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高傲地抬高下巴,“所以宴安是不会娶她回家自己的脸的。你看看她,江城每一场大的宴会,她都要混进来亮亮相,上次没有请柬靠了顾大帅,今日又不知道是靠了哪个男人。沈姐真是使劲浑身解数让人见识什么是舞女不要脸的做派,什么是骨子里的下贱!”
周围人多,早已有人看了过来。
沈贝棠若无其事淡淡道,“许姐话还是注意些,别丢了许家的家教。”
“瞧你这话的语气,不会还在想着跨入季家的门槛吧?”许芸靠近她,大声笑了笑,不屑道,“真是痴心妄想,你也不想想,宴安若要娶你进门,早就把你娶进来了,还要你这么苦苦求着他这么久么?”
舞女本就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更何况她又是最被人千夫所指的那个,有多少男人贪恋她,就有多少女人想将她踩在脚下,如蝼蚁般碾死。
周围的人只恨许芸不能替她们出头死她。
她不占优势,所以只能尽力忍着,等寻了机会再溜。
“我劝你,最好别做那不要脸的春秋大梦,别我许乔两家不会让你嫁进来,就是他季家,也没人欢迎一个妓,女。没事的时候,也对着镜子照照你这幅肮脏的身子,想想自己陪过多少人。再让我知道你纠缠宴安,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手段残忍。”许芸睁大双眼,起话来咬牙切齿。
沈贝棠忍无可忍,放声笑了起来。
既是一副话不入耳的模样,又带着三分讥笑,讥笑之下又似有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我真是好奇,一个连丈夫的心都拴不住的人,究竟能有多残忍的手段。”着,她没忍住又笑了几声,“许姐与其对一个舞女这般担心防备,不如看看你这幅咄咄逼人,满嘴黑话的模样,再好好想想,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你。”
“沈贝棠!”许芸怒不可遏,沈贝棠当着那么多人出来的话,比巴掌在她脸上都要痛。她颤抖着身子,目光瞅准了她身后的酒杯。
然而她伸过手去,却被沈贝棠抢先抓住了酒杯,她将杯里的红酒悉数泼在了许芸的脸上。
她早知许芸今日是来找麻烦的,所以早有防备。
许芸闭着眼一阵尖叫,远处的人也全部围了过来。
被人看了笑话,她睁开眼,卯足力气对着沈贝棠的脸扬起了巴掌。
沈贝棠侧身抓住她的胳膊,与她比着力气,“许芸,我的身份是没你尊贵,但我出来,你或许不信,即便是季宴安也从未得到过我,更别提其他人。季宴安想做什么事情,既不是我绑了他做的,也不是我拿命要挟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对他去……”
话音刚落,沈贝棠眼角的余光,只看见有什么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闭了眼,接着便是一大盘奶油蛋糕准确无误拍在了她的脸上,连同她的头发,眉睫,无一幸免。
她刚睁眼,又一巴掌从另一边扇到她脸上,她一个踉跄,连带着脸上的奶油也飞得到处都是。
听出事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安雅恰好看见这一幕,接着又见人拿了两杯红酒往她头上倒,角落里的沈贝棠狼狈极了。
许芸和身边的人,还在指着她骂,眼看着要群殴她的模样。
她赶紧冲过去挡在沈贝棠面前,“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我带来的人,快别了,我们知音阙的老板可是顾大帅!”
众人一听到这个靠山,手上的动作都犹豫了起来。
沈贝棠紧抿着嘴唇推开人群,挤了出去,正想大步离开,却看见了两三步距离前面,那穿着黑色军靴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