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派大佬养崽指南[快穿] > 正文 第4章 霸总爸爸(四)
    霍鸣寒伸出,将明芽上捧着的馒头拿开放好。

    然后他在一种不知名的心态影响下,鬼使神差地将明芽从门槛上抱了起来。

    霍鸣寒第一次抱孩,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的一团拥在怀里,让他感觉像是抱住了天上漂浮的绵软云朵。

    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把明芽抱进屋,将怀里的孩放到屋内仅有的那张床上躺好。

    明芽睡得很沉,没有被他的动作惊醒。

    霍鸣寒安静地靠在床边,对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俊脸上是难得的沉静。

    暮云垂落,橙黄色的天际渐趋昏暗。

    屋外骤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哨子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霍鸣寒朝屋外看了一眼,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门外的角落里正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见人出来了,七财挑眉露出笑,对着霍鸣寒又吹了一声短促却悠扬的口哨。

    “林山里头的场子又开张了,东哥那边缺人守门,让我来问下你去不去?”

    霍鸣寒从兜里抽出一根纸烟,用火柴点燃,放到嘴边衔着,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一晚上多少钱?”

    “一块二。东哥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所以开高点。”

    七财完这话,又倾身凑过来,仔细瞅了下霍鸣寒嘴边抽着的那根纸烟,“哪来的好东西?都不知道分你好兄弟我一根。”

    霍鸣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话。

    七财自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多闲话,最后问了一句:“给个准话吧,这活儿你干不干?”

    山头开张的场子其实是个赌场,往来人多繁杂,近几年对赌博这类事又打击得严密,所以为求隐秘,一般这种赌场的地点都设在深山老林里。

    赌场的领头人会在附近雇些青壮年帮忙充当打,既是要保障赌场内无人生事,更是以此防止上面来搜查。

    霍鸣寒家里成分不好,父母早年间多受磋磨,去世的早。村里邻舍也没人待见他,他从十来岁开始就跟着东哥一起干,伶仃莽撞地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霍鸣寒用食指将纸烟夹离嘴角,一团白烟朦胧地罩在他清冷的脸廓前。

    “等我一会儿。”

    七财明白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忙不迭地微笑点头。

    然后他就看着霍鸣寒转身,走到自家门前,在木门上的锁扣处扣上了一个铁锁,临去前还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门窗。

    七财心里好奇,等人走近前来后,问他:“就你那破铜烂铁都找不着一个的破屋子,还怕有人不长眼地溜进去偷东西?”

    “不是防人进去偷东西。”

    “那你把门锁得那么严实干嘛?”

    纸烟燃烧殆尽,霍鸣寒用拇指将烟头捻灭,也不在意那炙热的温度灼烫了指腹。

    他将烟头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轻描淡写地:“捡了一只奶猫,怕它不心跑丢了。”

    这回七财是实打实地惊讶了,他比霍鸣寒大上几岁,也算是看着这子长大的。

    十四五岁的年纪时,就已经是东哥下最为厉害的守场人了,而他之所以出头这么早,凭的就是他那一身不要命的打法。

    这十里八乡的,试问哪个在场子里混迹的人,还没听过霍鸣寒的名号。

    闹事者被他以绝对的武力镇压,搜查的人找上门来时,反应最为敏快速的人也是非他莫属。

    七财扭头去看霍鸣寒,在林间的月色下,霍鸣寒的侧脸线条显得尤为锋锐利落。

    他在心中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一贯乖张狠戾的少年,居然也会偷养奶猫。

    *

    明芽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的伸不见五指。

    明芽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唤了句“爸爸”。

    没有人回应。

    明芽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当她的脚使劲探到床边的时候,却发现脚尖悬在半空触不着地。

    于是明芽就又把脚收了回去。

    她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叔叔,我爸爸去哪了?”

    系统回复的很快:你爸爸出门给人打工去了。

    “打工?”

    就是替别人工作,以此来赚钱。

    明芽拖长声音的哦了一声,“那打工辛不辛苦呀?”

    你爸爸干的那活儿,应该不算辛苦。就是有点耗费心神和体力。

    明芽闻言放下心来,也没再多加追问。

    她翻了个身,趴伏在床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慢吞吞地沿着床边挪下去,最后有惊无险地下了床。

    这个年代的农村还没通电,霍鸣寒的屋子里自然也没有安装电灯。

    系统引导着明芽来到床头放置的木柜旁,教她使用火柴点燃了柜子上的煤油灯。

    一点火星在跳动着闪耀,眼前的情景此时变得明晰了起来。

    这间屋子的面积不大,墙面是黄土泥筑成的,里面只在最中间摆放着一张木床和木柜,木床上垫着破旧的棉絮被褥,看起来年岁已久。

    明芽跑到门边想拉开门,可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将门成功打开。

    你爸担心你一个孩独自在家不安全,在门外面上锁了。系统出言解释。

    于是明芽放弃了开门的想法,去角落里搬了个板凳,放到门边。

    她就在板凳上坐好,双撑着脸蛋,透过门缝巴巴地望着外面。

    “那我就坐在里面等爸爸回家吧。”

    天色将明,赌场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散了。

    霍鸣寒帮着其他人一起将牌具收拾好,临要下山时,被人叫到了东哥面前。

    东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壮硕,留着寸头,早年间因为杀人蹲过监狱,出狱后便拉着一伙在监狱里认识的弟兄,开起了现如今的赌场生意。

    他此时的语气显得很温和:“霍跟着我有几年了?”

    霍鸣寒低垂着眼睫,回答:“五年了。”

    东哥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问道:“在场子里还干得惯吗?”

    霍鸣寒在赌场中的形象向来是沉默寡言的,此时也不过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

    东哥了解他的脾性,倒也没见怪。

    “这么些年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办事效率高,任何事情交给你办我都很放心。”东哥用粗粝的指摩挲着杯壁,语气中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他的眼睛忽然看过来,如同钉子般定在霍鸣寒身上,“最近,我这里有一批新的买卖,正愁找不到人,你想不想直接干一笔大的?”

    霍鸣寒的眼皮猛地一跳,他跟着东哥这么多年,自是了解他名下的产业情况。

    除了这座山林间隐蔽无名的赌场,他最近似乎还开拓了新的商路。

    他们所在的霍家村虽只是个不知名的村庄,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临近海湾,通过港口偷渡些危险物品也自是便捷。

    东哥的新生意给他带来的收益是肉眼可见的,但做那种事情,无异于游走在法律的单向绳索上,稍不心就要掉入万丈深渊。

    霍鸣寒放在背后的微拢成拳,他心且谨慎地回话:“东哥给我现在的这份工作就已经很好了,我孤身一人的,也不指望去挣那些个大钱。”

    东哥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压迫。

    但霍鸣寒依旧没有松口应下。

    虽他平日里在赌场当守门人,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彻底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霍鸣寒心中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他清楚的知道,东哥口中的那件“大买卖”,他做不得。

    空气沉寂了几秒,东哥忽然爽朗地笑出声,他走过来拍了拍霍鸣寒的肩膀,像个和蔼的长辈一样跟他话。

    “年轻人,目光要放长远些,不要只盯着眼前的头利。”

    霍鸣寒在东哥的目光注视下,状似腼腆地笑了下,:“我本事不大,勉强糊口就已经知足了,再多的我也不敢想。”

    少年人的笑总是透着青涩,与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懵懂怯意,教人不忍见怪。

    东哥叹了口气:“算了,东哥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这里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霍鸣寒应下他的话,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短暂的交谈结束,东哥在下人的簇拥中离开了赌场。

    霍鸣寒凝目看着他的背影,心知肚明地知道,这里他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像东哥这样吃人不吞骨头的上位人,绝对不会讲究买卖不成仁义在的那种套路。

    对于不听建议的下,他做的第一步是再次规劝,然后便只剩下强行逼迫了。

    霍鸣寒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铁锁,锁扣应声而开。

    可迎接他的不再是往日里的黑暗与寂静,而是一个带着奶香味的怀抱。

    “爸爸,你回来啦!”明芽扑过去抱住霍鸣寒,开心地大喊。

    霍鸣寒无语,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团子对他的热情这么大,几乎是一见到他就要扑上来抱抱。

    他想用将明芽直接提溜到一旁,可扒着他的明芽却死活不肯松。

    察觉到他的动作,她嘴里还开始愤愤不平地控诉:“爸爸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前几次对我那么凶我都原谅你了,现在就连抱抱你也不肯了吗?”

    霍鸣寒的视线扫过一旁的板凳,心下不禁一软。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家里等着他归来。

    很细微的一丝触动,像一尾游鱼滑过湖底,但却让霍鸣寒纵容地让明芽继续贴在了他的大腿上。

    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明芽隐约体会到了他的让步,愈发得寸进尺地问。

    “爸爸,我以后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吗?这个土屋子的颜色是黄黄的,我很喜欢,木床躺上去很舒服,我也很喜欢。

    她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霍鸣寒:“我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霍鸣寒拿指头轻戳了下明芽的脑门,明确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不行。”

    明芽委屈:“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是你爸爸,你有你自己的家人,不能一直赖着我。”

    明芽鼓了鼓脸颊,气呼呼地:“爸爸,我到底要跟你多少遍呀!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就是你,你就是我爸爸。”

    她拿脸蹭霍鸣寒的膝盖,嘴里反复嘟囔着:“我就要赖着你,一辈子都赖着你。”

    软乎乎的力度,蹭得霍鸣寒心里直发痒。

    他觉得明芽就像一只对他撒泼打滚的奶猫,的话和做的事,也都像是在用自己的猫爪子轻挠着他的心。

    生平第一次,霍鸣寒产生了一种好像有一个女儿也不错的想法。

    至少在夜半归家时,有个团子会点起明灯一直等着他,在他开门的那一刻,会反应很快地扑上前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霍鸣寒妥协般地弯下腰,将明芽抱了起来。

    就当养一只猫吧,要是半路她性格变了,或是他自己厌倦了,到时候再改变心意应该也来得及。

    而明芽还没反应过来霍鸣寒的骤然转变,一双大眼睛呆愣愣地望着他。

    霍鸣寒被她的神情逗笑,“你每次抱我的时候都那么主动,怎么我抱你一次,你就变傻了?”

    明芽却慢慢地扁起了嘴巴,眼泪像珠子一样连串掉下来。

    霍鸣寒足无措般地看着她,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抽出自己的右,给明芽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轻声问:“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其实明芽也不想哭的,可这还是她跟爸爸重逢以来,爸爸第一次主动抱她。

    这个怀抱来得太迟,明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伸出圈住霍鸣寒的脖颈,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霍鸣寒的肩膀上,很是心翼翼地问他:“爸爸以后还会丢掉我吗?”

    这回愣住的对象变成了霍鸣寒。

    他着实是没想到昨天将明芽安置在派出所的举动,对她的影响会有这么大。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去懊悔,目前最大的任务,还是得先安抚住团子的情绪。

    霍鸣寒很明确地给出了明芽想要的答案:“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轻易丢掉你了。”

    他轻拍着怀中团子的后背,慢慢地让明芽止住哭泣。

    “只要你听话,乖一点,那我就一直带着你。”

    明芽努力压下抽噎,奶声奶气地回答霍鸣寒:“我会会一直都听爸爸的话,做一个乖孩的。”

    霍鸣寒露出笑容,声音在这一刻,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嗯,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  哈哈罗呀,请问一下有人吗?(心地探出脑袋)

    总感觉自己在单,好孤独哇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