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把新房布置好后,顾墨屿一夜没睡。
他不忍心破坏这布置好的婚床,二来也是因为激动得睡不着。
加上这一天的忙碌,这两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洗完澡倒头就睡了。
时间还挺早,知音阙里仍是欢歌热舞,各个不知疲倦。
但今天,里面来了个搞事情的客人。
他一掷千金丢出了八千个大洋,是要买下知音阙所有的舞姐,今晚陪他过夜,并要求,现在把里面所有的顾客全部赶出去,所有的舞女,只能跟他表演。
服务生把这话传到安雅这儿来的时候,安雅正和一众老男人坐在中间的沙发里,抽烟喝酒,谈笑风生。
不知是哪个喝多了酒,发神经的扫兴。
她只翻个白眼,“这种神经病,赶出去就是了。”
那服务生又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安雅这便皱了眉头。
她起身跟几位老板招呼了几句,被服务生带着往里走,在视角最好,位置也最隐蔽的地方见到了正在耍脾气的季宴安。
他身边围了一众服务生。
“八千个大洋,都够买你们整个知音阙了,怎么?我用这么多钱买你们所有舞姐一个晚上都不行吗?”季宴安赤红着眼对这群人大吼大叫。
安雅知道,这人不过就是见棠儿嫁给了顾墨屿,心里难受罢了。
她挤进人群,遣散了那些服务生,只交代一句,“去给季老板多拿些好酒好烟和吃的来。”
人走后,这一块儿视线总算开阔了些。
季宴安敲了敲桌子,“看见这些钱没?给老子照做。”
他有一年多没有来过知音阙了,从他把棠儿赎出去之后,他再也没来过。他一掷千金买了棠儿的身契,还得到棠儿点头同意的那晚,整个知音阙都炸了锅,甚至轰动了整个江城,第二天还见了报。
从前也有老板拿了钱,要赎她,但她没同意。
所以,那晚的季宴安有多风光,此时的他就有多狼狈。
好似,最早他是跟某个客户一起来的,他第一眼就看上了沈贝棠,那时起,对她是穷追猛。
在得到她后,他的浪子行径也收敛了许多,连他过去身边的那些女人,都切断了关系。
当时有人,知音阙从此就丢失一位大客户了,却没人料到,这才仅仅过去一年,他就来了。
安雅摸着桌上的银票和大洋,不咸不淡开口,“没错,你这些钱是够买下知音阙了,奈何,你有再多钱,顾大帅也不可能卖给你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宴安手里的动作顿住,眼皮上翻瞪着她。
“季老板,你可想清楚了,我今日就算赶走所有客人,到了明日,他们仍然会准时过来,但你这八千大洋,一旦花了,进的可就是顾大帅的袋子,八千大洋,这可不少啊!你就这么白送给他?”
她点了一支雪茄,递到他面前。
她知他恨顾墨屿,如此一,他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果不其然,他接着烟,猛吸了一口,情绪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安静下来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难过。
其实他今天去了鱼塘饭店,只是没进去,他站在一处最高,视野最好的地方,眼见着他们宣誓,接吻,然后笑脸盈盈地与人敬酒。
过去他觉得,沈贝棠一定是被要挟强迫,又或者是看上了顾墨屿的权势,可是今日见到那样的画面,他忽然觉得,她好像是真的挺喜欢顾墨屿的。
他想把她抢回来,可他无能为力啊,那饭店里面全是人,还有那么多兵,他去了不过是丢人现眼一场。
“你和她关系那么好,你告诉我,她到底喜没喜欢过我?”他夹着烟,捏了酒杯灌着酒。
安雅也给自己燃了烟,她甩灭了火柴上的火光,丢在地上,“季老板心知肚明,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