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纨绔揽细腰 > 54. 第 54 章 她是在作死
    去梧州的路途并不近。好在今年封印早, 时间尚且充裕。

    荣澜语准备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带过去。在周寒执即将登上马车的功夫,她有些赧然道:“这些,全是用我自己的银子买的, 不是周府的银子。”

    周寒执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周府的不就是你的?”

    反倒是荣澜语怔住了。

    周寒执语气凛然。“不许分得那么清楚。”

    荣澜语心里痒痒的,抓着他的手甜甜地笑:“那我下回不了。”

    周寒执唇畔柔和起来, 趁机上下量了一番,见她乖乖穿着那件最厚的银狐斗篷, 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地, 只留出巴掌大的脸, 这才稍显满意。

    而周寒执今日穿得则是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站在那便是器宇轩昂的堂堂大人, 威风十足又眉眼柔和。

    荣澜芝站在他跟前, 感受到四周少女妇人的眼神全都聚焦在周寒执身上,不由得也有几分得意。郎君长得好, 领出来真有面子。

    她笑着牵了周寒执的手。周寒执眉眼愈发温和,一手托着她上了马车, 又特意让周平取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来,这才随着一道上了马车。

    除了二人乘坐的这一辆外, 后头另有两辆马车, 一辆是新荔和清韵所乘,另一辆则是为宁哥儿和他的厮所准备的。

    荣澜语特意为荣安宁向尚文阁告了假,算带他一道回去。

    因为要去接荣安宁, 所以先让新荔二人去城外等候, 荣澜语和周寒执二人坐着马车亲自去接人。路上少不得又要被尝几口, 荣澜语早已习惯了。

    然而马车还没等到尚文阁,先在路上被拦住了。

    “执哥儿,是执哥儿吗?”下头的人高声喊叫。

    荣澜语还没等反应过来,周寒执已经略略蹙眉道:“是白妈妈。”

    他虽然对这位妈妈曾经心怀感激, 但这点子感激早就在她一次次背叛周府之后便淡了。更何况她还纵容秋浓入府为妾,这是周寒执忍不得的事。

    故而他没犹豫,便吩咐周平道:“继续走便是,不必理会。”

    外头的周平得令,才要飞舞起鞭子,便迅速勒紧马绳,高声喊了一声吁。之后,没等轿子里头的主子问,周平先抱怨道:“大人,白妈妈跪在马车前头了。”

    简直是不要命了。

    瞧着周寒执没吭声,荣澜语按住他的手道:“还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

    瞧见马车里终于露出一张脸,白妈妈脸色一喜,可随即便写满失望。“执哥儿呢,我想见执哥儿……”

    “白妈妈有事直便是。大人既然在马车里,总是听得见的。”荣澜语淡淡开口。

    白妈妈叹口气,忽然老目低垂,双眼洒泪道:“夫人,您给我做主啊。执哥儿,您救救秋浓那孩子吧。秋浓她,她不知道被夫人藏到哪去了。”

    “哪个夫人?”周平忍不住问。

    白妈妈一边抹着脸上皱纹里头的眼泪,一边哭道:“还有哪位夫人,就是邱府新娶过来的曹夫人啊。大人夫人有所不知,原本我和秋浓照顾郝夫人,总算还能混口饭吃。可前些日子,曹夫人不知吹得什么耳旁风,哄得协领大人和翎长大人齐齐同意让她管家,于是我们老夫人就惨喽,整日吃得不香,睡得不好。我和秋浓也受了连累,这不,秋浓这孩子前天不就碎了一个碗吗,如今人就不知道哪去了。执哥儿……”

    马车里的人能瞧见荣澜语,却瞧不见白妈妈。但见她的眉心又蹙起,周寒执忍不住把人拉回来,握着她的手心,冷笑道:“你可别瞧白妈妈。”

    “什么意思?”荣澜语不明白。

    她白皙粉嫩的脸颊凑上来。

    周寒执忍不住笑了,从抽屉里给她拿了点心吃,自己却幽幽道:“白妈妈的话,怎么总是半截啊。”

    “执哥儿……”白妈妈一喜,却又懊恼道:“执哥儿这话什么意思。”

    可马车里头的人却再无动静。

    白妈妈咬着牙,知道这是自己奶出来的孩子,最了解自家的性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叹气道:“执哥儿得对,我是了半截。这秋浓,哎,也是我糊涂。我合计着业哥儿成了蓝翎长,如今家里有富庶起来……”

    后头的话即使不必她,荣澜语也能猜得出来。

    无非是故技重施。当初秋浓是怎样被塞给周寒执的,如今便如何被塞给了邱成业。

    可那曹芳晴哪是好惹的。

    这边想到曹操,果然人家就到了。想也是,站在人家的门口,自然不能怪人家耳聪目明。

    “参见周夫人。或许,周大人也在?”曹芳晴记得这辆马车,自然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一双皎白的素手伸出来,正挑开轿帘,便很快另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替她挑开剩下的一半。曹芳晴心里酸涩,抬眸望着久违了的周寒执,一时心绪复杂极了。

    再瞧着二人举案齐眉的模样,她心里更是窝火。

    “邱夫人好。”荣澜语淡淡笑,点头辄止。

    没想到曹芳晴听见邱夫人三个字却更加触动情肠,一时眼眶竟有些微红,盯着荣澜语的脸道:“你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邱府的生活并不愉悦,让当初那个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女心里愈发充满怨恨。她厌恶市侩的郝玉莲,厌恶没出息的邱成业,厌恶整日妆容妖调的秋浓,更厌恶府里那个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几乎拥有自己曾经渴望的一切。

    宽敞富丽的府邸,自由自在的日子,深爱自己的男人。

    她眼里有火,可心里的火更盛。

    “我,你是在故意恶心我吗?”曹芳晴抬高了音量。

    荣澜语怔了怔,正要开口,便听身边的周寒执冷冷看都没看曹芳晴,便冷着声音道:“曹夫人笑了,这话怕是反了。”

    周平淡淡一哂,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你在恶心我们家夫人。

    果然曹芳晴脸色变得铁青,像是没想到周寒执会如此绝情。她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撕碎,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头转,看着白妈妈道:“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赶紧给我滚进来。”

    白妈妈不敢犹豫,连忙拽起衣襟跟在她的后头。

    “驾。”

    周平驱动了马车,一骑绝尘地把二人远远抛在后头。

    被上那么一句,荣澜语自然不高兴。“这位曹夫人真是有意思,我好端端与她话,她却我在恶心她?”

    周寒执亦是厌恶道:“这种人便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荣澜语很诧异他对曹芳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挑眉看向他道:“大人就不心疼?那好歹是喜欢过你的。”

    她语气里的戏谑让周寒执不满,忍不住缚了她的双手,报复似的吻上去。

    另一边,回到邱府的曹芳晴此刻正坐在正厅,俨然当家夫人的样子,审视着地上跪着的白妈妈。

    郝玉莲自然呆不住,那白妈妈到底是自己的人。

    “芳碧啊。”郝玉莲唇边噙着笑,高高的颧骨上涂着胭脂。

    几个回合下来,她也算见识曹芳晴的厉害了。故而此刻她即便心里很生气,却也得压着嗓子好好话。

    “母亲不必烦恼。”曹芳晴今日心情不好,不算跟她废话。“秋浓的事是成业处置的,我怎么劝也没用。至于白妈妈,那是您的人,您管好她,别再让她到街上丢人便是。”

    “你……”郝玉莲气得肺都要炸了,可转念想到自己吃的那几回亏,又生生把一肚子的火气压了下去。不过,这并不代表郝玉莲没法子收拾曹芳晴。

    只见她微微一笑,故意搬出彩琏来膈应曹芳晴道:“也是。白妈妈今日做得确实不对。这样吧,往后让白妈妈去照顾我那孙子,哎呀,你成业舍不得让彩琏出府,咱们总得照看一二,对不对?”

    彩琏可以是曹芳晴如今最厌恶的人。

    她几次都想把这人料理了,可无奈邱成业对她颇有旧情,再加之还有一个儿子在。要是随便出手,肯定会惹来怀疑的。

    曹芳晴只好忍着。

    好在那邱成业每日最多只是去看一眼,并不多留,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自己房里缠绵,这让她心里稍稍满意。

    但眼前的老虔婆。

    曹芳晴呵呵一声,稍稍扭动腰肢道:“母亲随便安排便是。对了,成业今晚要跟我一块吃炙羊肉,就不随母亲一道用晚膳了。父亲那也传过话,今晚有应酬。”

    她挑眉一笑,妩媚清丽的脸蛋充满嘲讽,用丫鬟们听不见的声音道:“看来母亲又要守着空屋子了。”

    郝玉莲气得脸色铁青。

    曹芳晴这招用过很多次,回回都当着丫鬟们的面很是恭顺,但凑到自己耳边的话就十分不入耳。郝玉莲屡屡被挑起火气,责骂曹芳晴。

    然后在众人眼里,她就变成了一个无事生非的恶婆婆。

    因此备受丈夫和儿子嫌弃。

    郝玉莲不敢还口,却气得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喘。她也总算明白了,从前自己在外头有多厉害都是没用的,如今不也加倍还回来了。

    这越想心越堵,只觉得那血气呼呼地往天灵盖涌。她自觉不好,可没等压下火气,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气晕了过去。

    曹芳晴心头冷笑,面上却摆出急躁的样子,一边示意众人找医士,一边抻了抻裙裾。

    斗不过荣澜语,难道还斗不过一个老太婆?

    晚膳时分,两位邱大人前后脚回了邱府。得知郝氏气厥晕倒的消息,脚下的步伐到底快了一些。

    但进门的时候,却见曹芳晴以双膝跪地的姿态,心翼翼地哄着郝玉莲喝药。而郝玉莲则咬死不肯,非那药里有毒。

    曹芳晴委屈得眼圈都哄了,亲自抿了一口药下去,又继续哄着。

    寒冬时分,那地气十分凉。邱成业想到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在地上跪着,心疼得不行,上前一把拉起曹芳晴道:“晴晴,她不喝就算了,你管她做什么?”

    邱协领看见这幅场景,也觉得郝玉莲这婆婆架子太大了,不由得批道:“你当婆婆好歹有当婆婆的样子,什么叫药里有毒,好端端的,芳晴药你做什么?人家可是学士府出来的,你也好好学学人家的教养。”

    丈夫不信自己,儿子也不信自己,郝玉莲捂着冰凉的心口,欲哭无泪。她方才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只要一动火气,那脑海里的眩晕之感便又要袭来,吓得她生生压下了火气,不敢再乱喊乱叫。

    “成业……”郝玉莲伸出手去,想让儿子摸摸自己冰凉的手指。

    可邱成业此刻正哄着曹芳晴,根本顾不上理她。曹芳晴细嫩的脸颊上挂着泪痕,加上她纤细柔弱的身板,让人瞧着便心疼。

    “好晴晴,我们去吃炙羊肉,不管了。这些事咱们不管了。”邱成业是被郝玉莲疼大的,一向自私得很,又哪里能想到母亲现在的心情。

    郝玉莲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句公道话。

    可邱协领想到儿媳妇刚入府时孝敬自己的二百两银子,不由得摆摆手道:“成业啊,带着你媳妇先去用晚膳吧。你娘不要紧的,她身子骨好得很。”

    邱成业哎了一声,立马领着曹芳晴就走。曹芳晴在一瞬间留给郝玉莲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便靠在邱成业身上扬长而去。

    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还甜言蜜语地着话。

    “你这样把我领出来,娘亲肯定又不高兴了。”曹芳晴噘起嘴。“回头你们走了,娘亲又要罚我做规矩。”

    “不会的。”邱成业见左右无人,凑到曹芳晴的脸上香了一口,“要不我把治儿放到你膝下养吧,这样以后娘亲再找你,你就要看孩子,没空,可好?”

    治儿是彩琏刚刚生下的孩子。

    曹芳晴对这种野孩子不感兴趣。摇摇头。“那你娘又该生气了。还是算了吧,彩琏也不容易。”

    邱成业见她如此懂事,心疼坏了,将人一把抱起来,几步走回屋子里头。

    曹芳晴靠在邱成业宽厚的臂弯里,望着他与周寒执有两三分相似的相貌,心里总算有了些热乎气。

    马车一路往梧州去,路上七八天的功夫,荣澜语却被照顾得很好。每次稍稍晕车的时候,周寒执就把她搂在怀里,倒是能解晕车之苦。

    待到梧州,爹娘已经迎了出来。二人早已用荣澜语的银子置办了一座宅子,还雇了一个侍候厮。虽那宅子不大,但足够二人居住,还有两间不大不的客房,倒也不显得十分寒酸。

    可这是眼下境遇好的时候。在皇帝大赦天下之前,爹娘却是的的确确遭了不少罪的。荣澜语看着瘦了一大圈的母亲,还有双眼有些下陷的父亲便不难猜出来。

    “语儿。”余婉怡拉着荣澜语的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捏着女儿的胳膊,感受到里头肤肉充盈,这才稍显宽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荣澜语笑笑道:“没有的事。女儿聪慧,命又好,怎么会受委屈呢。”

    余婉怡抹着眼泪骂她数嘴,拉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道:“当初娘听你两位姐姐给你找了从八品的官,心里难受坏了。到底是我和你爹连累了你,要不然以我们澜语的品格,怎么着也要嫁个四五品大员的。还好,还好这周寒执争气。”

    她一边,一边瞧着女儿鬓边耳垂上的各类首饰,见都是不俗的玩意,心里愈发舒坦道:“只要眼睛看见了,才是真正放心了。你总在信里写得那样好,又总是捎过来那么多银子,娘到底不放心。”

    “我还能骗娘吗?”荣澜语瞧着余婉怡那不似从前饱满白皙的肌肤,心里酸楚。

    余婉怡再笑,又把宁哥儿从荣秉怀身边叫过来亲昵一番,这才与荣秉怀一道受了周寒执的礼。

    眼瞧着女婿长得高大英俊,气质翩然,肌肉健硕,不由得心里喜欢,原本那些担忧便都没有了。

    这样几人热热地聊了许久,荣秉怀终于忍不住问道:“澜语啊,你两位姐姐如今怎么样?如今我与你娘不再是戴罪之身,她们也能过来看看我们吧?”

    余婉怡一向对两个澜视如己出,此刻也问道:“听澜芝给我们生了外孙,如今长得可好?澜烟怎么没动静?”

    荣澜语自然不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讲给爹娘听,只是挑好听的道:“大姐照顾辰儿,自然不好出门。二姐如今管着整个莫家的事,年节处处都要走动,肯定也是想来却来不得。”

    听见这话,荣秉怀心里不由得有些不高兴。澜语也管着周府,如今周府比莫府还要贵重些,怎么就能抽出空来呢。

    到底那两个澜没有这个女儿上心。

    但这话他不会在这种场合提起,于是慈眉善目地又问起宁哥儿的功课来。宁哥在尚文阁读书两年,早已浸润成翩翩少年,答起话来斯文有礼,言语间又全然是对父母的关心与亲热,让荣秉怀大感满足,连连夸荣澜语这个姐姐当得好。

    而另一边,荣澜烟根本顾不得远方的父母。更准确的,自从柳云月进门后,她对梧州的父母亲联系便淡了许多。一则是因为莫文轩不再对这事上心,她也就没法子递信。二来是因为荣澜语那什么都会捎过去,她便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费心了。

    眼门前,她就更加自顾不暇了。自从那张纸被自己想法子塞进柳云月为通政使夫人手抄的经书里之后,不知为何再没有动静。这让她整日茶饭不思,神思倦怠。

    她哪里知道,柳云月此刻已经把那经书送到了莫文轩的书案上。

    “这是什么?”莫文轩撂下手里的书卷,抬眸看向柳云月。白白净净的脸庞不染半点烟火气息,柔柔细细的身躯充满无辜。

    柳云月长叹一声,坐在他对面,用拳头托着腮道:“表哥,我是不是整日霸占着你,惹夫人不高兴了?”

    “这话怎么。”莫文轩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柳云月起身扭着腰肢坐过去,两只手指搅着一抹青丝道:“我是不该霸占着表哥,可我没法子,月儿喜欢跟表哥待在一起。但夫人这样也不对啊,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到底怎么了?”莫文轩心疼地抓过她的手。

    柳云月撇撇嘴,用唇喏了一下道:“您瞧,这经书是她翻过的。里头夹着一张纸,上头的话,奴也不敢念,您别做声,瞧瞧吧。”

    莫文轩蹙眉,一张书卷气十足的清隽脸庞显出些犹豫。他简单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张颜色与经书十分接近的纸,上头用最普通的篆写着一首诗。

    “她这是在作死!”简单读了两句,莫文轩的脸色便顿时黑如锅底,两手飞速将那张纸撕的稀巴烂,却还嫌不够,把碎纸片全都攒在一起,一股脑扔进了火炉里。

    “这个疯女人。”莫文轩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平日温煦的双眼难得冒着猩红火气。

    柳云月心里懒懒的,面上抿唇,替眼前男人抚着后背道:“幸亏月儿不傻,她藏了东西之后,月儿让下人挨个检查了一遍。要不然,咱们莫府全毁在她手里了。这女人也真是狠毒。”

    “她居心何在!”莫文轩一个巴掌拍在桌案上。

    柳云月淡淡解释道:“您想啊,这经书的用处是什么,是给通政使夫人的。那夫人何等细心,怎么会不翻看一番。到时候瞧见这首诗,虽为求自保不会泄露出去,但难免不会迁怒于咱们莫府。所以夫人这一招,就是不想让咱们莫府攀上通政使的高枝。”

    她越越难过,眼圈竟有些红道:“到底还是月儿不好。夫人是怕大人借了太多月儿的力,从此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其实月儿何至于此呢,我只是想让大人进益,这样咱们莫府上下不是都同沐恩泽吗?”

    “是她没见识,怨不得你。”莫文轩有些心疼,扭头冲着下人道:“叫那个罪妇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