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七零之长嫂她不如母 > 正文 26. 26 还得是大哥
    温庆富放下筷子摸了摸脸,“到底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有娘给你的巴掌印,”温庆强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指着他的脸道。

    “啊?”

    温庆富立马捂住脸,看向温母。

    “娘您打我干啥?什么时候打的?”

    “吃饭,吃过饭再,”温母含糊道。

    毕竟他们借钱的事儿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余人都不清楚呢。

    温庆富也听出这个意思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放下继续吃饭。

    “待会儿用热水敷一敷,实在不行明天就在家休息,不然别人问起来你都不好意思怎么回事。”

    杜月兰笑道。

    “大嫂得对,”温庆富哀怨地看了温母一眼,温母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她怎么知道打几下就有这么重的印?这老三的皮也太薄了。

    饭后,温庆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杜月兰借镜子,“大嫂,我想借一下镜子,看一下我的脸。”

    “行,”杜月兰十分大方地回厢房拿出镜子,“给。”

    温庆强还贴心地把煤油灯提到他跟前,“这样你看得仔细。”

    “我谢谢你啊二哥。”

    “不客气不客气扑哧!”

    温庆强还是没忍住,又笑了,提着的煤油灯都在晃动,温庆富忍无可忍,自己拿过煤油灯照着,当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立马冲堂屋喊道。

    “娘!我这样子三天都别想去上工!”

    正在擦桌子的温母闻言不高兴了,也大声回着:“你不去上工要丢多少工分啊!家里上工的人本来就不多,你当你有单位发粮吃啊!”

    这话在点杜月兰。

    杜月兰直接拿过温庆富里的镜子,“明儿早上再给你照照。”

    完就进厢房了。

    温庆富耸肩,“娘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他们还靠大哥大嫂养着呢。

    特别是大嫂,比大哥好哄,给他们买肉吃。

    想到肉,温庆富咽了咽口水,“二哥,我想吃肉了。”

    “我也是。”

    温庆强也跟着咽口水。

    二人对视一眼后,赶紧别开头。

    “不能想不能想。”

    “兜里没钱没票没钱没票。”

    念叨完了后,他们才一道进房间。

    此时温父已经醒了,正从他们房间出来,“饭呢?”

    “才锅里闷着。”

    温母回头道。

    温父吃过饭后,和温母一起进了房间,把去筒子楼的事了,“老三找的人稳当,这事儿一定能成,咱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一想到自己不再仰着老大过日子,温父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温母却惦记着欠温大姑的那笔账,“等老三进了运输队,一定要攒钱把大姐的钱还了,我可不想被她一直压着。”

    “怎么就压着你了?”

    温父不满,二人又因为温大姑争论起来。

    温庆富三天没去上工,门也不出,一直在家里养着脸,一直到第四天,温母和温父忍无可忍,这才把他赶去上工。

    而温庆娇扭伤脚的第二天下午就去上工了,杜月兰都拦不住。

    走之前温母看向正准备洗头的杜月兰,“月兰啊,你待会儿去上游生产队买两条大鱼回来,中午做酸菜鱼吃。”

    “好。”

    杜月兰二话没便应下了。

    其余人听见这话心中一喜,走路都得劲儿了。

    “大嫂,我跟你一道去吧。”

    温庆美眼巴巴地看着杜月兰。

    “好啊,一道去,”杜月兰点头。

    洗了头后,杜月兰收拾好便带着温庆美去隔壁生产队,其实也不是很远,走路四十多分钟,杜月兰挑了两条大的鲤鱼,用青草吊鱼鳃,二人便提着鱼往回走。

    杜月兰做的酸菜鱼那叫一个好吃啊,温母等人夸了又夸,杜月兰只酸菜好,所以味道足。

    然后反夸公婆,把二人夸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下午去上工的时候,温母还在回味酸菜鱼的味道,一直跟柳二娘。

    柳二娘想起杜月兰还没出嫁时传出来的名声,“之前还听她娘带着她去帮人做席呢,那做饭肯定是好吃的。”

    “对啊,”温母也想起来了。

    柳二娘双眼一亮,拉着温母道:“好事儿不就来了吗?你带着她帮人做席,这钱或者是粮食你收到里。”

    “对啊!”

    温母一拍,“有道理!”

    “那咱们生产队马上就要办喜事儿了,你知道王老三家的老二吧?过两天就要办事儿了。”

    “我怎么没听见风声?”

    温母疑惑。

    柳二娘跺脚,“我跟你的还能有错?我亲耳听王老三媳妇儿的!”

    “成,待会儿我去问问。”

    于是下工后,温母就在人群中找到王老三的媳妇儿。

    她亲亲热热地拉着对方的,“听你们家老二要办喜事儿了?恭喜啊,要当婆婆了。”

    王老三媳妇儿尬笑,“同喜同喜,你可比我先当婆婆,还娶了那么一个好姑娘,该我羡慕你啊。”

    “一样一样,你媳妇儿也不会差的,”互相吹捧了一波后,温母进入正题,“做席面的人找到了吗?”

    “就我们家几个,还有我娘家几个嫂子侄女,足够了。”

    王老三媳妇儿暗地里翻白眼,就知道好事不登门。

    “这样啊,”温母干巴巴地点头,有些不好接下去了,“我家老大媳妇儿做菜可是一把好,要是需要”

    “不用不用,”王老三媳妇儿猛摆,声音也跟着提高了,“我们家底可不厚,席面自家人就能搞定,用不着请人,当然你想让你家老大媳妇儿过来帮帮忙,我是愿意的,但我可清楚,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帮点忙,可没东西拿。”

    这话让好些人都听见了。

    本来这片地干活儿的人就多,此时下工都往山下走,那肯定是听见了的。

    温母的脸一下就红了,尴尬得不行,“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也就是随便,也没别的意思,那我先走了,”王老三媳妇儿笑着大步离开。

    温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人全部往前走了后,才迈开脚。

    人群中的柳二娘也脸红得不行,想着自己的馊主意害了老姐妹,都不好意思回头看对方。

    温庆娇听得清清楚楚,回去就跟杜月兰了,“娘肯定是想让你去做席面,然后东西或者是钱她收。”

    “想得美。”

    杜月兰忍不住笑了,“这王家婶子也有意思。”

    “王三婶可厉害了,打架撒泼,在咱们生产队都算这个,”温庆娇竖起大拇指,“一般人不敢招惹她,也就她敢这么大声把娘的算盘给出来。”

    杜月兰点头,这人不错。

    等王老三家办喜事儿那天,温母去随了礼,几把青菜,几个鸡蛋。

    去吃饭的也就温母和温父两口子。

    东西不多,人要是全去了,那更臊得慌。

    杜月兰见他们不在家,温庆强几人因为这几天地里的活儿,累得有些蔫巴巴的,于是拿出了五个鸡蛋,一把粗面。

    把碗柜里那一半碗猪油全部用了,香喷喷的鸡蛋面吃得大伙儿额头冒出细汗。

    “大嫂真好,”温庆美年纪最,最爱撒娇。

    “谢谢大嫂。”

    温庆富也真心实意。

    “谢什么,一家人,”收拾碗筷就不用杜月兰操心了。

    而温母他们回来后,温母还特意打开碗柜看了看,发现装猪油的碗洗得干干净净后,顿时一跺脚。

    她跑到温庆娇姐妹的房间问她们,“晚上吃的什么?”

    “鸡蛋面。”

    温庆娇。

    “鸡蛋哪里来的?面哪里来的?猪油呢?”

    “大嫂拿出来的,猪油下面碗里了。”

    温母气得不行,好家伙,他们一出门,家里就吃好的!

    “每个人几个鸡蛋?”

    “一个。”

    温母又跺脚,想去找杜月兰道几句,结果温庆美拉住她,“娘,还想让嫂子给家里买肉买鱼吗?”

    “是啊,”温庆娇也大着胆子为杜月兰话,“大嫂对我们这么好,要是大哥回来知道您因为她对家里人好而生气”

    “不好吧?”

    温庆美接过姐姐的话,看向温母摇了摇头。

    温母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姐妹二人:“没给我和你们爹留鸡蛋?”

    “没有多的了,就那么几个,”温庆美。

    “败家子儿!”

    温母气得回房后跟温父告状,“一定是故意的!咱们不在家她就给几个孩子做好吃的,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都是咱们的孩子,她也没给外人吃,”温父倒是想得开,“再咱们今天还去吃席了,有肉呢。”

    “那也不能这样,我们是她公婆!她得孝顺咱们!到现在她的陪嫁也没拿出一点来。”

    “这么的话,”温父坐起身,“老大还是我们亲生的呢,孝顺我们吗?”

    温母更气了,“你到底向着谁啊!”

    “我的意思是,”温父拍了拍床板,“老大媳妇儿做了好吃的,也是给咱们的孩子吃,又不是给外人吃,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这边温庆强兄弟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听完后温庆强忽然叹了口气。

    “二哥,你叹什么气?”

    “我忽然觉得,爹娘还没有大哥大嫂对我们好。”

    温庆富瘪了瘪嘴,翻过身道:“大嫂确实对我们挺好的,大哥嘛,他就是在逗弄我们,听话就给我们点好处,不听话还会挨打。”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挨过温庆平揍的温庆富更难过了。

    “那是你话太过分,”温庆强难得有脑子,他也跟着翻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弟弟,“我问你啊,如果你是大哥,你刚出生就被送走,有点出息了又被强要回来,你会养着这一大家子吗?你未必能做到大哥那个份上,所以知足吧。”

    温庆富愣在那。

    许久之后,身旁的温庆强都已经打呼噜了,温庆富还没睡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还真做不到大哥那个份上。

    忽然有点理解大哥是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被二哥的话搞得脑子不够用了。

    温庆富赶紧坐起身,刚要抬起给自己两巴掌清醒一下,又想起脸上的巴掌印才消失几天,于是就狠狠地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

    疼到龇牙咧嘴后,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怎么能和大哥共情呢?那就是个阎王。

    这边温庆平刚把货送到,帮着将货卸下后,又和相熟的两位同志去国营饭店吃饭。

    “你结婚我们也没去,这样,这段饭我们请你!”

    “就是,可别跟我们客气。”

    温庆平哈哈大笑,一拍着一个人的肩膀,“那我就谢谢了。”

    “谢啥,你也没少帮咱们。”

    吃过饭后,温庆平就拿着介绍信去了招待所,刚要上楼,就听见楼上有人在争吵什么。

    温庆平没有立马上去看情况,而是去找招待所的同志,几人一起上楼,上去后才发现两个男的在干架。

    其中一个里还拿着一把刀!

    “同志你把刀放下!咱们有事好好,想想家里的老,可别冲动啊!”

    温庆平大声道。

    “他偷了我的钱!那可是我给我娘治病的钱啊!”

    拿着刀的汉子双眼一红,指着对面梗着脖子的男人道。

    “我没有!”

    男人一口否定,“你我偷你钱,你拿出证据啊!”

    招待所的同志分两边,一边稳住一个,趁把那汉子的刀给夺了下来。

    因为涉及偷钱,所以招待所的同志便将二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其中一个人还对温庆平一脸庆幸道:“得亏你当时没有冲动上去,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弄得动两个?万一出了事儿,那是真倒霉。”

    温庆平笑了笑:“要是我一个人我早就上了,可我有家有媳妇儿,我不能那么冲动。”

    睡觉时温庆平又想杜月兰了,她现在一定睡着了,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有没有欺负她

    杜月兰做了一个美梦,早上起来的时候眉眼带着笑。

    看得温庆美追问:“大嫂,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

    “做了个很解气的梦,”杜月兰眨了眨眼,梦里她和温庆平去县里住了,家里公婆只能干瞪眼,“心情好得很。”

    吃过早饭没多久,刘思诺过来找她话,“我明天要去相看人。”

    她红着脸道。

    “呀,是哪家的?”

    “就镇上的,我哥也认识,”刘思诺捂住脸,“我之前也见过几次,不过我一直叫他哥哥,没想到这次相到他了。”

    “那他也一定知道是你,”杜月兰嘿嘿一笑,凑过来低声道,“指不定你们之间真有缘分。”

    刘思诺的脸更红了,“我娘也这么,不过还是先看看吧,以前接触太少,也不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他为人到底怎么样。”

    “也对,”杜月兰点头。

    二人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话后,刘思诺才笑眯眯地离开。

    温庆美正好从外面回来,碰见了刘思诺,刘思诺心情极好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也做美梦了?”

    温庆美问。

    刘思诺轻咳一声,“还有谁做美梦了?”

    “不告诉你,”温庆美一扭头,提着篮子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不我也知道,肯定是你嫂子!”

    刘思诺大声笑道。

    温庆美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得更快了。

    李哥那边迟迟不来消息,这让等待的温庆富三人有些急了。

    “我去县里找李哥问问,这都快十天了,还没结果呢?”

    温庆富咬牙道。

    “我跟你一道去。”

    温父怕他一个人出事,于是第二天便没去上工,父子二人直接到县里找李哥。

    结果到筒子楼李哥住处时,李哥正被人追着要账。

    李哥看见他们后赶紧招,“来来来,他们还不信呢,我最近头紧,都向你们借钱了,不信就问问!”

    温庆富二人见对面的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一时间也有些害怕,但见李哥给他们使眼色,于是便幅度地点头。

    “对,对,我们借了钱给李哥。”

    “那就再给你几天时间,不然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可就是我们了算了。”

    领头的大汉冷哼一声后,便带着人走了。

    李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赶走看热闹的人,“走开走开,有什么可看的。”

    “李哥,我们是来”

    “进屋。”

    李哥招呼他们进屋。

    于是温庆富父子对视一眼后,便跟着进了屋。

    “有事儿啊?”

    结果李哥在他们坐下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让父子二人心头一颤。

    “李、李哥,就我进运输队的事儿有着落了吗?”

    温庆富提着心问道。

    “什么进运输队?”

    李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仿佛压根没那回事儿一样。

    温父急了,“就是我们给你六百多块钱,你帮我儿子进运输队的事儿啊!就十一天前我们半夜来找你,还喝了酒呢。”

    “就是就是,李哥您贵人多忘事,可能忘了。”

    温庆富赔笑。

    “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进运输队了?我有那本事吗?我只是我大伯在运输队,又没我能让你进去,不过我确实借了你们钱,但我打了借条啊。”

    着,李哥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借条,“看清楚啊,上面有你们的印,你们自己答应把钱借给我的。”

    温父和温庆富此时的脑子是懵的,缓过来后全是愤怒,很快就和李哥扭打在一起。

    邻居看见后赶紧找人上前拉架,李哥捂住青了一块的脸颊,指着他们道:“我是借了你们钱,可你们也不能打人啊!走!去派出所!”

    “去就去!你这个骗子!你骗我们的血汗钱啊你!”

    温父都哽咽了。

    一旁被拉住的温庆富更是眼泪汪汪,他无助地看向围过来的邻居们,“我们给了他六百多块钱,他能让我进运输队的,结果现在成借我们的了!而且那个借条是什么按印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李哥却一副自己有理走天下的模样,指着借条上面的印大声道:“是不是你们的印,派出所的同志知道分辨!你们今天打了人别想走,跟我去派出所!”

    “什么进运输队?我又不是里面的领导,我好意思这种话,这是搞笑,走走走,去派出所!”

    “去就去!”

    于是三人就去了派出所。

    但因为温父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李哥答应他们拿了钱就让温庆富进运输队的事。

    而李哥呢,拿着借条有理有据地明自己借钱且打了借条,以后有钱了会还钱,但没想到对方打人,还诬赖他等。

    最后钱没了,也没办法进运输队。

    温父和温庆富只觉得天都塌了。

    “去、去运输队,找李长贵!就算钱拿不回来,我们也要闹!”

    温庆富颤声道。

    “那你大哥要是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那些吗?大哥至少不会欺负我们!”

    温庆富抹了一把眼泪,拉着温父起来,二人往运输队去。

    在运输队门口大喊着李长贵的名字,哭喊着对方和自己的侄儿骗他们的钱等。

    领导很快就接到消息了,他一拍脑袋,“又是老李的侄儿干的?”

    这人是惯犯了,他们警告了再警告,可人家就咬定是借钱,不是行骗。

    “对,老李现在躲在后厨不出来,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是庆平的亲爹,一个是庆平的亲弟弟。”

    领导一愣,“庆平的家人啊?舅舅那边的还是?”

    “不是舅舅那边的,就是他亲生爹。”

    “这样啊,”领导想了想后对那人道,“你把人带进来,让他们先去食堂吃饭,等他们冷静下来后再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好。”

    温庆平当天晚上回来时,就见温庆富二人坐在台阶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干什么好事儿了?”

    温庆平挑眉问道。

    结果二人泪巴巴地你一句,我一句,把被骗的经过全部告诉了温庆平。

    “哪里借的钱?”

    “大姑那。”

    温庆平双叉腰,冷眼看着他们,看得二人垂下头。

    “老三,我是不是再三提醒过你,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怎么的?你你知道,就是这么知道的?六百六十块钱,你可真能干啊!”

    温庆富哇地一声就哭了,接着直接跪在了温庆平面前,“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怎么知道那真是骗子啊!他自己的大伯是李长贵,这里面也真有那个人啊!”

    好几个同事看见这一幕纷纷瞪大眼。

    “好家伙,这人倒是有意思,闯了这么大的祸,见到庆平跪就跪,他爹还在旁边呢。”

    “你看他爹的样子,要不是他是爹,我想他也想跪下了。”

    “庆平也太厉害了。”

    “那可不,庆平多可靠啊。”

    温庆平一脚踢在温庆富的肩膀上,温庆富索性躺在地上哭。

    “你看你什么样子!”

    温父在一旁站着抹眼泪,此时一句话都不敢,六百六十块钱啊,就这么没了。

    “呜呜呜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咋办啊,钱要不回来了呜呜呜呜”

    这样子好笑的很。

    温庆平摇了摇头,“起来。”

    “我没脸起来呜呜呜呜”

    温庆富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他都被骗了这么多钱了,还在乎什么面子啊,他只想把钱要回来!

    “那你继续躺着吧。”

    温庆平一路开车回来,也有些累了,就想吃了饭洗了澡好好睡一觉。

    于是也不管他们了,先去食堂吃饭,见此温父赶紧拉起温庆富,二人跟鸡崽似的跟在温庆平身后。

    他吃饭,二人就在旁边站着。

    他洗澡,二人就在澡堂外面守着。

    一直到温庆平出来,二人又凑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温庆平双环臂看着他们:“据我所知,老李这个侄儿,利用他的名头骗了好几个人了,你们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没办法,人家打了借条。”

    “那就让他还钱啊!”

    温父道。

    “他没钱,是个酒鬼和赌鬼,一屁股烂债。”

    “他家人呢?”

    “不管他了,是个光棍,你们拿他没办法,这钱啊,十有**是拿不回来的。”

    温父当时就晕过去了,温庆富也和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温庆平一把抓起昏迷的温父,将人安顿在值班室的床上,又把温庆富拉到外面话。

    “想要出头没错,但你太着急了,也不信我的话。”

    “我太想压过你了,可我怎么敢的啊,我就读了两年书,六百多减四百多我都算成差三百多块钱,我怎么敢的啊!”

    温庆富使劲儿抽打自己的脸。

    一直到双颊都肿起来后,温庆平才叫住他,“现在打有用?”

    温庆富蹲下身,抱住自己。

    “钱拿不回来,我在家里也没法待了,家里的钱全部凑上了,还有大姑那边”

    不爹,回去后娘也会把他吃了,还有二哥他们,也会恨他的。

    温庆富悔得肠子都青了。

    “六百多块钱,应该没有全部用完,跟我出去看看。”

    一听这话,温庆富猛地抬起头。

    “大哥,你只要能帮我要一点钱回来,我这辈子什么都听你的!”

    “你本来也不敢反抗我。”

    温庆平翻了个白眼,往大门那边走。

    温庆富赶紧跟上。

    李哥是个酒鬼和赌鬼,在这两个地方找他准没错。

    不过国营酒店这会儿早就关门了,而赌场,夜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温庆平带着温庆富走了许久,然后来到一处坟堆处。

    “大哥,咱、咱们是不是走错地了?”

    “赌场开在暗地,往前走就是了。”

    温庆平提着煤油灯淡定地往前走,温庆富搓了搓臂上的鸡皮疙瘩,紧跟着温庆平的步伐。

    也不敢东张西望,总觉得有东西看着他们。

    “大哥,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走了一段路后,温庆富听见有人在大笑,但仔细听的时候又没动静了,好几次下来,他有些害怕地问道。

    “前面就是赌场,”温庆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奇道,“你居然害怕这些?”

    “总觉得渗人。”

    温庆富倒是实话。

    “都是人,怕什么,再有,”温庆平有些诛心地,“鬼也不会骗你六百多块钱。”

    忽然一点都不怕了的温庆富:

    穿过一片松树林,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几张桌子,那围着不少人,其中就有让温庆富恨得牙痒痒的李哥。

    “就是他!”

    温庆平拉住他,“我们来赌钱,不是来打架的。”

    忽然来了两个从未来过的人,一时间那群人都看了过来。

    “过来玩儿的。”

    温庆平掏出五块钱递过去,“交给谁。”

    “玩儿的、玩儿的,”一个光头大汉笑眯眯地跑过来接了钱,“大伙儿继续玩儿。”

    “是你啊,”李哥眼神好,一眼就认出温庆平身旁的温庆富了,“我现在里是有钱,可我想赌钱,你要是能在我里赢钱,就是你的。”

    “我是他大哥,”温庆平来到他所在的桌子,“我弟弟干啥啥不行,不过好在有个挺中用的哥哥,我来和你赌。”

    “对对对!”

    温庆富忙点头,“我大哥厉害得很!你可别把裤子都输没了!”

    “这么嚣张?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输得没裤子。”

    李哥是有这个自信的,毕竟他常年混在县里各种赌场,主要是老油子,他都眼熟,但温庆平看着眼生。

    一个时后,李哥黑着脸脱掉了裤子,周围传来闷笑声。

    温庆平拿着从他那赢来的所有钱,提着煤油灯,带着温庆富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运输队时,温父已经醒了,却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见温庆平兄弟回来,温庆富还一脸喜色的样子,温父立马坐起身,“钱要回来了?”

    “不是要回来了的,”温庆富满脸崇拜地看着喝水的温庆平,“反正怎么回来的您别问,钱回来了一大半!”

    “啥?回来多少?”

    温庆富看向温庆平,温庆平把钱拿出来放在桌上,温庆富二人赶紧过去数。

    一共熟了五遍。

    温父的放在心口,“正好四百二十块,把我们家的底捞回来了,可你们姑的钱没了啊。”

    “这钱也不是你们的,”温庆平拿出纸笔,“是我搞回来的,老三没出力,所以这钱是我的,现在我可以把这个钱借给老三,老三还给你们,至于大姑那边的欠款,你们自己还。”

    温父看向温庆富,温庆富露出笑,“我没有意见,路上的时候我就答应了,这件事,总得来还是我太冲动,险些害了一大家子,大姑那的钱,我一年多干点工分,年底有分多的钱拿来还就是了。”

    兄弟二人都决定好了,温父也没话可,到底钱拿回来了这么多。

    温庆富在借条下按了印,温庆平收好后,便去另一张床休息了。

    温庆富则是和温父挤了挤,二人躺下。

    “你们到底怎么把钱弄回来的?”

    温父声问道。

    “您别问了,反正我们没干犯法的事儿,”温庆富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温父连问了好几回都没问出什么,加上钱也在身上了,他的心稍微安下了些,闭上眼也睡了。

    翌日一早,温庆平带着二人去外面吃了碗素面,接着便坐班车回家。

    温庆平这次能休息三天。

    温父二人一晚上没回家,温母担心得要命,却又不敢叫人去找,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快天亮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

    杜月兰见她眼底带着青黑,也没问,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是温庆娇问了一句,结果就点了炮仗,被骂得狗血淋头。

    温庆娇木着一张脸进了灶房。

    “你你关心她干什么?爹和三哥一晚上没回来,她肯定是担心,你凑上前肯定被她用来发火的。”

    温庆美有些心疼地握住她冰冷的。

    温庆娇轻轻叹了口气,反握住对方,什么也没。

    杜月兰见此道:“四妹没有错,她关心自己的亲娘是对的,错的是谁咱们心里清楚,别想那么多,我昨晚泡了黄豆,今天推豆腐吃,咱们家的石磨在哪里?”

    “在柴房边上,”温庆娇也打起精神,“我去洗干净。”

    杜月兰和温庆美做早饭。

    正在柴房边劈柴的温庆强见温庆娇提着一木桶水过来,里还拿着丝瓜瓤,于是问道:“你干什么?”

    “大嫂推豆腐吃,我把石磨洗干净。”

    “吃豆腐啊?”

    温庆强咽了咽口水,赶紧把柴劈好,过去帮着清洗。

    在院门口张望,一肚子担心的温母走进来就看见他们在那洗石磨。

    “肚子又馋了?一大早洗什么石磨?”

    “大嫂推豆腐吃。”

    温庆强。

    “家里的黄豆本来就不多,吃什么豆腐!有这么馋吗?当家的一晚上没回来,就我一个人担心?”

    温母声音特别大地冲灶房喊着。

    杜月兰提着菜刀就冲了出去,“娘您这话是给我听的吗?”

    看了眼她里的菜刀,温母咽了咽口水不敢话。

    温庆娇赶紧来到杜月兰身旁,温庆强则是挡在二人中间,“有话好好,大嫂,娘,咱们有话好好。”

    “爹和老三去了哪里,除了娘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你们偷摸地盘算什么,我们不是没看见,只是没问而已,”杜月兰的声音一点都不,满是质问,“娘要不要你们这些日子到底在商量什么,为什么背着我们,爹他们到底又去了什么地方!”

    温庆美也从灶房出来了,温庆强和温庆娇也看向了温母。

    被他们眼神看得心虚的温母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知道,等你们爹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我看娘也不想吃豆腐,那做好了咱们自己吃,”杜月兰故意气人,“正好省下来,给大姑还有二伯家送一碗过去。”

    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