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 正文 第88章 第 88 章
    古拉格群岛离开之后,兰波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有钟表的长夜,时间概念也会变得不清晰,壁炉的火光摇晃着要熄灭,兰波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扔一本书进去吧,兰波先生。”

    奥列格指着他座位旁边那一堆书籍。

    “不用介意,都是存放很久的老书,已经没人看了。扔进壁炉,趁着火苗还没熄灭,至少能持续一阵子的暖和。”

    法国人下意识觉得奥列格指的或许不止是书。

    而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变得比之前要轻松了,率性地靠在桌边,搭在脸上。

    “法国是个怎样的国家呢?”奥列格问兰波。

    兰波先按照奥列格的,他非常礼貌地扔了本俄语译本的红与黑进去,并在心里默默对伟大的作者司汤达致歉,想着同为法国老乡,能在这里帮上一点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接着,兰波:“法国就是法国,一个自由的国家。”

    “比美国还自由吗?”

    兰波淡淡:“美国的自由女神像是法国送的。”

    “感觉是法国人能得出来的话。”奥列格觉得好笑,拇指点在扬起的嘴角上,隐隐看去还有酒窝,“起来,以前我对法国的印象很好,非常好。”

    兰波好奇道:“欧洲人不是应该最讨厌英法两国吗?一个是殖民大国,一个是自罗马帝国毁灭以来对外宣战胜利次数最多的国家。”

    “原来法国人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啊。”奥列格,“不过从我的长相就能看出来吧,我不是欧洲人,对欧洲范围的军事冲突也没有那样在意啦。”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人文、思哲、艺术。”奥列格感叹着。

    “启蒙运动涌现出诸如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的思想家;傅立叶的社会空想学是马克思主要学的来源之一。”

    “文坛上诞生了福楼拜、莫泊桑、巴尔扎克等等大师。世纪以来,举足轻重的文学流派要么在法国诞生,要么在法国被文学家推上巅峰。”

    “除了罗丹,莫奈,马奈,德拉克洛瓦,包括梵高、毕加索这样的艺术家最后也选择定居法国——这是我之前的印象。”

    兰波沉默了会儿:“那现在呢?”

    “现在。”

    奥列格的神情有些飘忽,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或许是置身广袤无际的冰原,或者其他地方。

    “或许能代表法国的不止有他们你提到法国就会想到拿破仑,我想那是对的。数位文学家留下的是他们思考后的历史,而拿破仑则是那个创造了历史的人。”

    兰波又扔了一本书进去,这次依旧是同为法国老乡的包法利夫人。

    他从奥列格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倾向:“你的意思是能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到头来还是军事武装,是这个意思吗?”

    奥列格摇头:“但拿破仑受卢梭影响很大对吧?年轻的时候也是沉迷书籍的伙子,谁能想到在军校因为身高被轻视,埋身的矮子,最后能改变整个欧洲的格局呢。”

    “他最后失败了。”兰波缓缓,“他被英国人流放到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死在了那里。”

    “卢梭不会知道自己影响到的法兰西第一帝国国王的结局。”奥列格,“被留下来的文字影响后人的认知,后人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历史。文学家又开始对正在发生的历史进行思考总结,继而影响到下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奇迹——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

    “不断循环啊。”

    兰波看见奥列格绿色的眼睛里涌生出宽敞干净的亮光,比焚烧着书籍的壁炉还要明亮,是能让人浑身血液都摆脱严寒的一类舒缓。

    非常神奇,兰波离他不算远,但越是交谈越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距离,也不是高低层面的落差,只是他们所关注的东西不同,所以诞生的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他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这样的偏差。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是亲切又鲜明的。

    “奥列格你到底是谁呢?”兰波怔然道。

    奥列格的双瞳荡漾着清亮的翠色:“提到古拉格,就会想到奥列格,那么提到奥列格,你会想到什么?”

    兰波:“我不知道。”

    奥列格笑起来,他从桌后起身,走到兰波面前,缓缓蹲下和法国人保持平视。

    “兰波先生,我不清楚如今你对外界了解多少,也不能确定拥有记忆的你代表的是法国的主战派还是主和派。”

    在兰波阴郁的视线里,他。

    “现在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利用信息差的策略,你可以视为一种卑劣,但我希望你能聆听我的请求。”

    兰波被那片绿色包围了,完全无力抵挡:“请讲。”

    “我想做那个能影响能改变世界的奇迹的人,也想做那个创造历史的人,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只能寻求你的帮助。”

    奥列格捧起兰波的,神色谦逊:

    “在古拉格游荡的自由法国灵魂啊,我希望在以后,提起奥列格,你能很清楚地出心里的某个词汇,不论它是好是坏。这样,也算是我来到这片冻土所留下的痕迹吧。”

    “你想做什么?”

    奥列格:“我想结束战争。”

    在那样的注视下,兰波没有回答,许久后,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之后,奥列格晃了晃握着的:“现在提到法兰西,我想到的第一个人不再是拿破仑了。”

    潜意识告诉兰波,自己不该问下去,但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开口了:“那是谁?”

    “或许是你吧,兰波先生。”奥列格真情实意地笑了起来。

    兰波的黑色长发落在交叠的上,像是飘在西伯利亚冰原的雪花。

    又像是漾于战场,即将泯灭的灰烬。

    ***

    费奥多尔的计划很顺利。

    兰波的彩画集对古拉格造成的影响当然不只是能爆炸开启短暂的通道那么简单。

    古拉格还在延展,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同时,彩画集在不断稀释这片空间,那么自然而然,古拉格的限制也比之前要弱。

    在来到这里之前,高尔基给了他们信物。

    那是现阶段我们能从外面试着寻找你们的最强段,虽然不一定起作用,但是计划失败之后,你们离开那里的唯一可能性。

    高尔基当时是这样的。

    那是钥匙,钥匙的存在就是为了开启。

    开启指的当然是双向通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之前截然相反扽单方面传输。

    费奥多尔知道奥列格是怎么打算的,他没有建立双向链接的意图,那样不安全。

    古拉格必须被摧毁的原因不只是古拉格会影响全人类的安危。

    站在高尔基的立场,这位大将不需要一个完全封闭的监狱,这是不给人活路的死寂之地。

    让一个人死亡只需要一瞬间,但扔进古拉格,死亡的过程会变得缓慢而痛苦。

    而俄罗斯不全是高尔基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能保证双向开启,那么这里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刑场,奥列格不能去赌那些人是否能真的意识到古拉格的危险。

    毕竟战争也是危险而恐怖的,但还是有数不清的人对此趋之若鹜。

    和奥列格不一样,费奥多尔并不在乎这些,即使离开古拉格的人因为他们的性格,被再次扔回来也没关系。

    于是费奥多尔拿到了钥匙。

    古拉格群岛本该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空间,因为形成了特异点,导致这种独立的失控,转为覆盖。

    在空间粒子变得稀薄之后,原先不一定保险的钥匙便可以发挥作用。

    在奥列格忙于将这里的人送走的时候,费奥多尔一直在进行试验。

    他有着古拉格一半的权限,收到这里的某种庇护,在古拉格蔓延的最边界处——也是理论上空间粒子稀薄的地方——费奥多尔成功了。

    那把钥匙开启了六扇大门,费奥多尔依次推开了那些门。

    前五扇门推开后都是空旷的房间,空间不大,白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语言的名字,一半是红的,一般是黑的,挤在一起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推开第六扇门,一股区别于古拉格的暖风和浓浓的烟味立刻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费奥多尔看见了一个陈设讲究的房间,两面连接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一面墙上挂着整个欧洲的地图,上面钉着记录的铆钉,红蓝细线交错着挂在钉子上。

    长条木质书桌后坐着一个长发男人,年龄看上去和高尔基要得多,黑发黑眼,皮肤是俄罗斯人一贯的白。

    他仅仅穿着白色衬衣,外面披着厚实的军服。

    费奥多尔和他对上了视线。

    房间的门——那扇真正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士兵走了进来,看到费奥多尔之后一愣,接着立刻掏出腰间的枪正对着他,神色警惕。

    “谁?突入联邦内务部有什么目的——!”

    “别紧张,奥夫,现在是下班时间,放下文件和他们去喝杯酒吧,这样的好日子在莫斯科可不多见。”黑发黑眼的男人。

    士兵非常听从指令,他“唰——”地向男人行了军礼:“是!契诃夫部长!”

    没有半点犹豫地,士兵将枪别回枪套,放下文件后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声合上了门。

    “拿着第六病室的钥匙,你是托尔斯泰的那个人?”

    契诃夫那张看起来格外年轻的脸歪了歪,又摇头。

    “我差点忘了,托尔斯泰是个日本人,那你就是和他一起去古拉格的那个孩吧,叫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考虑了会儿,然后很果断地迈出了离开古拉格的那一步。

    在从门出去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些限制被祛除了,同样消失的还有对古拉格隐约的掌控感。

    契诃夫摊开,指着桌前的椅子:“请坐?”

    “我是听叶卡捷琳堡最近有些不太平,古拉格的人出来了。不过托尔斯泰让负责古拉格的高尔基去了常暗岛,暂时被调去负责的人是谁来着”

    在费奥多尔入座的时候,契诃夫歪着头思索了半晌,最后干脆放弃了:“算了,不管是谁,反正都死了。”

    “被杀掉了吗?”这是费奥多尔对契诃夫的第一句话。

    契诃夫看上去是十分大大咧咧的性格,他仰靠在椅背上,顺势伸了个懒腰。

    “应该是吧,就记得他头把自己头割下来吓坏了一群人。哎,我年纪大了记忆也变得不好。这些年死的人太多,一个一个记住名字的话也太折磨我这个中年老男人了。”

    “那就是季阿娜做的吧。”费奥多尔微笑。

    “季阿娜?听起来是个可爱的姑娘,我本以为古拉格里只剩下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契诃夫有些感概。

    “决定把他们送进去的老家伙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喉咙插着氧气管吊命呢,也不知道活这么久有什么意思。好在托尔斯泰带着姑娘去一个一个探望他们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改变主意,安心去死了。”

    “看来你们给离开古拉格的人都安排了工作。”

    “不,我本人完全不支持童工,那是违法行为,就和强迫人加班一样属于犯罪,放在平时早就被送去第六病室的空房间了。可谁叫那是托尔斯泰呢,我总是拿他没办法。”

    契诃夫重新坐直了身体,前倾着,态度亲热,像一个刚成年不久的伙子正对着新朋友热情地聊天,这次开口的第一句却是:

    “所以呢,陀思,瞒着奥列格出来,你想做什么?”

    费奥多尔还是微笑:“您不是不支持童工吗?或许我不应该和您谈这件事。”

    “可你只能和我谈。”契诃夫谛视着费奥多尔的表情,“现在的莫斯科,除了联邦内务部部长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还有谁能和你谈这件事呢?”

    那张娃娃脸在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年龄更了:“你要选择绝对站在奥列格那边的托尔斯泰,还是去了常暗岛的高尔基?”

    “高尔基-托尔斯泰-契诃夫,我还以为你们是绝对同阵营的伙伴。”费奥多尔淡淡。

    “是啦,我们关系可好了,那俩子以前在军校的时候干坏事就没少拖我下水。毕业之后也拉着我一头扎进不归路。可托尔斯泰和高尔基都是站在山巅的那类人,一个一直远眺很远的未来,一个能甩开过去捍卫坚实的现在,只有我——”

    契诃夫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了。

    “只有我在战场上向后看,你是从第六病室出来的,看到那些名字了吗?陀思,黑色的那些全是死在我里的人,我记不住那么多名字,第六病室记住了。”

    “但里面快要装不下了。”费奥多尔。

    契诃夫没所谓点头:“多装你一个还是可以的你和托尔斯泰性格挺像的,我忍受他一个就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亲爱的陀思?”

    正着,契诃夫又好似绷不住了那样开始握拳捶桌,一副与职位不相称的无赖模样。

    “所以不要耽误我的下班时间啦,我也想要在下班之后找个莫斯科的酒吧,装成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骗骗漂亮姑娘啊!!!”

    费奥多尔忽视了那些听起来令人啼笑皆非的诨话,也忽视了对方话里的威胁。

    他知道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

    这位在莫斯科一直是名人,甚至比高尔基更早出名,三个人里最会隐身的反而是国防部部长伏尔斯泰。

    俄罗斯联邦内务部主管俄罗斯内卫部队,是最强力部门之一,主要职能是维护国家内部的安全。

    在战争时期,数个国家疯狂向别国塞入间谍,契诃夫要负责的工作一下子变得繁杂起来。

    不知道被他处理掉的敌国间谍和本国叛徒,哪个更多。

    一阵寂静后,费奥多尔打破了沉默。

    “您的第六病室很神奇,我本来以为是可以链接一切的大门,但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啊?从这里开始聊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第六病室一旦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就必须做出选择,打开六扇门中的一扇,只有一扇能通向我身边。持钥匙的人倒是无所谓,其余人”契诃夫哼哼着,“变成名字留在里面了吧。”

    “听起来像是某种监狱。”

    “其实是疗养院,等他们内心重归宁静之后就能出来了虽然我还没见过有人出来过。”契诃夫耸耸肩,“然后呢?”

    “第六病室的名字已经快填满了,但是古拉格还空着,更空了。”

    契诃夫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和你哥哥完全不一样啊,我有点喜欢你了。接着?”

    “古拉格必须被摧毁只是因为它没办法做到独立于这个世界,而本身的存在是没有问题的。”费奥多尔轻声,“如果有一个代替古拉格的地方,完全独立,进出可操控呢?”

    “高尔基和托尔斯泰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在和您聊,也只能和您聊。”

    契诃夫猛地一拍桌子,语气肃穆而威严:

    “你知道你正挡着联邦内务部部长的面,着违反联邦法律的罪行吗?俄联邦不会犯以前的错误,即使是本国最恶劣的罪犯,也有相应的法律进行惩处,而不是关进类似古拉格的地方接受折磨!”

    “现在是战时,契诃夫阁下。”费奥多尔无声地笑了,“您清楚的,罪犯永远不止俄罗斯人,若非如此,第六病室为何人满为患呢?”

    “而且。”他加上砝码,“这是一个悬浮在全世界头顶的无形牢笼,拥有钥匙的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去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这听起来像是什么?”

    契诃夫:“”

    像是覆盖范围夸张到离奇的定位装置。

    契诃夫沉默了半晌,从柜子里摸出来一支雪茄,嘴上着:“我点一支烟不会影响到你吧?”,上点火的动作半点没停顿。

    他叼着雪茄深吸了一口,烟雾让黑色的眼睛变得迷离,带着和幼态外观不相符的沉寂。

    费奥多尔一点也不着急,就坐在舒适地椅子上面等着自己意料中的那个结果。

    最后,契诃夫幽幽:“我会在新的古拉格外替罪犯们送上一束洋甘菊的。”

    费奥多尔的笑容扩大了。

    “吧,你打算怎么做?”契诃夫抵着桌子,“趁我还没下班,我这人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变,姑娘还在酒吧等着我呢。”

    费奥多尔点头:“我需要一位能将异能强化的特殊异能者”

    ***

    就在费奥多尔和他带来的异能者前往要塞的同时,奥列格带着兰波,和刚刚被他叫起来的果戈里展开了行动。

    地图全部被记在脑子里,奥列格可以轻易地推测出在这片冰原上,哪些地方在现实世界是对应的哪里。

    “好——冷——啊~~”果戈里嘴巴都委屈成了波浪号,“孩子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的——老师——!”

    奥列格拍拍他的头:“那就去买顶帽子,看上去就够高了。”

    “是要送我一顶帽子吗?”果戈里眼睛里瞬间迸出了星星,“那我要表演的那种高帽,非常有仪式感的那一种!”

    “不配上表演的服装吗?”

    “要!都要!”

    “那就先帮我一个忙,果戈里。”奥列格从怀里掏出来几张折叠起来的纸,“我想要给外面的人寄去几封信,然后邀请一些人来做客,拜托了。”

    果戈里仰起头:“没问题~”

    在古拉格的夜晚,欧洲不同时区,不同地点先后凭空出现了范围的爆炸。

    法国爱舍丽宫、俄罗斯克里姆林宫、英国白金汉宫、德国帝国国会大厦

    爆炸现场的人全部神秘失踪,在被摧毁的建筑和废墟上,突兀出现了一封简陋得甚至不能算是信件的纸张。

    这封信被紧急送到了高层里,展开后是用英文写成的邀请函,落款则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听过的名字。

    ——

    ***

    这是一封邀请函,不过诸位或许会将其视作一类威胁,不过请诸位相信,我绝无此类意思。

    送信的方式并不体面,抱歉的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温和的方式,如果能注意到它,我将不胜感激。

    战争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被牵扯进来的国家和地区也在不断扩大。

    车轮在飞快加速之后很难停止,就连延缓速度也是困难无比的事情,除非在某个瞬间,想要中止的人一起做下决定。

    这个决定不一定得是发自内心,世界上大多数决定在诞生的时候都不会是发自内心。

    所以便诞生了我这般的恶徒。

    不幸的是,是诸位让恶徒有了话的权利,幸运的是,目前为止,它还是只想要以轻松地方式与诸位交涉。

    我想邀请收到信件的各位能在在末尾的时间前,派有交涉意向的人抵达常暗岛。

    我和那些被请走做客的朋友,将在常暗岛等待诸位的来临。

    十分抱歉,为了和平。

    ——————古拉格律贼已删减/不披露部分附信件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