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 正文 第42章 第 42 章
    赵家私塾一共有两个班。

    年纪大一些的是最近一两年就要下场考试的,一些的就是还在打基础,离下场考试还有很远距离的,许淙就被安排到了这个班级。

    除了他之外,班级里还有其他十二个学生。

    原本正在摇头晃脑读书的他们,看到赵秀才领着许淙进门,都好奇地望了过来,个别好动的还停下了读书的动作,探头探脑。

    然后他们无一例外的,被赵秀才一瞪,又乖乖地拿起书本,继续摇头晃脑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许淙,你坐这里。”

    赵秀才把许淙安排在了一个靠前的位置,然后让旁边一个五六岁的胖墩照顾他,接着让许淙先跟着其他人一起读千字文,他等会会回来讲解。

    许淙:“多谢夫子。”

    等人一走,刚刚就在探头探脑的胖墩就好奇地伸过头来,“你就是‘许淙’?那你爹是不是许县令啊?祖父许县令的儿子要来我们家的私塾,今年才三岁。”

    “你这么矮,还姓许,肯定就是你了!”

    许淙被矮也没生气,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胖墩其实并没有恶意,就比如他刚刚在心里称呼人家胖墩一样。

    “我是许淙,你祖父是?”

    胖墩抬起下巴,“我祖父就是赵秀才,这私塾就是我们家开的。”完后他又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爹是不是许县令啊?”

    许淙并未隐瞒,因为也瞒不住。

    所以他冲着胖墩点头,“我爹是许明成。”

    胖墩哇了一声,激动地问:“那你爹真的考中了进士啊,好厉害!我祖父考了几十年,连举人都没有考中。”

    “考举人难不难啊?”

    这许淙怎么知道啊,他又没考过。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后面又有一个胖乎乎,长得虎头虎脑的孩冒出头来,高兴地对许淙道:“我知道你!”

    “不对,我知道你们家!”

    孩兴奋地开口,“你们家能在冬天的时候种出菜来,我爹你奶奶好厉害!他找人试过了,但怎么也种不出来!”

    种菜?

    许淙看着这个后面冒出来的孩,猜测他是哪一家的,是许明成县衙的同僚呢?

    还是后来找上门来,自家母亲想要吃些新鲜菜的王员外啊?

    没等许淙开口询问,胖墩就话了,“王大宝你骗人,冬天不长菜,我奶奶就种不出来,大家都种不出来!”

    王大宝鼓起脸,“没有骗人!”

    “而且赵诚你不要叫我王大宝,我叫王瑜!”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往许淙这里瞄,许淙马上反应过来,喊了一声‘王瑜’。

    王瑜这才高兴了,对赵诚道:“冬天能种菜,我都吃过了。”

    他指着许淙道:“不信你问问许淙,就是他家里种的。不过后来吃完了我还想吃,我爹就买不到了,人家要留着自己吃。”

    “许淙你对不对?”

    赵诚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许淙是不是他错了?我奶奶种不了。”

    许淙:怎么有种介入幼儿园朋友争吵的感觉?

    他想了想回答道:“能种的,我奶奶在庐州的时候,就种过韭菜。勉县虽然更冷,但也能种,我去年就跟我奶奶一起种。”

    王瑜和赵诚顿时发出哇的惊呼,纷纷表示许淙居然会种菜,好厉害啊。

    孩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觉得你会做诗厉害,你觉得我会种菜厉害,很快就玩到一起,挨着头嘀嘀咕咕话了。

    趁这个会,许淙问指着站在旁边的青木问他们两个,“这是我的书童青木,他要怎么安置呢?”

    他这次上学,青木也跟着一起来了。

    但因为青木是奴仆的身份,所以赵秀才是不收他做学生的,只跟来可以,但是不可在私塾打闹,也不可干扰其他人读书。至于要怎么安排嘛,赵秀才刚刚也没,所以许淙就直接问他们这两个地头蛇了。

    赵诚指着外面道:“书童都是在外面站着的。”

    “加上你的,现在我们这就有三个书童了。不过祖父了,功课不可以让书童做!而且你的书童也不能乱跑,不然都要打心!”

    王瑜心有戚戚地点头,“打心好疼!”

    许淙表示不会让青木帮忙做功课的,毕竟是他读书,而不是青木读书。

    一直留着心的青木也听懂了,他一边帮许淙把书册、笔墨纸砚等东西摆好,一边道:“的青木,谢过赵少爷提点。”

    “少爷,那的就出去了。”

    许淙:“嗯,那你记得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

    青木出去之后,三人又了一会儿话,然后就纷纷读书了。

    许淙一边打开书一边思考。

    看来他以后除了要找点事情在车上消磨时间之外,还要想想在他上课的这段时间里,青木能做些什么才好。不然每次都这样的话,他读个十几年的书,青木不就跟着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吗?

    那样的话,很不好。

    虽然青木这辈子都不会没事情做,但只能做一个打杂的厮,还是能够像黄管家他们一样,做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最起码待遇方面是很不一样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他仔细想了一下,还问了青木想法,到家后就跟又翘班回来的许明成商量,“爹,黄管家愿意收徒吗?”

    “青木想跟他学东西。”

    许明成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而是问起了理由。

    许淙便跟他阐述了自己的理由,他上课的时候,青木只能守在外面无所事事,这是非常浪费时间的一件事。

    而且在赵家私塾,他也用不上青木照顾。

    他今天下课的时候还发现了,青木跟私塾里其他的两位书童还有年纪上的差别,跟他们也不到一块去。

    所以与其让他在那边浪费时间,不如让他跟着桥叔一起回来,哪怕只是跑跑腿,给黄管家打一打下,也比他在赵家私塾呆呆站着要强。

    许明成听完,把青木招进来问了几句。

    青木诚实地回答:“少爷的在私塾,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学些有用的东西,变得更厉害。的觉得黄管家很厉害,想要拜他为师。”

    完这话,他还有些紧张地补充,“老爷您放心,的一直跟着少爷,只在少爷不需要的的时候,才回来。”

    他今天也是仔细观察过了,少爷在赵家私塾好得很。不但和赵少爷、王少爷熟悉了,还跟私塾里的其他孩子有有笑。而且赵家私塾平时都锁着门,不到时间不让进出,所以淙少爷待在里面,还是很安全的。

    于是许淙跟他提起的时候,就答应了。

    少爷读书这么厉害,将来会像老爷一样科举做官,那他也要变得能干才行。不然等少爷身边有了更能耐的人,自己就会没有着落了。

    许明成缓缓点头,挥让青木下去,然后才对许淙道:“那就依你吧,不过黄管家不是我们家买来的下人,为父对他也是尊重的。青木到底能不能跟在他身边学做事,还得看青木自己的本事。”

    “为父是不会压着黄管家接受的。”

    他这话,也是想教许淙道理,于是接下来就缓缓道:“你今日这事,办得妥当,但也不太妥当。”

    许淙疑惑地看着他。

    有什么不对吗?

    许明成就笑道:“你想要青木成为一个能耐人,这并没有错,但却不应该是今天。今天的青木,只在私塾浪费了大半天光阴,而且往日也并未办过什么要紧的差事。他不知道想要把一件事做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许淙更疑惑了,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爹,为什么不妥当啊?”

    他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啊。

    许明成见状,便又道:“你处处想在他的前头,如何让他对你感恩戴德?”

    许淙:!

    还要感恩戴德?!

    许淙震惊了,然后他又听到渣爹的声音,“稍后我会吩咐黄管家,等青木一家求上门的时候,稍作为难。“

    “再过几日,你再替他美言几句,这事便成了。”

    许淙:!!!

    大人,不对,是渣爹的心,可真脏!

    过了许久后,许淙一脸怀疑人生地走出书房的大门,走着走着,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那只是一件事啊!

    他就是看着青木一个人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觉得与其让他在私塾浪费时间,不如回来做一些更有用的事情。

    毕竟青木现在就相当于他的生活助理,以后还可能会变成工作助理,所以青木会的东西越多,那么对他的帮助也是越大的。

    就好像之前他让青木去学驾车一样,不但对青木本身有好处,对他也有好处。最起码等他长大一点,就可以让青木驾车送他出门了,不用再麻烦桥叔。

    怎么到了渣爹这里,就变成恩威并施了呢?

    还跟他讲了半天怎么御下,他现在脑袋里都还是嗡嗡嗡的。

    他才三岁啊!

    许淙觉得三岁的自己,不适合拔苗助长,为了避免再被渣爹往脑子里灌厚黑学,他后面几天都躲着他走。

    不过青木的事,他还是按照许明成的做了。

    至于后续,就是终于能跟在黄管家身边学习的青木一脸感恩戴德,办事更积极了。而他的爹娘也很高兴,还特地进来给许淙磕头。就是秋月这个做姑姑的待许淙也更热情了,没有她以前不好,就是变得更热情了。

    许淙:心情复杂。

    好在这样的事情也就一次,许明成后面没再给他讲有的没的了,而是按部就班地给他解答功课上的疑惑。

    许淙听得全神贯注。

    与此同时,随着许淙的适应,他在赵家私塾那边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不但赵秀才连连夸赞,名声也从其他学子的家里,渐渐地传到了外面。

    又过了一阵子,天气彻底暖和起来。

    某天许淙回到家,得知了一件惊讶的事,那就是之前送过他大熊猫套装,后来还送了同款鞋子的佟姨娘怀孕了!

    王老夫人看起来挺高兴的,“我也觉得家里就淙哥儿一个,孤单了些,明成的那些堂兄弟们,哪一个不是养了好几个孩子的。”

    金氏附和,“儿媳也是这样想的,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

    “大夫佟姨娘身子康健,这胎的怀像也好,到了年底便能给淙哥儿添个弟弟。”

    她这么,倒不是真的知道了男女。

    而是金氏从就谨慎惯了,又是在婆婆面前,所以虽然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她还是选择了世人最喜欢的。

    但王老夫人是个不计较的人,从来不会在心里把儿媳妇的话翻出来使劲琢磨,所以听到金氏这么后,就乐呵着点头。

    “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都好,女婿也是半个儿,将来啊淙哥儿也有人帮衬。”

    许淙:!!

    佟姨娘居然怀孕了!

    那岂不是,再过不久他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如果是妹妹倒还好,但若是个弟弟

    许淙瞬间就回想起了刚来勉县的时候,自己的那个猜测,如果佟姨娘这次生了个弟弟的话,那不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庶子’?

    难道他就是庶子官途这本书里面的主角?那个在‘许潇’以及‘云氏姐妹’死后,直接或者间接获得了利益的人?

    仔细想想,很有道理。

    如果佟姨娘真的生了个弟弟的话,那么金氏已经抱养了自己,便不会再抱养佟姨娘生的这个孩子,他会是‘庶子’。

    而他在今年底或者明年初出生的话,正好和云氏姐妹相差三岁左右。

    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将来等他长大,以自家和云家的关系,渣爹想要给他娶云蕙为妻,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那个时候‘许潇’已死,嫡出的弟弟也死了,这个现在还不知道姓名的‘弟弟’就是许家长子。

    他会获得许家的倾力栽培。

    而且书里面还男主的爹是个大官,以前在外面做过官,后来就回到了京城,做了个什么什么侍郎来着,和许明成的经历匹配度很高!

    嘶——

    许淙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错,应该就是这样!

    “淙哥儿,你在想些什么呢,怪模怪样的。”金氏朝他招,“到娘这儿来,今日家里添了一件喜事,娘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鹅。”

    许淙顾不得疑惑为什么佟姨娘怀孕了,厨房却做了自己爱吃的菜,他快步走到金氏的身边,表面好奇但实际上却有些焦急地问。

    “娘,佟姨娘会生个弟弟吗?”

    会是男主吗?

    “这娘哪里知道,”金氏笑道:“她那肚子,也不过才一个月,即便是请来勉县最好的大夫,也把不出个好歹来。”

    完这个,她又反问,“那淙哥儿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许淙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肯定道:“弟弟!”

    如果真的是个弟弟,那么很可能就是庶子官途这本书的主角了,因为从现有的信息推测,重合度太高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样通过平时的观察,就能够发现他周围的人,谁才是那个在暗地里教唆‘许潇’,导致他们四人惨死的。至于为什么不是主角自己教唆的,那当然是因为‘许潇’死的时候,主角也没有多大,做不到那么完美。

    所以,最好是个弟弟。

    如果真的是个弟弟,他就能在剧情开始的时候,及时察觉到不对劲,从而判断出自己应该怎么处理,是把人打一顿呢,还是带着金氏他们逃走。

    但如果佟姨娘生了个妹妹

    那就复杂了。

    许淙想到了这个,表情就变得苦恼起来。

    因为‘男主’不在自己家里,那就意味着‘剧情’可能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犹如脱缰的野马狂奔不止,没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所以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好!

    以后弟弟不听话,加作业!

    有长歪的苗头,考试!

    总之,如果‘主角’真的出现在他们家,那许淙就会看好他,坚决不让‘剧情’按照书中的描述发展。绝对不让‘主角’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

    “那就生个弟弟。”

    金氏随意地回答,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对王老夫人道:“娘,佟姨娘有了身子,儿媳想着过些日子便让人去佟家一声。虽然姨娘的娘家不是正经亲戚,但若是佟家的人来看看她,也能安安她的心。”

    王老夫人没有意见,“这事啊,你做主就是了。”

    佟姨娘平时不在王老夫人跟前转悠,所以她老人家对这个儿子的妾室也不太在意。霜姨娘因为在京城的时候跳得欢,她倒是记住了。

    于是在许淙走开的间隙,她就低声对儿媳道:“慧娘啊,那个秋霜你得让人看紧了。在京城的时候她没事都要搅和出三分浪来,知道佟姨娘比她后进门,但却先有了身子,怕是会不好,可没得喜事变成了坏事。”

    “娘您别担心,她不敢的。”

    金氏淡淡一笑,“这里是勉县,不是京城。”

    见儿媳妇心中有数,王老夫人便不再什么了。

    到底啊,这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王老夫人经过京城的那几年后,对这些事也看开了,只要家里安安稳稳的就行。

    佟姨娘怀孕了,但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反正在许淙看来是如此。

    而且佟姨娘怀孕之后,反而变得深居简出起来,许淙自己要早出晚归地上课,回来时还要完成许明成另外布置的作业,所以跟她根本就碰不着面。

    唯一的区别

    大概是霜姨娘变得积极了?

    又一次在上房看到霜姨娘给她娘打扇,还熬夜给他做衣裳,许淙就奇怪地问他娘,“娘,霜姨娘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喊我‘淙少爷’了。”

    她以前的态度可没这么好,事实上许淙觉得霜姨娘在一开始是有点看不上自己的,证据就是之前若是单独遇见了,她都会用古怪的眼光看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笑得,有些献媚?

    反正古古怪怪的。

    “不用理她,她这是想通了而已。”金氏淡淡地解释,然后点了点许淙的额头,“记住娘之前跟你过的话。”

    “这个家里,有娘呢。”

    也对。

    许淙点头,依照他的了解,金氏对这个家的掌握可不一般。

    从家丁、看门的、到厨房、茶房等地,处处都有她的人,或者是受过她恩惠的人。哪怕是许明成,回到了家里话恐怕都不如金氏好使。

    当然了,聪明的金氏从来不会让渣爹这么觉得。

    但她没有避开过自己。

    所以,他这是又被上了一课?

    最近无论是在私塾还是在家里,都被明里暗里上课的许淙有些头疼了,他懒洋洋地躺在榻上,顺从旁边的瓷碗里拿了一颗蜜果放到了嘴里。

    唔,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所以这么聪明,行事都心中有数的金氏,为什么在书里的时候却没有及时反应,最后不但死了两个孩子,自己也死了呢?

    想不通,头疼!

    他猛地爬起来,然后纠结着问道:“娘,我问你一个事,就一个,就是,就是,”许淙皱着眉头陈述,“假如哦,我是假如。”

    “假如有一天,家里出现了一个坏人。”

    “娘你能不能发现啊?”

    “坏人?”金氏的脑海思绪急转,然后不动声色地反问:“哪儿来的坏人?淙哥儿,可是有谁伺候得不尽心?”

    “没有没有。”

    许淙摇头,他现在身边就只有秋果和青木两个人。秋果话不多,但做事很尽心,不但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空闲的时候还会给他做衣服、做鞋子等。

    而青木就更不用了,只要是自己吩咐的事,他都会不留余力地去办。最让许淙满意的是青木没有他的吩咐,不会将事情往外。

    就比如去年把渣爹画到猪圈里,从画画到最后送出去,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今年画秃头也是这样,都画完好久了,但不管是他娘还是渣爹,都不知道。所以青木的工作,是做得很好的。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想让青木变得更好。

    所以现在看到金氏表情渐渐严肃,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秋果和青木拉出去打板子了一样,许淙顿时就急了。

    他眼珠子急转,然后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就是,对了,我是听私塾的人的。我后面坐的是王员外的儿子王瑜,他就了家里也不是人人都好。”

    “家里也会有坏人的。”

    “娘,我们家也有吗?”

    “坏人啊,”金氏见不是淙哥儿受了委屈,脸色也没那么严肃了,斟酌着语气道:“或许是有的,毕竟人皆有私。”

    许淙急了,“那娘你能发现吗?很坏很坏的那种!”

    金氏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人心隔肚皮,坏人的脑门又没有写着‘我是坏人’,他若是不的话,哪里能轻易发现?”

    “不过淙哥儿。”

    金氏语重心长地:“老祖宗教过我们好些话,其中有一句叫做‘世事无绝对’、另有一句叫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家里是有规矩的。”

    “比如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无论去哪儿,都把人带上。青木和秋果是你的书童和丫鬟,你若是不好,他们也落不到半分好处,所以他们会护着你。”

    完了严肃的话,金氏又放缓了语气,“当然,我们平时也多长个心眼子,谁爱偷奸耍滑,谁和谁不睦,谁又和谁交好,谁的耳根子软,易听别人的话。只要多多留心,不把重要的差事交给不靠谱的人,即便是出了事那也大不到哪儿去。”

    “若家里真的有行事不妥的,只要她没忍住露了痕迹,那让人盯着就是。做错了事要受罚,害了人得偿命。”

    “我的儿,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金氏笑盈盈地着,不过她脸上虽然轻松,话语里也是以宽慰为主,但心里面却有了异样的想法。

    淙哥儿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个。

    看来家里还得更加留心。

    而听完金氏的话后,许淙若有所思。

    对哦。

    一个人总不能是天生坏种,哪怕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在他杀人之前,往往也会先捏死花园里的虫子、角落里的蜘蛛,亦或者是猫狗之类的动物。

    总不能天生就会杀人。

    书里那个在背地里使阴谋诡计的坏人,在他教唆‘许淙’之前,肯定也在其他人身上练习过,不然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呢?

    而他一旦练习了,那么家里满打满算也就十几个,还都是朝夕相处多年的,又怎么会不露出蛛丝马迹,被人察觉呢?而一旦察觉到了,不管是通过教育把人板正过来,还是教不好把人远远地送走,亦或者辞退、转卖,都不复杂。

    不过,还是很奇怪!

    没道理啊!

    他现在这个越来越好的家,怎么会变成书里的那个样子呢?

    许淙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