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跨国网恋奔现了 > 正文 26. 第 26 章 我想要很多很多很多亲亲
    虽然在埃德温来中国之前两个人并未见过面,但通过过去的聊天内容来推测,章颂年一直认为埃德温是个很好的伴侣,直到现在见了面实际接触过,他依然对此深信不疑。

    埃德温生性乐观,做事认真,遇到问题不逃避总是会想着积极寻求解决办法,会直白地向他表露爱意,照顾他的感受和情绪。

    要不然依章颂年拧巴敏感的性格,两个生长环境、家庭、语言文化等等都不同的人是很难异地维持这么长一段恋情的,埃德温太耀眼,没人能抵抗住他的魅力。

    章颂年只是有些意外忠于现实的自己会这么快沦陷,他一直都清楚恋培养不出来真感情,大多数不过是为对方在上塑造出来的形象心动,真有那么好,前些年恋见光死这个梗就不会这么流行了。

    真正的感情要落到实处,共经风雨,互相磨合培养出来的。但这些他过去认为在恋中缺失的东西,在埃德温义无反顾来中国找他以后,正在一点点补全。

    章颂年下意识想逃回房间门重新审视他跟埃德温的这段关系,结果刚抬脚就被埃德温拉住了,埃德温见他又要逃,皱起了眉,重申了一遍:“团团,我们刚刚过的,有问题要沟通。”

    “好吗?”

    章颂年抬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终是不忍,但他又无法贸然做出这个可能会改变他一生的决定,柔声求道:“你让我想想,过两天再跟你好好沟通行吗?”

    他低下头,诚实:“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做选择的时候一向顾虑很多。”

    埃德温神情放松下来,“好,那我们后天再谈。”

    章颂年点了点头,慢慢把他的从胳膊上拿开要回卧室,最后了句:“那晚安。”

    埃德温隐隐意识到这是一个关乎他的决定,再次喊住了他,温声道:“在我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门里都觉得祖母不爱我,因为她从来不会像别的朋友祖母那样经常爱他们,她也不会对我又亲又抱,甚至很少夸我做得好。”

    章颂年回过头。

    埃德温继续:“我还怀疑过她不爱我祖父,因为他们看起来并不亲密,他们也不像普通的俄罗斯夫妻一样,就像是住在一起的熟人而已。”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问了祖父,他告诉我,中国人习惯了含蓄,并不经常表达爱意,但只要我认真观察,一定会发现祖母对我们的爱。”

    “后来我确实发现了她爱我的证据,但我觉得这样并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门里爸爸和叔叔同样误会着祖母,祖母也习惯了不去解释。”

    “团团,我这些是想告诉你,每段健康的关系里,适当的直白表达爱意和互相沟通是非常重要的。我想跟你建立这样健康的关系,但只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

    不是喜欢你,也不是假大空的爱你。

    而是我想跟你建立一段健康的关系。

    这句话其实跟告白没什么区别了,但对更加追求实际的章颂年来私心是非常受用的,因为他意识到埃德温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认真地对待这段关系,来中国也并不是一时冲动下的决定。

    不过面对埃德温突如其来的告白,章颂年的身体本能依然在催促他逃避,可情感上他实在拒绝不了他这句建立健康关系的邀请。

    没办法,他太渴望拥有一段亲密无间门的关系了,想要得到丰盈充沛的爱意,被坚定的选择。

    童年过早被放飞于现实的天空,顶风淋雨活过来了,哪怕现在已经生出足够丰满的羽翼,章颂年偶尔还是会想找个港湾驻足休息。

    他声音很,“我会努力的。”

    完,章颂年都不信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但真正出来了,好像也没那么困难。

    埃德温眼睛一下子亮了,高兴地把他拦腰抱了起来,歪头使劲蹭章颂年的脸,像是动物在标记属于自己的东西,末了,激动跟他保证道:“我会比你更努力的。”

    脚瞬间门腾空,章颂年被他蓬松的金黄色卷发蹭得脸发痒,哈哈笑了起来,但他作为一个男人被埃德温从背后抱起这个姿势实在太奇怪,他挣扎了两下,“放我下来。”

    “好,站稳了。”

    埃德温听话把他放了下来,歪头冲他露出明媚的笑容:“你要考虑什么?我跟你一起考虑吧?”

    “两天时间门是不是太长了?今天应该能考虑好吧?”

    “那我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吗?”

    发现章颂年态度的松动,埃德温又恢复了黏人本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看。

    章颂年坚决摇头,“不行,就两天。”

    他想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门和空间门来考虑,不被任何外界因素打扰,尤其是埃德温这个不安分子,章颂年叮嘱道:“这期间门你别一直追着我问。”

    “周二晚上,我告诉你考虑结果。”

    埃德温遗憾道:“好吧。”

    章颂年心情好了不少,他发现埃德温得对,沟通确实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随后重归于好的两个人开始收拾残局,埃德温又把饭菜热了下,两个人一起吃了点。

    吃完饭,一个刷碗,一个拖地,不一会儿就把厨房的活做完了,章颂年看了眼时间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温声道:“太晚了,该洗漱睡觉了。”

    埃德温不太想走,目光黏糊糊粘在他身上,不死心又问道:“真不能一起睡吗?”

    章颂年肯定点头,抬指了指他卧室,“回去吧。”

    埃德温缓慢动了下脚步。

    章颂年站在原地监督他回去,“走快点啊。”

    埃德温一步三回头往自己卧室走,趴在门上,眼含期待对他:“团团,我晚上会在床上给你留好位置的。”

    “梦游记得还来找我啊。”

    他眨了下右边的眼睛,特意提醒道:“你知道的,我不锁门。”

    章颂年被他逗笑,摆摆又催了一遍:“你快回去睡吧。”

    埃德温只好乖乖回去洗漱睡觉了。

    章颂年洗完澡躺在了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此时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完全没了方才崩溃失措道歉的样子,他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跟埃德温相处下去,要不要来一场现实的恋爱。

    回想之前,埃德温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他答应得很爽快,也就是从那天起,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个月的恋,恋是没什么负担的,毕竟放弃除了感情上有点过不去没别的损失。

    但这回答应的话,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首先是双方的家庭同意吗?如果不同意该怎么办?他们未来要在哪定居?有分歧又该怎么办?还有更重要的是,他们用什么来维护保障这段感情,仅仅靠双方自我约束显然不太够。

    甜蜜期的那些话,都一个赛一个真诚,真渣起来,提裤子就走,骗身又骗钱。

    章颂年自跟随奶奶长大,身上多少还是有点传统的,对待感情很谨慎,一旦开始就会考虑未来。

    纪延过去常常他根本不像男同,大好的年纪活得清心寡欲,像他这个年龄就该三大软件都下载完,去一个地方先开定位找同好,一周换一个男友,偶尔再搞搞一夜情什么的,年轻时不多玩,等过了三十岁,想玩都没处玩。

    纪延上回带他去酒吧还特意提醒他千万别问人家有没有跟家人出柜,否则会问一个跑一个。

    章颂年并不贪图一时的肉体之欢,更在乎精神共鸣。

    事实证明,深夜不适合思考,章颂年想了半天,脑海里全是不利答案。

    首先他要出柜,家里绝对会闹翻天,爸妈不会理解,他们还指望自己结婚生子,奶奶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男男相爱这玩意,章颂年想,奶奶估计连圣彼得堡是哪个国家的都不知道。埃德温家人似乎挺开明的,但俄罗斯大环境比中国更严苛。

    第二,住哪的问题,章颂年觉得圣彼得堡可以暂住,但不适合常住,他可不想跟埃德温上街稍微亲密点就被暴打。埃德温呢?他跟家人关系那么好,估计也不太愿意离开故乡。

    综上所述,不用进行到第三个大问题,前两个他们俩就很难解决。

    这晚,章颂年妥妥失眠了,因为他得出的答案是最好不要尝试,两个人会经历很多磨难且结局不保证是e。

    思考过度,章颂年到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睡太沉,导致第二天闹钟响了几遍他都没听见,最后还是埃德温觉得不对劲,在门口敲门惊醒了他。

    章颂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五,完蛋!他顾不得多想,匆匆换好了衣服去洗漱,刷牙的时候,埃德温在旁边看他急得脸通红,他劝道:“团团,反正也迟到了,多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慢点吧。”

    章颂年在漱口,他无声摇摇头,把水吐出来后才:“不行。”

    跟埃德温不同,他是哪怕知道迟到,也想尽量少迟到一会儿。

    越急越乱,章颂年下了楼看到停在旁边的电瓶车才想起自己买了车,他又跑上去拿钥匙,开车去上班。

    这是他搬家后第一次开车去公司,路线跟原先的不同,加上海宁市早**点上班路堵得很,又是好一顿折腾,等到公司,别人已经上班一个多时,组员都进会议室了。

    这可真是终极社死。

    倒霉催的,还撞上了早上来他们部门开会的周嘉毓,周嘉毓撇了他一眼,双插在西装裤里,抬脚大摇大摆走了过来,“章颂年,我上回开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章颂年着急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话的时候一个字吸一口气:“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周嘉毓懒得跟他啰嗦:“扣工资。”

    “快点来会议室。”

    章颂年了声好。

    因为他的迟到,周嘉毓又在会议上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提了一遍,语气不善勒令裴海程以后注意加强考勤管理,这下搞得章颂年成了全组公敌,一道道谴责的目光朝他望了过来。

    章颂年只能硬着头皮捱到会议结束。

    他进公司一年多了,之前从来没迟到过,基本都会提前十分钟来,但这两周经常卡点来,今天更是直接迟到了一个多时,彭建锐担心他是家里有问题,发来了消息:章,你最近怎么回事啊?

    章颂年捡了个不太重要的原因回:搬家了,有点不熟悉上班路线。

    彭建锐算是公司比较熟悉他情况的,当即回:理解理解,难免的。

    章颂年应付完疲惫的人际关系,忍不住叹了口气,妈呀,这还没谈恋爱呢,只是思考一下可能性,就让他熬夜思考到凌晨,要是真谈了恋爱,以后忧愁思考的时刻会更多,到时他还能专心工作吗?不定会被公司开除。

    章颂年拿不定主意,他想直接跟埃德温两人没戏,矛盾太多,解决不了,但又害怕看到他落寞的眼神,想到要失去埃德温,心脏就一阵阵抽痛。

    午休时间门,章颂年看着屏幕发呆,脑海里两团势力在不停打架,实在不知道选哪个好,他想着要不要问问别人的意见。

    章颂年这个人,给自己做主习惯了,并不喜欢听从朋友意见,但这次他实在是纠结,思考良久,没给纪延发消息,选择了谈知繁,学长,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一个难题,可以问问你吗?

    要纪延是他gy圈路上的灵魂导师,同样出身镇的谈知繁就是他的榜样。

    谈知繁过了几分钟,直接发来一个字,。

    章颂年:我这个朋友恋认识了一个对象,这个对象呢,人还不错,对他也好,就是两个人一南一北,生活差距很大,线下认识后这个对象就想跟我朋友真的谈恋爱,但我朋友顾虑两个人能不能最终走到一起,不确定要不要交往,你他应该怎么选呢?

    谈知繁反问道:你这个朋友喜欢他对象吗?

    章颂年想了想,我这个朋友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他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喜欢,像是喜欢

    他又补充:而且我朋友喜欢平稳规律的生活,这样会让他很有安全感,真的谈恋爱好像会改变他这种状态,失去平衡。

    谈知繁看破不戳破,颂年,安全感不应该从生活的平稳中获得,意外随时会降临,那才是最容易破碎的。

    平稳生活固然好,鸡飞狗跳不定另有一番趣味呢,凡事要试了才知道,再喜不喜欢,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男人。

    章颂年若有所思,回他:谢谢学长,等你来海宁市了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谈知繁笑着回了他一个好。

    聊完,章颂年心里的天平渐渐有了倾向,谈知繁得对,人生的体验很重要,他不能因为没有尝试就妄自去判断那是一条艰难的路,而且对于现在的他来,或许失去埃德温,才是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

    章颂年下了决定,但他并不敢今天就给埃德温答案,想着要不过个夜再想想,不定明天又有新思路了。

    当晚回家,出于昨天跟他的约定,埃德温就是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没法问他答案如何,但要他等到明天他又忍不住,章颂年他太了解了,有时候一会儿一个样子,经常打他一个措不及,这回他必须主动出击,提前摸好底。

    章颂年进门的时候,埃德温已经把意面端出来了,跟他:“去洗吧。”

    章颂年这一天又是工作又是考虑未来可太累了,洗干净就坐到了桌子上,没先动筷,乖乖等他过来一起吃。

    埃德温笑着从柜里拿出了他准备好的酒,把高脚杯放在了章颂年面前,不等他话先发制人道:“团团,我今天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这两天可以暂时休息了,要不要陪我喝点?”

    章颂年酒量差,本来不想跟他喝,但他刚决定跟埃德温在一起,这会儿他提出的庆祝理由也让他无法拒绝,他点点头答应了,看着他把酒倒进去,紧盯着酒红色的液体高度,“别倒太多,半杯就行。”

    埃德温缓缓把酒按照他的要求倒到合适的高度,他给自己倒了六分满。

    酒液注入时,章颂年闻到浓浓的果香味,不似埃德温平时常喝的酒,像葡萄酒又像白酒,他端起看了看,又闻了闻,空白的酒类知识储备让他完全闻不出来什么酒,章颂年问道:“这什么酒?还挺好闻。”

    埃德温浅啜一口,笑道:“我自己调的,度数比较低,甜甜的,想着你会比较喜欢。”

    这么贴心!

    章颂年心想你子还挺上道,居然知道提前讨好我,他学着埃德温的样子端起杯子,先试探性喝了一口,在嘴里品鉴了下,果味再浓也是酒,刚入口还是有些辛辣感,但比起章颂年喝过的任何一款酒都更柔和,恰到好处的甜,酒香很快被浓郁的果香覆盖。

    章颂年没忍住又喝了一口,“这怎么调的啊?回头也教教我,还不错。”

    看到章颂年上钩了,埃德温悄悄勾起了唇,仰头把一整杯一饮而尽,“行,回头有空把配方给你。”

    章颂年不嗜酒,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开始吃意面,吃完面看到杯里酒还剩了点,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良好美德,将就着喝完了,喝完感觉脑袋懵懵的,他眼神愈发迷离,一只撑着脸,痴痴笑着评价:“你还别,这酒挺上头。”

    埃德温对酒的了解比他多得多,调制的酒刚好能让章颂年进入到微醺状态,他想着先把厨房收拾好再跟章颂年进行谈话,站起身把盘子端走在洗碗池里清洗。

    章颂年没醉过去,还认得人,知道那个站在洗碗池前的高挑身影是埃德温,他不怕冷,这个天在家都是穿短袖短裤,懒得买就穿他的,因为妈妈是芭蕾舞老师,时候埃德温跟着学了几年,体态很好,站或坐都很好看,跟画一样,身材好衣服就成了陪衬,他打又爱运动,身上肌肉结实得很,是一种极具力量的美感。

    章颂年切身跟他接触过几次,对此深有体会。

    男模的身材,从背后看脖颈那却挂着细细的被打成蝴蝶结的围裙带,看上去有种暴力诡异的魅惑感,章颂年磨了磨牙,心里生出一种从背后用嘴把围裙带解开的**,他舔了下嘴唇,感觉醉得更深了。

    埃德温飞快洗着碗,章颂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朝他走来,委屈控诉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今天迟到了。”

    埃德温喊冤,“早上不是我把你喊醒的吗?”

    章颂年身子靠在洗碗池前,一个劲左右摇头,“不是不是。”

    “就是你,你让我熬夜了。”

    埃德温看他已经醉得失去意识,心里急得不行,加快了洗碗的速度:“等会儿啊,最后一个碗了。”

    章颂年歪歪斜斜倒在他身上,嘴里喃喃自语:“你,是我的。”

    “笨蛋狗。”

    埃德温笑了,不解道:“我怎么成狗了啊?”

    章颂年不满他反驳,用两只啪啪使劲往他身上打:“我你是你就是。”

    “让你给人家联系方式,让你给!让你给!还给不给?!”

    “没给没给。”

    一下下打得挺疼,埃德温赶紧洗,章颂年的酒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差,感觉今天问不出来什么了。

    章颂年软成了一摊泥,态度却非常霸道,拦在他面前:“别走!了你是我的,走什么走!”

    埃德温一边解开身上的厨房围裙,一边无奈顺着他:“好好好,是你的。”

    章颂年抬头看他,厨房头顶的灯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趁埃德温解蝴蝶结的功夫,使出最大力气一把揪住了围裙旁边的带子,埃德温一个不察被迫低头,替他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高度正好,啊,终于能看清了。

    我的笨蛋狗。

    章颂年双揪住围裙带,专注跟他对视,目光单纯又迷离,声音软软的,尾音缱绻甜腻,撒娇意味十足:“你亲亲我好不好?”

    “我想要很多很多很多的亲亲。”

    埃德温愣了下,眼里的风暴极速聚集,紧接着以迅猛之势双托着他的脸,低头重重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