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邬国早朝在龙乾殿,和龙乾殿不同,龙坤殿特意招待这些使臣的。

    金碧辉煌的殿宇,中间开辟出空地载歌载舞,两边分别坐着官员彼此虚与委蛇,其中琼津国的使臣早已等候多时,起初还应付应付攀谈,可等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云邬国敛王出面,便开始着急了。

    此次来使是琼津国大王子拓跋禄,他身材魁梧,五官粗狂却极其有男人味,拓跋禄身边跟着琼津第一美人罗华。

    剩下便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使臣,他们一切以大王子为主,此次来更是辅佐他们任何计划。

    在求和路上,还要带上美人,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琼津国性格粗野,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生活水平并不如云邬,不然也不会有事没事骚扰云邬国边境,试图占便宜了,野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资源短缺。

    大王子拓跋禄心态显然不是很好,早早便等不及了,深邃的五官上全是不满和急躁。

    对于宿澜敛他的情绪很复杂,若不是宿澜敛,琼津云邬之战,谁胜谁负尚且不一定呢。

    本来递上求和信,按照琼津国人性子,到国度情非得已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有目的的……

    对面宿澜敛料事如神,什么计划都能被他抢先知道,这其中没有使诈谁信?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聪明的人?

    就算有,他们也会让其变成没有。

    宿澜敛再厉害,他也是个王爷,上面还不是有个云邬皇上压着?

    身处皇家,没有真正的亲情,只有无尽的权利和地位,宿澜敛这般,只要他们来到云邬国稍稍挑拨离间,声称宿澜敛勾结琼津某部落,宿澜敛功高盖主,与他们国人秘密来往,就不信云邬国皇上能咽下去这口气。

    到时候他们坐等窝里斗坐收渔翁之利卷土重来。

    然而,千算万算,他们都未曾算到,特么前脚刚递上求和信,后脚敛王就把云邬国皇上干掉。

    干掉了!

    干净又利落,好似篡位和玩一样,这是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

    得知消息的琼津国都惊呆了。

    这敛王怎么疯起来连自己国家的皇上都不放过?

    刚完他们,来个回首掏。

    造反都这么容易的吗?

    宿澜敛的举动,成功让他们原本挑拨离间窝里斗的计划泡汤。

    可信件都送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只不过那个计划不成,他们怎会甘心?于是又想出一妙计。

    那句话怎么来着……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宿澜敛快成君王了,不就差美人相伴了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挑拨离间不成,就让他尝试一下蛇蝎美人的美人计。

    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他们的美人?

    真是便宜他了,拓跋禄心里嗤笑,扫过身边的罗华。

    罗华是他们某部落族长的女儿,从美艳非凡,明艳照人,是琼津国多少儿郎梦寐以求的姑娘。

    这些年来,就连拓跋禄自己都动了心思,试图让她当王子妃。

    把第一美人送来,拓跋禄还是有些不舍的,不过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每次看见罗华都心口难耐,宿澜敛那厮怎抵得过?

    到时候,让罗华用了那药……

    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拓跋禄算盘得噼里啪啦响,因为久等而不满的心情好上些许。

    莫约又过了一炷香,殿外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嗓音:“敛王爷、敛王妃驾到——”

    这绝对是拓跋禄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篡位不登基,以王爷的身份待这么久,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坐在拓跋禄身边的罗华伸出涂满豆蔻地纤纤玉手微微捋了捋头发,跟着站起来,这才漫不经心略带高傲地看向殿门口,试图看看她要引/诱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然而,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呼吸一窒。

    一对男女在万众瞩目中走进,男子一身玄色蟒袍,身上绣着的金丝蟒宛如游龙,如他人一般张扬阴戾,他锐利的鹰眸目空一切,宛如墨色黑夜,让人看一眼,既忍不住沉沦,又忍不住恐惧。

    这样的男人,就连他们国最优秀的猛士,也不及他半分,难怪……

    难怪他们琼津会输……

    这样的想法刚冒头,就让罗华断,她冷汗津津,刚见他一面,她在想什么可耻的事情?

    他们琼津才是最勇猛的国家。

    正在这时,那男人低头,步伐缓慢,心翼翼牵着一名红衣女子的手。

    当看见这一幕,罗华惊讶,原以为像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底下高贵的头颅,而现在……

    除了罗华,其他人也这么以为的。

    那么纤细的身影随着走进而映入眼帘,敛王一身蟒袍,这名女子穿的竟是身穿红凤。

    如果没记错,这可是云邬国皇后才能穿戴的。

    敛王妃怎可穿?

    很快,他们便见到一张精致的脸,白的宛如易碎的瓷娃娃,她眉眼如画,气势柔和,与敛王相辅相成,竟意外的相配。

    沈凝惜当然感觉到一道道挑剔的目光,只不过她并在意,稍微收回敛王不顾场合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叠于腹部,目不斜视。

    宿澜敛瞧见她的样子,压抑着想摸自己鼻子的手,迎合她的步伐,无视众人缓缓走向高台,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沈凝惜坐在龙椅上。

    龙椅?

    沈凝惜差点被他的举动气吐血,龙椅旁边本有个椅子,她刚要坐下,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愣是让他拉到龙椅上。

    这下她真的有些绷不住,在别人瞧不见的角度,怒瞪他一眼。

    宿澜敛仿佛未察觉有何不妥,对她低声:“这破椅子这么大,都把你那椅子挤没了,距离又那么远,天太冷,凑近点暖和。”

    沈凝惜:“……”

    这样,真的不怕让下面的文臣烦死吗?

    毕竟这些文官最注重礼仪的。

    然,出乎意料,云邬国的人一句话没敢,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个个瞎子。

    宿澜敛这些天不是白统治的,把皇帝干掉后,那些蛀虫全让他拔掉,剩下都是自家人,他们敢哔哔吗?

    当然不敢。

    几位使臣却看傻了眼,云邬国不是把龙椅当成宝吗?

    为什么感觉……不对劲儿……

    拓跋禄目光毫不掩饰量了一遍和宿澜敛共同坐在龙椅上的女人。

    气势扶风弱柳,和他们琼津国英姿飒爽的女人们截然不同。

    长相五官不如他们琼津女人立体,却出乎意料的好看,顺眼,越看越忍不住想呵护。

    正在他大刺刺量的时候,一道阴冷的目光射过去,拓跋禄一惊,抬眼便见上位的敛王脸色阴沉,目光阵阵杀意。

    他连忙收回视线,低头带着使臣们行礼。

    宿澜敛心头不爽,语气犯冲:“该干什么干什么,按照信上的规矩来,萧承煦,把他们安排在驿馆,谁要是不老实直接断腿,本王可是很享受金戈伴铁马的快感呢。”

    众人:“……”

    这……就完事了?

    哪怕在惊惧于他的气场,拓跋禄脸色也忍不住铁青。

    这该死的云邬国王爷,真当了胜仗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察觉到他要爆发,罗华轻轻上前一步,同样是红衣包裹着火辣辣的身材,只不过穿的比较单薄,刚要入春,她竟不知冷,袄子是有,却露出了腰腹,手臂,只用了铃铛点缀。

    她一双凤眸骄阳似火,直勾勾盯着宿澜敛,声音娇媚之中又夹杂着傲气。

    “王爷骁勇善战,罗华倾慕已久,在此之前特意夺得国君同意,愿与云邬喜结连理,伺候在王爷左右。”

    从始终在,她都不曾看正牌王妃一眼。

    罗华觉得,她是琼津国罗黎卡部落乃至整个琼津第一美人,单凭这张脸,就没有男人会不买账。

    她知晓自己来此的目的,不过在这之前,总得享受一番不是吗?

    能与这样的男人欢愉一次,真是个令人振奋的事情。

    沈凝惜见她完全把宿澜敛当做所有物的视线,心尖一颤,竟忘记场合下意识抓住宿澜敛的手。

    理智上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不会有其他女人,可是……

    细细想来,对方当真不曾给过任何实质性的承诺,没有这女人,将来必定也有更多女人前扑后拥,都惦记着他。

    就算宿澜敛镇定,一直心系自己,万一着了道怎么办?

    沈凝惜如画的眉眼不自觉皱起,只觉得想到这,呼吸都苦难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指尖一紧,被宿澜敛回握,宿澜敛没看她,而是对下边扬扬眉毛,挑剔地量一番。

    “就这?你们琼津国怎么把到处发/情的母猪送过来了?”

    罗华:“……”

    她凤眸瞪大:“王爷?”

    这男人怎么回事?

    怎么可以这么她?

    她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男人无视自己的美貌。

    只可惜,有人注定要失望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妖/艳/贱/货,宿澜敛不吃这套,并极其不给面子地把人轰了出去,非常不懂怜香惜玉。

    确切,他就只怜惜自己家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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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决定下本开《反派驸马他身娇体弱黑心肝(穿书)》了,大家记得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