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婚后再说 > 正文 25. 晋·江 他不会是真吃醋吧?
    第025章攒局

    温蓝一复工,就被程颖叫了去。和她预料的一样,程颖先坐不住了,问起项目的进度。

    温蓝垂着头,模样乖巧,又有些欲言又止:“我和莫总,确实存在着设计理念上的分歧,项目的进度也因此受到了影响。我觉得简约大气的风格更适合高级女装市场,纵观国内外的那些大牌,设计都是偏向这一类型的,繁琐反而不太适合。”

    程颖沉默了良久,出的提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项目真正分组,她和莫文熙各自成立自己的品牌,进行一个季度的pk,然后留下胜出的那个。

    “评判标准是什么?”事后,江景行在电话里问起。

    他语气如常,声音温淡如仲夏夜的绵绵细雨。

    温暖之余,又让她感到几分燠热和潮湿。

    温蓝平复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和以前一样:“销量和秀场,综合考量。”

    “莫文熙出身名门,混迹于上流圈,认识很多的名媛贵妇,这对你不是很有利。而且,不管你们谁胜出,对程颖来都一样。”

    温蓝不太懂:“您是什么意思?”

    请教时,她和大多数谦虚的学生一样,态度自然带上了几分谦恭。

    平时不见得这样对他。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的江景行却想要冷笑。

    他淡淡扫了眼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座城市又开始下雨。今年开春的气候一反往常,阴雨绵绵,不是个好兆头。

    空气里的料峭寒意还未散去,天空又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如灌了铅般沉重。

    “你在忙吗?”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温蓝迟疑开口。

    隔着话筒,江景行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时有些走神。”

    温蓝不知道该怎么应,又听得他继续:“中午一起吃饭吧,见了面,我们慢慢聊。”

    “好。”她把电话挂了。

    他们约在新东路那边的一家中式餐厅。

    报了“江先生”的名号后,她分明感觉到侍者的态度变得极为恭敬。很快,经理亲自过来领路。

    温蓝在经理的指引下穿过幽深而冗长的走廊,头顶昏黄的壁灯让她有些已是黄昏时的错觉。

    “江先生定的就是这间包厢。”经理作了个“请”的势。

    温蓝道了谢,抬推开移门。

    门开的那一刻,温蓝愣住了。

    包厢里不止江景行一个人,还有几位男男女女,个个衣着不俗,谈笑风生。不过,并不是那种侃天侃地吹牛逼的喧闹场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有格调。

    温蓝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就有这么一种感觉。

    “来了?坐我这边。”江景行撇下身边一个衣着考究的俊朗中年人,起身给她拉开座椅。

    “江总亲自招呼,这是何许人也?”那人调侃,目光带有几分好奇地望向温蓝。

    温蓝对他笑了笑,点头致意。

    虽然算不上热络健谈,倒挺大方,挺给人好感。

    桌上其余人也不由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总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人打趣,目光也望向温蓝,倒无恶意。

    “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温蓝,在鼎华做事,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江景行笑着给其他人介绍。

    此话不异于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别其他人全都沉默下来,就连温蓝都大吃一惊。

    本以为只是两个人的饭局,结果到的时候里面有一帮人,他还郑重把她介绍给了在座所有人,实在让她猝不及防。

    好在在座的都是场面人,很快气氛就恢复如常。只是,不少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

    早就听闻江景行要结婚,只是,没想到已经领了证。

    办得这么低调,还以为是个不怎么重视的联姻妻子,今天一看,这位温姐倒是有些分量。

    温蓝倒是不在意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除了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外,她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低头吃自己边的东西,只是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

    “中宸年后就收购了hs、rs和cruua&p;p;p;le等众多大牌,股价连续一个礼拜在纽交所涨停,这股势头,真是叫我等汗颜。论眼界,论目光之长远,谁能和江总相比啊?”她斜对面一个鬓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中年人笑道。

    “就你,还想和江总比?我呢,要求不高,您吃肉,给我们一点汤喝就行。您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油水,就够我们吃穿不愁了。”江景行旁边一位女士和他碰杯,笑容爽朗,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景行只是笑笑,象征性地碰了碰唇,没怎么喝。

    也对,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基本没有人会强灌酒的。

    “这是东林华贸的陈总,陈夏萱,掌握着很多外贸渠道。”她正吃饭,冷不防他附耳过来在她耳边。

    温蓝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替她牵线。

    忽然想起他电话里过,莫文熙家世不俗,所结交的人脉绝不是她可以相比的,她又不愿意向程一曼低头,光靠自己很难胜过她。

    毕竟,人脉这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凭本事就能弥补的,没有人引路,人家根本不会搭理你一个外来者。

    温蓝也识趣,忙跟季敏碰杯:“陈总,我敬您。”

    然后喝了半杯。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陈夏萱似乎挺喜欢她,走过来,直接在她身边落座了,与她交谈起来。

    两人很难得的志趣相投,连兴趣爱好都有不少共同点。不过温蓝清楚,这其中百分之七十是因为江景行的缘故,不过她丝毫不排斥,反而心存感激。

    在北京工作的这几年,她什么人都见过,虽然不至于刻意刁难,但无利不起早,没有人会对你格外友善。

    像她这样价值不高的人,一般是没有人会刻意来结交的。

    “你还接私单呢?那我回头去参加什么晚宴可得联系你,我给你开这个价格一时,你就负责帮我现场改衣服、搭配服饰好了。就是不知道大设计师愿不愿意屈尊?”陈夏萱爽朗笑道。。

    “温姐真漂亮,是绝代佳人也不为过啊,景行真是好眼光。”另一位衣着不俗的女士笑道。

    她虽然态度亲昵,口称“景行”,话语里却到底透着几分心。

    温蓝望过去,是位短发女子,模样和蔼,挺有气质。

    “季敏,中达集团的执行董事,也是美高连锁酒店的执行总裁。”江景行适时在她耳边道,“也是季霖的姑姑。”

    “您好。”温蓝忙跟她碰杯。

    在江景行诧异的目光里,也喝了半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季敏:“不好意思,季总,我酒量不太好,实在喝不得多了。”

    季敏忙“不会”,倒有一些受宠若惊。

    也是,温蓝不管敬谁都是半杯,不会给人厚此薄彼之感。她外貌纤弱柔软,一看就是不会喝的那种类型,又有江景行在一旁,理应不需要喝,可她还是喝了,给人重视、礼貌的感觉,丝毫没有挟势凌人,让人如沐春风。

    很快,她就和这些贵妇加了联系方式,甚至连合作都谈好了,有一些还约了礼拜天一起去美甲、做美容。更让江景行意外的是,温蓝随口就能报出一大堆本地耳熟能详的高档会所,还她可以约时间去联系。

    江景行默默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笑而不语。

    他没有看走眼。

    这个丫头就是那种看着柔柔弱弱实则一肚子心眼的那种人,半点儿亏都吃不得。

    但是很会审时度势,利用身边资源。

    就是有时候对人的防备心太重,总是瞻前顾后。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离开时,温蓝和江景行站在楼梯间里,并肩而立。四周逼仄,显得彼此之间更加安静,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景行,你很喜欢攒这种局吗?”过了会儿,终是她先回身开口,两只背在身后,食指若有似无地打着圈儿。

    眼睛却望着他,很亮很亮,有那么点儿欲语还休的笑意。

    “你错了,我最讨厌这种局。人来人往啊,吵得我头疼。”他煞有介事地,眉头紧皱,好像真挺讨厌的。

    温蓝一怔,旋即又笑起来,瞅他:“那你干嘛攒这个局?”

    他望着她笑:“你呢?我吃饱了撑的?”

    意思多明显,皮球又踢回给了她。

    她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窘迫难当,别过了头。可恶啊!这种时候也不忘欺负她!

    过了会儿,她到底还是回头,声音挺低:“谢谢你。”

    “不用,我也没有做什么,举之劳罢了。”他无声地笑了笑。

    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甚至有几分郑重:“对你来可能是举之劳吧,可对我而言,却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这句话时,她倒是难得有些感慨。

    江景行不由侧头看她。

    温蓝侧脸清瘦而安静,皮肤如瓷般皎洁,又如深夜林中高高悬着的那弯冷月,泛着幽幽的白。

    这样沉静的她,褪去了平日愉快、狡黠的样子,倒更像是最接近真实的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温蓝发现了他的目光,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感谢归感谢,不卖身哦。”

    江景行扯了下嘴角:“你就算想卖,我还未必想要呢。”

    她凑过去,盯着他冷静的侧脸,笑得有点儿焉坏:“真不要?”

    腰里忽然被他扣住,他掌心微微用力,推在她单薄的背脊上,她整个人便自然地跌入了他的怀抱中。

    “喂喂喂,打住,这是外面呢。”

    “我也没有要做什么啊。”他话这么,里可没有放松的意思。

    就这样,看着她的脸一点点涨红,似乎挺享受看她不好意思的窘迫模样。

    “我错了。”眼看楼层就要到了,她终于弱弱告饶。

    江景行这才大发慈悲放过她,低头看了下表。

    一顿饭也吃了一个时,已经过饭点了。

    “你怎么过来的?”江景行忽然问她。

    “开车过来的啊。”温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这个许真,不知道在搞什么,他家里忽然有事,辞职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不敬业的人?”江景行点着头,蛮气愤的样子,“要不要我回头帮你骂他两句?怎么我也是他前任老板啊。”

    “别!这有什么?我自己开不就行了。干不干是人家的自由啊,哪有不让人辞职的?”

    “你会开车?”他绕过了这个话题。

    “会啊。”温蓝觉得他实在是看她,“就是车技一般般。”

    江景行:“我让周丛重新给你配个司。”

    “不用了,我自己开也行。”

    他也没有勉强:“那好吧。”

    在一楼分前,他忽而停住步子,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高档会所?你经常去?”

    她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我胡诌的,回头还要查联系方式呢。”

    江景行一怔,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那你挺厉害的,有大老板的潜质。”

    “别取笑我了,走了。”她在路口跟他道别,回头跟他挥挥。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微微点头,看着她叫代驾、离开。

    她没有回头,背影已经灵巧地钻进了车里,直到车子离开停车场,他还站在原地,远远望着。

    直到看到她的车子安全地驰入道上,他才转身离开。

    对于许真的突然辞职,温蓝虽然挺意外,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工作,无暇顾及其他。

    做设计这行,外行人听着光鲜,其实很苦,几乎是下班最晚的那一类群体之一。这日她弄到晚上9点,肚子才感觉到有些饿。

    抬头看一眼表,都晚上0点了。

    这时才发现上有两个未接来电,全是江景行打来的。

    她工作时向来是调成静音的。

    想着要拨过去,她却接到了另一个陌生来电。

    以为是哪个客户,她把电话接通:“喂。”

    “温蓝。”凌旭在那边,“我没有和钟佳悦结婚。”

    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倒不是平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温蓝语气平静:“你喝多了,凌旭。”

    她就要挂电话,他忽然恨声道:“你为什么一次会都不肯给我?!你就这么恨我吗,温蓝?!可你这么恨我,明你还是爱着我对不对?”

    温蓝沉默了会儿,叹气:“凌旭,真的已经结束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有意思吗?”

    “我没同意,就不算!”他咬着牙,终于是忍耐不了。

    温蓝:“以后不要打我电话,不然,你打一次我拉黑一次,再打,我报警。”她直接掐了,没给他回话的会。

    肚子忽然空虚得可以,她皱着眉伸按一下,有种饿到极致的痛。

    心情忽然就变得烦躁。

    偏偏这时候,电话又响起来。

    以为是凌旭,她没多想,直接接通:“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来?!凌旭,我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边静了一下,语声静而清晰:“我是江景行。”

    温蓝静默。

    “刚刚路过,看到楼上灯还亮着。你还没回去?”他掠过这个话题,转而道。

    温蓝:“我这边还有工作。”

    “吃过了吗?”他问。

    “还没。”

    几分钟后,他拎着一个牛皮纸袋出现在门口。

    立裁室除了她,空无一人。他把袋子搁到桌上:“只有你一个人在加班?”

    “他们的活都做完了,我是组长,还需要留下来复核一下。”她不经意地笑了笑。

    因为刚刚把他错认成凌旭那个插曲,多少有一丝尴尬在空气里流淌。

    哪怕两个人都不主动提起。

    江景行抬眸淡淡看她一眼,温蓝有些卡壳。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人面前谎,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事实上,这个组成员做完以后都会先一步离开。

    到底,是她没有什么威信。

    “你这么好脾气,做员工挺好的。不过,做领导就不太合格了。”他笑。

    温蓝知道他的的实话,只能尴尬地笑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随便找点错处,开掉一个不就行了?就把那个最不服你的开掉,如果再狠一点,随便罗列一点什么罪状,交给人事,然后公开她被开掉的理由。”他见她听得愣住,施施然一笑,不在意的推了下眼镜,“吓到你了?”

    温蓝笑笑,转开目光,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

    吓到她倒不至于,她本来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地决定别人的工作生涯。如果上了行业黑名单,以后谁还敢用?

    她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还做不到如此漠视他人。

    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冷静到冷酷。

    “这家粥店的粥很好喝,你尝尝。”江景行转移了话题,给她倒了半碗,缓缓推到她面前。

    温蓝看那粥一眼,捧过来舀了一勺。

    “好吃吗?”他在一旁望着她,笑问她。

    温蓝不经意回头,和他乌黑的眸子撞上,不由一怔。

    他的目光很专注,尤其是此刻这样专注地在一边凝视着她时,眸底含笑,有种莫名深情的错觉。

    温蓝静了会儿,不去看他的眼神。

    可他的眼神太直接,让人避无可避。

    “粥很好吃。”她。

    “那我回头把地址推给你,下次你想吃的时候,可以自己点。”

    他灼灼的目光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让人的呼吸都要放缓。

    但又不仅仅是压迫感和侵略性,还有一种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流淌的静谧感。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这个她忙碌了一下午后难得休息下来的空闲时刻,让她有了一种酒逢知己、遇到难得的倾听者的感觉。

    “聊一聊?”他抄着略微倾身,斜倚在桌边,望着她笑了笑。

    “聊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温蓝抿唇,也略微后仰,双撑在身后的桌上。

    两人间略微隔了一米的距离,有一种似远非近、并不给人压迫感的氛围。

    “你和京南的事,或者你和凌旭的。”他直言不讳。

    “你怎么会有听这种事情的兴趣?”她失笑,看着他,“你应该没有这种爱好吧?”虽然他外表待人客气,但她知道,他是一个很高傲、很自我的人。这样的人,应当是不会主动问起另一半的前任的。

    在他的潜意识里,应该觉得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

    “呗,我真的挺好奇的,就当听故事好了。”他略略挑眉,“你就当我好胜心切好了。以你的性格,竟然还会和劈腿的前男友保持联系。”

    “是他单方面骚扰我。”温蓝纠正他的法。

    江景行笑了:“那他不太聪明。结婚前还跟别的女人乱搞,都分了,还觉得前女友会回头。但凡脑子这里有一根筋是搭对的,做不出来这种事。”

    温蓝被他的法逗笑,却也觉得唏嘘:“他不是不聪明,只是傲慢。”

    可能,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离开他。

    “那就是你惯的。”江景行话向来不客气,“,你跟他在一起时的相处模式?”

    “我做早饭、打扫卫生,他有时候回来得晚,洗澡前衣服都直接扔地上。过他两次,不过,他每次都会改,自己太累了,然后就跟我撒娇。我不是个喜欢跟人辩解的人,便随他去了。”

    “结果他每次都是我行我素?”江景行嗤笑,似乎在意料之中。

    温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拿了打火出来,低头点烟,语调懒散:“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苦肉计罢了。这种伎俩,八百年前就过时了,他竟然还在使?”

    温蓝有点下不来台。

    凌旭的伎俩是老套,但是,这么老套她还上当,她也是个大傻瓜。

    或者,不能用上当来形容,她心里也清楚,只是,懒得计较这些而已。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里,她不会过于计较得失,可一旦越过底线,她就不会再给一次会。

    她不喜欢吵架,也无力抵挡男人的撒娇。

    有时候,凌旭就跟个大男孩一样。

    温蓝怔了一下,从回忆里回神,抬头不经意看到江景行看着她的脸色,表情很冷。

    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难得露出这样并不掩饰的喜怒。

    她多少有些错愕:“你”

    她这时却又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温蓝把电话接通:“喂——”

    江景行背对着她,缓步走到了落地窗前。

    因为室内安静,另一边男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递到这边:“蓝蓝,不好意思,我没有再骚扰你的意思。你还有一些东西在我那边,还有外婆的照片,我给你送来了,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江景行捏着烟的停顿了一下,几乎要冷笑。

    温蓝却有些沉默,过了会儿才开口:“你放在前台吧,我回头去拿。”

    “前台已经没人了,我怕东西不见了,这是外婆的东西。”

    温蓝没再开口,抬头却见江景行转过脸来正望着她,不由一愣。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比山巅上的风雪还要冷。温蓝忽然就有些不出话,下意识解释:“去年过年,他跟我回过一趟杭城。我外婆挺喜欢他的。”

    江景行点了点头,转头去望窗外,微微倾身,指在冰冷的窗沿上叩了叩,半晌才又道:“他还跟你回过老家?”

    此情此景,这话就有几分奇怪的味道。

    虽然他是她的丈夫,问这话合情合理,但是,他在她印象里一直都是沉稳豁达、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不像是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跟人较真。

    何况,是和妻子的前任争风吃醋这种无聊又掉价的事。

    只要想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他此刻冷漠讥诮的表情却让她有一丝困惑。

    他好像,还真是很不爽的样子。

    “不是我主动带他去的,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去的。那天,我都要上火车了,他眼巴巴追过来,不由分上了车,跟我身边的那位大婶换了票。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了。”温蓝解释着,心看他的脸色。

    她有一种荒诞的猜测。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让原本只是有些尴尬的她,莫名又多了几分不安。

    他这样,显得她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她忽然就有些干巴巴的:“我没跟他联系过了。”

    江景行不置可否,只是就着窗口洞开的位置,慢慢将那只剩半截的烟抽完了,掐灭在指尖,转身捞了车钥匙就往外面走。

    “你去干嘛?”

    “跟他摊牌。”他语气平淡,却让温蓝睁大了眼睛,“什什么?”

    江景行停住步子,侧身瞟了她一眼:“你不是他一直在骚扰你吗?我这是最一劳永逸的方法。”

    温蓝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她很难想象凌旭知道她和江景行领证后的表情。

    江景行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凌旭也是个天地不怕的大少爷脾气,要是脑子一热,还真指不定干出什么。

    她不想到时候深夜打20,然后明早被当成社会新闻的女主角。

    #两男子深夜在京城三环大打出,疑似感情纠纷#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就是个大少爷脾气,你要是刺激他,没准他真干出什么。你什么身份?跟他一般见识?总不会想明天上头条吧?”温蓝劝道。

    “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江景行跟她笑。

    温蓝:“”

    他越过她朝门外走。

    “江景行!”温蓝深呼吸,“你就当为我考虑一下,这是我公司!我工作的地方!”

    他脚步停顿。

    她在一旁望着他,有些无奈,眼底却有祈求。

    他的神色仍是冰冷,只是,神色怔松,细看没有之前那股子劲儿了。半晌,他才道:“我有分寸。”

    她眼睁睁看着他下去,心里也不清什么感觉。

    其实,让一切淡忘、过去就是最好的。她对凌旭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了,只是希望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以凌旭的性格,要是知道她和江景行在一起,恐怕要发疯。

    只是,凌旭此举无疑是对江景行的挑衅。以江景行争强好胜、凡事都要压倒别人的性子,她没想过他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