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悠悠破迷雾还真作为李凡最大的依仗，一直被它视作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p>
尤其是在得知了，仙界自古以来，就存在着疑似指向还真的救世之宝的传后。生怕还真被人夺去，李凡更是想方设法的隐匿体内这异宝的存在。</p>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面见诸圣的瞬间，还真就已经暴露！</p>
好似盘中之餐被人盯上，李凡双目变得赤红，万分警惕的盯着光芒外矗立的九道圣者身影。</p>
虽然内心受到了极大震荡，但李凡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敏锐的捕捉到了诸圣话里的隐藏意思。</p>
“祂”</p>
“你们早就认识知道还真的存在祂究竟是什么”李凡本能的追问道。</p>
诸圣不语，齐齐朝着身化无数碎片的李凡身躯，伸指一点。</p>
“啊啊啊啊啊”</p>
身体的亿万个碎片中，同时绽放出无数璀璨光华，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从中抽离一般。</p>
存在的根基变得支离破碎，李凡的意念，被言语难以形容的巨大疼痛所占据。就连辱骂声都发出不了，只本能的发出痛苦的嘶吼。</p>
响彻光环之内。</p>
随着抽离过程的继续，似乎有什么虚影，开始在李凡的亿万碎片之上一闪而过。每一次的闪动，这虚影似乎都变得愈发清晰一些。与之相对的，则是李凡的碎片身躯，冰消雪融般、开始变得模糊不清。</p>
“焚山煮海”</p>
宛若身处阿鼻地狱的无尽酷刑之中，李凡的思绪时断时续。就连唯一的反制段、将那遍布山海的真灵火种点燃，都无法做到。</p>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凡内心的想法，诸圣用冷漠至极的声音告诉李凡：“彼岸虽在山海之中，却可视作脱离了山海的独立存在。更何况，你现在身处吾等神念所造禁锢之中”</p>
“你的念头，又如何能传达出去”</p>
似乎为了让李凡放弃挣扎，从而能更好的将还真取出。诸圣的酷刑为之一顿。</p>
“一群狗东西，一起去死吧！”</p>
然而处在极端痛苦下的李凡，并不能明白诸圣究竟在些什么。在思绪恢复顺畅的刹那，李凡心中就被滔天的怒火所覆盖。</p>
咆哮着，下达了点燃真灵火种的指令。</p>
但指令发出，却如石沉大海。</p>
光环下方，山泰海安，依旧静悄悄一片。唯有代表道湮的山海碰撞，宛若朵朵浪，不时响起。</p>
李凡不信邪，一遍又一遍的嘶吼着。</p>
声音如同困兽哀嚎，回荡在诸圣注视下的光芒之内。</p>
诸圣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李凡的发疯行为。</p>
不知过去多久，仿佛耗尽了力气。李凡这才终于安静下来。</p>
“呵呵呵呵”</p>
“将还真取出后，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李凡用虚弱至极的声音，惨笑着问道。</p>
“放心，我们不会伤及你的性命。若是你愿意，彼岸之中，也有你一席容身之地。若是你不愿，山海诸多可能性，你可自去。我等并不会阻拦分毫。”</p>
“就不怕，我出去后，一把火烧了这山海！”李凡厉声道。</p>
“哪怕你将山海焚尽，又如何抵得过一句还真”</p>
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些，究竟是多么的珍贵。诸圣这一句话，彻底击中了李凡的脆弱之处。</p>
整个山海间，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还真的强大。</p>
纵使山海间有无数变故发生，只需还真一念，就可将一切还原。</p>
只是过去作为见证还真前后变化的李凡，即将要成为被还真的一员了。</p>
没有了还真，李凡又跟过去被他视作np的蝼蚁们何异</p>
李凡神情变得失魂落魄，不再言语。</p>
任由诸圣施为。</p>
光环外身影，再度齐齐一指。</p>
还真继续被强行从李凡体内抽出。</p>
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意识陷入了永世的沉沦。</p>
当李凡再度清醒之时，已然身处光环之外，不在诸圣视野之中。</p>
九道身影的目光，此刻齐齐落在，光环中央一枚玉牌上。</p>
“那便是还真么”</p>
这还是李凡第一次见到还真的真面目，怔怔出神。</p>
玉牌两面，似俱是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符号图案雕刻在上。</p>
但李凡又恍惚间，隐隐看见无数身影，齐齐变幻。</p>
有些即便难以分辨模样，也能感觉到其强大至极的气息。</p>
有些则是，隐隐让李凡感到熟悉。</p>
无数道身影，浓缩汇聚在这一枚的玉牌之上。</p>
诸圣不知为何，俱是露出复杂至极的神情。</p>
原本李凡以为，接下来他会被抽出自己的无限灵性、用来供给还真。</p>
却没想到，诸圣只是轻飘飘一句：“你且去吧。”</p>
就将他逐出了光环空间所在。</p>
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凡，彼岸饥仙微微一怔：“这么快”</p>
而后面微笑着道：“你看，我就你不用担心吧”</p>
话还未完，视线就与李凡赤红的双目所对上。</p>
哪怕饥仙的实力，要胜过李凡。此刻神魂也不由为之一滞，话硬生生被打断。</p>
不过饥仙倒也不以为意。</p>
初经过诸圣考验的超脱者们，大抵都有些情绪不稳定。饥仙早已经习惯了。</p>
等到同样失魂落魄的萧忘生出来后，饥仙将他们送往彼岸中超脱者们的栖息区域万象天后，就自行离开了。</p>
李凡沉浸在失去还真的痛苦之中，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现在身处何处。</p>
虽然恨不得，立刻就从诸圣的上重新将还真抢回来。但很显然，九位圣者的意念集合，实在太过强大。</p>
如今的李凡，根本不是对。</p>
“就算我将还真的存在，公之于众。以九圣的实力，也能无视。更何况，九圣还真在，任凭我鼓弄出多大的风波，他们也可瞬间还原一切。”</p>
从来都是还真的主人。此刻却成为了被还真的一员。李凡这才深深感受到，与还真为敌时的那种无力感。</p>
心中被绝望所笼罩，李凡就这样在万象天中，渡过了数百个年头。</p>
纵使光阴流转，他的思绪还依旧停留在失去还真的那一天。</p>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经历着面见诸圣的场景，品尝着自己的无力。</p>
“我穿越而来，自以为得到还真异宝相助，就能得证长生逍遥。却没想到”李凡心中惨笑。</p>
忽的，李凡猛地愣住。</p>
“自穿越而来、自穿越而来”</p>
思绪再度经历自己被诸圣审讯的场景，李凡喃喃低语：“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p>
“诸圣，看到了我的无限灵性、看到了我身携还真。”</p>
“为什么偏偏没有看到我是穿越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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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的身份，是李凡自认为跟还真的存在，同等重要的秘密。</p>
然而诸圣却视之不见。</p>
“我之故土，跟这片山海迥异。纵使玄黄仙舟遍游山海，也没有寻找到相似的可能性。若是诸圣见之，绝不可能就这么忽略掉”</p>
“但明明就在我的记忆中，为什么能窥见一切的诸圣，没能发现呢”</p>
李凡眉头深深皱起。</p>
疑虑一旦升起，就再难磨灭。</p>
而在不停的反复思索中，李凡又发现了更多的可疑之处。</p>
“我之无限灵性，绝对是惊世骇俗之事。”</p>
“纵使诸圣得到了还真，想要发动，也需要灵性的支撑。就算他们的灵性跟我一样醇厚，但我这么一个免费趁的还真启动器，根本没道理直接放走。以诸圣所表现出来的段，将我制成专门用来提取灵性的器，也并非难事。”</p>
“而诸圣却只是”</p>
“提到了我焚尽山海的计划。”</p>
李凡猛地抬头，再度看向彼岸中诸圣所在。</p>
凝望许久之后，更是环视左右，看向自身所处时空。</p>
“自相矛盾之处，太多了。”</p>
“想要表现出诸圣威能，但实际跟理论，却产生了错谬。”</p>
“就像是”</p>
李凡伸出自己掌：“推衍模拟、到了所能支撑的极限。”</p>
“模拟”</p>
这个关键词，触发了李凡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p>
那时，他刚刚从沉睡中苏醒。</p>
失忆的他，被眼前光幕上一行行闪动的字符所吸引了心神。</p>
面对几个不同的选项，他犹豫了许久。</p>
最终决定，再度发动一次模拟。</p>
而后，便回到了一个月前。</p>
一步步从凡人，变为大玄太师，而后前往玄黄界。遇泰天帝，被送往过去。</p>
于万年前，恢复了记忆。</p>
摸索成为超脱的方法，终于到达了彼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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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场景，飞速在李凡脑海中重新闪过。</p>
因为实在过去了太过悠久的时光，李凡的脑袋因此变得昏昏沉沉。</p>
但他却始终抓住了一个关键核心点：“不对、不对、不对”</p>
“明明之前，还真是可以发动的。”</p>
“但是我再度进入模拟之后，坠入时光长河，想要发动还真自救的时候，祂却失效了。”</p>
“究竟”</p>
宛如一道霹雳，炸开了迷雾。</p>
再联想到，诸圣未能窥见自己穿越之前的记忆。</p>
李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p>
“难道，是这样”李凡怔怔有些失神。</p>
曾经，他以仙级幻阵，困住了天医。</p>
但是最终，当天医面对仙墟饥仙时候，因为幻阵无法真正模拟出真仙的威势。故而最终被天医识破。</p>
“现在的情况，正跟此如出一辙。”</p>
“只是我所遭遇的，并非幻阵。”</p>
“而是还真的模拟！”</p>
“并非是真正的九圣，不能窥见我来自穿越之前的记忆。而是还真所创造的这片山海中的九圣不能！”</p>
“亦或者，是还真不能。”李凡眼中，闪过一道精光。</p>
“还真所能回溯的时间节点上限，只是我刚刚穿越到山海的那一霎。在此之前，我的存在，对于还真而言，就是一片空白！”</p>
“我的穿越者身份、乃至无限灵性，都是超出这次模拟之外的变数。所以当涉及到山海层面时候，触及到模拟的上限，就只能这样模糊过去”</p>
因为失去还真而死寂的心，重新变得跃动起来。</p>
李凡死死盯着诸圣所在的方向。</p>
“难怪，还真苏醒的过程，也太艰难了一点。纵使我遍游山海，都没能完成。许久之前，我就感到就差一点点了直到来到彼岸之前，却还是这样。”</p>
“而且，面对九圣的剥夺，还真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p>
宛若汹涌泉水，念头不断迸发。</p>
李凡的眼睛，重新变得充满了色彩：“想要验证这一点，很简单。只需再次面见诸圣即可。”</p>
“此方山海，几乎跟真实无异。”</p>
“诸圣，是唯一的破绽所在。”</p>
“即便是我的妄想，也没什么。诸圣慈悲，想来也不会怪罪于我！”</p>
这么想着，李凡便直去面圣台所在。</p>
却不想半路，被饥仙拦住。</p>
“彼岸众人，只有在初入彼岸时，才有一次面见诸圣的会。”</p>
“想要再见诸圣，需要对彼岸做出巨大贡献。”</p>
李凡盯着饥仙，察觉到对方身上起伏的气息，最终还是选择退让。</p>
回去后，李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索着：“这一次的模拟，跟过去我所经历的，有很大的不同。”</p>
“或许是三道相融所带来的变化。”</p>
“没有还真的存在，又似并非是现实中真正所发生。”</p>
“但这一世，我又时常感受到，自身灵觉示警。譬如当初在时光长河中逆流之时”</p>
“似乎我若是在此处时空陨落，会真的就此死去。”</p>
“跟真实无异。”</p>
“就算意识到，我现在所经历的是一次模拟，然而想要从这场模拟中清醒过来。也并非易事。”</p>
“九圣，是唯一的突破口。”</p>
李凡选择暂时蛰伏。</p>
打听起了，彼岸、山海最近百年中所发生的变化。</p>
也不知是否是还真因素的加入，超出了此次模拟所能承受的上限。故而再度模糊了其影响。</p>
诸圣得此异宝，却竟然没有任何变化。</p>
这让李凡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p>
“只是，究竟该如何从这场模拟中退出呢”</p>
李凡微微皱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