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40. 第40章 成婚
    江舒宁这趟回家算是有些匆忙着急的, 但因平素她住的院子林氏一直都有遣人扫,就算是这次匆忙了些,也不至于要换了院落。

    按照圣旨上的婚期, 她这桩婚事称得上是仓促的, 差不多一月内就得完婚,相较上辈子那桩筹备了近半年的婚事,江舒宁实在, 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婚期紧张的忙乱。

    她虽是待嫁, 但筹备婚礼用度也需得一一知晓。

    因是圣旨赐婚,婚礼四仪中的纳采纳吉纳征便挑了合适的日子, 酌情一起办备了。

    江家忙, 纪旻叙自然也需有不少操心的事情。

    但纪旻叙孤家寡人一个,家中既无父母也无叔伯, 议婚交换跟帖一事,便由皇帝擢纪旻叙师长陈时徽代理此事。

    这倒是忙坏了陈时徽。

    朝中事务繁多之际,也得抽空下来安排此事,虽然忙乱, 但陈时徽却忙的乐不思蜀。陈时徽长子今年十四,于他而言,提前熟悉这议亲事宜倒也有些意义。

    皇帝赐下的宅子, 是前朝重臣的居所,占地大不, 内里设施古朴典雅,营缮司的人忙活半月,就已焕然一新。加上皇帝又额外赐了不少金银器物,稍稍装点,便能住得极为舒心。

    朝臣们听闻此事, 也不由得感慨陛下皇恩浩荡,待臣工重情重礼,实乃明君仁君。

    江舒宁也不知皇帝究竟赐下了多少东西,总归纳定礼聘礼的清单,是让林氏极为满意的,甚至开口,决计没有失了她尚书之女的身份。

    半月过去,江舒宁竟清减了不少。

    但今日,她实在开心。

    按照三日前,在驿站中寻得的家书上所言,他的哥哥,今日应该就要抵达京师。

    上辈子因为种种原因,江云翥未能参加江舒宁的婚事,这辈子耽搁了几年,反倒是更得机会了。

    江舒宁兴奋难抑,便央着母亲,想要一道去京师的港口,接自己哥哥回家。

    这趟自徽州归京,江云翥走的是水路。路上稍稍耽误了几日,但也及时赶到了京师。

    林氏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江舒宁是待嫁之身,这个时候出门,是没那样合适的。

    但看着江舒宁眼底的希冀,林氏到底还是软了心,捎带着江舒宁,坐着马车前往京师的港口。

    他们这一行来的尚早,约莫着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江云翥才能抵达港口。出来的早,又受了不少风,加上最近的事情,心力操劳,林氏不免有些疲累,江舒宁看出了她的不适,便让身边的冬青,找了附近一个茶楼,扶着林氏找了个雅间,点了两盏姜茶和一些点心。

    江舒宁坐到林氏身边,目露关切,“母亲可是累了?”

    白芍在一旁替于是揉捏着额头,替她宽松神经,隔好一会儿林氏才缓缓开口,“兴许是这些时日太累了,早知道,就晚些出门。 ”

    江舒宁自知,是因自己的事情,才害得母亲如此操劳,心生愧疚。

    “娘亲 ”

    林氏笑着摆了摆手,“我虽然累,却也是开心的,那个母亲看到自己女儿出嫁能不开心的?阿宁犯不着如此担心。 ”

    江舒宁侧眸看见雅间,隔着的那扇花鸟书画屏风,随即招了冬青过来。

    “ 里面可有歇息的地方,你去看看。”

    冬青几步上前去看,确实设着一张软垫美人榻,旁边还放置着轻薄的锦被,旁边还熏得香,干净整洁,该是特地给人休息的。

    冬青遂回了话。

    江舒宁面上蕴着温柔,轻声问林氏:“ 娘亲可要进去躺着歇会儿?”

    “ 那待会儿你哥哥过来”

    江舒宁牵过林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有阿宁在呢,若是哥哥来了,阿宁会叫您的。”

    林氏放了心,就由冬青扶着去了里头休息。

    雅间里的青花炉熏着香,味道清淡,林氏很快就入了眠,里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江舒宁缓了心神,她临窗而坐,看着连绵的江水心绪飘散放松。

    白芍瞧出了江舒宁的意思,问她:“姐,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总在这坐着,也太闷得慌了。”

    一大早出门就坐了许久的马车,到了这港口又是等了很久,江舒宁又不觉得疲乏,出去走走散心再适合不过,再,算着时辰,离江云翥抵达还有些时候,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去散散心。

    被白芍劝的江舒宁也动了心思,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 那我们便到这附近走走吧,起来在京师待了这样久,我还没有到港口逛过呢。”

    京师港口繁华,外有海运,内有漕运,且离这不远,就有一片街市,不少铺子贩售的东西都是京师里面没有的。

    她在皇宫待了许久,就算偶尔能出宫,大多时候也只是陪着公主去南郊的围场练马射箭,少有独自出去逛的。

    有了前些时候那段遭遇,江舒宁也再不敢随意在外游荡。

    兜兜转转,江舒宁进了一家装潢十分别致的铺子。

    这家铺子,着实新奇,卖的东西大多都是从外朝传来大魏的,稀奇古怪。

    就譬如江舒宁看到的这个东西。

    又大又有些圆,像是铁做的,上面嵌着宝石。

    “ 这是何物?”

    店里的伙计回答:“姐您可真有眼光,这是从海外传来的西洋钟,虽做功不比献进皇宫里的那样精致,但大抵是差不离的 。”

    “ 是用来做什么的?”

    “ 是用来看时辰的,每过一个时辰,这里头就会有些动静,那些传教士把这叫做自鸣钟。”

    江舒宁被他这话的引起了兴趣,遂买下来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自鸣钟。

    不算太贵,但也将自己带来的银两花了个干净。

    又买了些点心,江舒宁便算回茶楼继续等着了。

    倏地冬青凑到她跟前,“姐您看,前面的那人,可是陆世子?”

    江舒宁抬眸过去,前头不远处又一身穿玄色织金滚边窄袖衣袍的男子,他身量高挑,肩宽腰窄,气质凛冽,像是在跟身边的人些什么。

    这个身影,江舒宁实在再熟悉不过。

    确实是陆行谦。

    看着模样,倒像是刚从前面的流光阁出来。

    流光阁是一家京师闻名的首饰铺子,样式新颖精致,多为富贵人家所喜,便是皇宫里的女眷也会采买。

    前些时候,母亲还在流光阁定做了一套头面,算用于江舒宁成婚之日佩戴。

    只是,他去那地方做什么?

    冬青瞧着愈发肯定了自己,遂又问道:“ 姐可要上前去招呼?”

    江舒宁缓缓摇头,“不必了,我们还是先回茶楼去找母亲吧。”

    两位丫鬟应了声是,便要跟着江舒宁转身离开,但在下一刻,却被人叫住。

    江舒宁回了头,与那人目光相接。

    既然了照面,再避就委实不合适了些。

    况且,陆行谦前些时候还救了她。

    江舒宁怀着笑意,携冬青和白芍上前,“世子有礼了。”

    陆行谦看着她,呆愣愣的许久都没有回应,还是旁边的侍从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阿宁江姐不必多礼。”

    他面上闪过几分自嘲。

    如今,阿宁竟和他疏远到如此地步了。

    陆行谦身边的墨简知晓两人的关系,也知道他家世子不善言辞,这样招呼过后,竟也不知引个话题。

    墨简在心中叹了一声,扬着笑脸上前,“江姐,怎么出现在这里,是来逛街市的吗,这条街,我们世子最熟了,有许多海外来的新鲜玩意儿有趣的紧呢!”

    江舒宁当然知道墨简的意图,可如今她的身份,她只能拒绝。

    陆行谦斜着眼眸看向墨简,墨简被看的心里咯噔一下,霎时读出了自家世子爷的愠怒。

    他,这可是错了什么?

    但他们世子这趟过来,不就是取那只簪子的吗?这只发簪可就是要送给江姐的呀。

    世子心中分明还有江姐的。

    “墨简休要多嘴。”

    墨简垂下头,心里闷闷的,但也没再话了。

    江舒宁笑了笑,“世子不必生气,墨简也只是替我考虑而已,毕竟这地方我也是头一回过来,但颇有些不凑巧,我方才已经逛过一圈了,有些乏了,但还是多谢墨简你的好意。”

    墨简受宠若惊,“墨简不敢当。”

    陆行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晓的,阿宁从来都是这样,不会让人下不来台,给足了,所有人脸面。

    “阿宁来港口这边,是来接阿兄归家的罢。”

    他前些日子也得了消息,江云翥差不多这个时候,便会回京。

    寻常鲜少走动的人突然出现在港口,必然有其原因,而不是墨简口中的随便逛逛。

    江舒宁微微颔首,“世子的不错,舒宁是来接阿兄归家的,原本是与母亲一道来,只是母亲身子有些乏,在前面的茶楼歇下了,舒宁闷不住才偷懒出来逛逛,也差不多该回母亲那边一起等着阿兄了。”

    “我送你。”

    江舒宁愣了愣,但望着面前人坦然的脸色,便觉得自己不该多想。

    她稍稍福身,“有劳世子。”

    “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陆行谦与江舒宁并肩而走,丫鬟冬青和白芍跟在后面,而墨简也老老实实的随在后头。

    江舒宁身量不高,差不多到身侧人的肩头,腿自然也不如别人长,她这般走的与陆行谦平常比较,慢了数倍。

    可他却能极其从容的跟着,仿佛曾经也走过许多遍似的。

    他下意识垂眸去看江舒宁,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

    “阿宁,前些时候我遣人送的那封信,你可有收到。”

    江舒宁轻轻地嗯了一声,“收到了,起来,那件事还得多亏世子出手相助,不然,舒宁可能”

    “不会的。”他遽然断,“阿宁不会有事,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旁人。”

    沉默了片刻,他继而又道:“那妄图谋害阿宁的人,已经下了大牢,不日便会处死那三人背后主使也已经落了罪,只是”

    陆行谦蹙起眉头,他不知这件事该如何向她开口。

    明明他已经答应了阿宁不会放过背后的人。

    可

    江舒宁问他:“世子若是不愿,也可以不的。”

    “那件事情,确实和福安县主有关。”

    江舒宁早有几分了然,单凭一个,早早嫁出去的丫鬟哪有那样大的胆子,敢谋害她这样一个高官之女。

    但陆行谦既这样了,便表明,他不会帮她问罪福安。

    要其中原因,江舒宁也知道。

    福安要嫁的那人是水师左卫镇抚,是陆行谦的下属,在曾经与倭寇的海战中,这位下属,救过陆行谦。

    陆行谦一直十分感激,两人虽为上下关系,却更似友人。

    江舒宁随便一猜就知道事情如何了,定然是这位镇抚也知晓了此事,替福安县主向陆行谦求情过了。

    陆行谦重情重义,他不可能拒绝。

    “多谢世子告知舒宁。”

    只是这一句话出口,江舒宁心中陡然生出几分难以言明的失望。

    其实,她不该怪他的,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阿宁,我愧对于你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他所能容忍的,也只此一次。

    江舒宁看着面前连绵的江水,渐渐升起一层薄雾,不少帆船渐渐靠岸,又有不少船只驶离港口。

    去去走走,来来回回。

    “世子严重了,你有什么愧对的呢。”江舒宁收回目光,侧头看向面前的人。

    陆行谦依旧如同她记忆深处的那般模样。

    剑眉星目,姿容过人,即便安静沉默,寡言少语,眉目中仍藏着意气风发。在她面前,没有深沉遮掩,永远展示着他最真切的情绪。

    陆行谦凝眉,心中有百般话要,却不知该从何起。

    “我”

    他低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紫檀木盒。

    这是要给阿宁的新婚贺礼。

    陆行谦的失落更显,他低声道:“阿宁不日就要大婚,你我自的情谊,总该送些东西与你。”

    着,他将自己手中的那只木盒递到江舒宁面前。

    这样东西,是自己早就为她准备的。

    三年前,他就算在大婚之日将这支发簪赠予她。

    但陆行谦想象中的大婚,是他与江舒宁的,而不是江舒宁与旁人的。

    他气度实在狭,已经过了这样久,心中仍是不甘。

    见江舒宁不愿接过,他又道:“原本是想着迎亲那日给你的,可那日,我兴许是去不了的”

    他不会去,也不该去。

    陆行谦怕去了之后,看见凤冠霞披的江舒宁,他会忍不住做下些难以挽回的事情。

    潮州海域防卫下了调令,京师水卫当有人前去驻扎。

    祝总督半月前,问了陆行谦的意思,他只回了考虑。可时至今日,陆行谦明白,自己不该再拖下去。

    原本想尽办法调回京师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比起京师,他更该前往两广海域,为大魏镇守山河。

    江舒宁知晓他事务繁忙,笑着回答:“无碍的,世子心意到了便可,舒宁十分感激。”

    “阿宁,要亲眼看着你嫁于他人,我当真当真是很不甘心的”

    江舒宁心头一颤,回眸去看身后跟着的三人。

    三人却已离他们有些距离,应当是听不到的。

    她松了口气。

    “世子,您不该如此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椹,你会有更好的人,而不是江家舒宁。”

    陆行谦苦笑,“更好的人,不是江家舒宁,哪里会有比阿宁更好的人呢”

    “世子!”江舒宁狠了狠心,定定的看着他,“世子慎言,舒宁已是待嫁之身,与外男过多牵扯,当会引起夫君误会的。”

    “还望世子,见谅。”

    陆行谦敛了神色,施然道歉。

    “是我唐突了,江姐勿怪。”

    江舒宁笑了笑没有话。

    前头就是林氏在的茶楼了,走到这里江舒宁停下了脚步。

    她朝着陆行谦,稍稍欠身。“已经到了,母亲就在楼上,多谢世子一路送行。”

    陆行谦笑了笑,“不必言谢。”

    两人就此别过,转身几欲离开时,陆行谦拉住了她。

    江舒宁看过去时,他极快的松了手。

    陆行谦难得笑了,可是这笑却十分苦涩,看着越发让江舒宁于心不忍。

    “世子还有何事?”

    “再过几日,我就要离京,动身前往潮州驻守,所以,是赶不及参与阿宁的婚宴,只能提前祝阿宁,幸福美满,与夫君岁岁燕好。”

    她认真应下,“恩,阿宁会的,阿宁也希望世子能够平安喜乐,岁岁康健。”

    “会的。”

    这阿宁的希望,他总是要做到的。

    “阿宁,我还有一事想问你。”沉吟片刻,他道,“阿宁当真,当真一点都未曾”

    他定定地看着江舒宁,那些话卡在喉间,竟不出来。

    “罢了,是我糊涂,不该问的。”

    从阿宁拒绝同他议亲之时,他就该知道的。

    陆行谦转身招呼墨简上前。

    “江姐,就此别过。”

    江舒宁望着那蓦然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白芍有些担心的上前,“姐,这”

    江舒宁低垂着头,摆了摆手,“无碍的,我们上楼去候着吧。”

    *

    短短半月,纪旻叙以将翰林院中的事务处理干净。

    今日,他当为一月后前往淮安府做些准备。

    他奉皇命与户部主事郑则一道去了京师港口漕运处,查验一批正要运往淮安转渡的漕粮。

    原本这事儿是与他无关的,但他既然要巡抚淮安,淮安又为大魏朝四大转运口之一,于情于理,他也应当了解些,关于此方面的事务。

    漕运总督的驻地便是淮安,淮安监管多项河道,督管粮道,便是淮安府政务之一。

    纪旻叙这次前往淮安,便是要分担漕运总督手中部分政务。

    近年来,淮安调度京师的粮草总是频频减少,布政使那边又淮安近年来天灾频繁,以之理由上报京师,言天灾害人,百姓生存举日维艰,粮草锐减,实属无奈。

    但京师这边,已经派遣了不少工部善治旱涝的能人前往淮安,可依旧没有好转,反倒每况愈下,这便不由引起了崇仁帝的怀疑。

    他这次,总要弄清楚那边究竟是何状况。

    纪旻叙才出了码头,便看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走神,户部主事的话只听了个大概。

    “依照账目上所,这税银粮草确实对得上,是没有问题的,纪大人大可放心。”

    等了半晌也不见面前人话,郑则只得又叫一声。

    “纪大人?”

    纪旻叙收回目光,笑了笑答:“郑大人已然核查,应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不日我就要去往淮安,京师这边山高水远,有其他事项恐难以与郑大人商讨,不知可否借郑大人这几年来核查的账目誊录册一用?”

    郑则当即应下,“纪大人不必客气,当然是可以的。”

    纪旻叙可是有皇命在身,自己也只是受上头安排陪着一同核查,别是这几年的誊录册,就是百年间誊录册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携带起来终归是有些不大方便就是了。

    他拱手行了一礼,“那便多谢郑大人,慷慨援助。”

    郑则受宠若惊,赶忙回了一礼,“纪大人这可是严重了,这是我职责所在,理当如此。”

    与礼部主事分别,纪旻叙只身前往皇帝所赐的那座宅子。

    从里到外,布置得焕然一新,一派喜气。

    也不知,她是否会喜欢。

    他克制着自己,尽力忘却方才在码头看到的那幕。

    可两人站在一处般配的模样,实在让他难以忘记。

    他方才险些就要失态,就要控制不住那莫名其妙的怒意,将自己的丑态展示在她面前。

    青梅竹马。

    呵难道,自己不是么?

    罢了,一切已成定局,无论如何,阿宁只能是他的。

    她便是要和离,他也决不会允诺。

    *

    江云翥要比江舒宁料想的更憔悴些。

    面容儒雅清癯,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憔悴。

    好在回家歇了几日后,阿兄的脸色变好了许多。

    多了些红润,少了憔悴。

    她早就知道自己哥哥,长得极为好看。上辈子甫一回见着时,除了倍感亲切之外,便觉得眼前一亮。

    都京师中最好看的郎君是武安侯府的陆世子,少年英雄又气度不凡。江舒宁觉得自己哥哥也不逊色,儒雅谦和,却有傲骨。

    仔细去看,还与自己异常相似。

    连林氏都忍不住趣,“我觉着,我们阿宁和云翥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与我们夫妻两个倒是不大像。”

    江聿嗣颇觉自己发妻的有理,“婉儿的不错,像是比着长出来似的,真是极像。”

    江云翥见自己妹眨着一双眼,面上红扑扑的模样,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发丝。

    “阿宁长的可要比我好看多了。”

    江舒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兄的对,我必然是更好看些的。”

    兴许是一家团圆相聚,才让江舒宁觉得这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便到了迎亲之际。

    这日,她起的大早,由冬青白芍和母亲身边的周嬷嬷伺候梳妆扮。

    婚嫁时候的妆容要比平常复杂繁琐了许多,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算彻彻底底的好了。

    江舒宁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粉腮朱唇的模样,竟生出了几分恍惚茫然。

    周嬷嬷望着江舒宁叹道:“姑娘真是美极了,一双眼叫我这老妇人都要犯了迷糊。”

    江舒宁被周嬷嬷的含羞带怯,可冬青白芍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似的,连声在旁附和。

    “那可不是,姐是我们自伺候长大的,从来都是一副的仙女模样,日日看着日日都是开心的。”

    “对呀,对呀,要我,京师上下便没有哪一个容貌能比我们家姐还要好的!”

    江舒宁笑着捂了冬青的嘴,“你这丫头,今日怎的如此张狂!”

    了一会儿话,算着时间差不多,周嬷嬷便叫两个丫鬟先退下,在门口守着。

    房里,便只余下江舒宁与周嬷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