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穿成残疾反派 > 正文 第24章 24
    秦初扫了一眼酒杯:“我不能喝酒,最近连酒气都闻不得,可否先叫二把酒壶拿走?”

    “呃--”周二语塞,秦家不是酿酒传家吗?这个秦姐还酿出了新酒,这会儿竟然不能闻酒气?当他是傻子吗。

    况且,现在是酒不酒的时候吗?

    秦初闻着空气中的淡淡酒气,眼尾扫着丘瑾宁的脸色,止不住担心。

    丘瑾宁适时配合:“臣女也不便饮酒,一闻到酒气就头疼。”

    她的心跳已经有些加快,呼吸也微微失控,酒气仿佛诱到了情蛊,诱的它不安分起来。

    周二感到一阵心塞,他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这才拿起酒壶走出门去,交给店二。

    秦初趁着这短暂的功夫,用力握了握丘瑾宁的,这样接触应该能有些作用吧。

    情蛊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发作。

    丘瑾宁默默回握,两人十指相扣了一下,又飞快分开。

    周二走了回来:“本王知道此事过于离奇,奈何皇命难违,还请两位姐为了百钺天下着想,尽早随本王进京。”

    不能让大皇兄和三皇弟的人见到这两个人,为今之计只有先一步把人带到京城安顿下来,如此一来,能接触到这两个人的便只有他。

    他才有胜算。

    秦初与丘瑾宁对视一眼,谁也没吭声。

    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秦家在九曲县,她才不去,就算是想见识一下京城繁华,也不能跟着这个不知所谓的二皇子去。

    周二见她们都沉思不语,慢慢饮了一口酒:“本王也知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两位若是顾及家人,秦老爷和丘县令那边本王自会安排妥当,你们大可放心。”

    秦初蹙眉,顾及家人?安排?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像是威胁呢?

    丘瑾宁也听出了周二话里的意思,冷声连问:“若我们不愿进京,以违抗皇命论处吗?进了京可否入自由?还是形同幽禁?”

    周二被问得哑口无言,默默又喝了一口酒,酒香扑鼻,入口却只有苦涩。

    “本王怎会幽禁两位,若是不便出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仿佛被戳中了心思,周二眼神闪躲,他乃当今二皇子,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结果现在喝杯酒都不能尽兴,还处处心着,真是糟心。

    若不是母皇吩咐不得怠慢凰女,他哪里用得着这么心翼翼。

    丘瑾宁见他没有否认,淡淡道:“若我是二皇子便不会滞留九曲县,二皇子被圣上封为贤王,想来不是浪得虚名,可否听臣女一计。”

    周二扬了扬眉:“丘姐请讲。”

    这位县令千金的话里虽然带着刺,但尚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倒要看看丘瑾宁怎么服他离开。

    丘瑾宁面色平静:“二皇子应该明白,把我们推出去,只会让您的处境困难,只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良策。”

    “怎么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法?”

    “如今已是五月,我本打算秋季进京,参加今年的会试,秦姐亦会随行,如此一来只有您知晓内情不是吗?”

    跟聪明人话,点到即止,她相信这位贤名在外的二皇子不是蠢材。

    周二沉思片刻,抚掌大笑:“丘姐所言极是,方才多有冒犯,本王明日便启程回京,静等秋日到来,这是贤王府的府令,若两位到了京城,还望递个信,告辞。”

    此女智计过人,不管是不是凰女都不能推去对立面。

    最重要的是,丘瑾宁把他服了。

    丘瑾宁起身,接过那枚半个巴掌大的黑玉令牌。

    秦初听得不明所以,只顾看着丘瑾宁的脸色,见她面色微红,便忍不住担忧悄悄伸,在桌下摸了摸丘瑾宁的背。

    周二饮完剩下的半杯酒,便匆匆告辞。

    秦初这才去问丘瑾宁:“他怎么走了。”看着跟逃开似的。

    丘瑾宁微微颔首:“二皇子是个聪明人,他今后不仅不会接近我们,明面上还会远远避开,如此才能掩人耳目。”

    只有让另外两位皇子觉得他没有找到人,或者找到的凰女另有其人,她与秦初才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样一来,知晓她们身份的便只有二皇子一人,方可万无一失。

    秦初隐约有些明白了,这意思是二皇子会瞒着她们之中有人是凰女的消息,若想不引人怀疑,自然不能常接触。

    “你方才我们秋日进京,是诓他的还是来真的?”

    丘瑾宁淡然一笑:“我本就打算进京赶考,情蛊不解,便离不得你,秦姐可愿随行?”

    进京的话是暂时敷衍二皇子,却也是她原本的打算。

    只是多了秦初这个变数,她原本的打算里并没有要与秦初同行。

    秦初点头:“自然要随行。”

    丘瑾宁见她点头,微微抿唇:“你方才是何意?”

    方才?

    秦初想到了凤凰图,想到了丘瑾宁是女主,是预言中的凰女。

    她想了想道:“凤凰图所指或许是真的,你我之间门大约有人就是那个凰女。”到底还是没出丘瑾宁就是凰女的话来。

    那样岂不是直接点明丘瑾宁天定女主的身份,把人推给男主,她不愿也不想那样做。

    到底是私心占了上风,她不想把丘瑾宁推开,她想把丘瑾宁紧紧抱住。

    只可惜情蛊一解,她就没有理由守在丘瑾宁身边了,隐隐的,她甚至希望不要找到陈年烈酒,她们便不会分开。

    可那样是不对的,韩神医得对,若当真心悦,应坦坦荡荡去追寻。

    待找到陈年烈酒,解了情蛊,她便坦坦荡荡去追寻。

    此刻,她已然无法再忽略自己的心思,无法不去正视那抹心动。

    丘瑾宁睫毛颤了一下,看向桌子上的茶杯:“我不是凤凰图的事,我是问你方才为何在桌下-在桌下摸我的?”

    秦初:“”

    “我方才见你面色不对,担心你情蛊发作,所以才-才拍了拍你的。”

    丘瑾宁与她对视,意味深长道:“是吗,我以为你有别的意思。”

    秦初有点懵了,别的意思,摸摸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难道

    秦初猛地站起来,举作发誓状:“我可没想占你便宜,我是正人君子。”

    丘瑾宁凝视着的面前的人,莞尔一笑:“我知秦姐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秦初听得更懵了,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她。

    第二日,新来的学正大人便卸任回京了,据是找了他想找的人。

    那个人是得知他的皇子身份主动找上门的顾三姑娘,周二当即心生一计,大张旗鼓地护着顾三回了京。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一到九曲县就听了此事,当下顾不得停留就快马回京,路上飞鸽报信:二皇子已寻到凰女,且已携其赶往京城。

    秦初与丘瑾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我们秋日再进京,丘姐觉得如何。”

    丘瑾宁淡淡道:“过几日便进京吧,总要未雨绸缪。”

    她不打算遵照二皇子的吩咐等到秋日,会试是明年三月开考,大哥已经先行一步,她打算早些赶赴京城。

    一听要提前进京,秦初不发放心道:“过几日便进京?可我爹爹还没有回来,秦家就没了主事的人。”

    “想必令尊此时已经回府了。”丘瑾宁想起秦老爷一大早送到县令府的十坛白酒,虽是北方烈酒,却年份不足,只是几十年的陈酿。

    秦老爷没有寻到百年陈酿,办完事就回来了,只带回了十坛烈酒,一进九曲县就吩咐仆从送去了丘府。

    此刻他已回到家中,听秦管家讲完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哈哈哈,初儿长大了,出息了,我秦家竟然也有秀才了。”

    秦老爷尝完新酒,又看了朝廷的嘉奖文书,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商排最末,秦家再有钱在那些士族、读书人眼中也低人一等,儿子顽劣,女儿身体有残,他原以为秦家这辈子都不会出一个读书人了。

    没想到女儿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若不是因为品酒宴才刚过去没几天,他恨不得大宴三天,以慰心中之快。

    待到秦初闻讯赶来,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院子里传出来的爽朗笑声。

    听到秦初要进京,秦老爷不仅没反对,还赞同道:“初儿是该去外面涨涨见识了,往后也能更好的接家业,为父有意把新酒推广出去,黄酒受地域限制,只在南方畅销,啤酒就不同了,你且先行一步去探探路。”

    秦老爷应得爽快,看着秦初连连点头,差点忍不住狂笑,不愧是他的女儿,秦家后继有人啊。

    至于儿子,那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就当个闲人养着吧,秦家也不缺他一个人的口粮。

    秦初便又在家待了三天,也听秦老爷笑了三天,临走,秦老爷听闻她与丘瑾宁同行,又放心不少,命人送来一个木匣子。

    罐子打开匣子一看,眼睛登时直了:“姐-”

    老爷也太大方了,秦家虽家大业大,姐也不缺银子,但她跟在姐身边长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银票,整整装了一匣子。

    秦初微微叹气:“带上吧,儿行千里父母忧,银子多了好办事,爹爹也能放心些。”

    她不是原主秦大姐,却能感受到秦老爷对女儿的拳拳关爱,承了这份情,就对秦家、对秦老爷多了一份责任。

    秦初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她在现代是个孤儿,这种有长辈疼爱的感觉还不错。

    离开九曲县那日,秦丘两家因为女儿要同行的缘故,凑到了一起。

    丘县令当值,丘府来送行的是丘夫人。

    不同于秦老爷一个大男人嘤嘤落泪的模样,丘夫人相当淡定。

    一是对丘瑾宁行事放心,二是因为她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大丫鬟紫云同行。

    紫云还是丘瑾宁的奶娘,别号:紫云嬷嬷。

    她此行身负重任,夫人交代了,一定要看好姐,不能被秦家的草包大姐欺负了。

    一番叮咛自不必,马车缓缓上路。

    九曲县紧挨着京城,路途并不远,快马一天便到,坐马车最多也就两三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车停在一个茶摊边上,众人打算下来歇歇脚,喝口水。

    紫云嬷嬷寸步不离丘瑾宁,还声吩咐绿药:“我们可要看好了,尤其不能让秦家大姐对姐动动脚,一定要拦住。”

    绿药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心里则不以为然,拦?拦什么拦,姐不定巴不得秦大草包动动脚呢。

    两方人来到茶摊上,坐了相邻的桌子。

    紫云嬷嬷去马车里拿干粮,回来就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糕点,秦家的胖丫鬟还絮叨着介绍:“这是桂花糕,这是红枣糕,这是米糕我们姐特意给您准备的,丘姐尝尝合胃口吗?”

    丘瑾宁望着两步外朝这边看来的人,轻声道:“甚合胃口。”

    秦初闻言点头,合口就好,这些还都是秦老爷准备的,她刚好借花献佛。

    紫云嬷嬷看得心里复杂,这怎么拦,总不能不让姐吃吧,她看了眼里的干粮,默默放回马车,秦家准备的糕点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有糕点吃,谁还吃米团子啊。

    “姐,秦家真有钱,瞧这糕点,都是楼上特供的吧。”紫云嬷嬷很有眼力,她跟着丘夫人也没少享口福,吃了两块就尝出是楼上楼的味道。

    丘瑾宁弯了弯唇:“应当是楼上楼的,我去谢过秦姐。”

    紫云嬷嬷吃着糕点,一边点头一边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好吃,就是夫人也没这么敞开怀吃过,毕竟老爷是个清官,俸禄养家,不能大大脚。

    下一瞬,她便眼角一抽,里的桂花糕差点丢了出去。

    只见丘瑾宁走到秦初身边,浅浅抬,落在秦初的耳边。

    秦初立着没有动,有些紧张地抿紧唇角,没有去躲丘瑾宁的。

    素轻动,耳朵上传来对方指上的温度。

    “发丝乱了。”丘瑾宁淡然抽回,面色无波。

    秦初一愣,压低声音:“可是情蛊发作了,要不要上马车。”

    丘瑾宁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其实情蛊并没有发作,她只是忽然想碰一下秦初,如此而已。

    不过眼前的人既然给她找好了理由,那便顺理成章地应了吧。

    秦初见她点头,忙回身上车,丘瑾宁体谅她左脚不便,学着丫鬟的动作扶着她。

    秦初也没拒绝她的好意,上马车后又回过身来拉丘瑾宁的,还不忘拉下车帘。

    紫云嬷嬷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忍着馋虫放下桂花糕,结果才刚起身就被身旁的丫鬟拽住了。

    “嬷嬷,您干嘛去。”

    “还不放开我,姐上秦家的马车了。”

    绿药拽紧不放:“方才可不是秦大姐动动脚,嬷嬷您没瞧见是咱们姐对人家动动脚嘛,你这个时候去拦谁,拦姐吗。”

    一旁的罐子听到她们两个的对话,顿时觉醒护主的本能,扯住了紫云嬷嬷另一个胳膊:“瘦丫鬟得对,坏人好事可是会遭雷劈的。”

    紫云嬷嬷被拽着动弹不得,心里也有些动摇,好像是她们姐先动的来着,那还拦吗?

    夫人哟,您可给老奴派了个难办的差事。

    秦府的马车里,车帘放下,秦初便去握住丘瑾宁的:“感觉怎么样,能忍住吗,早知道就装几壶醒酒汤带着了。”

    这情蛊也太霸道了,没闻酒气都能发作,也不知道醒酒汤还顶不顶用,若是不顶用,可如何是好?

    丘瑾宁顺着她的胳膊微微侧身,靠到秦初怀里:“这样便好。”

    她到底还是没能守住纷乱的心,借着情蛊的名义一次次和这个人靠近。

    秦初顺势搂紧怀里的人,若是醒酒汤不顶用,能顶用的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