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惜到来的时候,祭祀差不多结束了……

    她站在距离城墙极近的客栈旁边,通过良好的视线看皇上递给宿澜敛一杯酒。

    男人和在她面前时完全不一样,城墙之下铁骑铮铮,他背脊挺拔气势卓越,战甲下的身躯宛如笔直的利刃,内敛之中,又带着狂放不羁的锋芒,远远看去,好似他身经百战一样。

    他接过酒杯洒脱地仰头一饮而尽,酒杯掉落,男人长臂一挥,在万众齐声恭送之中带领云邬国几十万将士离开,还未走远,却好似看见他踏过万里河山,金戈铁马。

    或者这样的男人最有魅力,沈凝惜看呆了,然而千米之外,男人倏然回头看向城内某一处……

    宿澜敛勾唇一笑,脚一用力夹·紧马腹部,扬鞭挥下。

    他怕再看一眼,今日就走不了了。

    明明已经看不清了,沈凝惜却明显感觉到那道火热视线向她这边扫过,纤细的手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帕子。

    “王妃,人走远了,这里吵闹,我们还是回去吧。”

    若冰在一旁提示,杨信也杵在一旁,王爷吩咐了,出了王府要寸步不离守着王妃,王妃少根头发,王爷就要烧光他浑身上下所有的毛。

    细思极恐。

    王爷虽狗,但杨信丝毫不敢怠慢,他视线一直转悠在沈凝惜头上,生怕一不心被风刮掉一根。

    沈凝惜扫一眼朝中官员以及百姓散去的街道,垂眸展开帕子。

    上面绣着一只憨里憨气的狗子,是她绣给宿澜敛的,这次出征宿澜敛让若冰交给她,是等他走了再看。

    她低头,发现狗子身边绣了几个歪歪扭扭仿佛狗啃了的字。

    【天暖了,等我回来,娶你啊!】

    她纤弱白皙的指尖颤了一下,脑中不自觉想到曾经男人腻味在她身边念叨着要补给她一场婚礼,她当时随便了一句等天暖了再。

    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傻男人!

    沈凝惜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她的唇不是健康的红色,反而是一种粉白,笑起来宛如绽放的桃色花瓣,娇艳欲滴。

    杨信非常礼貌的收回视线,王爷了,只能看头发,要是敢看其他地方,回来断他的第三条腿。

    他在心中长叹一声,这年头任性的主子真难伺候,堂堂侍卫,司空首领,活的这么卑微。

    好在,王爷走了,没人总和他抢册子了。

    沈凝惜是来看宿澜敛的,他走了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只不过刚下楼就遇见有人守在敛王府马车旁,守株待兔?

    以为她是兔子吗?

    还不等沈凝惜什么,杨信刷地一下站在她面前全神戒备,手中长剑蠢蠢欲动,发出让人牙酸的碰撞声。

    王爷了,防火防盗防宿子华,绝对不能让这种惯会骗人的雄性靠近自家王妃,不然回来就要把他鞭尸。

    所以,杨信看见宿子华那一刻,浑身气势尽显和他家王爷似的,一副要乱杀的模样。

    沈凝惜:“……”

    咬人这招,和宿澜敛学的不错。

    宿子华脸顿时黑了。

    “沈凝惜你什么意思?”

    讲真,这件事真的和沈凝惜没半毛钱关系,但沈凝惜不愿意见到宿子华是事实。

    沈凝惜没让杨信让开,而是隔着个人对话:“不愿意见到你的意思,三王爷闲来无事在我敛王府马车这做什么?没什么事就让开吧。”

    她睫毛下垂,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一向冰凉凉的手现在火辣辣地疼,红肿越发严重。

    昨夜因为某人的功劳,她睡的并不舒坦,人都走了,她现在只想回府休息,而不是和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宿子华倒是不甘心:“你连看本王一眼都不愿意了?本王不信你对本王没感情。”

    杨信:“!!!”

    嚯~

    尼玛的这人必须砍,他家王爷是出征了,但不是死了,前脚人刚走,后脚就遇见这种牛马。

    杨信拔剑,沈凝惜眼疾手快按住他,“干什么,别动不动就……拔剑。”

    这么危险,宿子华再怎么着也是皇亲国戚,皇上的儿子,杨信又不是宿澜敛,完了肯定被皇帝找茬。

    沈凝惜为了自家王府的人员着想,殊不知,到杨信耳中,却变成另一种意思。

    别看杨信表面看起来木讷,他可是看了很多不可描述的册子,平时傻了吧唧的外表下,最会脑补。

    加上王爷不断警告,洗·脑了他很久,沈凝惜的话,直接让他理解为要死灰复燃了。

    杨信沉默在原地,没再攻击。

    书上,男人受伤了,女人更会心疼,他不能帮三王爷挖自家王爷墙角,但也不能这么算了。

    等晚上他就去传信报告,保准让王爷早日回来死三王爷。

    偏偏,某人还不知被人记恨上了,继续嘚啵嘚:“本王最近想了很多,发现唯有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身边才有一刻净土,你若愿意……”

    “我是你皇婶。”

    沈凝惜断他的话,阳光下几乎白的透明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她都不去计较当初了,他为什么反而后悔了?

    但后悔有什么用?

    她这辈子,有宿澜敛就够了,沈凝惜甚至怀疑,当初怎么就把人认错了呢。

    明明二者差距那么大,她真傻,人家来认恩人,便信以为真了。

    提到皇婶,宿子华神色一冷,男人身材高大,站立在原地,他长袍一拂,边靠近边:“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不计较你之前对本王的欺骗,宿澜敛他没资格阻拦我们,当初是他抢的亲,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在三王府。”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星眸越发坚定。

    沈凝惜眼神恍惚一瞬,脱口而出:“然后和犯人一样被你们困在三王府,受尽折辱,每日等着你的女人们来看笑话,失去亲人,诬陷,刑罚,身心折磨到最终失去最后的价值死不瞑目?”

    她声音不自觉锐利起来,然而在完后沈凝惜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心口,一股难言的怨气在这里久久不散……

    她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

    --------------------

    作者有话要:

    敛王逼逼赖赖:“这孙贼挖墙脚,杨信搁这看热闹呢?咬他啊!”

    杨信:“你礼貌吗王爷?”

    别急,敛王走了,但没完全走,很快就和媳妇团聚

    【求收藏呀】感谢在2021-10-22 22:05:29~2021-10-23 21:5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没有昵称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