽,甚至想要遮住她的美貌不让外人窥视半分,可转念一想,他娇妻长得好看,凭什么要遮遮掩掩?

    他就应该把娇妻放出去,让他们看看,他王妃多漂亮,更让某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后悔也没用,他的了!

    只不过,美艳动人的娇妻放出来了,惊艳是一回事,他们若是想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看看谁敢看,呵呵~敢看,就敢承担后果!

    宿澜敛绝对不会承认他有多双标,媳妇放出去了,既要让媳妇美貌如花,又要让看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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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差点把娇妻成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