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太子妃 > 正文 42. 第 42 章 暖玉
    姜亦棠呆住,她傻眼地问:

    “骑射课?”

    荣凌点头:“要去校场,会有禁军亲自教导我们。”

    皇室一向看重对皇子的训练和教导,不会因为有了储君,就故意把其余皇子养废。

    姜亦棠半晌不出话来,她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办法上骑射课,而且,她不会骑射,基本上没有碰过马。

    她这种被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少有出门的时候,见过马驹也没碰过。

    前世在秋狩时接触过,但她不会骑马,所以全程都是跟在谢玉照身边。

    很快,就有人来通知她们,让她们前往校场。

    乍进校场,姜亦棠吓了一跳,校场内有很多人,姜亦棠看见眼熟带着佩刀的禁军,有人骑在马上拉弓射靶,离得远,姜亦棠看不清成绩,只远远听见有人喊了个数字。

    眼前的种种,对于姜亦棠来,都是格外新奇的。

    她呼吸下意识地重了些,左顾右盼,一双眼睛似乎都要看不过来。

    等到了校场,早有人等着他们,他穿着一身禁军装备,目光凌厉,看上去不好相与,荣凌靠近她耳边道:

    “这位是郭统领,他教导我们骑射。”

    荣凌语气淡淡,仿佛对这个人有些不喜。

    姜亦棠不解地看向她,声地问:“郡主和他有过节?”

    这话不难理解,虽郭统领算是他们的夫子,但荣凌是郡主,身份摆在那里,和一位禁军统领有过节也不是不可能。

    荣凌轻嗤一声,有些不屑:

    “我一介女流,哪配和郭统领有过节?”

    姜亦棠倏然噤声,她听出了荣凌为何对郭统领不满,男子多数瞧不起女子,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想必这位郭统领也是其中一员。

    许是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荣凌这一番话落下,姜亦棠面对郭统领时也生出了点紧张。

    郭统领脸色冷凝:

    “四人一组,立刻分队。”

    姜亦棠和荣凌站在一起,动都未动,姜亦棠有点纠结。

    她身子不适,不能参与今日的骑射课,且不这个,她在上书房也没有相熟的人。

    至于她长姐姜谙茯?

    姜亦棠直接忽视了过去。

    其余皇子和伴读很快分了各个队,五皇子和六皇子年龄相仿,通常二人都不由分地组成一队,但今日,五皇子被人拉住,岑行简示意他朝姜亦棠二人看去。

    五皇子有点犹豫:

    “骑射课是有成绩的。”

    荣凌性子惫懒,骑射课成绩一直都平平常常,而那位姜三姑娘,单看那单薄的身板,就猜到她压根没碰过这些。

    岑行简淡淡地觑了他一眼。

    五皇子犹豫半晌,还是和他一起朝荣凌二人这般走过来。

    姜亦棠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

    五皇子不情不愿地:“还不是你们没人组队。”

    姜亦棠“呃”了半晌,有点噎住,她和荣凌对视一眼,很难解释,她们压根没想组队。

    荣凌不似她一般客气,直接道:

    “我们不需要,你们找顾长泽去吧。”

    岑行简抬眼,隐晦地扫了眼姜亦棠:“不组队,你们拿不到成绩。”

    五皇子也道:

    “岑行简的骑射课每次都是第一,我们是来帮你的,你不要不识好歹。”

    荣凌无语,示意二人朝郭统领那边看去。

    有位宫人朝郭统领走去,低声和郭统领了什么,郭统领朝姜亦棠看来,等看清了人,他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头。

    宫人服身,很快退下。

    等再话时,郭统领声音仿佛比刚才要冷些:

    “荣凌郡主和其伴读不必参与今日的骑射课。”

    话音甫落,四周人都朝二人看过来,丘荣公主都不例外。

    谁不知道郭统领一向刚正不阿,骑射课一向辛苦,不是没有皇子或者公主想过要偷懒,但都被郭统领驳了回去,惹烦了他,他就敢直接状告圣上。

    一众皇子公主对他都有些许的心里埋怨。

    五皇子震惊地看了姜亦棠一眼,他很清楚,让郭统领开一面的人绝不会是荣凌。

    虽太子对荣凌也算不错,但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费心。

    五皇子很不解:“她到底是给皇兄灌了什么**药?”

    岑行简没话,他只是朝姑娘看了眼,她正和荣凌话,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染上些许绯红,似是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岑行简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

    无需上骑射课,姜亦棠和荣凌早早就出了宫。

    等骑射课结束时,早是日落时分,夕阳余晖不剩分毫,天暗得越来越早,宫人持灯笼,被灯火照到的地方印出白茫茫的一片。

    祁王府中一片冷清,马车停下来,管家早守在门口等他。

    岑行简下了马车:

    “铨叔,日后不必在门口等我。”

    铨叔温和地笑了笑:“老奴闲着无事,在门口等王爷,王爷也好认得回府的路。”

    他很少用回家一词。

    在铨叔看来,在京城的这座府邸,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不是王爷的家。

    王爷的家远在渠临,在祁王封地。

    岑行简轻垂了下眼睑,随即若无其事地进了府邸。

    他生母早逝,父亲战死,府中只有他一位主子,下人规矩却是好的,上了膳食后很快低头退下,这也显得越发冷清。

    但岑行简早就习惯了。

    他如常地吃了晚膳,在准备回房洗漱休息时,忽然问铨叔:

    “我记得母妃生前曾有一块暖玉?”

    母妃也是体寒,父王曾托人寻了许久,才寻到一块难得的暖玉,母妃十年如一日地随身携带,但母妃去世后,父王怕触物伤情,就把母妃遗物都收在一起。

    铨叔点头,不解: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岑行简身强体壮,从来用不到这种养身的东西。

    岑行简答非所问:“把暖玉找出来。”

    铨叔惊讶,那枚暖玉可是女子贴身物品,他抬头看了眼王爷,忽然笑了。

    王爷一直待在上书房,让他都快忘了,王爷都及冠两年,早就可以相看亲事了。

    铨叔一边应下,一边试探地打听:

    “王爷是准备把暖玉送给哪位姑娘?”

    岑行简偏头看了眼铨叔,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打断他:“不要多想,只是瞧她可怜。”

    姑娘裹着披风缩在那里,杏眸都恹恹地耷拉着,一副可怜模样。

    总归他也用不到这枚暖玉,与其撂在那里生灰,不如将暖玉送给姑娘物尽其用。

    铨叔挑眉,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对姑娘家这么细心了?

    他没和王爷争论,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老奴知道了,明日王爷去上书房前就会把暖玉找出来。”

    岑行简一见铨叔这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有断了想法,他轻啧了声,没再过多解释。

    反正,等铨叔知道姜亦棠是谁,就知道他的想法不可能成真。

    在岑行简看来,谢玉照就是一只领地意识极强的雄狮,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东西。

    *******

    翌日,姜亦棠就收到岑行简送来的暖玉。

    她拿着暖玉,一脸茫然:

    “你为什么要送我暖玉?”

    岑行简的声音轻飘飘地:“堆在府中没用。”

    姜亦棠噎住。

    半晌,姜亦棠把暖玉推还给他,在岑行简的眼神询问中,摇了摇头:“此等暖玉向来千金难求,太贵重了,我不要。”

    岑行简勾唇,他低头扫了眼姑娘腰间的玉佩,慢条斯理道:

    “什么玉佩比得上殿下随身携带的这枚?”

    姜亦棠不明所以,但一下子握紧了腰间的玉佩,羊脂玉温润,无需细看就知价值不菲。

    岑行简:“代表殿下身份的玉佩你都敢收,一块暖玉,你还不敢收?”

    姜亦棠觉得莫名其妙,她糊涂地:

    “我和你无亲无故,收你东西做什么。”

    岑行简挑了挑眉:“我也没听过三姑娘和殿下什么时候沾亲带故了。”

    姜亦棠被堵得噎住,半晌,她反驳不了,只能闷声:

    “反正我不要。”

    她把暖玉推给岑行简,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岑行简拿这那枚暖玉,垂了垂视线,半晌,他漫不经心地扯动唇角,无所谓地将暖玉收起。

    等傍晚回到太子府,姜亦棠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玉照,她一脸纳闷:

    “那枚暖玉一看就很贵重,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只是简单的同窗关系,这种私下送玉佩的行为,不会让姜亦棠觉得欢喜,只会觉得很诡异。

    她是有点笨,但不代表她不知事。

    无缘无故,她收了外男这么贵重的东西,落在别人眼中,她百口莫辩。

    谢玉照眼眸冷了冷,但他话时却不见半点冷意:

    “阿离乖,做得很好。”

    而另一边,岑行简回了祁王府,却是吩咐人,把暖玉送去太子府。

    岑行简轻嗤。

    他要送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暖玉送到了太子府,便送到了谢玉照跟前,锦盒打开,一枚暖玉安静地躺在那里。

    松翎和卫笠面面相觑,只觉得岑行简胆子真是大。

    偷摸在上书房送也就罢了,居然敢直接送到殿下面前?!

    松翎迟疑地问:“殿下,这祁王是想要做什么?”

    谢玉照垂着视线看向那枚暖玉很久:

    “送去思甚苑。”

    松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朝卫笠看了一眼,卫笠不忍直视他那副蠢样。

    等出了书房,松翎才纳闷出声:

    “这什么情况?”

    卫笠无语:“当年老祁王为祁王妃寻暖玉,耗费不知多少时间人力,这枚暖玉可不似寻常暖玉,女子佩戴,好处甚多。”

    殿下的确不能容忍别人觊觎姑娘。

    但这种不喜,却抵不过对姑娘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