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 > 正文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这个故事,并不是温馨的,有趣的故事。

    它听起来恐怖又残酷,透着血气。

    朱利安听完莫尔顿的话,恶心的感觉在心头翻滚,他扯了扯嘴角,“这,不是真的吧?”

    他感觉腹腔的位置不知为何突然疼痛了起来,让他恐惧地缩起了身体。

    “是真的还是假的,谁也不清楚。这个故事,一直都是玛莎矿星人的睡前故事之一,而我家,就是那一场祭祀时的祭司后代。虽然千百年过去,谁也没有真的见过神祇,但这祭祀的习惯还是一直传承了下来。”

    “所以你之前在骗我。”布雷斯突然从莫尔顿的后背上发出声音,吓得莫尔顿一个哆嗦,差点没把刚刚苏醒的同事给摔下去,“你之前还和我这个祭祀习惯不知是从何而来,结果你现在倒是对朱利安得头头是道。”

    莫尔顿:“”

    以布雷斯的习惯,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这么多、这么清楚,那布雷斯肯定会非常好奇。不准就会发生和今天一样的事情可惜的是,就算是莫尔顿什么都不,但还是深陷了其中。

    布雷斯找到女朋友的踪迹后,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艾尔索营地来的。

    结果这个营地戒备森严,就算他躲藏得再好,可从一开始发往这里的飞艇都会被记录下来。顺着这来往的记录,就算布雷斯落地后就有了躲避的意识,还是被抓住了。

    然后他被一闷棍敲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那个恐怖诡异的洞窟里。

    他这个人虽然好玩,但很识时务。

    在意识到环境不对之后,布雷斯就一直在装睡,眯着眼睛检查周围的环境,发现那些人全部都不对劲。站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和莫尔顿有点相似,而且她身边的人都叫她大祭司,这让布雷斯意识到这可能是莫尔顿的母亲。

    在她话后,这个猜测变成了事实。

    他看到他看到这个洞窟无比大,不知道到底是深埋在哪里,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可是在腐朽之中,又隐约有种甜腻古怪的香气,闻久了,人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仿佛有点控制不了下/半身这让布雷斯整个人都面红耳赤,觉得非常不对劲。

    就算是真的可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人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生理反应呢?

    但不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个洞窟内被抓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昏迷着被束缚了起来,然后位置都是围绕着中间的台子,是按照着一定的组合排列的。然后还有不少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磨刀的声音,听得布雷斯浑身发寒。

    直到某个时刻,或许是时间到了——

    洞窟里,响起了一种诡奇,悠长的羌笛声。

    那似乎是人的惨叫,又像是风吹过残洞,仿佛是白骨的啜泣,又宛如扭曲挣扎的呻/吟那声音在试图勾起人心里最恐怖的念头,又塞进去甜美的梦乡好似是在他的头盖骨上开了个洞,不断把冰冷的东西填塞进去。

    布雷斯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祭祀的歌曲,都会忍不住颤抖。

    布雷斯:“那真的太可怕了,歌曲出现后,他们就开始杀人。而且专门挑着脖子和心脏捅刀子,只有这两个地方流血的速度最快。”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被剖开了心脏,而他无能为力。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莫尔顿。

    他很狼狈,却急切地试图救下布雷斯。

    尽管布雷斯朦朦胧胧间知道弄出这么大阵仗的人可能是莫尔顿的母亲,但也没办法把这种仇恨转移到他身上——最重要的是,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到现在

    都还没有冷静的时刻,谁也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话——而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了诡异的动静。

    他们本以为这所谓的祭祀,不过是邪恶的仪式,是出去后就需要报警抓起来的邪/教徒。

    却没想到有时候,看着非常虚幻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

    最开始,是有人看到洞窟的虚空中,好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很奇诡。

    那很扭曲。

    让人不敢相信。

    却是真的存在。

    他们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黄,然后是扭曲的、不可名状的躯体,或者雾气不知怎么描述那一刻所见所想,凡是看到那一幕的人都几乎要失去了理智,而莫尔顿更是当立断敲晕了布雷斯。

    莫尔顿比谁都清楚,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直视的。

    不该知道。

    不能注视。

    不能倾听。

    什么都不知道,才有可能安稳活下去。

    他也试图这么做。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场恐怖的祭祀里,在这诡异的裂缝外,本该闭眼的莫尔顿,却看到了一只形状古怪、残缺的虫子。它的体形很大,至少是三个人那么大,看起来银白透着漆黑,是一种驳杂的色彩、它的翅膀只剩下一半,闪烁的复眼是赤/裸裸的猩红。

    在纯粹的恐惧之下,凝视着那只虫子的莫尔顿似乎勉强维持住了理智。

    就那么一瞬间的空隙,他好似看到虚空翻滚的黑雾里闪过了朱利安的脸?

    这不可能。

    怎么会?他还活着?

    这里可是边缘星球。

    莫尔顿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再多的念头都无法阻止他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朱利安——”然后,他也听清楚那只趴在缝隙边上,正立着足撕开边缘的虫族的呓语。他听清楚了,那只恐怖的虫族,居然在着他都能听懂的联邦通用语。

    它,“妈妈。”

    那声音是如此诡异,却情真意切都可怕的地步。

    当莫尔顿听到那一个单词时,仿佛真的有一个人在苦苦哀求着他的母亲回头可,那是一只虫族啊?!

    莫尔顿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混乱了。

    可是再多的混乱,都比不上朱利安真的出现。

    从缝隙里挣脱出来的青年苍白得有些可怕,在这片混乱、血腥、残暴的祭祀洞窟里,他好像是唯一圣洁的存在,如此脆弱。

    刚刚好,不算粗也不算细瘦的身体,正是最完美的组合。他的眼神茫然无措,抱住那只恐怖的虫族时,那种非人的冲击让人移不开眼。

    美丽的存在和丑陋的恐怖,真是世上最强烈的反差。

    莫尔顿知道他没看到自己。

    刚刚才出现的朱利安似乎还在强烈的惶恐中,没留神这周遭的环境也是正常的。

    莫尔顿看着身边疯疯癫癫的人,这些信徒刚才都是直视了缝隙、意识都仿佛被吞没了一般。

    而因为那只突然出现的虫族而打了个擦边球,没有直接看到、却也看到了朱利安的莫尔顿仿佛是其中的异类。

    他看着还跪在最前面的母亲,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哀色。

    大祭司是在最前面,也是最信仰神明的人。

    她在刚才的骤变中不可能没看到那一场变化。

    莫尔顿回头,割开了布雷斯的绳子将他背负起,然后取出圆盘朝着朱利安的方向追了过去。

    哪怕朱利安逃亡的方向是地狱,哪怕朱利安刚刚也是从缝隙里挣脱而出的但是怎么样都好,总比留在这个血腥残暴的人间炼狱要好上太多,太多。

    经过这断断续续的

    讲述拼凑里,朱利安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失去意识的这么些天里,他仿佛是昏睡了一百年,才会突然从科技世界跳到了魔幻世界,还扯上什么神明祭祀,这种诡异的结合带着扭曲的错位感,让他现在还不太清醒的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

    但他没忘记一件事情。

    不管是代号a还是莫尔顿表现出来的意思

    朱利安是从缝隙里出现的。

    而直视了缝隙的人都发了疯,也意味着那道缝隙的危险。

    朱利安的呼吸颤抖着,他感觉无名的恐惧抓住了他的脚踝,正趴在他的腿上朝他露出邪恶冰冷的微笑,“所以,a,你知道,埃德加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认识的埃德加多,是在红宝石上多次救了他的实验体。

    但他认识的埃德加多,已经死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却是为了救朱利安死了,死在他的怀里。

    死去的人不会复活,更不会用那种奇怪的姿势降临。

    那只能是从一开始的埃德加多就不对劲。

    朱利安并不蠢,有些时候,他总是能意识到一些或者某些诡异的存在。

    可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知道得太多。

    欲/望和贪婪是人类无法克制的本能,而好奇更是灾祸的来源。他不是没尝试过,可是尝试过后的结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有些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现在,就算是朱利安闭上眼睛,总有些东西会主动撞到他的眼前来,非但要他看到清楚,更要摧毁他的理智。

    他还没有鸵鸟到这个地步。

    代号a:“它是埃德加多,是曼斯塔王族,是虫母的护卫,是预备的王虫。”

    曼斯塔王族,虫母,王虫

    这些词语组合到了一起,在莫尔顿和布雷斯的耳朵响起如同惊天的暴雷,他们齐齐看向趴在虫族身上的漂亮青年,他的脸上流露出令人怜惜的脆弱和茫然,仿佛正在一点、一点消化这里面的含义、微卷的长发从肩肘披散下来,正轻柔地蹭着朱利安的侧脸,伴随着他呢哝般的话语,仿佛是诡异娇艳的花朵轻轻摇晃,“所以,它试图找上我,是和你打算筑巢生娃娃,是一个原因?”

    原本还打算哭诉自己被打得多可怜的代号a:“”

    原本以为这残缺虫族是友军的莫尔顿和布雷斯:“”

    代号a“咕”了一声,可怜兮兮地叫道,“妈妈,a没有,没有埃德加多坏,它坏,囚禁妈妈,它霸占了妈妈好久,好久”叽叽咕咕的话到了最后,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妒忌和恶意,“妈妈,它追上来了,它想要把朱利安带回去,哈哈,可它做不到了,不能了”

    朱利安如此厌恶非人的存在,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埃德加多是永远无法让妈妈拥有怜悯之心的。

    虫族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男人,也不像是女人,那就是虫子的声音。

    在话的时候,隐约带着诡异的嘶嘶声,细听却会觉得是错觉,但奇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朱利安很累,很困,很害怕。

    他趴在代号a的背上,疲倦地道:“你和它打了一架?”他指能摸到代号a的背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地方,刚才见面的时候更是能看到虫躯的残缺。

    ——肯定还是打输了。

    多少还是有点情商的朱利安咽下这句话,在代号a委屈地回答后,又轻声道,“我失踪了三个月,人类是不可能三个月不吃不喝的我到底怎么了?还有,大脑壳它们呢?”

    代号a:“妈妈饿了的时候,它们本来想让妈妈吃的,但是有我在,怎么能轮得到它们?我把它们都赶出去了。

    ”

    朱利安:“我也不吃你。”

    布雷斯的声音颤抖:“妈妈?男妈妈?”

    朱利安的脸色扭曲了一瞬,他已经被代号a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懒得再去折腾这个称呼的问题,但是他被迫习惯了,不代表被别人点出来的时候能接受。

    代号a自顾自地道,“但是后来埃德加多来了,妈妈应该吃饱了吧。味道变了”它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气息变了!”

    气息变了意味着什么?

    朱利安来不及问这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黏糊糊的,仿佛是黑水或者什么粘液在滚动的声音。冰冷、潮/湿的寒意蔓延了过来,温度大幅度下跌,他们甚至连呼吸都带上了白雾。

    代号a:“啧,还是跟上来了。”它气呼呼地道。

    布雷斯:“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他的危险雷达不断提醒着他后面有什么东西,可是布雷斯却连头都不敢转过去,他害怕啊啊啊啊!

    而且他是落在最后的人,前面是背着他的莫尔顿,再前面是朱利安和那只虫族。

    也不知道这个洞窟到底有多深,他们都往里面跑了这么久,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朱利安气虚地道:“别回头。”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还提不起力气。

    不用朱利安嘱咐,刚才已经看过发疯现场的莫尔顿和布雷斯都不敢回头。

    莫尔顿喃喃地道:“如果这里的时空跳跃是真的就好了”他的声音不大,在逃跑的路上也显得不够清晰,但就这几个人,在越发靠近的咕噜声里,他们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就连一点点声音也不放过。

    布雷斯急切地道:“时空跳跃是什么意思?”

    莫尔顿:“这里从前不是举行过祭祀吗?虽然那时候谁也不知道真假但那之后,这里的确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传这里得到了神的祝福,有幸的人能够在这里窥探到过去时空的一隅,甚至是穿梭了时间和空间。”

    布雷斯:“你这不是在故事吗?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能穿梭时间,我看估计得一千年后才有这技术吧。”

    莫尔顿幽幽地道:“在今天之前,我不也是把祭祀当做是故事吗?”

    布雷斯哽住。

    朱利安:“我的确是看到过,我在昏迷前,好像看到了过去的祭祀,我看到他们把祭品都割开了皮肉,把他们的血都洒在了地上,人肉做成的台子上,然后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虚空中看了他们一眼我,不,是祂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露出来金黄色的蜜汁露汁”伴随着回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空灵诡异,伴随着身后如影随形的恐怖,让莫尔顿和布雷斯两人都忍不住升起害怕的情绪。

    他们谁都没有忘记——忘记朱利安到底是从什么恐怖的环境逃脱出来的。

    ——那道缝隙。

    如果缝隙是怪物(亦或者是神明),那朱利安又是怎么回事?

    可莫尔顿心里的惊悚害怕却远远超出了布雷斯。

    刚才给他们讲述这些过去的事情时,出于节省时间(也是某种奇怪的掩饰),莫尔顿并没有得太详细,只是简单粗略地带过。

    他没有讲述那种奇怪的、金黄色的、甜香的蜜汁。

    那些蜜汁流淌在地上,浸满了那些已经发疯了的玛莎矿星人。

    拥有繁育能力的人不只是那些疯子,还有那些进去搬运尸体和疯子的其他人——他们也沾染了那种奇诡的蜜汁。所以这个故事里,其实祭祀是成功的,不管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召唤了神,可能是惹怒了祂,又可能是惊扰了祂,更或许是真的降下了恩赐

    反正,神给予了回应。

    不管这回应是好是坏,反正是以某种扭曲的代价换回了他们想要的局面。

    那么,这一次的祭祀

    还有从裂缝里回归理智的朱利安,又是什么呢?

    是人,还是不是人?

    布雷斯不知道背着他的莫尔顿还有那么多盘旋的念头,他只在于一件事情,“所以,不定这里有能穿越时空的办法?”

    莫尔顿心里满腔的绝望都被布雷斯这一句话弄得无语凝噎,“就算是有,你觉得过去研究这里这么久都没人能发现怎么穿梭,我们这么误打误撞就能遇上了?”

    那是得多么幸运的人?

    布雷斯:“喏,朱利安不就去过。”

    莫尔顿:“”

    就算是朱利安身体疲累到极致,摸着有些怪异疼痛的腹部,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他的运气一向是不怎么好的。

    他又摸了摸代号a身上被撕裂的痕迹,轻声道:“疼吗?”

    他能感觉到,他们可能逃不了了。

    之前还哭唧唧要朱利安安慰的代号a又像是个勇敢的大孩子,它猛地窜前了几步,然后把朱利安给放下来,用柔/软冰冷的触须碰了碰他的脸,“不疼。”

    朱利安的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惶恐,他下意识捞住那根触须——他没注意,这几乎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代号a身上这些令他害怕的存在——“你要做什么?”

    代号a:“妈妈不喜欢埃德加多,妈妈不喜欢a,妈妈不喜欢虫族。”它接连三个不喜欢,将朱利安砸得有些尴尬地收回。

    “虽然a不喜欢埃德加多,但a和埃德加多一样,都很喜欢妈妈,虫子都会爱妈妈,不会离开妈妈。但埃德加多是残缺的,它只会残暴地拥有妈妈。”代号a低下头,近乎温柔地顶了顶朱利安,“而a也是残缺的。”它永远无法变成人。

    “a去拦住埃德加多,妈妈跟着他们离开。”

    虫族不是在商量,虫子不是在要建议,在完这句话的时候,它的身形已经往后暴退,猛地扎入了身后诡异的黑暗里。

    朱利安:“不!!!”

    而莫尔顿在来不及停下圆盘的时候,只能械地顺从一只虫子的话——他把朱利安捞了起来,更快地朝深处逃去。

    朱利安冰蓝的眼眸里,所有的景物仿佛都在那一瞬间无形地凝固,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倒退,再倒退——在某种无法描述、极其强烈的情感促使下,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刻,无声无息的异变发生了。

    朱利安眼前骤然一黑,紧接着一白。

    耳边响起无数奇怪的爆鸣声,诡异而扭曲,仿佛他突然从寂静的地方被拉入了战场。下一刻,朱利安突然发现,他所处的地方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厮杀血腥的画面。

    虫子,无数的虫子,铺天盖地的虫族,在吞噬,在啃咬,在杀戮——

    他陷入了一场战场里。

    这是颗正被虫族侵略的星球。

    朱利安在局促之下,只能藏身在一颗距离他最近的大白蛋下。

    大白蛋不知怎么会停摆在这个地方——在一个异常危险的战区,幼崽不应该是该被呵护的存在吗?这颗蛋的下半部分深陷在一处凹陷的坑里,朱利安爬进去刚刚好能遮挡住他。

    他躲在大白蛋下,开始迷茫地思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就是,穿梭时间,还是时空?

    其他人去哪里了?

    而他又是在哪里?

    他没注意到,身后看着一动不动的大白蛋,突然轻轻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