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李凡见诸圣“只要面见过诸圣，便可自由活动了。”</p>
“不过只限你自身。你这艘横渡之舟，却是只能停放在无相星枢之内。”饥仙淡淡地通知道，没有给任何商量的余地。</p>
“至于你”对李凡完，饥仙巨大眼眸转而看向萧忘生。</p>
“山海遗民，彼岸内有专门的栖息区域。彼岸中绝大多数地方，也是能自由前往。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限制。”</p>
这下轮到萧忘生错愕了，他没想到仅仅是第一眼这巨大眼眸便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来历。</p>
“看来吾友的没错，想要安全混入彼岸中，最好是不要有做隐瞒。”</p>
李凡的反应则是更快一点，打蛇上棍、直接问道：“听前辈的话，似乎彼岸之内，似吾友这般的山海遗民，还有很多”</p>
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饥仙笑了笑，道：“多倒也算不上。只不过他们这些山海遗民，跟我们这样的超脱强者相比，有着本质的不同。彼此间更有话题一些，干脆就安排他们生活在一处了。”</p>
李凡点头，表示了然：“多谢前辈提醒。我等俱已经明白，愿意接受彼岸内一切规定。”</p>
“如此甚好，也免得我还要多费些口舌。”不知怎得，饥仙的话里竟隐隐露出一丝遗憾。</p>
巨大光墙上，射出一道光线，锁定玄黄仙舟。</p>
一阵恍惚中，李凡只觉得眼前画面倏然一变。天幕之上，无数道紫气从虚空裂隙中喷薄而出，化作连接各处的琉璃长桥。这些长桥似乎通向不同的区域，隐约可以窥见紫气长桥彼端，快速变幻的诸多景象。</p>
身边一道身影，静静矗立。模样正跟饥仙有九分相似。</p>
看到这张面容的瞬间，李凡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愕。不过很快，他就主动将其压下。作为掩饰，主动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前辈！”</p>
饥仙却是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颇为玩味的问道：“你见过我”</p>
李凡苦笑一声，如实道来：“前辈当真慧眼如炬。在我本来的可能性中，我的确跟前辈有过一段因果。甚至，我还将前辈封印成天柱，以抵道湮”</p>
脸上闪过一丝惶恐，李凡将事情始末，包括将那个饥仙交给邪苏白之事，都原原本本的交代了。</p>
听闻另外的自己的悲惨遭遇，彼岸饥仙却并没有多少愤怒，反而平静至极的道：“一入彼岸，过往因果皆消。不必担心，无论过去你跟我之间，有过什么仇怨。在你加入彼岸后，都一笔勾销了。这一点，你放心。我绝不会，因此找你麻烦。”</p>
“倒是你所的那个我”</p>
彼岸饥仙眉头一竖，看向某个方向：“苏白哼！”</p>
很显然，邪苏白在得到了李凡上交的饥仙天柱后，并没有将其带回彼岸之中。而是自己收藏起来了。</p>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诸圣。”没有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缠，彼岸饥仙很快就面色如常，平静的道。</p>
随着她的这句话，天上无数道紫气长桥，其中之一忽的活过来般，呼啸而下、停在了几人面前。</p>
“彼岸分为诸多不同的区域，浩大无边。纵使我等超过强者，如果自行穿梭，也颇费时间。故而需要这些接引虹桥的帮助。”</p>
站上紫气长桥后，李凡只觉得周遭画面诡异扭曲变化起来。只是耳边隐隐传来宛若山海交流的震颤共鸣之声，似乎自己正在山海中急速穿梭。不过身处接引虹桥内，无论外界变化如何明显，自身都感觉不到任何不适感。</p>
只是李凡却察觉到，身旁萧忘生的脸色，不知为何自上了接引虹桥后，便极为不正常。</p>
“这紫气长桥”</p>
“似是用山海同格者所打造。”萧忘生有些艰难的传音道。</p>
彼岸饥仙似乎能听到传音内容：“严格来，是山海适格者。宛若鸟飞九天，鱼跃于海。因为先天之能，只论在山海中穿梭游离、这些生灵效率要胜过彼岸中绝大多数存在。故而诸圣借它们躯体，打造出了方便众仙往来彼岸的接引虹桥。”</p>
虽然有了这番解释，但萧忘生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毕竟在他看来，这些山海适格者，几乎跟他的山海祀同类无异。</p>
在当初的王朝中，也是尊崇无比的存在。现如今却沦为乘骑工具</p>
“这彼岸，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p>
“难怪吾友先前不胜其烦的叮嘱。”接下来萧忘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p>
只是任由彼岸饥仙，不时一两句关于彼岸的信息。</p>
“其实，理论上来讲，根本用不着我这样一字一句的交代。凡是能够靠自己抵达彼岸的，一念之间就可跟我完成所有的信息交换。奈何，你们还没有面见过诸圣。彼岸绝大多数信息，却是不能告诉你们。”</p>
“等你们得到了诸圣的认可后，自会知晓彼岸种种。”</p>
饥仙百无聊赖的解释道。</p>
李凡有些好奇的提问：“前辈，一直听你诸圣之名。不知所谓诸圣，究竟是”</p>
“诸圣，自然就是诸位圣者。横渡永寂虚界，前往上一段山海的存在，便被我们尊称为圣者。圣者在离去之前，会在彼岸中留下自身一道意念。此意念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感，只为彼岸、山海的延续。”</p>
“彼岸之中，迄今为止，共有九位圣者。他们各自所留的意念集合，便是我所的诸圣。”彼岸饥仙神情严肃的为李凡介绍着。</p>
“那诸圣的认可”李凡神情有些微妙。</p>
“每个人所遇，不尽相同。但只要面见诸圣后，还能活着回来，就算通过考验了。”</p>
似乎窥见了李凡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饥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诸圣宽容之至。自我担任卫道人以来无数载岁月，考验失败、被诸圣降下惩罚的，也只有两例罢了。”</p>
“而就算那等穷凶极恶之徒，也并没有因此陨落。而是在这彼岸万古天阶中，日夜苦工、以赎其罪。”</p>
彼岸饥仙没有具体明，这万古天阶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从其语气就可以看出，被囚其中的滋味，定然不会很好。</p>
听闻饥仙言语，李凡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内心却是已经紧绷了起来。</p>
即便对来到彼岸后，会面对考验早有预料。不过想到接下来，要面对九位如三圣一般强者的联合考验，李凡心中还是有少许的凝重。</p>
“希望，幻亦真之法，能够护我周全。”</p>
“实在不行，就只能以山海为挟，换我离去了。”</p>
自己种在山海各处的真灵火种，在进入彼岸后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应到。李凡心中因此踏实了不少。</p>
相较于李凡的思绪翻腾，萧忘生此刻倒是彻底镇定下来。</p>
在他看来，王朝引动星之注视的超脱法，才是唯一能够拯救一切的法门。既然能以圣者名之，向来是极为讲道理的。</p>
“真能拯救一切的方法，没道理他们会拒绝。”</p>
“或许并不需要我们潜移默化的改变观念，直接面见诸圣、阐明利弊，不定就能使他们接受。”毕竟是从山海远古时代存活至今的生灵，萧忘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李凡是他的救命恩人跟好友，但他也不会只如傀儡般、一切都依照对方叮嘱行事。</p>
在萧忘生看来，昔日王朝覆灭后，自己作为唯一存活下来的山海祀。完成超脱山海计划，延续王朝的使命，大过其他一切。</p>
萧忘生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定。</p>
李凡却是没能察觉到其悄然的变化。</p>
在接引虹桥上停留了不知多久，眼前画面再度一变。</p>
“我就不进去了。”</p>
“继续走，诸圣，就在前方！”</p>
饥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而李凡的注意力，早已经被眼前奇景给吸引了。</p>
似乎回到了山海之内，周遭呈现的，是连绵无尽山海之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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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过去，作为单一弱个体，在山海中沉沦不同。</p>
甚至跟守丘公记忆里，坐山望海所见，亦有极大区别。</p>
现在的李凡，宛若升至山海之外，高悬于空。</p>
自上而下，注视着山海变迁。</p>
每一丝浪，都是无数可能性的凝聚。</p>
幽静威严的上方山上，更是能隐隐窥见宛若星海的连绵仙界。</p>
而遍布山海，宛若一条条游龙蜿蜒缠绕的黑色气息，则是正在吞噬山海的道湮之劫！</p>
山海相融，道湮肆虐。</p>
此般情景，以前所未有的具象化方式，出现在李凡面前。</p>
李凡不但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道湮的破坏与威胁。</p>
甚至还能明悟山海之道。</p>
“这种视角，都有些像极了传中的星。”</p>
“并非是我能达到的境界。而是”</p>
“诸圣！”</p>
身边萧忘生已经不见，整座空间中，就只剩下了李凡自己。</p>
深吸一口气，逐渐平静后，李凡坦然向前走去。</p>
山海之上，似乎没有了时间的概念。</p>
李凡一步步迈出，所见所感所觉，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几乎产生自己是在原地踏步的错觉。</p>
但经年累月，变撒真灵火种的行动中。李凡早已经培养出了超然的耐心与毅力。</p>
“既然诸圣就在前方，那么只要继续走下去，就一定能见到诸圣。”</p>
并不是李凡转性了，对只是初见的彼岸饥仙如此信任。</p>
而是源自理性推断。</p>
彼岸作为现存山海中，诸多生灵的希望所在，汇聚无数超脱强者，以期拯救山海。断然不会对自己这初来乍到的新人超脱，行戏弄之举。</p>
“否则，彼岸根本就无法建立起来，亦不会存续至今了。”</p>
李凡淡然朝着前方迈步，不管时间流逝。</p>
不知多久过去，直到脑海中其他所有意念尽皆平息。</p>
只剩下了前行这单一纯粹的念头。</p>
周遭景象，倏然再变。</p>
一道圆环，将自己环绕，包裹在内。</p>
九道身影，立于在光环之上，齐齐看着圆中李凡。</p>
刹那间，李凡宛若承山海之重！</p>
身躯、神瞬，都顷刻间被碾成无数碎片。</p>
这变故来的实在太快，快到李凡尚还没有从“前行”的执念中脱离出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p>
就见自己，已然化作了无数星光似的，破碎万端。</p>
只是这圆环中，似有种神秘至极的力量，使得李凡即便在这种破碎状态下、依然能够维持自身“完整”。</p>
逐渐缓过来的李凡，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p>
即便已经处在“幻亦真”状态下，亦是如此。</p>
因为李凡察觉到，刚刚自己被粉碎的瞬间，光环之外的九道身影，竟齐齐起了涟漪。</p>
以诸圣之能，能让他们共同产生情绪波动的</p>
“真灵之火，焚尽山海。哈哈哈，有趣！”</p>
一道豪迈的笑声响起，直接让李凡的心跌入谷底。</p>
这一句话，赫然是已经将他无限灵性的底细暴露了！</p>
李凡再也不伪装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p>
诸圣的段，实在远超他的想象。</p>
所有预想中的巧舌如簧，阴谋诡计，捭阖</p>
全都没用！</p>
见面的一瞬间，诸圣就已经将李凡的存在，粉碎成无数光粒。</p>
而后遍览。</p>
任何过往经历，任何秘密，任何思绪。</p>
在这一刻，都无法隐藏！</p>
“窥人隐私，也能称作圣者吗！”宛若被人扯去了一身衣裳，赤裸裸被围观。李凡恼羞成怒道。</p>
面对李凡愤怒的指责，诸圣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p>
“圣者是外人对我们的敬称。事实上，我们不过是一群妄图救世而的可怜虫罢了。”</p>
“彼岸凝聚无数人心血，更牵涉整个山海的危急存亡。自然不允许有任何的隐患入内。隐私在绝对的生存面前，不值一提。”</p>
“不过，这二字，从你的嘴里出来，倒是有几分滑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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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p>
原本怒火攻心的李凡，此刻却逐渐冷静了下来。</p>
“你们看到了我的无限灵性”</p>
“还看到了什么”</p>
诸圣回应：“真作假时假亦真。还真二字，你给祂取得名字不错。”</p>
李凡再也绷不住，脑海中宛若轰然炸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