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 > 第42章第 42 章 ·
    带浅枝的手心压在陈春日的手背上, 还笑着用拇指腹磋磨他腕关节上凸起的骨节。

    陈春日猛地抽出来,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他的侧脸上轻柔地贴了一贴。

    是被冷风拂面吹的吗,带浅枝只觉他的脸上也好凉啊。

    “怎么了?”她有点纳闷。

    陈春日没吭声, 又把另一只手掌心贴到带浅枝的额头上, 感受着。

    他蹙眉了:“带浅枝, 你病了……在发热。”

    带浅枝浑似无感, 把手掌收回来试了试她自己手心与额间的温度,并没有感到谁比谁更烫一些。

    “你还觉得哪里不适吗?”陈春日用认真的目光询问着眼前的姑娘。

    带浅枝摇头,可惜她感觉无用。她被陈春日严厉禁止划定活动范围只能待在房内, 服下丹药后, 更是被强行约束在床上养病。

    金阙府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也没抵挡住带浅枝的病来如山倒。

    治病救人的事,还是佛奴比较拿手。可就连精通佛法岐黄之术, 发誓普济救人的佛奴在诊断后也只能摇头叹息,这病蹊跷, 精神虚耗, 灵力衰竭本就无药可治。只能靠带浅枝自己身体硬抗。

    陈春日听得脸色微变。

    佛奴瞧着处于昏迷中发汗的带浅枝心疼, 再对上陈春日脸上的神色时,尽量用佛修温和的语气,着最语重心长的话:“陈道长既然已经心动,可知劫生万劫,终究万劫不复。”

    “你有没有想过, 为何无论是殷神扬还是我,昔日与她的因缘, 都落得没有善终。”

    佛众生劫苦,而佛奴这双看惯众生的双眼, 最见不得带浅枝受苦。

    佛奴的话像是劝解,更像是字字如有千金重,压在陈春日的心头上。

    他在心神难安中,想到了那日陵墓中能预见未来的昭明镜。

    陈春日回到寝殿中下了禁制,把自己锁在了殿内,再次拿出昭明镜刺出了心头血,只为求个安心,想再拨开波诡云谲的迷雾,去多窥视一眼他与带浅枝的未来。

    无为与不器负责守在大殿,两童子互相看着对方,也不知他们的主人在里面究竟做些什么要紧事。

    只听得从寝殿里传来怦然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被猛地砸落在地,直接粉粹了。

    两位童子在担忧下,急忙上到殿门前细听。

    陡然间陈春日用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之声,厉声呵斥道:“妖镜!”

    怒气滔天的嘶吼声,直接把差点碰到殿门的无为与不器全都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再也不敢探究什么。

    带浅枝是从夜里开始真正发病的,全身发热,时不时咳嗽。

    只要她一咳嗽,陈春日就要起身来看她。生怕她是难受得转醒过来,又担忧她处于无意识的昏迷中,只会更难受。

    到了二日晌午后,带浅枝在只觉得浑身都作痛的痛苦中,悠悠转醒。她用力撑开目光涣散的眼睛,瞅着了床帐顶上所描绘的云海吉祥纹,一圈绕着一圈,脑袋更晕了。

    “难受吗?要喝水吗?”陈春日坐到床头前来,用手试探她额间的热度。

    明明一盏茶前的时候,他才摸过,眼下仍不放心想再确认一遍。

    带浅枝慢慢转过头,在眨眼后尽力看清了他,尔后点点头。

    她喉咙里干涩的好像吞食过沙漠里灼热的沙粒。看着陈春日离去取水的逐渐模糊不清的背影。她不由想起,上一次发烧喉咙这么难受的时候,照顾她的人,还是她的母亲。是在现代经历过十月怀胎,生下带浅枝的母亲。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陈春日只不过是转身倒了一碗水的功夫,再看到病榻上的带浅枝时,他险些失神,要连那碗倒给她的水也保不住。

    “你怎么哭了……”陈春日不会安慰人,他也没学过如何安慰人。他见带浅枝仍在发热的面庞上,弯弯曲曲划过一行清泪时,只能把心底话直接问了。

    “我……”

    带浅枝一开口的声音就很哑,仅吐出一个字,就被陈春日断了。

    “你还是别了。”陈春日实在不忍心去听,“先喝口水。这是凤凰栖梧桐树下,才会饮的醴泉。能治百病。”

    他故意得珍贵,想她多用一些。

    神思逐渐清醒的带浅枝,瞧见略带疲态的陈春日,还要一本正经的俯身解一碗水的历来。

    她只觉得想笑,便笑了出来。又想到她处在重病中,方才还丢人哭了,只怕此时咧嘴一笑比无盐妇还丑,当即捏着衾被把脑袋全盖了起来。

    闷在里面不敢出来见人。

    “你是病糊涂了么。把被子捂得这么紧,能舒服吗?”陈春日气恼着,眸光里却充满了担忧,“还不快出来,别胡闹了。”

    “哦……”某个鸵鸟讷讷应声着。

    带浅枝在衾被下,悄悄把泪痕抹干净,才肯重新探出脑袋来。惟恐陈仙师还有絮絮叨叨的念叨,急忙夺过来准备一饮而尽。

    清澈甘甜的醴泉水,如一道激流般灌进来,把带浅枝呛得又猛烈咳嗽了好几声。

    “你怎么病得连水都不会喝了呀。”陈春日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像个老婆一样,对她有如此无尽的担忧。他抱起带浅枝,心疼地给她拍背。

    醴泉水的功效,是肉眼可见的在起作用。把带浅枝那原本受病痛折磨下,有些干裂的唇瓣,已是滋润的很是湿润柔嫩。

    陈春日把剩下的醴泉尽数含在嘴里,亲口渡过去喂到了她嘴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带浅枝,直接一愣,不由睁大眼睛只瞧见溢出的醴泉水,滴落在陈春日薄唇边,顺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一路滑落而下。

    她脑子顿时有烟花炸开,空白一片,还哪里顾及得上,什么喝水,什么珍贵。

    带浅枝急忙抓住陈春日的手臂往推:“我自己来就可以。我怎么可能连喝水都不会。”

    她用恢复好的声音,当即反驳道。

    陈春日从床榻边站起身来,自上而下看着某位病人,盯着唇珠细瞧,心中欲念作祟,竟忽生出意犹未尽之感,想到她还在病中,只觉是他禽兽了。

    急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一眼。

    得了几日悉心照料,身体底子原本就好的带浅枝,实在是在屋内待不住了。正巧听闻陈春日要下山,她什么也要跟去。

    带浅枝问他下山做什么。

    陈春日脚步比她快,走在下山的松树路旁,她得保持快步才能跟着。

    他一面把披的那件黑色鹤氅脱下来,一面道:“转冬日里了,给你预定了一件裘服。要下山去取。”

    带浅枝急忙忙追上去问,很不能理解:“就这点事啊,也值得你下山跑一趟?”

    陈春日没回复她,只是霍地一个转身,把那身鹤氅随手塞到了带浅枝手里。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带浅枝,以是陈春日嫌热,要她帮忙拿衣服,于是甩开那件大鹤氅抖了抖,叠好揣在手臂上。

    耳里听见动静的陈春日,差点就要被某个姑娘活活气死,饶是几百遍清心咒也不管用。

    “你不冷吗?”陈春日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把目光放在那衣物上。

    “不冷啊。”带浅枝没心没肺的脱口而出,又在这一瞬间幡然醒悟了,当即改口道:“不不,我冷我冷。”

    她把叠好的衣重抖开,披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陈春日心下舒坦不少,正抬脚要继续往下走,只觉得侧身蓦地一重,倾倒到一边去。

    谁能想到带浅枝得了照顾尤嫌不够,她还借此机会一把拽上他的胳膊,确保拖住陈春日不会走到前面去,不理她。

    别看带浅枝身量纤纤,她可是能拉开新月弓的女子,手臂力量自然不。眼下陈春日一路走得,几乎可以是踉踉跄跄,完全失了失了仙风道骨的形象。

    “放手。”

    “不放。”带浅枝死活赖着他,笑得乐呵,“陈春日,你真好。如果哪天咱俩分开了,我也不后悔。”

    一时金阙府下山的山路静得吓人,好似来往穿梭的山风都因带浅枝的这句话给停了一瞬。

    前几日在昭明镜中见到的惊骇那一幕,再次浮现在陈春日的脑海里,击得他神魂一荡,心尖陡然一痛。

    他是害怕了。

    敏锐察觉出有一丝不对劲的带浅枝,松开了手臂,情不自禁的关怀道:“陈春日,怎么了?”

    她完全不知道陈春日又去看过未来镜,更不清楚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不放是么?”陈春日似乎没听见带浅枝的关心,只是仍记挂着她那一句不放,在几乎就连带浅枝也听不出的呢喃中,他沙哑地自言自语着。

    下一瞬带浅枝就被拉入到某个怀抱中,被某位霸道的陈仙师横抱,下山而去。

    初冬的山风再次吹起,掠过他的鬓发与衣领,还有她的面颊。带浅枝下意识搂向他的后颈,恨不得钻到他怀里去躲避这冷风。

    直到把这段凛冽寒风袭击的山路走完,到了山下。陈春日才把带浅枝的双脚,重新放回了地面。

    带浅枝拍了拍胸口,生怕某人性子上来了,要一路抱着她到山下的镇上去。

    镇不同山路,人来人往很多,那她带浅枝可就没脸做人了。

    陈春日捋了捋带浅枝方才被风吹乱的头发,似是将一切都恢复如常。

    他领着她来到定制裘服的成衣店子,听见隔壁一家玉器店的老板在吹嘘他们店里的宝贝。

    :“这可是当年新月城主殷神扬,送给他心慕之人的定情信物。”

    带浅枝听着倒没觉得什么,这种商人的编造出来的话术,她听多了。什么东西只要扯上一两个名人,编点故事出来,都会身价百倍。

    岂料陈春日这种心性极佳,不受物所扰的道士,竟然也会好奇。

    “殷神扬送过你这个?”他侧脸问过来。

    带浅枝都没去细看是什么东西,直接轻轻摇头。

    陈春日却露出了一个笑脸:“那我送你。”

    “干什么?花冤枉钱?”此话一出带浅枝也是觉得奇怪,她怎么开始心疼陈春日兜里的钱了。

    陈春日收了笑容,声音也因某种略带而微微变调:“殷神扬没买给你的东西,我买给你。他没办到的事情,我陈春日一样也能办到。”

    作者有话要:

    带浅枝:别买了别买了,我用不上!你要是嫌钱多,直接给把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