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HP]故事与新生 > 正文 似此星辰非昨夜
    开学的第一周就这么看似平淡无奇地度过。虽然换了个校长,又来了两个新老师,但是大部分学生竟奇异地平息了开学前不停累积的恐慌情绪,日常表现不再是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有的人开始有有笑起来。整个霍格沃茨城堡仿佛隐隐隔绝头顶的沉重乌云,恢复了几丝正常活力,这种和谐的情形是大多数老师用心经营与乐意见到的局面;无论外界的动静如何剧烈,孩子们是不该受到影响或波及的。霍格沃茨是个很重要的地方,这是多方势力的默契共识。

    在九月二号发生的所有意外,尽管有些消息灵通的巫师已得知那日发生在魔法部的内部动乱,但预言家日报或其他重要媒体渠道并未报道任何一丝信息,和以往的对外态度一样,从未改变。按照一个不知名的魔法部官员私底下透露的法,魔法部丢不起这个脸,新政权也无法忍受自己身上这么快就会有如此明显又愚蠢的污点与笑点。

    在那之后,傲罗们的工作量明显增加了很多;他们在整个英国到处搜寻不良分子的痕迹,却毫无所获,那些负责押送麻瓜种巫师前往阿兹卡班的傲罗甚至还频繁在半途中被人围堵追截、劫走多个犯人。

    魔法部有内奸对外泄露情报,这几乎是整个高层的共识;这数十天,无论魔法部怎么巧妙安排押送方式,水运、陆运或者空运,那些专门跟魔法部作对的巫师们每次都把押送时间和具体路线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有人偷偷泄密,谁会相信呢?没人会蠢到相信那是梅林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就会运气爆棚地成功遇见等待拯救的犯人。

    一个月来,辛克尼斯、亚克斯利等人再三把全部知情官员的背景细致地检查了遍,还是一无所得;他们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罪于某个尚未被发现的拥护博恩斯、凤凰社这类顽固巫师的“前朝余孽”。但无论亚克斯利怎么调动护送人员和运押线路,那个神秘的间谍照常对外泄露精确情报,魔法部的新政策屡屡受挫;虽然魔法部有权力审讯一群威胁祥和社会的泥巴种,却一时对如何使泥巴种受到合理惩罚束无策,呆在阿兹卡班里的犯人寥寥可数。

    更滑稽的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很有可能随时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而食死徒和傲罗们想要抓到他却只能跟在他身后到处乱跑,谁也无法精准预测哈利波特现在会在哪儿,伏地魔提前设下的咒语看起来似乎毫无作用。有些傲罗还忍不住暗地里抱怨,假如他们也有那群不停劫狱的巫师的运气就好了。

    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个玩过家家的游戏,哈利波特他们把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晃悠的食死徒耍得团团转,更多未知人物的反抗行动让新政权的所有新条令成为一团废纸。

    幸运的是,伏地魔似乎在忙于他自己的事,暂时没有来过问哈利波特的新动向。谁也不知道伏地魔在干什么。

    “所以,你们认为黑魔头现在会在哪儿呢?”文森特问完这句后,喝了一口伯爵红茶。这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又恰好是周日,在文森特的强烈要求下(“你必须让自己放松一下,楚汐,否则我担心你没等战争结束就要倒下了!”),楚汐,文森特,穆迪三人围聚在一张圆桌边,沐浴阳光的气息。这里是退思楼顶层的一个亭台,从此处可以俯瞰庄园风景,也可以清楚看到温室花园和百草园里的各类绿植与花卉。

    “你认为呢?穆迪。”楚汐转头望向穆迪,对方的一只眼睛被布条蒙起来了。那是文森特为了保护穆迪的眼睛而采取的措施。

    自从乌姆里奇对楚汐她不心丢了魔眼后,楚汐怀疑那东西被哈利他们拿走了,但是那个魔眼再找回来也可能没用了,巴蒂克劳奇的不当使用已经部分损坏魔眼的功能,所以文森特计划着研究制作新的魔眼。楚汐知道文森特的炼金术能力一向不错,当初自己还跟他一起合作制造了防石化炼金徽章,所以她只是提供了几点建议后就把所需炼金材料安排在一间实验室方便文森特独立研究。

    “这个嘛”穆迪的一根指挠了挠下巴,“我认为他肯定在找什么东西。现在这种局势,跟去年没什么差别,除了魔法部的行动。我本来以为他会干出点大事儿呢?”

    楚汐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二秒。这口气怎么听上去像是恨铁不成钢呢?穆迪是不是闲得无聊才会期盼发生什么重大意外?

    文森特问:“他去年也在找东西吗?现在魔法部和食死徒的动作已经够疯狂残酷了,如果不是楚汐”

    “子,如果黑魔头想要有动作,是不可能这么平静的。”穆迪经验丰富地道,“你不知道,在第一次巫师战争,几乎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尸骨再现,每天都会有几户人家遭遇杀戮。他们是毫无人性的、不讲道理的。”

    “假如里德尔宣布自主担任魔法部部长也许会引来公开的反抗,躲在幕后却能造成迷惑、猜疑和恐惧。”楚汐慢慢道,语调不掩沉重。“法律已经改变了,食死徒现在可以‘合法’使用不可饶恕咒了。以前的战争也许是因为没有会这次食死徒的行动披上了法律的合法外衣,更具迷惑性。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样子是好是坏虽然这样会让食死徒的行动受到一些限制”

    “总比穆迪刚过的那样子好多了。”文森特宽慰道,“楚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楚汐摇摇头,捏了一块酥饼放在嘴边,慢嚼细咽。

    “邓布利多以前过,”穆迪边边喝了一口酒,“黑魔头一直自信他不会死,但是他一直在找更强大的武器。”

    “难道不是预言球吗?”楚汐问,“我知道,那一年的六月,里德尔为了引诱哈利去神秘事物司,还——”

    “不,不仅仅是这个,”穆迪抢嘴道,“邓布利多知道黑魔头想要预言球,但他还知道黑魔头想要别的武器。”

    “武器?”文森特思索道,“是魔杖吗?”

    “有可能。”楚汐,她想起了马尔福庄园里的奥利凡德。“里德尔复活后,跟哈利决斗过一次,因为两人的魔杖内芯是一样的,所以他无法对哈利用杀戮咒。我们都知道,里德尔在试图寻找一根不受干扰的魔杖。”

    “但是他不久前又一次失败了。伟大的救世之星!大难不死的男孩!”穆迪裂开嘴巴,边缘的豁子开得很大。

    楚汐与文森特互视了一秒,都暂时没吭声。似乎穆迪经历“死亡”后,就变得“肆无忌惮”了?

    “听你,楚汐,”穆迪转头望向楚汐,“黑魔头想要亲自解决波特?”

    “没错。”

    “当初他复活后,也一定要单挑哈利波特,不需要食死徒的帮忙?”穆迪又问。

    “是的。”楚汐回应,“闪回咒发生时,我当时听到里德尔对食死徒‘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即使哈利主动挑断魔杖之间的联系并奔向门钥匙的时候,里德尔的命令也是‘击昏他!’而不是杀死哈利。”

    “有意思。”穆迪再次用两根指摩挲着自己下巴。“非常有意思哈利波特,真的只是幸运吗?”

    “我不明白,”文森特问,同时给楚汐倒了一杯茉莉花茶。“为什么黑魔头一定要跟哈利波特单挑而不借助别人的帮助呢?他这么做不是在拖延自己的目的吗?甚至是在帮助波特逃脱?另一种意义上。”

    楚汐解释道:“因为汤姆里德尔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完美的不容指摘的人物。他必须亲杀掉哈利——这个多次挫败黑魔王的救世主男孩——否则他就是有缺点的,不是无敌的。而且,我们都知道,黑魔王很相信预言。”

    “原来是性格因素吗?”文森特摇摇头,“我见过太多病人,很多时候是因为他们自身因素造成的魔咒意外。”但他的语气又很快变严肃,“这么,楚汐,你现在的境况太危险了。贝拉特里克斯这些黑巫师会反对你、对黑魔头你的坏话,亚克斯利也在调查——我想知道那些密消息的人并不多,他们总有一天会查到你身上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呢”楚汐似有叹息的语气,“就这么目睹着他们进入阿兹卡班?如果没有新政权的极端纯血主义,他们不会受到这种残酷待遇。而我,正是——”

    “可是你不能舍弃你自己的安全!”文森特心急地打断楚汐的话,“听着,楚汐,无论邓布利多是否活着,该死的照样会死!邓布利多还活着的时候,我是指去年,难道食死徒就停止侵略行动了吗?无论如何,我认为进入阿兹卡班总比直接来个杀戮咒好多了。前者意味着还有会。可是,楚汐,你不能再这么过度耗费自己的精力了,你的身体早晚会崩溃的。”

    “文森特得有点道理。”穆迪,“你看,假如你先倒下了,阿兹卡班很快就会被填满了。楚汐,你也很重要。”

    “我”楚汐合上眼睛,用自己的指按压太阳穴。“我明白近期我不会再行动,否则我确实可能会暴露吧”

    “即使有你的帮助,卡特莫尔先生不也被他的朋友出卖了?他的老婆是麻瓜种。”文森特,“你自己也过,人心是无法揣测的,再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都有可能产生背叛。但这样的事会意味着由你背负最主要的责任。即使你对凤凰社透露情报这件事没被发现,但你的决策失误率太高的时候也会引起别的食死徒的怀疑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文森特。”楚汐有些无力地,“这样的工作我找不到别人来代替或帮忙。斯内普教授有他自己的责任,也不能插魔法部事务,而我——”楚汐疲惫地张开眼睛、迎接迷蒙的阳光,“只要一想到我的动作迟了一会就会导致一名无辜巫师受到非法迫害,我就难以安心。在周末,我可以放松一会,但是,从明天开始,我还是要坚持下去”

    “然后等着某一天问题爆炸?”文森特既担忧又气急,“楚汐,我相信麦格教授不会愿意见到你有这样的选择!”

    “她不会?”楚汐勾起一丝笑容,隐隐带着苦意。“若论这世上谁最想让我进阿兹卡班,毫无疑问,米勒娃麦格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文森特高喊,“麦格教授!她以前那么关照你、信任你!”

    “这是有可能的。”穆迪跟着,“邓布利多死后,米勒娃有段时间真的想要抓住你再给你一个合理的惩罚。”

    楚汐自嘲地笑了笑,轻声:“完全有可能。你们知道吗?这几周,我在学校里每次见到麦格教授,她都是冷眼相待、言辞如刀。虽然我理解她但是如果再这么下去,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楚汐疲惫地叹了口气,“我需要一段时间让自己隔绝于这个世界。这几个月来,我每时每刻都关心着巫师界的一切动静,我真的有点累”

    “到时候你会怎么办呢?”文森特又问,“如果战争结束了?”

    楚汐思考了会,:“我应该会放松一下,散散心。”

    “周游世界?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去外面看看。”文森特微笑道,“我和潘西也可以陪你。假如帕金森夫妇还是不乐意认同我的话。”

    “那就不必了。”楚汐摇了下头,“战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潘西是帕金森家族继承人,无法逃脱责任。我刚才也过,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拥有一段隔绝时间,而不再是去操心更多的东西。”

    “噢,我还以为米勒娃会陪你?”穆迪咕哝道,又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

    “但我只想给自己一段时间。我还有事,今天很感谢你们陪我喝下午茶。”楚汐先一步站起来,走出亭子。

    穆迪瞪了楚汐背影几秒,:“看来米勒娃真的——喂,子,这是我的酒!”

    “这是罗兰家族的。”文森特不客气地抢过穆迪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接着一口气喝完。他喝完后,砰的一声把玻璃杯放回石头桌子上,长呼了口气,最后愤怒道:“麦格教授迟早会后悔的。”

    穆迪的黑眼睛转了转。“能不能一下那女孩的身体状况?”

    “能活到战争结束算她运气好。”文森特冷哼道,但神色免不了忧心忡忡的意味。

    “十年?”

    “十年?”文森特慢拖拖地重复了遍,“真是美好的数字。如果她还能有会休息的话,三年算是极限,这还是看在楚汐毅力坚定的条件上。现在的一切都是在燃烧她的生命力。”

    “三年?”穆迪不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眼睛微微瞪大,“你的是真的?”

    “是啊,三年。我完全看不到楚汐有任何会”文森特再次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口气免不了愁闷意味,“到时候,差不多战争结束了吧?而到了那个时候,麦格教授,或者其他人——呵”他不明意味地轻笑了声,用双捂住自己的脸庞,闷声道,“后悔也来不及了。”

    目睹一个好友走向死亡而自己完全没有能力挽回,大概是世间最痛苦的感受之一。

    “当年的那名中国巫师返回中国的时候,”从希菲尔德庄园返回霍格沃茨的楚汐站在一个狮头蛇身雕像前,对方刚忽然喊住了自己。“女副校长是不是早有预料了呢?那位中国男巫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在想,一个人目睹着自己的恋人踏上前途未知的道路,会是什么感受?

    狮脸歪了歪,接着打了个哈欠。“女孩,我叫停你可不是为了这件无聊的事。”

    “请。”

    “你知道的,这座城堡到处布满魔力。”狮脸的声音很沉穆庄重。“到处都有神奇的关,有些连校长都不知道呢。我本来想着算了,看在我心情好我告诉你”它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在拉文克劳塔楼的入口附近,有一个衔蛇的老鹰雕像;在那座雕像后面,有一幅空白的画像,如果你找到了画像的秘密,拉文克劳会给予你智慧和力量。”

    楚汐把刚听到的话牢记在心里,然后微笑道:“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条宝贵的信息呢?先生。”

    “女孩,你现在也是副校长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副校长。”

    “谢谢。”

    “今天上午,我听到有几个学生商量着要偷盗校长办公室里的某样东西。”石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只告诉你。”

    “谢谢。”楚汐礼貌地道谢,一边思量着那人会是谁,要偷什么。

    “历史上霍格沃茨的副校长并不多,因为这个职位不是常设的。”石雕的尾巴左右摇摆了会,“一开始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留在这里。汉服很适合你。”它看了会楚汐身上的青蓝色汉服,似带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发生常识性错误,搭配很和谐。那位女副校长一开始不清楚汉服穿着规则,闹了不少笑话呢。”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记得,是卡米尔带我来这里,当时她十分热衷于探索城堡。”楚汐,“非常感谢你的通知,先生。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些会告诉我呢?”

    “我想告诉谁就告诉谁,没有为什么。”石狮的回复听起来很任性,“你那个朋友太可怕了,整日唠唠叨叨的,搅得我睡不好觉。”

    楚汐勾了勾唇角,对石雕的评价不置可否。“那么,先生,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女副校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名中国男巫的结局呢?还是一直抱有等待的期望?”

    “她和你的前任差不多的感觉。”

    “米勒娃麦格教授?”楚汐沉思道,“那应该是知道了吧”

    “在把我送给副校长之前,我的前主人对他心爱的姑娘施加了记忆类咒语。”狮脸的巨大眼睛颇有意味地眯起,“虽然他对我下了限制不让我对外人透露真相,但那位伟大的女巫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那段美好的爱情——潜意识上,几十年了,我也见惯了那种症状。来真是巧合的命运,禁制就这么破除了,他恐怕也不能预料到——七百年后,又有一名来自中国的巫师,又一次对她心上的恋人施加类同咒语,又是霍格沃茨的女副校长。真是奇妙的巧合。你们中国巫师是不是总爱这么做呢?”

    楚汐收紧双,嘶哑道:“你——不会对外透露——对吧”

    “不会。”狮脸用力哈了口气,一股劲风喷在楚汐脸上,扬起缕缕茶发。“我只能告诉你。”

    “谢谢”楚汐松了口气,“谢谢”

    “在我的左耳旁,他雕刻了一行字给女巫,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石雕,“这是我透露给你秘密的交换。”

    “当然。乐意之至。”楚汐弯下身,在狮面的左耳边缘仔细观察。她很快就找到了一行细密的刻字,它们巧妙地与毛发混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仔细注意是发现不了的。“嗯,上面是这么写的——昨夜登高楼,忆我旧星辰。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徘徊不能寐,耿耿含酸辛。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徘徊不能寐,耿耿含酸辛”吃完晚饭后,楚汐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窗台边,用汉语缓缓吟诵着一些诗词。她反复吟唱着,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幕上。点点星光缀满了夜空,有的闪烁璀璨,有的黯淡昏沉,每颗星辰自有其既定的轨道与命运,除了星辰自己,谁也不知道它最后会在什么时候消亡、坠落。楚汐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路途会归于何方,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选定了,就必须往前走,不能后悔。

    “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楚汐的目光渐渐移到北冕座,在古希腊神话中,它经常被看为一顶皇冠。北冕座以北,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类蛟龙的星座亘在大熊座、熊座与武仙座之间,那是天龙座。“dr马尔福”

    思虑了会如何探测食死徒家族的真实心思,楚汐收回目光,望向办公桌。那里的左上角摆着一个星象球,有一片菱形星图恰好映入蓝眸。“天秤座”楚汐熟练地认出那块星座,又马上叹息了一声。十月份快到了啊。那个如天秤般公正无私的麦格教授

    压下繁杂心绪,楚汐爬下窗台,走进自己的卧室。洗漱完后,她走向四柱床,躺在银蓝色被子里,默默注视着天花板,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个特殊日期,十月四号。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准备呢?如果不准备一番,还真是不习惯本来,这应该是她们表达爱意的好时

    “teddy,你我该不该送她生日礼物呢?”

    “送。”泰迪熊稚气回应。

    “她会不会喜欢呢?”

    “会。”

    “不,她一定会很恨我,她会马上扔掉我的东西她不喜欢我”一团亮光占据了水蓝色眼眸。

    “不会扔的。”泰迪,口吻稍微带点儿严肃感。“她喜欢你。”

    “你错了teddy,谢谢你安慰我,但是我知道真相是什么”楚汐闭上眼睛,同时熄灭了墙壁上的灯火。

    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里的壁炉熊熊燃燃,照暖了这片空间。一身蓝袍的楚汐站在一张方桌前,右握笔,笔尖游动,在宣纸上写出一行飘逸而不失端庄的毛笔字。

    “你在写什么?”麦格教授处理好自己的公务,朝墨提斯走过来。

    “长乐未央,长毋相忘。”楚汐浅笑回应,眉眼间掩不住温柔与爱意。“如果不是因为时不对,我很想——嗯”

    “你想要什么,亲爱的?”麦格教授柔声询问,俯身吻了吻墨提斯的嘴角。

    “我想要——”楚汐转了下身子,回视麦格教授,伸搂住了麦格教授的脖子。她的恋人默契地拥住了蓝眸少女的腰部。“mnerv,我很喜欢你”

    “我爱你,墨提斯。”翠绿色眼眸柔情注视着蓝眸,一向锋利无比的绿眸早已卸下严厉的面具,独留纯粹的爱意。“你刚才写的那句中文是什么意思呢?你想要什么?”

    楚汐把“长乐未央,长毋相忘”的意思解释了遍,然后抬起下巴,轻柔地吻了下麦格教授的眼角。“mnerv,我想制作一对类似的器具,上面也刻着‘长乐未央,长毋相忘’。一个刻半句,这样就可以对应起来。”

    “可以,只要你喜欢。”麦格教授微微笑着,“玉璧或者其他的,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会随时把它戴在身边,不会把它丢弃。”两对眼眸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万千爱意如同丝线般互相交缕。

    “那我有空就做一对!”楚汐开心道,松开,转身望向宣纸。

    “这是什么?”麦格教授伸出一指,点了点宣纸右下角的一团栩栩如生的墨色花叶。

    “莲花。”楚汐,“在中国文化中,莲花意味着高洁与忠贞,也可以指代爱情。不过中国文人更偏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性。”

    “莲花?”麦格教授的视线掠过墨提斯腰间的锦囊,“中国的麻瓜文化是不是很喜欢用花来象征某种品质呢?还有梅花,兰花。”

    “确实。”楚汐嫣然一笑,“我也很喜欢莲花用它代表自己的忠贞情感再适合不过了。”

    麦格教授伸出一,勾住墨提斯的下巴,使对方与自己互视。“我们有凤凰,不是吗?”完,她热情地凑近墨提斯的薄唇,温温柔柔地舔舐起来。

    楚汐闭上眼睛,尽情感受着来自恋人的爱意。不一会,她能感到自己的脖子也被人舔咬了一番,仿佛带有魔力般,这等如火的热情让楚汐的躯体不受控制地渐转无力

    “mnerv呜”楚汐恍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她闭了闭眼睛,却感到更多的热意自眸中喷涌,滑落到脖子上。她想用擦拭自己的眼角,却发现全身乏力,整个人就好像中了诅咒一样,沉重极了,连动一根指都很难。静静地躺着不动,楚汐恍惚可以感到那个人的轻柔爱抚的余温真是一场梦啊

    过了会,楚汐才感到自己渐渐恢复对躯体的自我控制力。等她再次洗漱完后,时间已到凌晨三点,而她已彻底失去了睡意。无奈地叹了口气,楚汐披了件斗篷,走出卧室。点燃壁炉后,她来到窗台边,双抱膝,周身重心倚在窗玻璃上,默默凝视窗外风景。

    同样是这般星空,昨夜的星辰回忆起来真是美丽极了,记录着花前月下的浪漫故事。今夜的星辰,大概也会无声陪伴自己这种孤独的人类吧?没有举杯邀明月的酣畅淋漓,有的只是无尽的清醒与绝望,那般温馨的情景,早已不可复现夜空中的星辰,能不能听见自己心底深处的痛苦呢?

    熟悉的味道涌上喉咙,楚汐用随身帕捂住了嘴部;边咳嗽着,她想起了那个梦境,长乐未央,长毋相忘,还有代表贞洁与爱情的莲花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楚汐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突然爱上了吟诗,也许唯有诗歌才能稍稍纾解自己此刻的凄凉心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用了半时整理情绪,楚汐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来到办公桌边,着准备披览文件。既然睡不着,还不如趁这点时间多做点实事,也可以尽量减轻食死徒对英国巫师界的恶劣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