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假装一听菠萝罐头 > 正文 64. 菠萝罐头 IF线-狂奔向你不停歇
    f线04

    岑青柠十八岁的夏天,高中毕业了。

    自从喻思柏走后,她便也离开了澜江,辗转去了几个地方,耽误了一些时间,最后留在西雅图。因为喻思柏可能会有进修计划,她想离哥哥近一点。

    喻思杨始终陪在她身边,一点儿不介意生活失去秩序。

    毕业这天,岑义谦和傅碧初都到了。

    有关于岑青柠的重要场合,两人从未缺席过。

    岑青柠亲亲热热地和同学们拍合照,两人便在一边瞧着。

    傅碧初看到当年那个在她怀里的女孩子忽然长成了如今的少女模样,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能养大这么一个神奇的女孩子。

    “阿柏赶不回来?”

    提起喻思柏,傅碧初难免有些担忧。

    岑青柠从就最喜欢喻思柏,他也从来不在这样的场合迟到,除非是不可抗力。

    姑娘要是知道哥哥赶不回来,指不定要气上多久。

    相比于傅碧初,岑义谦心情不错,悠悠道:“天气不好,飞晚点了,赶到得晚上了。这是好事,柠柠假期陪我们,不会被那个臭子抢走。”

    傅碧初翻翻白眼,多大人了,还在和哥哥抢妹妹。

    岑青柠在阳光下拍了半天,满头汗地跑到爸爸妈妈身前,探头探脑地往两人身后看:“哥哥呢?他去给我买东西了?”

    她压根没想过喻思柏会来不了这个可能性。

    岑义谦取出帕,给女儿擦了擦汗,让她先喝水。等她喝完了,才道:“阿柏飞晚点了,赶不回来。合照明天爸爸妈妈陪你再补拍。”

    这是岑家的传统。三个孩子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场合,全家都会一起拍一张照片。

    喻思柏不在,便推迟到明天。

    “赶不回来?”

    岑青柠失落极了,顿时失去了拍照的兴致。

    喻思杨回来便见妹妹垂着脑袋抱着妈妈,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再一看周围不见喻思柏的身影,他便懂了。

    他把姑娘拉过来,在她耳朵边了句话。

    岑青柠轻眨了下眼,问喻思杨:“真的?”

    喻思杨扬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碧初见女儿转眼就被喻思杨哄好,不由感叹:“两个哥哥都比我们会哄妹妹。以后也一定很会哄女朋友。”

    岑义谦轻轻哼了一声,被傅碧初揪了一下。

    天色渐晚,月上枝头。

    岑青柠穿了条热辣的吊带裙,化着漂亮娇艳的妆容,两条雪白的长腿全露着。

    喻思杨一见她便轻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肌肉已经开始疼了。

    “我穿得不好看呀?”

    姑娘浑然不觉,还觉得自己不够好看。

    喻思杨想起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上次他偷偷带岑青柠去酒吧玩,被临时回来的喻思柏抓了个正着,结果当然是他挨揍,鼻青脸肿了好几天,现在想起来肚子还隐隐作痛。

    他轻咳一声:“柠柠,一会儿哥就到了。你看是不是穿得低调点?”

    岑青柠别开脸:“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她都十八岁了,已经可以自己做主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爱穿什么穿什么。

    喻思杨一见妹妹不高兴,油门立即踩了下去。

    不就是挨打吗,妹妹高兴,挨顿打算什么,他挺直胸膛。

    喻思柏下飞的时候,天暗透了。

    他最近忙着处理毕业和工作的事,只能卡着时间过来,偏偏飞晚点了,他赶不及柠柠的毕业典礼。

    想起上次错过她的生日,姑娘气得一个月没理他。

    他难免头疼。

    喻思柏本想直接回家,开收到白杨短信的时候眉心一跳,对司报了另外的地址。

    司听他嗓音冷淡,自觉地没找人聊天。

    喻思杨发的地址,是本地出了名的“艳遇”酒吧。

    这几年岑青柠长得很快,个子最明显,原本脑袋只能到他胸口,但每一次见都会比之前高一点。

    上一次两人告别,他一低头,下巴便能抵到她的额头。

    她长大了。喻思柏心中思绪万千。

    记忆中,她明明还是在那个黄昏时分出现在彩虹间的姑娘,花一样的面庞,穿着公主裙,一双乌黑的眼望向他们。

    可转眼,她就往充满刺激和新鲜的酒吧跑。

    一想到她可能会在那种地方遇见什么,他的心中就生出无边暴戾。

    他心爱的、珍视的女孩,那些人连看她一眼都不配。

    酒吧里,喻思杨赶走第一百零八个男人,心急他哥怎么还没到,柠柠这都喝第三杯了。

    姑娘酒量一般,瘾倒是挺大。

    喻思柏再不来,她都要喝睡过去了。

    “柠柠,别喝那么急。”喻思杨去抢姑娘的杯子,把人转过来,“最近不开心?不能和我?”

    比起喻思柏,他们在一起时间更多,几乎没有分离过。

    喻思杨有时候会觉得,岑青柠和他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她不开心,他便也感到不开心。

    像龙凤胎一样奇妙。

    岑青柠没喝醉,处于微醺状态。

    她瘪瘪嘴巴,委屈道:“哥哥有女朋友了,都不来我的毕业典礼了。我也要找个男朋友,我十八岁了,你们谁也管不了我!”

    喻思杨没接话,偷偷朝她挤了挤眼睛。

    岑青柠这会儿脑袋涨、眼睛涨,根本没看到他的暗示,嘀嘀咕咕道:“我要每个月都找一个!”

    “柠柠想找什么?”

    耳后低沉沉的声音落下来,她后颈的皮肤瞬间汗毛直立。

    男人温热的身体贴近,轻而易举地把人拦腰抱起,用毯子裹住过分短的裙子,问喻思杨拿了车钥匙,快步离开喧闹的酒吧。

    岑青柠盯着上方男人凌厉熟悉的下颔线看了片刻,忽然挣扎起来,抓着他又挠又咬,最后红着眼睛委屈得不行:“你去抱你女朋友,不要抱我。”

    欺负人的人反而委屈起来。

    喻思柏忍耐着怒气,把人塞进车里,她挣扎间毯子滑落下来,雪一样白的肌肤,柔软的属于少女的身躯。

    她红着眼,泫然欲泣。

    这副模样能放大男人心中的所有欲望。

    喻思柏别开眼,关上车门,把她关在车里。

    夏夜燥热,他解开衬衫领口吐出一口气。他来得急,没换衣服,仍然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西裤。

    他扯下领带,平静了一分钟,重新坐上车。

    车里,姑娘蜷缩在座位上,眼尾还是红的,鞋子不知道被她甩去了哪里,两只伶仃的脚踩在毯子上。

    见他进来,她别开脸,不看他。

    喻思柏叹了口气,和女孩生什么气。

    他放缓语气,无奈道:“哪儿来的女朋友?紧赶慢赶赶回来见你,还和我闹脾气?”

    岑青柠闷声道:“我都看见了。她发了你们的合照。”

    喻思柏拿出翻出账号,拿到她眼前:“这是她男朋友。合照是她男朋友帮我们拍的,这只是毕业留念。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和别人拍合照。”

    岑青柠巴巴地看了一会儿,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喻思柏嗓音温和:“柠柠是什么意思?我以后不能找女朋友,不能结婚,一辈子只能当你的哥哥,是不是?”

    岑青柠咬住唇:“不是。”

    她没有想霸占哥哥,她只是

    “你去找吧。”姑娘别扭极了,排解不了心里那股横冲直撞的情绪,“我也会有男朋友的。”

    喻思柏眼神微微有了变化,低声问:“一个月换一个,柠柠需要那么多男朋友?”

    岑青柠胡乱点头。

    她是醉鬼,什么话都可以不作数。

    喻思柏定定看她片刻,轻声应:“知道了。”

    岑青柠脑子晕晕乎乎,没理解“知道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发了会儿呆,忽然看见喻思柏脖子上的牙印。

    深深的一排齿痕,是她刚才留下的。

    他领口扣子松了,露出冷色的皮肤和脖子上的链子。

    一条银链子,扯出来便能看见上面的挂坠。

    一颗不值钱的浅蓝色贝壳,他从戴到大,没摘过。

    岑青柠忽然觉得心虚,讨好地去搂喻思柏的脖子,像时候一样和他撒娇:“哥哥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她凑近他的脖子,轻轻吹气,安抚他这点疼痛。

    喻思柏在她靠近的瞬间,肌肉警备地绷起,不敢去碰她的腰肢、肩膀。

    他亲带大的女孩子,他却最不敢碰。

    喻思柏屏住呼吸,克制道:“柠柠,你”

    他倏地止住话,额间青筋暴起。

    搂着他的女孩子不知道被什么蛊惑,伸出舌,兽般舔|舐他的伤口,仿佛这样伤口就能愈合。

    他在颤栗。身体,血液,神经,都因她而颤栗。

    喻思柏闭了闭眼,拽下身上的女孩子,和她拉开距离,嗓音微沙:“坐好,系好安全带。”

    岑青柠却又不知死活地搂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软声道:“哥哥不疼,你别生我的气。”

    “”

    “岑青柠,坐好。”

    喻思柏很少会这样严肃地喊她的名字,岑青柠酒醒了大半,不情愿地松开,委委屈屈地坐到座位上。

    “安全带。”他又了一遍。

    岑青柠委屈又生气,明明迟到的是他,现在倒好,他冲着她不知道发什么脾气。

    她气恼地去开车门:“我要下去玩,别人等着请我喝酒。”

    喻思柏神经突突地跳,车门落了锁,倾身过去把人拽回来,扣着女孩子纤细的腕,鼻息间都是她的香。

    他垂眼,对上她茫然水润的眼。

    没有惊惶,没有害怕,她一点儿都不怕他。

    喻思柏软下心肠,轻声问:“我永远不找女朋友,一辈子当柠柠的哥哥,柠柠会不会开心?”

    他注视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情绪。

    岑青柠微愣,迟钝地问:“一辈子当我的哥哥?”

    喻思柏低低地嗯了声:“和以前一样,柠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

    岑青柠看着他深黑色的眼睛,像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被吞噬、被包裹,她却因此而着迷。

    “哥哥。”她声喊,“我想你只看得到我。”

    她这样虔诚。

    澄净的眼里全是他。

    喻思柏嗓间发痒,喉结上下滚动,掌心更用力地握着她,“阿杨呢?你也想他只看得到你吗?”

    岑青柠轻轻拧起眉,认真思索他的话。

    半晌,她摇摇头:“我希望阿杨哥哥永远开心、自由。”

    喻思柏忽而笑了一下:“哥哥不需要?”

    岑青柠抿唇,耍赖似的又去抱他,闷声道:“哥哥和我在一起最开心,哥哥有我就够了。不要别人。”

    她看见那张照片,难受了好几天。

    情绪积攒,见了他就忍不住,想闹想吵,想让他永远不会有别人。

    岑青柠隐约意识到,她对喻思柏的感情变了质。

    面对他,她自私又气,贪婪不知足,所有不堪的欲望都因他而升腾。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开开心心地和人家拍照。

    “哥哥,你要不要我?”

    她咬着唇,眼睛里盈着泪,可怜又可爱。

    喻思柏时常会觉得姑娘太狡猾,明知道他不会拒绝她,不舍得、不可能拒绝他。

    偏要装出这样一副可怜模样。

    让他疼,让他疯。

    喻思柏低眼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抬关了车里的灯。

    光暗下来的瞬间,他低头咬上她的唇。

    不管她要什么,男友,情人,哥哥。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开口,他就会臣服。

    车里,岑青柠轻拧着眉,张着唇。路过的车灯闪烁,照亮女孩子似欢愉似痛苦的眉眼。

    她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他一直温柔又绅士。

    现在他像一场暴风雨,狂暴又热烈。

    她像傅碧初,乐于探索。

    喻思柏亲她的时候她也没闲着,乱晃,画画似的在他身上仔细摸索,对他的身体充满好奇。

    可他太气,从前就不让她看。

    喻思柏第一次亲女孩子,亲一阵停一阵,怕她不舒服,可一松开,她就睁眼来找过他。

    他便懂了,更深地吻她。

    盛夏,车内有冷气还是热。

    岑青柠扯掉横在两人中间的薄毯,大片雪白晃着喻思柏的眼,他忽然清醒过来。

    柠柠喝醉了。

    她现在不清醒。

    “是哥哥不好。”喻思柏退出来,拭去她唇边的水渍,低声道歉,“以后不会迟到。”

    岑青柠正舒服,没头没尾地听了这么一句话。

    她早就不生气了,她想和哥哥接吻。

    喻思柏却把她摁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把人带回了家。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他在暗中看着女孩子的脸,低头吻她的额头。

    “晚安,柠柠。”

    -

    一周后,岑青柠三人一起回国。

    路上,岑青柠缠着喻思柏问他工作的事,她要在东川读大学,他不许去澜江,要留在东川陪她。

    喻思柏偶尔应两声,就当回应,兴致不高。

    姑娘毫无所觉,一个人叽叽喳喳也挺高兴,了一路,终于困了,缩在位置上睡去。

    他给她盖好毯子,安静看书。

    喻思杨瞥了眼喻思柏,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压低声音问:“哥,那晚回去和柠柠吵架了?”

    也不像啊,姑娘还是成天乐呵,见人就笑。

    喻思柏淡声道:“别话。”

    他正烦着。

    混蛋睡醒就把那晚的事忘了个干净,醒来看见他就噘起嘴,质问他为什么迟到。

    解释完了,又把合照的事拎出来问了一遍。

    他哄了三天才把人哄好。她倒好,扭头就和同学们开开心心去玩儿,哪儿还记得自己有个哥哥。

    喻思杨幸灾乐祸地笑,喜欢谁不好,喜欢妹妹。

    活该受罪。

    到东川的第一天,岑青柠宣布要自己住,把两个哥哥关在了门外,美其名曰成年了她就自由了。

    “”

    “”

    喻思柏把喻思杨丢回了家陪爸妈,自己另找了房子,春堂路33号只有一条街,不远。

    姑娘在过暑假,他尚未正式入职,空了就往洋房跑。

    岑青柠最近在画新漫画,忙得作息颠倒。他晨跑结束去菜市场,溜达回洋房,到了洗澡,再收拾家里,等做完午餐,姑娘就醒了。

    这天,不到十二点,楼梯口有了动静。

    喻思柏听着轻快的脚步声,挑了下眉,姑娘刚睡醒下楼梯总是拖拖拉拉的,听这声音是醒了很久。

    他抬眼看,她穿着漂亮的裙子,难得化妆,整个人闪耀无比。

    “要出去?”喻思柏随口问。

    岑青柠拽着包带子,对喻思柏弯了弯玫瑰色的唇,欢欣道:“我要出去约会,哥哥自己吃饭。”

    她挥了挥,脚步轻快地走了。

    喻思柏顿住,静静看着女孩子轻快的背影。

    锅里的水刚烧开,热气几乎要顶开盖子,他缓缓关上火,解开围裙,洗干净再擦干,迈着大步出去。

    她刚到门口。

    岑青柠正在心里数着数,不到十,腕被人抓住,她茫然回头,对上男人低暗的眼。

    她忍着笑意,无辜地问:“哥哥要送我去吗?”

    喻思柏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道:“有话和你。外面晒,先进去。”

    岑青柠噘噘嘴:“迟到怎么办?”

    喻思柏拉着不情愿的姑娘回屋,嗓音平静:“让他等。”

    岑青柠故作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没来得及发脾气,喻思柏盛了碗南瓜汤过来,让她先喝。

    有哥哥在,她永远不会饿肚子。

    岑青柠舒舒服服地喝完南瓜汤,舔舔唇角,往喻思柏脸上瞧,“要什么?不能回来吗?”

    喻思柏坐在对面,英气的眉眼此刻在阳光下看起来有点冷,黑色的瞳孔里情绪涌动。

    他问:“交男朋友了?”

    岑青柠托着腮,认真回答:“还没有,在了解中。和阿杨哥哥出去玩认识的,人还不错,挺帅的。”

    喻思柏轻嗤一声:“光长得帅,人就不错?”

    岑青柠眨眨眼:“当然啦。帅哥又不是满大街都是。”

    喻思柏注视着女孩子朝气青春的面容,嗓子眼像被堵住。

    她十八岁了。

    他再也无法用“不许早恋”四个字来限制她,只要她想飞,她就可以飞到任何地方。

    他拦不住。

    她不喜欢,不想要,他就没办法开口。

    因为他不只是男人,还是从把她带大的哥哥。他可能会失去她,而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不敢开口爱。

    “晚上我去接你。”

    他忍了又忍,身体像是在火焰里滚过,在燃烧,在沸腾,烧着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又重塑。

    每一次都像是被敲碎了。

    岑青柠沉默两秒,起身道:“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岑青柠走了,家里只剩喻思柏一个人。

    他攥紧拳,用力到指骨泛白再松开,重重倒在沙发上,喘了口气,给喻思杨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他声音冷得像冰。

    喻思杨莫名其妙,“这阵我压根没带柠柠出去玩,丫头忙着画画,哪儿有空理我。什么男的,你别冤枉我。”

    喻思柏顿住。她那么忙,这个夏天的确没怎么出过门。

    那她口中的男人是谁?

    喻思柏找了一下午,从白天找到日落,最后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找到了岑青柠。

    姑娘蹲在湖边看天鹅,嘴里念念有词。

    走进听,她正在和天鹅告状。

    “笨蛋哥哥,怎么那么笨。我都要出去约会了,居然还能这么淡定来接我,笨死了”

    她嘀嘀咕咕,把天鹅吵走了。

    喻思柏轻轻吐了口气,停在她身后,拍了拍姑娘的脑袋,嗓音微哑:“我来接你回家。”

    岑青柠被喻思柏牵回家的时候,还有点儿呆。

    她想不通喻思柏是怎么找到她的,总不能他忽然想来公园逛逛,随便一走就看到她了。

    他流了很多汗,像找了她很久。

    回到洋房,喻思柏做完中午没做完的那顿饭,上楼洗了个澡,再陪岑青柠吃饭。

    “饿着肚子在公园待了一下午?”

    岑青柠鼓鼓脸,不高兴道:“买了三明治和咖啡。”

    喻思柏替她摆好碗筷,低声道:“下次不要用这种方式气我。那晚的事我没忘。”

    她也没忘。他刚知道。

    提起那晚的事,岑青柠更不高兴了。

    明明是他先亲她的,亲到一半他先退缩了,还和她道歉,明显是后悔了。

    她没有给他后悔的会。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要不要我?”

    姑娘年轻气盛,只想知道答案,全然不知道喻思柏的纠结和为难,也不想考虑后果。

    喻思柏咬了下牙关,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后悔了,我还是不是你哥哥?”

    岑青柠听得一懵,眼睛先红了:“是你把我带大的,就算你不要我,怎么能连哥哥都不想当了。喻思柏,你是不是人?”

    喻思柏头皮一麻,最见不得她哭。

    他把人抱上腿,哄她不是这个意思,耐心地、一字一句和她解释,他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她永远都是那个天使。

    岑青柠红着眼睛,又问了一遍:“那你喜不喜欢我?”

    喻思柏和她对视两秒,抱着她起身关了客厅的灯,丝绒沙发上只剩下一抹黄昏的余晖。

    余晖中,他捏着她的下巴,细细亲吻。

    从头到脚,到裙子落地,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柠柠,我永远爱你。”喻思柏亲吻她颤抖的肩头,吻她汗湿的发,哑声告诉她,“我是属于你的。”

    岑青柠咬着唇,水润的眼睛望着喻思柏。

    她从少女时代就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好奇,今天看了个彻彻底底。看他挣扎,看他皱眉,看他隐忍,看他沉浸在快|感中的每一个模样。

    她好喜欢哥哥。

    岑青柠再坐上餐桌,天黑透了。

    她脸颊嫣红,害羞又大胆地问喻思柏:“晚上你能躺在沙发上让我画吗?不穿有衣服那种。”

    喻思柏随口问:“还画过谁?”

    岑青柠眼睛亮晶晶的:“阿杨哥哥。”

    喻思柏:“?”

    他停下动作,抬眼看她:“他当着你的面脱衣服了?”

    岑青柠皱了下鼻子,这句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但她确实画了喻思杨的人体,虽然只有上身。

    她理所当然道:“脱啦。阿杨哥哥坚持了三个时没动。”

    喻思杨从就活泼好动,让他坚持三个时不动一下,不如要了他的命。为了岑青柠,他却能做到。

    无法否认,岑青柠在他生命中是特别的。

    喻思柏神经微跳,没多,让她乖乖吃饭,画画的事明晚再。

    岑青柠一听能画,并不介意晚一天,开开心心地把饭吃了,继续趴在工作台前画画。

    她心情好,哼一会儿歌就要抬头找喻思柏。

    每次抬头他都在。

    当岑青柠画入了迷,喻思柏短暂地离开了十分钟。

    洋房外,喻思杨郁闷地蹲在门口,玩到一半被他哥喊来,来了还不准进去,只能等在门口。

    等了一时,总算出来了。

    “哥,你干什么?”喻思杨开口就是埋怨。

    喻思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教你在柠柠面前脱衣服?她找你画了几次?画呢?”

    “”

    喻思杨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吧哥,这种醋你都要吃?”喻思杨简直无法理解,“柠柠要画人体,我不脱衣服怎么画?这是艺术,你懂吗?”

    喻思柏充耳不闻:“画呢?”

    喻思杨烦闷地扒拉两下,点开专门给岑青柠建的相册,递给他:“自己看。”

    喻思杨和岑青柠一起长大,相册里的照片数不胜数。

    数量是喻思柏和岑青柠合照的百倍、千倍,看着碍眼得不得了。

    喻思柏不想看这些照片,仔仔细细地将画检查了一遍,把丢给喻思杨,警告道:“没有下一次。”

    喻思杨也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照片被删除。

    他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下一次你了不算。柠柠了算。”

    喻思杨气得扭头就走,一脚踩下油门,转眼就不见了人。

    喻思柏在吵闹的夏夜里站了很久,久到蝉鸣渐歇,他仰头看着澄净的夜空,忽而笑了一下。

    天使展开羽翼,停在了他的身边。

    喻思柏回到家里,正逢岑青柠抬头找人,她的眼睛很亮,认真道:“哥哥,我还想接吻。”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亲吻她。

    他的天使,他的姑娘。

    他会吻她千万遍。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