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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是他的”◎

    扶着墙干呕了一会儿, 玉明熙感觉浑身不适,原本粉嫩的脸也褪了一半血色。她摇摇头,“我没事, 许是中午吃得多了,肚子里有些积食。”

    玉显扶着她站稳, 担忧道:“你这身板都多少年了也没长两斤肉,我真怕哪天刮大风把你给吹跑了。”

    兄妹两人年龄只差了两三岁, 体型却相差甚大, 玉显一只胳膊比玉明熙的腿还要粗,也难怪他总放心不下这个堂妹。

    玉显安抚她:“过年吃的当然多,你若是受不了,便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开两副健胃消食的方子, 也少受这些罪。”

    请大夫……

    玉明熙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犹豫了许久才,“不着急, 还是先送枫眠离开再这些无关要紧的事。”

    张口闭口都是林枫眠,玉显格外不舒坦, 心思直的大男人不懂得隐藏心事,直言:“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关系怎么那么好, 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还只是普通朋友, 给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带了上门女婿回来呢。”

    被堂兄半怨半趣地这样的话, 玉明熙羞红了半张脸, 胳膊肘轻轻捣了他一下, “别瞎, 他只是顺路送我过来,明天就要走了。”

    玉显赌气:“赶紧走了的好,虽然我也很欣赏他才华横溢,但总不好让你们两个再花前月下,给府里的下人看见了,背后的可不好听。”

    “行了行了,哥哥别趣我了。”玉明熙松了他的手,走去厢房。

    天色渐渐暗下去,天边的夕阳仿佛烧着的火焰一般染红了飘浮的云彩,金色的阳光洒在庭院里,从屋檐上落下来仿佛一道金色的瀑布,带着微烫的温度划过指尖。

    厢房里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大大好几箱子,过来帮忙的下人出了房间去,原本拥挤的屋子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坐在桌边,玉明熙支着桌子托着脸,微笑着看对面的青衣男子。

    他身上穿了新做的水青色春衫,端着茶杯亲抿一口。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林枫眠被她盯得有些自在,抬眼回视她的目光。

    “看我那么久,想什么呢?”

    玉明熙轻笑两声,坐正了身子,两鬓边垂下来的流苏晃出轻微的幅度,被外头照进来的金光映照的金闪闪一片,连她脸侧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如果当初你要娶我的时候,我早早答应你就好了,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烦心事。”分别就在眼前,玉明熙也不禁会想,如果自己当初早早的成了亲,断了裴英的念想,或许就不会连累林枫眠到如今这个境况。

    往事不可追,她也只是想想,对着朋友些不着边际的话。

    林枫眠知道她的心思,云淡风轻道:“人各有命,经历了这一番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吃过了亏,看遍了人心,日后再怎么往前走,心理也有定数了。”

    玉明熙点点头,微笑着,“你话总是有道理,我……也会好好思考以后要怎么走。”

    林枫眠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伸过来,在她头上摸了摸,视线看向窗外的院子。

    夕阳的光辉渐渐落下去,院子里暗下来,依稀能听到隐隐虫鸣。夜里的温度有些凉,二人喝着热茶聊天谈心,即使物是人非,至少还有彼此能信任依靠。

    第二天一早,行李被搬上了马车,玉明熙起了个大早前来送人。

    “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至少能帮你想想办法。”玉明熙拉着林枫眠的手一起走出府门,走到马车前也不舍得松手。

    玉显骑上马,看两人难舍难分,插话道:“昨晚了半宿的话还没够啊,再不赶紧启程,天黑之前可就到不了驿站了。”

    林枫眠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等我把差事忙完,再来与你喝茶。”

    玉明熙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护送官员前去上任,如此重任自然要玉显亲自前去。一行人离了玉府,往城门边驶去。

    共同携手共度几年的好友,如今远去履行他的使命。玉明熙站在府门边,远远的眺望着离去的马车,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伤感了半日后,玉明熙翻出了父亲和母亲留给自己的遗产。

    当初她远赴京城,而双亲留下的遗产大多数都在广阳府,京城也有一些,只是不多,而她又在官场上忙碌,无心理,便将那些京城的铺子转手卖掉了。

    现在已经决定了定居在广阳府,便翻出了田契铺约,好生理起来,为以后的日子做算。

    坐在院子里,旁边是落英缤纷的花树,玉明熙与燕、青竹、杨宏一起翻看遗产。

    在一堆泛旧的纸张里,燕挑出一张来递给她,惊喜:“姐,这个宅子位置好,里头还有一个湖,咱们就去住这儿吧。”

    玉明熙接过房契,仔细端详几眼后,认真道:“这是我祖父留给我娘亲的宅子,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没人住了,若是要住进去,少不得要添砖加瓦,修修补补。”

    杨宏笑道:“姐不必担心,咱们都是干力气活出身的,如今弟兄们都养好了伤,正愁着没处施展拳脚呢。”

    青竹也找出了两个房契,一处在广阳城郊外,是原先踏青修养的落脚处,只一个院子。一处是在城里,地段闹腾了些,出门就是闹市,不必燕找出的那个宽敞清静。

    在几个宅子里选了一下,还是燕找出的最合适。

    玉明熙单单留下了一张,剩下两处宅子将房契放到另一边,抽个时间卖掉。

    选定了宅子,又将田产铺面梳理清楚,足有二百多亩良田,十几个铺面,还有两家盐庄,她不在广阳府的时候,这些都是交给管事理,定时将银钱存进钱庄,她身在京城也能花销。

    理清手上的产业后,玉明熙第二天便去了宅院,那宅子与玉府只隔两条街,出了门就是清水河,门口种了一排垂柳,在微风中轻拂水面。

    宅子的院门并不大,只开了一个正门,上头挂着“黎花园”的牌匾。

    走到门前,玉明熙抬头瞧见牌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牌匾的字刚劲有力,你看就知道是爹爹的亲笔,只是这直白的名字,取自她娘亲的姓名“黎花骄”中的“黎花”二字,一看就知道是娘亲为这宅院取的名字。

    燕也瞧见了这名字,琢磨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写错了吗,梨花园?”

    她是在玉明熙入京后才跟在她身边的,自然不知道定远侯夫妇的事。

    玉明熙注视着那牌匾看了好久,时候的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但看着这字就好像亲眼看到娘亲在爹爹身边指挥着他写字,她微笑着:“娘亲读的书不多,倒是爹爹宠着她,取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名。”

    听罢,燕有些明白过来,羡慕:“早听侯爷和夫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原来他们除了骑马射箭,还有这样的情趣。”

    瞧着比自己年纪的燕羡慕自己的爹娘,玉明熙调笑:“我瞧你也有人疼了。”

    丫鬟开门锁,二人走进宅院,后头跟着几个丫鬟。

    脚下踩到杂草,燕害羞道:“姐您什么呢。”

    玉明熙停下脚步,拍拍她的肩膀,“如今我也要安定下来了,怎么能把你的事儿给忘了呢。我看中了一个宅子,就在这个宅院后边那条街上,走侧门很快就能过去,我算把它买下来,给你和青竹做婚房。”

    闻言,燕害羞的把头撇向一边,“姐您别了,我跟青竹也不着急,而且,我们怎么能用您的钱买宅子呢。”

    玉明熙微笑:“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也不缺这点银子。只是苦了你和青竹,不能把家人接过来见礼。”

    燕摇摇头,“能伺候姐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等到咱们在这安顿下来了,他若是想把爹娘接过来也来得及。”

    一行人走进庭院,脚下踩着的石板路落满了灰尘,路旁杂草丛生,草根甚至挤裂了几块石板。前头院子里更是一片狼藉,多年没有修剪的树长得格外茂盛,甚至把屋檐一角都顶破了,树下落了厚厚的枯叶。

    开了门锁,走进前厅去看,里头家具还是完好的,只是过了那么久,多少有些掉漆。墙上处处都是蜘蛛网,还有几处瓦片掉落下来。

    从前厅出来,沿着屋檐下的走廊穿过圆门走到后院,视线豁然开朗,后厅前赫然一个宽大的池子,虽然落了不少树叶,但水质清澈,里头隐约还能看到游鱼。

    从长廊下走出就到了池上的桥,沿着桥走过去,隔着不远就能看到后厅,同样被锁住。跟在身后的丫鬟找了半天才从一大串钥匙里找到开门的钥匙。

    黎花园虽然不比郡主府大,但胜在后院有个宽敞的池子,而雅致。

    看过了宅院之后,玉明熙吩咐丫鬟们去请人来除草清塘,不但要刷漆扫,还要修理一下疯长的树木。这么多零散杂碎的活,只靠随行的护卫做,短时间可做不完。

    七天之后,护送林枫眠前去通南府的玉显回来了,玉府摆了宴为他接风洗尘。

    席上,玉明熙瞧见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闻到油腥味,胃里一阵翻涌,忍着装作没事人从屋里退出来,没走两步就在廊下吐了起来。

    听着外头的声音,方才回来的玉显疑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总是吐。”着就要起身去看。

    刚准备起身去关心的卢氏听到了儿子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有事儿,忙拦住了玉显,声问:“你妹妹之前吐过?”

    玉显回忆了一会,“就是那次给林枫眠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吐了好心酸水,妹妹是不是肠胃不好啊?”

    听了这番话,卢氏在脑子里想了好一会儿,玉明熙来到广阳府已经一个半月了,她是跟林枫眠一同来的,两人青梅竹马,同乘一条船,在船上相处了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卢氏越想越害怕,担心的话还没出口,就见玉明熙从外头从容的走进来,抱歉道:“扫大家的兴了,我近日肠胃有些不好,吃不了荤腥,就不动筷了。”

    玉显走过去扶着她来坐下,“早跟你过请个大夫看看,是不是又没听话?”

    玉明熙垂下眼睫,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这几天忙着整修宅子,等忙完有时间了再看大夫吧。”

    玉显不解,“你修什么宅子?住在这儿不挺好的吗?”

    玉明熙伸出手去替他夹了菜放到碗里,“哥哥日后也要娶亲,我一个未嫁的女子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见玉显张口要挽留,玉明熙忙:“那宅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从前我在京城,顾及不到这里,现在决定要搬回来了,自然不能让爹娘的产业荒废了。”

    玉府再好也是叔叔家,黎花园是祖父留给娘亲的私产,娘亲又留给了她。

    卢氏从中调和,“显儿你就不要操心你妹妹了,她想做的事就让她去做吧,当初大哥哥和大嫂也没过几天安宁日子就上了战场,只给那宅子提了个名,都没能住上几日。”

    起去世的侯爷和夫人,宴席上的几人神情略显悲伤。

    玉显虽然不舍妹妹要搬离玉府,但也拗不过她,好在两个宅院隔得不远,他从军中晚归的时候还能路过,方便去看看她。

    宴席过后,玉明熙借故宅院那边有事要她去处理,着急忙慌的要走,却被卢氏挽留下来,带着人进了后厅。

    前后关上了门,连贴身女使都被赶到门外去等着,确认四下没有人后,卢氏才问:“你这身子是有什么不能的?”

    年长的妇人紧张的看着如花般娇嫩的女子,后者轻轻摇头,“真没什么事,婶婶不用担心我。”

    卢氏不信,“我也是女人,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肠胃不好可不是你这个吐法,你要是真不想让我担心,去找个大夫来,让他为你诊诊脉。”

    闻言,玉明熙警惕的抬起头,踌躇着走向一旁,轻咬下唇,“我……我真没事。”却是越越没底气。

    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更加惹人疑心,卢氏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道:“明熙,你娘亲走得早,有很多事她没教给你,我也是怕你做错事。你告诉婶娘,你是不是……有了?”

    从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玉明熙先是惊讶一怔,随即委屈的垂下头去,“我……我不知道。”

    与裴英共度的那几夜,仿佛噩梦一样纠缠着她,夜不能眠。

    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忘掉过去的事,努力经营好当下,可是总有事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想忘掉没有那么容易。

    是不是因为她犯了错,就不可能轻轻松松从中抽身,上天是在惩罚她……

    刻意忽视了那么久,身体的不适已经越来越明显,卢氏的关心让玉明熙在心中围绕着那不堪的记忆筑起的高墙轰然崩塌,顿时红了眼眶,泪珠一滴滴滚落下来。

    “我不知道,婶娘,我害怕……”玉明熙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指甲压进皮肤里去留下一道道红印,她抽泣着坐了下来。

    刚才还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会子哭的那么可怜,卢氏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自己的孩子在外头受了委屈,回到家里也不敢跟家人,只自己承受。

    她走到玉明熙面前,将人抱在怀里,安慰:“别害怕,有婶娘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婶娘。”

    已经哭到了这份上,玉明熙泪眼婆娑,依旧紧咬着牙齿不肯透露半句。

    她还没有嫁人就已经没了清白,还是被她一手带大的义弟给……她怎么得出口。即便了又能怎样,难道要让叔叔婶婶去京城给她讨公道?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等不到她开口,卢氏只能提议:“那咱们先请个大夫来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定数。”

    玉明熙纠结了许久,自从身体有些不适,她一直不敢看大夫。害怕噩梦成真,更怕自己的丑事暴露,家里人面上无光。

    但卢氏已经有了猜想,并没有因此生气,玉明熙也不得不直面,点了头。

    稍晚些时候,卢氏出了后厅,是自己吃坏了肚子,让底下丫鬟去外头请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没过一会儿,大夫匆匆赶来。

    外头阳光大好,照进窗里来,后厅的门依旧关着,却挡不住外头灿烂的光芒。厅上三人面色凝重,大夫仔细诊脉,玉明熙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一旁的卢氏更是紧张。

    终于,大夫松了手,脸上露出微笑,“恭喜夫人,恭喜姐,是喜脉。”

    玉明熙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卢氏,刚才哭红的眼睛又流出泪来,仿佛失了声音一般,紧咬着牙齿,捏着手帕,木讷的擦掉脸上的泪。

    瞧见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大夫察觉事情不对,起身站到一旁不敢话。

    卢氏忙拉大夫到一旁,私下了好一会儿话,又塞了些银钱让他瞒住此事,才将人送走。

    稍晚些时候,在前厅的父子两个得知卢氏请了大夫过来,也走来后厅,却只见到前来看诊的大夫匆匆离开,噤口不言的样子明显是藏着事。

    父子二人走进后厅,一家四口面面相觑,玉明熙一双哭红的眼怎么也无法遮掩。

    玉天恒沉默了。

    玉显猛敲一下,简直要把桌子锤裂了,“简直岂有此理!我就那子跟你亲近的有些过分,我还亲自把他送去通南府,就应该把他捆过来,向你认罪!”

    玉明熙捏着手帕,声啜泣,“别去找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遮掩,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事那就得认。”玉显着就起身向门边走去,“你等我把他提过来,一定得把这事清。”

    “你别去,这不干他的事。”玉明熙叫住他。

    沉默寡言的玉天恒劝道:“明熙啊,都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这屋里内外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就让你哥哥把那位大人请回来,咱们从长计议。”

    被三个人围着出主意,玉明熙又无奈又委屈,只得:“孩子不是他的。”

    “什么?!”一家三口齐声惊呼。

    “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卢氏愁容更甚,“你还没出嫁就多出了个孩子来,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玉明熙抹掉眼泪,表情清冷:“婶婶不要难过,这个孩子我不会留下。”

    “话可不能乱,这怎么也是条人命,你就告诉婶婶,孩子他爹到底是谁,我也好替你出主意呀。”

    玉显紧接着问:“京城传了命令要抓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

    “哥哥,你不用为我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办好。”玉明熙咬紧了下唇,手帕都快被扯断了,羞愧道,“我知道我这样是个玉家丢了脸面,连带着你们为我烦心,是我不孝。”

    玉天恒抬头看她,眉头紧皱,“别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怪罪你,只是事情弄不明白,也不能给你想个办法,日后婚嫁可怎么办呢。”

    玉明熙坐在椅子上,缓缓吐息,像是看淡世事一样,已经没了那股向上的心气,“我现在吃穿不愁,还可以去赏花看海,可以去爬山礼佛,人生在世,又不是非要嫁个夫君不可。”

    卢氏坐在她身边,伸了手帕来给她擦眼泪,“你这的是孩子话,现在年轻力壮自然什么都不怕,等到日后年纪像我这样大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身边若没有个老伴相互扶持,这日子只会越过越没意思。”

    “婶婶的是,但是像我这样……只怕没有哪家郎君愿意娶我吧。”

    听她话中有意,卢氏一改方才的愁容,鼓足了精神:“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愿意,婶婶为你操办。”

    玉明熙低头看着自己的腹,想着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渐渐生出些别样的感觉。

    她要跟裴英断绝关系。

    这个孩子不能留。

    这样想着,就同意了婶娘的提议。她要向前看,把日子过下去,没了这个孩子,她才是与裴英恩断义绝。

    她要嫁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脑子里想的明明白白,可心为什么那么痛。

    作者有话:

    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裴快来,你孩子要没了!

    感谢在2022-03-08 23:18:05~2022-03-09 23:3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沐·Q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卡  君问更新未有期,巴山营养液涨秋池~】

    【虐起来】

    【就应该把孩子掉,真正的火葬场就应该让男主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火葬场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要是让裴知道,他估计立刻就支愣起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