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替嫁后被傻子夫君捧上天 > 第86章 好大的生辰惊喜
    对哦,崔呈衍之前过,他是腊月生的。

    温良有些意外地手下了叶孤云的锦盒。

    叶孤云瞧他神色有异,奇怪道:“咦,莫非温兄不知道?”

    关系那般亲近,却连生辰也不知道,出去都没人会信。

    温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会!就是差点忙忘了,多亏叶大人提醒。”

    叶孤云也不拆穿他的话,只是神神秘秘地对他:“我的贺礼,子行一定喜欢。”

    这么笃定?温良也被叶孤云的话给唬住了,顿时对锦盒里的东西好奇起来。

    “温兄,你这摊的生意不佳?”

    叶孤云一碗馄饨都吃完了,也不见温良等来第二位客人。

    他左看右看,想了会:“你这位置不好,白天可能人还多点,现在这个时候,京城里的人都在芳菲楼附近,那边人多。”

    “我看你这摊东西也不多……不如这样,我帮你做个带轮子的推车,到时候把固定摊位变成流动的,想去哪儿摆摊就去哪儿。”

    叶孤云不愧是热衷于制作家什物件的好大人,到做推车,他的眼睛都发亮了。

    “这……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叶孤云不以为意地,“刚好最近有个新想法,温兄若不嫌弃,三日后叫人来我府上拿便是。”

    哦豁,原来是白鼠。

    温良也笑了:“之前在青州城就听过叶大人乐于助人,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京城之中我也不熟,还望叶大人多多提点。”

    叶孤云欣然为他提名了几处可以摆摊的地方,十分热心,也没有因他摊而轻视他。

    “温兄,我不明白。”叶孤云。“子行家财万贯,买个铺子不是绰绰有余?何必要起早贪黑这么辛苦呢?”

    叶孤云的疑问,上次柳无言来吃馄饨的时候也问过。

    温良知道,两位大人都只是单纯好奇,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他们不会因为人微言轻而轻视任何人,这一点,就与崔大哥有着云泥之别。

    “嗐,其实也没啥。”温良煞有其事地。“子行有他自己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现在虽然是路边摊,以后的事谁又的准呢?”

    叶孤云听了,明显一愣。

    他想当然就将温良与崔呈衍捆绑了,却一点都没考虑过温良的意思。

    “是我狭隘了,我自罚一杯。”叶孤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温兄了,下次咱们去喝酒,悄悄地,不告诉任何人。”

    悄悄地?温良挑眉:“还要瞒着巫大夫?”

    提及巫雪,叶孤云一脸愁云:“阿雪我酒品差,不让我喝。”

    哎哟,真是甜蜜的烦恼。

    送走叶孤云,温良和玉收摊回家。

    温良把搞流动摊位的想法同她了,然后问:“少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玉明显被问倒了,但她偏头想了想,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糟糕!我怎么给忘了!”玉懊恼道。“腊月二十八,离年关很近,崔安前几天还过,我怎么就忘记提醒公子了呢?”

    往年的这个时候,崔夫人都会带她上街去各大宝号给少爷淘贺礼。现在搞起来涮菜生意,竟然把重要事情给忘了。

    “哎……公子你突然这么问……”

    玉敏锐地抓住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不怀好意地量着温良:“莫非……公子也忘了?是不是还没准备贺礼?”

    温良毫不客气地敲了敲玉的额头:“就你怪机灵的。”

    玉捂着脑门嘿嘿笑道:“从当丫鬟,不机灵点哪能行!少爷的喜好我摸熟了!公子你尽管问!”

    送什么呢?他也没想好。

    叶孤云的锦盒巧精致,不像是一般店家的手笔。

    难道是……叶大人自己做的?

    温良想着,越发好奇里面装的是啥。

    他甚至大胆揣测,既然这么轻……不会这个锦盒就是贺礼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叶大人对自己的作品视若珍宝,分享给崔呈衍也无可厚非。

    温良和玉走进院,崔呈衍书房的灯还亮着。

    崔安在书房外裹着厚厚的袄子瞌睡,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温良叫醒他,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公子……”

    “别在这等着了,快回房睡觉。”温良,“玉,去煮碗姜茶。”

    不用,肯定是崔呈衍熬夜苦读又不让崔安跟着。

    “我……啊啾!我没事!啊……啊啾!”

    看把孩子急的,温良觉得有些好笑:“都喷嚏了还没事?这没你的事了,快去歇着吧,我去看看少爷。”

    崔安这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崔呈衍这,就只会用笨法子了?

    崔安被玉拉起来,腿有点麻。

    “你就听公子的吧!快跟我来。”

    玉领走了崔安,温良敲响了书房的门。

    自从柳无言邀请他们于芳菲楼一见之后,崔公子就不知怎的,突然开始用功起来。

    日日夜夜埋头苦读,颇有种不破楼兰势不还的劲头。

    温良敲了几声,都没人回答。

    他觉得奇怪,便轻轻推了推,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锁门。

    灯芯噼啪地响了声,崔呈衍趴在桌上睡着了。

    温良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随手拿起桌上散落的纸张。

    哈,竟然是崔呈衍写的策论。

    而且这论的还是青山土匪。虽然柳无言暂时失势,但剿匪功劳却是实实在在的,朝中那些大臣们无不借此机会在歌颂圣上英明,但崔呈衍这篇策论却反其道而行,竟开始追溯青山土匪的成因与天灾人祸的关系。

    温良草草地扫了一遍,眼神中的光芒愈盛。

    “难怪。”温良想起自己时候对崔呈衍的恶意揣测,不觉地笑出声来。“换我是爹,也该痛骂我这个嫉妒心作祟的臭子。”

    这种针砭时事的策论文章,写得不好就如同隔靴搔痒,让人笑话。但要是写得好呢,又要顾忌言辞是否合适,束手束脚,很难发挥。

    崔呈衍不亏是温知瑕夸上天的人才,在写文章方面有两把刷子。

    “唔……”崔呈衍似乎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惊讶道:“良良?我……我睡着了?”

    都过了三更天,本来就是睡觉的时候。

    “来,喝杯水先。”

    温良将文章放下,去给他倒水。

    崔呈衍注意到他看了自己今晚奋笔疾书的成果,眼神一下子就亮起来:“良良!你看到了!”

    “嗯,看了。”温良端着茶杯走回来。“这是算拿去跟举子们探讨么?”

    “唔……还没想好。”崔呈衍往后一仰,叹了口气。“闭门造车肯定不妥,可这要真拿出去给人瞧瞧,又不太放心。”

    也是,崔呈衍混入举人圈的时日尚短,对他们的底细也不清楚。万一那些人文采不如崔呈衍,又怕他抢了自己风头,拿去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要是在青州城就好了,还能让岑夫子看看。岑夫子在朝中那么多年,他对政事的看法一定有参考价值。

    可现在在京城……温良在收拾崔呈衍扔乱的书籍,忽然道:“要不……让柳大人看看?”

    铁面判官柳无言的传闻五花八门,但是不管在哪个版本中,柳无言在朝上与苏相死磕的故事总少不了。像他这样敢于直言又不怕死的官员着实少见,据,连皇上有时候都怕他。

    只不过……崔公子似乎跟柳大人……

    温良偷偷地瞄着崔呈衍,怕他生气。

    “其实……”温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柳大人可以信任。不管外界传闻怎么样,不管他跟庆王世子是什么关系,崔大哥和苏相包藏祸心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崔大哥给看扁了,可咱们也得合理利用资源不是么?”

    柳无言的举荐信不要就不要,崔呈衍硬气得很。

    崔呈衍没有话,似乎还在想。

    温良索性将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地全了:“要是拿了柳大人的举荐信,那你也可以跟段大哥一起去请教大儒半山先生。我读书的日子短都知道,半山先生跟岑夫子曾是同窗,虽然可能传闻里他跟岑夫子似乎有点不大对付,不然凭借着岑夫子对你的赏识,你怎么着也能去跟半山先生交流交流。”

    “子行,心气高那是好事。有气节,有风骨,靠自己,活得硬气。可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时候就要放下成见,去结识真正值得交往的人。”

    到这,温良停下来,双手撑在书桌上,认真地看着崔呈衍:“柳大人是个好官,我觉得他比崔大哥靠谱。”

    崔呈衍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也看着温良,突然就笑出了声。

    “我呐良良,这柳无言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他眨了眨眼,戏谑笑道。“这么为他好话……”

    崔公子一副醋坛子翻了的模样,挑眉看着他。

    温良无语:“玉刚包好的饺子,我给你煮几个?”

    又没饺子吃啥醋,崔呈衍这无敌大醋王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只见崔呈衍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我不吃饺子,我就吃醋。”

    “醋啥醋啊,”温良嫌弃他。“正事。”

    崔呈衍一本正经:“我……我的不是正事吗?”

    得了,又岔。

    对于崔公子的傲娇别扭,温良已经摸得透透的。

    既然像块顽石不通,那他就不白费口舌了。

    温良翻了个白眼:“算我没,我去给崔少爷准备热水,崔少爷辛苦了早点休息。”

    他这是为谁操的心哦,他活该。

    然而,就在温良转身的时候,崔呈衍的声音却倏然从身后传来。

    “良良为我好,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含笑。“这事我心里有数,不必过分担忧。”

    总是这样!

    温良忍不住回道:“我才不是担心你!你本事大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合作伙伴就像个摆设,没有我,你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不管是你大哥的事情,还是柳无言的事情,你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温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子行,你这是算让我白拿你的银子么?”

    除了堵住崔大爷和崔二爷的嘴之外,他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当初,崔呈衍的是交易,可现在看来,怎么这么像在做慈善?

    “哦,差点忘了。”温良将袖中的锦盒掏出来,放在崔呈衍的桌上。“今晚叶大人来吃馄饨,这是他送你的礼物。”

    崔呈衍惊讶地看着锦盒:“景言?他这个大忙人也有空吃宵夜?”

    “谁知道呢?”温良。“叶大人,他送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是么?”崔呈衍摸着锦盒,忽然抬起头看着温良。“那良良……你的呢?”

    今晚才得知崔呈衍生辰的温良显然还没准备好,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起来:“保……保密。”

    崔呈衍记得自己只跟温良过月份没过具体的日子,所以大概率猜到了他还没有准备。

    “良良也学会玩神秘了么?”崔呈衍笑了笑。“放心吧良良,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你的话我也会听,不需要怀疑自己的价值。”

    这句话,算是对刚才温良的质疑做出了回答。

    “也就嘴上这么……”温良声嘀咕。

    崔呈衍听见了,知道他不高兴。

    “好了,良良莫生气。”崔呈衍将锦盒在手里掂了掂,“我拿得起放得下,明天就去拜会柳无言行么?”

    本来也只是因为温良的事情才不待见柳无言,既然良良都亲自为柳无言好话了,他还有什么气可恨的呢?

    温良哼了声,脸色总算好了些。

    崔呈衍的唇角不自觉上扬,他:“至于这个嘛……”

    他将锦盒放在面前,似乎有要开的意思。

    温良的心也跟着悬起来——叶大人送的到底是什么?可千万别太贵了,他的夜宵摊还在倒贴钱呢!

    眼见崔呈衍就要把盖掀开了,他却转了心思,顺手就将锦盒搁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算了还是不看了。景言送的,肯定不是我最喜欢的。”

    温良有些失望:“真……真不看了?”

    他还想以叶大人的礼物作为参考来思考自己该送什么呢!

    “不看了。”崔呈衍笃定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书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就是他送的,《断袖集》《分桃录》什么的……”

    “是……是么……”

    温良诧异了,原来那些男风话本都是叶大人的送的?这……这真看不出来啊!

    “他猎奇,喜欢琢磨不寻常的东西。”崔呈衍解释道。“谁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呢?哎良良,你景言理论知识这么丰富,怎么还没有跟清安……”

    温良想起今晚在叶大人那吃的瓜,似是而非地了句:“也许人家早就……”

    他俩四目相对,都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

    在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玉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心里纳了闷——

    少爷和公子都笑啥呢?难道除了少爷的生辰之外,还有什么可乐的事情吗?

    ☆

    送什么好呢?

    温良思前想后也没得个结果。离腊月二十八也没剩几天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玉的建议是,送啥都不如自己做的,少爷最讲情义,礼物肯定不是越贵越好。

    这一点温良也知道。都礼轻情意重,可论及手工,哪有人家叶大人做的锦盒精致呢?

    “要不,咱们也去求个平安符?”玉。“我这几天摆摊,听他们城郊有座文昌庙,香火鼎盛,好多读书人都去拜。咱们可以去添个香火,好保佑少爷高中。”

    快过年了,为讨个好彩头,去祈个福也不错。

    到时候再做一桌崔呈衍喜欢吃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温良听了玉的话,带着她一起去了文昌庙。

    可到了文昌庙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人多一点,分明就是人挤人,下饺子呢。

    来的人都排队添香火,一个比一个砸的多。

    温良瞠目结舌。

    虽是孝敬文昌帝君的一番心意,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肉痛。

    他得卖多少碗馄饨才能换来的福气套餐啊?

    温良将庙祝给的平安符放进袖口,心想,崔呈衍可千万要高中,不然他这银子就白花了。

    人太多,着实不好闲逛。温良算再去求个签,却见玉忽然逆着人流跑过来,喊他:“公子!来这边!正殿后面有棵祈福树!祈福红绳抛得越高,许的愿越灵!”

    咦,还有这事。他怎么记得青州城的城隍庙也有祈福树,也是祈福红绳抛的越高就越灵。

    难道天底下的寺庙都一样?都做着同样的生意?

    温良心里这样想着,可脚却很诚实地往玉的方向去了。

    嗨呀,既然都来,那一定所有的都得试一试了。

    文昌帝君主管凡人的功名利禄,在这祈求高中一定比其他地方灵验得多。

    温良工工整整地在纸上写下“盼子行高中”,然后将纸条用红绳绑紧,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算往树上抛……

    等等,万一抛不高怎么办?

    他看了看参天大树的高度,又算了算自己能扔出的力道,心里着实起了退堂鼓。

    “公子,抛呀!快抛呀!”

    玉不明白他为什么犹豫,还以为是不知道该抛向何处。

    她指了指一处高枝:“往那抛!那儿高,而且有分叉,容易挂得住!”

    温良看了一眼,忐忑道:“玉啊……”

    “嗯?”玉没注意到温良的表情异常,还在乐呵地看别人抛。

    她拉了拉温良的袖子:“公子快看!那人抛得真高,咱们一定要比他还要高!”

    温良跟着看了一眼,很高,但没有玉得那地高。

    “公子快抛!先把风水宝地占了再!”

    玉的热情是如此高涨,倒显得温良有些怯懦了。

    但是在玉面前,他本就没啥可遮掩的。

    温良索性就将自己的顾虑了出来:“我……我有点紧张。”

    “万一抛不高怎么办?挂上了树就不能重来了……”

    原来公子担心的是这个。玉心想,公子表面上总是对少爷爱理不理的,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在意呢!

    玉偷瞄了他一眼,宽慰道:“公子别担心,心诚则灵。我刚刚听过,祈福的时候就想着你纸上写的那个愿望,一直想着,就一定能抛得高!”

    “要不……你来?”

    温良还在退缩,玉却不由分地将绑着纸条的红绳按回了他手里,摇头道:“公子你可别逗我了,你都不敢的事情,我还哪儿敢?放心吧,你对少爷这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到这,她还吐了吐舌头笑道:“这样,玉为你加油,公子放心大胆抛!”

    温良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忽然紧张——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要是真的手抖没抛好,他肯定会内疚死。

    一定是过去在城隍庙抛红绳抛出阴影了,毕竟每次都没什么好结果。

    温良这样想着,深吸一口气之后就朝着玉指的地方抛了上去。

    “抛上去了!抛上去了!”玉开心极了。“我就公子你一定行!”

    不偏不倚,刚好挂在了树杈上。

    温良总算松了口气,他手里还有一根附赠的细红绳,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就用这文昌庙中的细红绳编个……温良的唇畔溢出一抹笑,心情很是愉悦。

    玉见了,不免好奇:“公子,你在笑啥呢?”

    刚才还紧张得不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公子的心思可真难懂。

    “没……没什么。”不能告诉玉,怕她告密。

    玉这个奸细,隔三差五就会跟崔呈衍报告他们摆摊的近况。

    一旦生意惨淡了就会有举子过来吃馄饨,这中间是谁在推波助澜……呵,真当他瞎吗?

    时候不早了,要走了。

    可就在走之前,温良才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糟糕!忘记为段大哥祈福了!”

    他又急忙折返回去再求了个平安符。

    温欣今天有事才没跟着来,来的时候她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段大哥捎上一份呢!

    “我就……公子心里只有少爷。”

    在正殿外等温良的玉嘿嘿笑道,一副我早就看穿了的模样。

    七夕:夜夜孤枕难安眠

    七月流火,天朗气清。

    青州城的知府崔大人,近日来似乎不太高兴。

    他并非是为了政务而烦心——事实上,这半个月来,衙门外的大鼓都很少敲响,百姓们安居乐业,连鸡毛蒜皮的纠纷都少了很多。

    衙门进入到难得的清闲时期,衙役们都闲得快长蘑菇了,更何况一向都爱偷懒的崔大人呢?

    府衙内院,闲来无事的崔大人兴高采烈地端着一盘点心,在卧房外转来转去,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吱呀——

    卧房的门开了,崔大人欢欢喜喜地举着点心迎上去:“良良!新鲜出炉的桂花糕!”

    年轻男子行色匆匆,焦急之情写在了脸上。

    他敷衍似的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好吃好吃。”

    “良良……”崔呈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稻香村的桂花糕很难买的!”

    这样囫囵吞枣的吃法,良良真的尝出味道了吗?

    可惜温良对他的埋怨浑然不觉,他现在有急事,赶着要去分店看新进的货物,根本没时间应付崔呈衍。

    “我回来再细细品尝。”

    温良着就要往外走,可崔呈衍偏偏不让他走。

    趁着温良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崔呈衍突然伸手一捞,将人揽进了怀里。

    “崔!呈!衍!”温良大喊。“快放开我!”

    “不,我就不。”单手揽着温良的崔呈衍将另一只手托着的桂花糕递到他面前。“良良,为了这盘桂花糕,我可是连衙门都没去。”

    像崔大人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也很少见了。

    温良气笑了:“知府大人带头摸鱼值得骄傲?”

    那帮一样闲得发慌的衙役就差聚众牌了——但这样做是要挨板子的,那啥,藐视公堂。

    “快别玩了,我真有事。”温良好生哄着他。“等我忙完了,我再陪你玩。”

    崔呈衍一听,更不高兴了:“等你忙完了都深更半夜了!”

    上次良良也是这么的,然后他从日出等到日落,等到月明星稀,大黄都睡着了。

    温良才披星戴月地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他心疼得要死,根本不敢提要求。

    “玉这丫头又偷懒!”崔呈衍气呼呼地。“有什么事情交给玉不行么?玉都已经是分店掌柜了,良良你怎么还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崔呈衍做了父母官,自然不能再继承崔家的家业。但崔家也不能后继无人,崔员外便将做生意的方法交给了温良——没想到温良在这方面竟也有天分,在保持米铺生意的同时还发掘了其他行业,崔家的生意路愈发红火,店铺开遍了青州城。

    “分店这次上新货,很重要,”温良。“玉才当上分店掌柜,我得去帮她把把关,下面的人才能服她。”

    当初在京城搞涮菜摊子的时候,玉就展露出了做生意的天赋。后来温良跟着崔员外学习,玉跟着温良学习,很快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从丫鬟到分店掌柜,算是惊天蜕变,崔府里的好多丫鬟都羡慕她。

    只不过,店铺里的男伙计们就各有看法了——好些个刺头都不太服她,觉得玉只是抱上了温良的大腿,没什么本事还爬在他们头上。

    这次的分店是玉第一次独立扛大旗,温良自然要为她撑腰。玉是个好姑娘,勤奋上进,又精细算,比好多男伙计都优秀得多。

    “良良你,就是老护着她。”崔呈衍不以为意地。“玉本事着,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就算你不去,她也有办法收拾好那帮不安分的伙计。”

    当初玉舌战柳无言假扮的卖货郎柳五,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后来,连柳无言都开玩笑过:“子行兄,你这丫鬟可机灵。这股子泼辣劲,我都吃不消。”

    能得到柳无言的极高赞誉,玉的本事可见一斑。

    温良不赞同崔呈衍的话:“底下那帮伙计势利得很,我不去的话,倒叫他们看轻了玉。崔大人,我看您这是高高在上的父母官当久了,就忘了底层人民的辛酸苦辣了?”

    崔呈衍气得牙痒痒,在温良腰间掐了一把。

    “嘶!”温良羞愤极了,差点就软在了崔呈衍的怀里。

    他偏头看着崔呈衍,怒道:“你干什么呢!”

    “良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知府大人。”

    崔呈衍贴在温良耳边,轻咬一口:“你就仗着我不敢你板子。”

    温良脸一红,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行不?大人您就大发慈悲,放的走吧,求求您了!”

    嘴上求饶,心里想的却是——

    崔呈衍你这个大猪蹄子!都老夫老夫了还学大黄咬人!

    温良看见崔呈衍手里的桂花糕,连忙抽出手又尝了一块。

    他这回特别心,细嚼慢咽,生怕崔大人不满意。

    “好吃!好吃!”温良一边吃着一边偏头偷瞄着他。“桂花清香而不腻,大人要不要也来一块?”

    温良手里还有吃剩的半块,他往崔呈衍的嘴边递了递,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很可惜,刚正不阿的崔大人不为所动,不接受掌柜的贿赂。

    “不吃算了。”温良嘀咕了一句,便将剩下的桂花糕往自己嘴里塞。

    “谁我不吃了?”

    温良刚把桂花糕咽下去,崔呈衍就顺手将盘子放在了一边,低头舔掉了他唇角的碎屑。

    “!”

    啊那啥!虽然是老夫老夫了,但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温良又羞又气,正想开口,却刚好给了崔呈衍机会。

    “唔!唔唔!”

    未完的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被攻城略地的温良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任由崔大人在他的唇上肆意蹂躏。

    虽然不知道崔呈衍在发什么疯,但让他疯完就好了,就能放自己去分店了。

    可显然,这次的温良预估失误。独守空闺已久的崔大人早已按捺不住,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就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眼看腰带就快被解开,温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崔呈衍的魔爪下得以喘息。

    “大、大人……”他被吻得唇角泛红,气息紊乱。“晚上,等我回来好不好……”

    这要被崔呈衍拖进了房里,那今天的事情就别想做了!哦不,明天的事情可能也做不了了!衙门虽然清闲,可玉的分店等不了啊……

    崔呈衍低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你呢?”

    温良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次崔呈衍这么的时候!他三天没下得来床!

    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崔家的商铺还承办了青州城的乞巧活动。这是温良掌管崔家产业之后的第一个大型活动,他可不能给崔员外丢脸啊!

    温良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儿刺激到了崔呈衍。

    玉还在分店等着他呢!这都快迟到了,难道到时候还跟玉是她家少爷将自己堵在门口不让走吗?

    就在温良如临大敌地苦思冥想的时候,崔呈衍一个转身,便坐在了廊下的木栏上。

    温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

    “良良不急,咱们慢慢想。”崔呈衍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正咱们也好久没坐在一块话了,今天风景好,看,天多蓝啊!”

    他的风轻云淡,可温良却坐如针毡——

    你不急我急!况且,这这这……这是什么!

    某处经常招呼的兄弟似乎有迫不及待地与他问好的趋势,温良僵硬着不敢动,瞪大了眼睛。

    崔呈衍挑眉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良良多狠的心呐!”他痛心疾首道。“每天都早出晚归!我都独守空闺多少天了!”

    这次的乞巧活动规模很大,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温良凡事都亲力亲为,自然是比闲得发慌的崔大人忙得多。

    温良心中叫苦不迭——

    要命啊!无意之中冷落了崔五岁,这人怎么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呢?

    “哈……这个嘛……”

    求生欲极强的温良服了软,心虚似的勾住了崔呈衍的脖子,在他耳边讨好道:“大人,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看完了我马上回家,绝对不食言!”

    崔呈衍斜了他一眼:“良良,上次,你也是这么的。”

    那次,崔呈衍欢欢喜喜地准备好了东西等温良回来。

    结果——

    温良竟然跟商队外出了?!七天后才回来!

    崔呈衍目瞪口呆。

    想不到啊想不到,良良竟然也会跟他耍心机了。

    面对崔呈衍怀疑的眼神,温良急了:“这次绝对不会!我保证!”

    崔呈衍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温良把心一横,索性就仰起头,往他的唇上贴去——

    温良难得主动,吻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崔呈衍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老夫老夫这么久,温良的吻技也不如当年那般青涩,很快就点燃了崔呈衍的热情。

    崔呈衍双手环住他的腰,手已经伸向了那方天地,眼看就要光天化日之下,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来——

    “啊!”崔呈衍吃痛地叫出了声,一脸怨恨地看着温良。

    “对不住啊大人。”

    温良手里握着好兄弟,轻轻使上力道就让崔呈衍皱了皱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是真的有事。”温良狡黠一笑,在崔呈衍耳畔轻声低语。“别生气啦,等我回来。”

    “乖,好夫君。”

    温良潇洒离去,还不忘整理刚才弄乱的衣襟和腰带。

    崔呈衍病恹恹地靠在柱子上,目送他的离去,活像个怨妇。

    无奸不商,良良学做生意之后,都变坏了!

    崔大人不高兴,崔大人很郁闷。

    独守空闺的第不知道多少天,崔呈衍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

    乞巧节如约而至,青州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温良所代表的崔家,是青州城中最大的商户,也是本次活动的承办方。

    虽然跟着崔员外学习了很久,但是独立负责大型活动他还是第一次。温良对这次的活动很重视,因为这也是崔呈衍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全城性活动,要是办漂亮了,对于青州知府崔大人而言,就多了一笔可供称赞的政绩。

    崔呈衍何尝不明白温良的良苦用心?双赢的事情,他必须支持,可是……

    良良忙前忙后好几天,已经很久没有宠幸过他了!

    崔呈衍心有怨气,怎么高兴得起来。

    衙役们都,新来的知府大人真难伺候,衙门清闲了还要督促他们去拉练,简直不把衙役当人。

    可崔呈衍心里苦啊——

    上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与温良耳鬓厮磨了一番,结果还是让到手的猎物跑掉了。

    良良下手可真狠啊,也不怕耽误了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

    崔呈衍日日在府衙盼成了望夫石——良良又双叒叕食言了!好的这样那样!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那天温良的确是回来了,可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模样,崔呈衍又怎么忍心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呢?

    郁闷的崔呈衍只能去找叶孤云喝酒,两人在媳妇不理人这方面达成了难得的一致。

    叶孤云与他碰杯,一脸哀愁:“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来青州城视察水利,结果阿雪还是忙着照看他的病人,我寻思着要不要再去屋顶上溜达溜达……”

    “我劝你最好不要。”崔呈衍把玩着空酒杯,郁闷至极。“虽然伤人但我也要,在清安心里可能还是病人最重要。”

    叶孤云差点被美酒噎住,他看了崔呈衍一眼,更哀愁了:“子行,你真行。话风格一如既往,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个失意人在酒馆推杯换盏,直到老板烊。

    “景言,还继续么?”崔呈衍想到回去也是没有温良的夜晚,不免有些惆怅。“上次我寻了一坛好酒想与良良分享,可惜他太忙了,不如你去我那,我们把它喝了。”

    叶孤云比他醉得厉害些:“不……不了!”

    “那可是上好的陈年佳酿!”崔呈衍以为他没听清楚,特意强调了一番。“有价无市的那种!”

    只见叶孤云嘿嘿一笑,口齿不清地对他:“我、我叫了二八、来、来接我!到、时候!阿雪、看、看我醉了!就、就会……”

    得了,原来喝酒只是顺便,喝醉了好让巫大夫诊治才是真相。

    崔呈衍将摇摇晃晃地叶孤云交到一脸嫌弃的二八手上,嘱咐道:“你家大人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别麻烦巫大夫了。”

    哼,他没有良良,叶孤云也必须独守空闺!

    快三更天了,不知道良良忙完了没?

    崔呈衍本来赌气想直接回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就转悠到了崔家米铺。

    铺子的门关着,但是里面还亮着灯。他贴着墙壁,想从窗户那探探情况——

    “什么人!”

    一声大喝突然响起,崔呈衍的酒醒了一半。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来人压在了墙上。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人义正言辞地着,崔呈衍却觉得莫名有些熟悉。“!是不是想来偷东西?我告诉你,青州知府崔大人可厉害着,我把你送去衙门……”

    崔呈衍被按得动弹不得,他苦笑道:“我就是青州知府……”

    “冒充知府大人!罪加一等!”

    “疼疼疼!”

    崔呈衍的胳膊都快被温良扭断了,他心中又喜又愁。

    喜的是,良良的警惕心如此之强,还这样维护他……可愁的是,夜色只不过是深了些,良良竟然就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良良,”他闷闷道。“夫君盗窃,为人妻者要连坐的。”

    “啊?”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温良才发现自己以为的匪徒,竟然是他夫君。

    “对不起!对不起!”

    温良赶紧松手,为崔呈衍拍拍衣服上蹭到的灰。

    “子行,你怎么……”他刚想你怎么在这,可扑鼻的酒气让他嫌弃地站远了些。

    “去喝酒了?”温良捏着鼻子,“赶紧回家沐浴吧。”

    崔呈衍更郁闷了。

    刚才温良从侧门出来都没认出来他,现在还嫌弃他,他这个夫君当得好失败。

    温良看他不动,以为是喝多了懵了,便去拉他——

    “你——”

    后背撞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屋里的伙计以为先走一步的温良出了什么事,便高声问道:“老板?!”

    温良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回复了他们:“没事!外面太黑了不心撞墙了……”

    “那老板路上心!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做好了再去休息!”

    安抚好伙计,温良才低声对压在他身上的崔呈衍:“发什么疯!”

    要是让伙计们看见了,指不准明天会多出什么奇怪的传闻。

    崔呈衍将下巴搁在他的颈间,闷闷道:“我不高兴。”

    他崔公子什么时候高兴过?

    温良拍了拍他的背:“夜里太黑了,我没看清。”

    算是为刚才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可崔呈衍还是不高兴:“良良连我都认不出来,我伤心。”

    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温良知道他这是酒劲上来了,开始耍孩脾性了。

    “我错了。”温良回抱住他,声。“咱们回去吧,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可是英明神武的崔大人,不能在百姓面前折了面子。”

    又是这样。

    崔呈衍将他抱得更紧了,埋怨道:“你每次认错都很快,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在哄孩子。”

    “良良,”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把温良吓了一跳。“我不高兴!”

    “点声……”温良生怕伙计们突然走出来看看情况,这他就完了。

    崔呈衍蹭了蹭他的脸,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喝酒。”

    崔呈衍的酒量比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好了很多,但酒品还是那样,喝多了之后就会变身崔五岁,尽做些叫人尴尬的事情。

    温良只得哄着他:“那是为什么呀?”

    崔呈衍偏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你问我,我就要吗?”

    温良无语。

    欠抽呢这孩子。

    温良心翼翼地抱着他,想劝他快起来一起回家。

    可崔呈衍就跟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挤。

    “良良,你猜呀!”他眼中带笑,像极了崔五岁的时候。“你!猜不着!”

    果然,一喝醉就放飞自我了。

    “爱不。”温良偏过头,不去看他。“看把你能的。”

    谁知崔呈衍便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哦不,吻不恰当,应该是舔。孩舔糖人那种。

    “盖章。”崔五岁的理所当然。

    温良被他撩拨得气息不稳,心中好似烧了一把火。

    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崔呈衍轻而易举地就勾起了他的情绪。

    “你的心跳,好快。”崔五岁贴着他的耳朵,低笑道。“不过,我很喜欢。”

    温良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是吗?”

    崔呈衍吻上他的唇角:“是的。”

    “这儿,我也好喜欢。”

    老夫老夫了,还搞什么欲擒故纵。

    崔呈衍轻车熟路地撬开温良的唇,吻得他不自觉地搂住了崔呈衍的脖子。

    唇齿间故意压低的喘息,惊喜又刺激。

    温良其实很怕被人撞见,但他也知道,都这个点了,街上除了更夫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铺子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了,伙计们细碎的话声也不见了。

    温良的心悬到了极点——

    他们该不会要出来了吧?

    可崔呈衍却仍霸道地在他的身上攻城略地,撩起一处又一处的火。

    羞耻心上头的温良想推开他——

    “唔!”

    崔呈衍冷不丁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疼得他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伙计们都走后门,别以为我不知道。”

    借着月光,能看到崔呈衍脸上那宛若胜利者的表情。

    温良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这人根本没醉!

    “你唔……嗯……哈……”

    羞愤的话转为婉转的声音,既然温良害羞,那他们便进去就是了。

    温良出来的时候忙着捉贼,侧门只是虚掩着,还没来得及关上。

    铺子里静悄悄的,伙计们真的都走了。

    温良衣衫半褪,气喘不止。

    已过子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七月七……乞巧节。

    “喂,子行。”他勾着崔呈衍的脖子,眉眼中含笑。“夫君盗窃,为人妻者,真的要连坐吗?我怎么记得……”

    律法中,真的有这一条吗?

    崔呈衍抽掉他的腰带,眨了眨眼:“大齐律法中,是没有的。”

    “但是在我这,就有。”

    他吻在温良的眼角:“不仅如此,妻子盗窃,夫君也要连坐。”

    “什么?”

    “你这个偷心贼,”崔呈衍低低地笑了声。“本官判你,终身监禁,不得减刑。”

    馋了这么久,终于大快朵颐。

    改天再找叶孤云喝酒去,顺便嘲笑他。

    崔呈衍如是想着,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什么叫做,他,不高兴了。

    “乖,好夫君这就疼你。”

    乞巧节的活动,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