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串是战友的遗物。◎

    半个时后,两人到了县城。

    三人在县医院门口下车。

    在林怀真的示意下,宋毓群扶着同村的怀孕女人。

    她叫崔兰兰,丈夫在外工。

    崔兰兰支撑着笨重的肚子:“真真啊,毓群,谢谢,谢谢,我自己总没个主心骨。”

    县医院里很多人。

    帮人帮到底,林怀真帮她挂了号。

    崔兰兰不好意思的笑着。

    在崔兰兰的认知里,她一个女人,怀孕在家,公公婆婆不管,丈夫在为外工。

    身子不方便,进进出出还没个帮手。

    不有些亲戚邻居,见了她总要可怜她几句……换了那些些天生心肠坏的,见她总要挖苦几句。

    可崔兰兰看来,那些可怜和挖苦,都是往她伤口上撒盐的。

    没人想过的辛苦,也没人想被怜悯和嘲笑。

    林怀真跟那些婶子婆姨都很不一样。

    她话很少,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一个人。

    在医院,林怀真替她挂号,医生给安排了病床。

    崔兰兰不识字,窘迫的找不到病床的位置。

    “我们送你去吧。”林怀真好人做到底。

    宋毓群倒是开心,他跟在林怀真身后,尾巴一般。

    清水县第一人民医院是清水县最大的医院,门诊部和住院部是分开的。

    一座楼挨着一座楼,崔兰兰上次来还是刚怀孕,做检查。

    她在沙河镇出生,在沙河镇长大,没多少见识,孤零零来医院其实也是害怕的。

    “送你进病房,我们就走了。”林怀真。

    崔兰兰点点头。

    她耽误林怀真这么久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谢谢。”

    住在医院里,崔兰兰就安心不少,在宋家楼那个偏僻的地方,她要真的临盆,才真是没有半点活路。

    现在她人在医院里,周围都是医生,不出的安心。

    林怀真和宋毓群一起离开,还没从住院部的楼里走出来。

    迎面就撞上一家人。

    “家属让一让,不要挡路,我们推产妇进产房。”

    病床上的女人疼的大哭,公公婆婆丈夫忐忑不安。

    “产妇爱人来一下。”

    老者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脱下来:“晓东啊,把这个放在珊珊身边!”

    “爸,您呆在身边盘了这么久了,藏污纳垢的,是不是不卫生啊?拿进产房会不会不好啊?”王晓东接到手里。

    这串子是他爸爸的宝贝,一半舍不得拿出来。

    王晓东的父亲,以前是一名军人,战场结交一位过命的战友。

    在一场解放战争中,战友英勇牺牲,那珠串是战友的遗物。

    听父亲,那个年代,战火连天,无父无母的孩子很多,战友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为了活命,战友在一座寺庙出家。

    长到十几岁时,寺里也吃不饱了,战友就还俗了,那珠串是寺里主持加持过的。

    “珊珊要是疼,你让她握在手里!”王晓东的父亲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精神奕奕,话也声如洪钟,还透着一不二的果敢。

    他沉着脸,除了对儿媳分娩凶险的担忧,还有自责愧疚。

    宋毓群怕过道上慌慌张张的人们,剐蹭到林怀真,他挡在林怀真的面前。

    林怀真的眼神跟老者对上:“胸口有个血窟窿,有点年份的鬼了。”

    老者一愣,他从头到脚量一下林怀真,瞧不出什么:“你……什么?”

    林怀真太年轻了,并不像有道行的样子,老者虽然急,但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林怀真也不想看起来那么不专业。

    上一世,一些世家财阀举办法济会,她在场,还被误认成豪门里养在深闺的千金。

    标志惊艳的林怀真,混在一众中年法师、道长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林怀真言之凿凿:“我看见了,那个东西,跟着产妇进去了。”

    老者眼神凶猛的像是老虎,他死死盯着林怀真,细细分辨。

    林怀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王晓东坐不住了,他指责道:“你这姑娘家家,胡什么?你是不是见我爸妈封建迷信,就故意来骗钱的?”

    “我可告诉你了,我不信你那一套。”

    王晓东正着,被他父亲拉住。

    老者经历过,他在林怀真身上,只看到了笃定。

    老者拉住儿子:“他……是战俘,他身上的血窟窿是敌军灭口的。”

    “可他似乎忘记了很多生前的事儿,只记得是我俘虏了他,就觉得是我害了他的命,这些年他一直缠着我。”

    老者娓娓道来,着那东西的来历。

    “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时代在进步,像我们这样的老东西,都是被时代抛弃的。”

    老人着还有些怀念:“几十年来,他时不时出现,嘴上着找我报仇,其实就像是我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还挺高兴,能跟他聊聊天,但最近他忽然变了……如果珊珊出事儿,就是我害的,姑娘,你能看见,能帮帮我?”

    面目担忧的老者看向林怀真的眼神,带着祈求。

    林怀真的性情,本来就带着热忱,路见不平,身有余力,总要上去帮一把手。

    “我来办。”林怀真。

    一阵阴森的鬼叫,从产房里传来。

    “嘿嘿嘿……嘿嘿嘿……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居然这么大的口气!”

    是那只战俘鬼,他眼神里带着嗜血的怨气,眼神环顾一周,对每一个人都带着仇恨。

    林怀真对着自己的手掌哈了一口气。

    王晓东一愣:“你这是干嘛?”

    林怀真:“今天已经有两只鬼我口气大了。”

    众人:……

    林怀真:“上一个这么的,肠子都悔青了。”

    作者有话:

    司机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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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点磕到哈哈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