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愣。
这番话，好像有些道理。
他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到能反驳的点。
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
这个臭子，自己是一定要收徒的。
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
还没等老头想到法子，就听池瑜道：“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女娃娃，快。”老头忙的看向池瑜。
“其实很简单，我听莫老前辈的话，那岁寒自然也就听莫老前辈的话了。”池瑜笑眯眯的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头总觉得池瑜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明明是一个娇俏的姑娘，怎么笑的像个狐狸？
“你要怎么样才会听我的话？”老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很简单啊。”池瑜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您收我为徒不就好了。”
“你虽然根骨还行，但过了学武的年龄，就算我倾囊相授，你也未必练的成追风剑。”老头挑剔道：“教你两招可以，拜师不行。”
池炅闻言，立马吹胡子瞪眼睛：“莫老头，你什么意思？敢瞧不起我家阿瑜”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姑娘家家的，还是别整日打打杀杀的好。”老头儿忙的摆摆，他怎么把池炅这个护犊子给忘了。
别看是个文弱商人，拿不起刀提不起剑的。
但架不住心脏啊。（这里的脏，并非贬义词哦。）
那心眼子，少也得十万八万的。
眼珠一转的功夫，没准都够你死个十次八次的了。
“莫老前辈，我不和您学追风剑。”池瑜再次语出惊人：“我要和您学用毒。”
老头猛的看向池瑜。
这次眼睛瞪的更大了，眸底带着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戒备。
他年少时以追风剑成名于江湖。
江湖人也只知道他的追风剑。
他无妻无儿无女，一直都是单剑走江湖。
与池炅相识，实属偶然。
是池炅救了他一条命，他感恩在心，一心想着要偿还恩情。
后来却发现与池炅志趣相投。
这一辈子，他认可的好友，就只有池炅一个。
可就算是池炅，也不知道。
这女娃娃，怎么知道的？
难道
不对。
当年，他们一门三百口，除了她的妹妹摔落悬崖，不知生死，并无一活口。
还是他亲葬的。
事后，他也去崖底寻找过，虽然只有半幅残骸，但从衣服上和佩饰上看，能确定是她的妹妹。
那他们家，应该一个活口都没了。
这世上，除了他，不该再有人知道他会用毒才对。
那眼前这女娃娃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池瑜并不管老头的惊讶，而是自顾自的拿出掏出自己的傲雪红梅香珠来。
“这是我做的香珠儿。”池瑜笑道：“我对各种味道十分敏感，适合传承你的用毒之法。”
香和毒，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香除了日常所用之外，还能帮人调理身体，其实毒也可以，只要用对了，毒也是药。
香亦能杀人，几种特殊的香混在一起，也能堪比剧毒。
只不过这种香不多，而且制作条件十分苛刻，还有可能在制作途中被反噬毒死。
她前世研究了半辈子，就是止步于此的。
她能用香赚大钱，能用香帮人天长日久的调理身体。
却没法做出她能控制的，有很强杀伤力却又让人无法察觉的香来。
也是她心里的遗憾。
老头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里的香珠儿，又放在鼻端轻嗅了嗅。
“这香珠是你做的？”
“是。”池瑜点点头：“莫老前辈觉得我有资格吗？”
老头并不答言，而是默默起身，平平淡淡的一步迈出，下一秒人却出现在了很远的地方。
“他这是干什么呢？”池炅皱起眉头，问道。
“应该是考验。”池瑜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自打她知道眼前这老头是莫邪之后，心里就开始算计了。
从一开始点破他追风剑的名头，再到后来明岁寒拒绝拜师。
对于明岁寒会拒绝拜师这件事情，其实早在池瑜的意料之中。
因为上辈子便是如此，明岁寒只肯花钱学功夫，坚决不拜师，就是不想承师恩，杜绝日后的麻烦事。
而明岁寒的根骨，却是极佳的。
尤其是他如今又正是学武的年纪。
任何一个成名的宗师，都会忍不住想要这么一个徒弟。
如此一来，便是她的会。
这江湖中会用毒的人不在少数，但比起莫邪来，都差的太多。
除非是澹台世家。
可是澹台世家在四十年前就被灭门了。
她也是前世一个偶然的会，救了一个毁容的瞎子，这些都是听那个瞎子的。
“考验？”池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嗯。”池瑜的眸底，却带着几分兴奋的光，他肯考验自己，就代表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认可自己了。
还没等池炅再什么，老头已经回来了。
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灰帕子。
举到池瑜的面前。
池瑜并不接，只是凑过去闻了闻，道：“蔷薇花，石榴花，三叶草，美人蕉，无患子，葡萄藤，老君眉，野草根。”
老头瞪大了眼睛。
就这么轻嗅了一下，居然一个都不错。
果然是嗅觉灵敏非常。
“莫老前辈，我是否通过考验了？”池瑜问道。
“你确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老头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但我发过誓，一辈子都不用毒，否则便不得好死。”
“这并不冲突啊。”池瑜笑眯眯的道：“您只是发誓不用毒，但是没发誓不教徒弟啊。”
“啊”老头一下子愣住了。
“您只要开口教导我就好，不需要您调配毒药，更不需要您和别人拼毒，我很聪明的。”池瑜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头。
“倒，倒也没错。”老头结巴了一句。
如果只是指导一些书面上的知识，倒也不算是违背誓言。
但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我这么聪明的徒弟可不好找，而且收一送一，既能让您的用毒之法得以传承，还能有人承继您追风剑的衣钵，这可是一举两得。”
“的不错。”老头一听这个，立马就拍着大腿决定了：“好啊，那我就收你们两个为徒。”
而后又斜眯着眼睛看向明岁寒，哼哼道：“子，这下你不会反对了吧？”
“我听姑娘的话。”明岁寒仰着头，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