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抬头看过去。
池瑜那张嫩白动人的脸儿立马就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尤其是那两个可爱的梨涡。
好想伸捏一把。
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得估计池瑜的名声。
这才打消了心底的念想。
只是温和的一笑：“池姑娘不必多礼。”
可就算如此，也足以惊到众人了。
毕竟顾渊在其他人的面前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的笑颜。
皇太后的眉头拧了起来。
本来顾渊有了相中的姑娘，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可是偏偏刚才和硕闹了这么一出。
再瞧瞧顾渊对池瑜的态度，还有赠送的那枚代表身份地位的尾戒。
今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和硕无故挑起了争端。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表面上都是如此。
当然，她身为太后，若是执意要护着和硕长公主，以顾渊的身份，也不能奈何。
只是这顾渊文韬武略，是大周不可多得的人才。
回朝这两年，屡屡为皇上分忧解难。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生出嫌隙来，得不偿失。
和硕虽然是她的亲女儿，但终究是要进别人家门的。
于她来，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倒不如她先做出个姿态来，既能体面的完结了此事，又能卖个好。
想到这里，皇太后看向和硕长公主：“和硕，还不给五姑娘道歉。”
和硕长公主几乎不敢相信。
明明刚才母后还是帮着她的，怎么九皇叔一来，母后立刻就倒戈了？
明明自己才是长公主，是她的亲女儿。
她怎么能向着外人？
更何况，她是皇太后之尊，就算九皇叔再厉害又如何？
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和硕长公主心里委屈至极，垂头站在皇太后身边，抿着唇不肯道歉。
她今日不能两次都折在池家人里。
不然日后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和硕，你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吗？”皇太后皱起眉头，喝道。
这丫头，平日里不是挺灵的吗？
怎么这会儿钻起牛角尖来了？
九弟的性子，满朝皆知。
等他开口，怕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了。
更何况，虽然是道歉，但只要把话的漂亮些，既能解决事情，又不会伤到颜面。
又不是让她赔礼。
何乐而不为？
和硕长公主却根本不理解皇太后的苦心，她只觉得心里委屈。
她堂堂长公主，竟比不过一个臣女。
母后不但不帮她，还帮着外人欺负她。
想到这里，和硕长公主的眼泪就有些忍不住。
“算计别人，陷害别人，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吗？”顾渊冷冷的看向和硕长公主。
“怎么回事儿？”太皇太后终于开口问道。
“皇伯母，这是和硕设的局，为的是陷害池姑娘。”顾渊道。
“我没有。”和硕长公主大声辩驳道。
“皇伯母，和硕命人寻了用隐线绣着九尾金凤图的帕子，又特意绣出池姑娘里帕子上的图案，然后命人暗中偷换，再故意将池姑娘的帕子弄湿，当众显出九尾金凤图来，以此陷害池姑娘。”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硕长公主吓得连连摆。
“阿渊，你是怎么知道的？”太皇太后问道。
“侄儿审讯了那个婢女”
“我与池瑜无冤无仇，今日乃是初见，怎会提前设这个陷阱？九皇叔想要做英雄，也不该踩着我。”和硕长公主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打断道。
“因为唐家唐秋泽。”顾渊没有丝毫的怜惜之心：“你喜欢唐秋泽，所以看不得唐秋泽和自己表妹话。”
“唐秋泽和那么多人都话了，我为什么没有算计别人？”和硕长公主反问道。
“没有算计过吗？”顾渊看着和硕长公主，目光凛冽如冰，仿佛能冻住人的骨髓：“要我挨个儿出来吗？”
“我没有。”和硕长公主嘴硬道。
“蜜糖蚂蚁，九尾凤钗，毁容药膏”
顾渊每一个词，和硕长公主的脸色就白几分。
这些事情，她做的很隐秘，而且都是借的刀，九皇叔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人，真的可怕。
“别，别了。”和硕长公主双捂住耳朵，脸色煞白，嘴唇发抖，看向顾渊的目光像是看到地狱魔鬼一般。
和硕长公主此刻的表情，已经完全证明了顾渊那番话的真实性。
“和硕，你太让哀家失望了，你堂堂长公主之尊，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段？”太皇太后沉了脸，冷哼道。
“池瑜这件事情不是我，是玉衡表哥，是他”
“起来，这件事情还是玉公子提前通知了我，我才能及时找人借着还帕子的时，把被你们在芳翠阁调换过的帕子再调换回来。”顾渊道。
“原来我从芳翠阁出来，遇到的那位还帕子的宫女，是九王爷安排的。”池瑜再次福了身子：“多谢九王爷。”
顾渊的这番话，真真假假，她一时也猜不透顾渊到底编了怎样一个慌，只是顺着顾渊的话了下去。
她相信这个男人。
而且，有宫女叫住她还帕子的事情，很容易查证出来。
倒不如借着这个会大大方方的出来。
“什么？”和硕长公主愣住了：“你刚刚什么？这一切都是玉衡表哥通知你的？”
“正是。”顾渊点点头。
“不是这样的，明明这一切都是玉衡做的，我不过是帮他的忙而已。”和硕长公主愤怒的道。
“玉公子，他是被你逼迫的，但又不想害人，得知玲珑与池姑娘亲近，所以才特意请我出。”顾渊道。
“皇祖母，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龙舟阁上，你就故意找池家兄妹的茬，在场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顾渊打断道：“依我看，你既是为了唐秋泽，也是为了挽回你长公主的尊严。”
“我没有。”和硕长公主哭红了眼睛：“我和硕做过的事情，我认，我没做过的，绝不会认。”
“皇伯母，那张帕子我带来了，和池姑娘的帕子相差无几，但是那绣梅花的艺，却是出自宫里的织绣坊。”顾渊着，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来，在太皇太后面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