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马腾全面投降，关外一片沸腾（合章）</p>
“快一点，都快一点！”</p>
平城至鹰嘴峡半路的平原上，马休大军正在夜色下狂奔。</p>
马休骑在马上，心中焦急。</p>
远方山火旺盛，隔着数十里外他都能看见，这与之前父亲所的计划完全不符。</p>
马休不知前方发生何事，但心中不妙的预感让他频频催促大军急行。</p>
他希望能看到父亲的大军，最起码也要也是前方两军交战的线索。</p>
然而，即便他自认已经足够接近，但除了漆黑的夜色和那漫山火焰的背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p>
马休的心中愈发不安，他不断地催促着士兵们加快脚步，但夜色深沉，道路难行，士兵们的体力也在迅速消耗。</p>
他只能勉强维持着队伍的秩序，心中祈祷着父亲马腾能够平安无事。</p>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p>
这一下，马休立刻警觉起来，挥示意全军停下，准备迎敌，然而，当他看清来者时，心中顿时一松——那是他父亲马腾的亲兵！</p>
然而，还不待他高兴，就见那亲兵狼狈不堪的跑开，噗通一下翻身下马，跪在马休身边道：</p>
“少将军，少将军——大事不好了！”</p>
“大将军苏曜亲自率军突袭，我军在鹰嘴峡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全军覆没，主公主公已经投降了！”</p>
“什么！”马休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p>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日夜兼程赶来支援，等来的却是父亲投降的消息。</p>
“不可能，不可能！”</p>
“父亲在峡谷设伏，以逸待劳，怎会轻易被击败”</p>
“而且以父亲英雄盖世，又怎么会就这样投降”</p>
“就是他投降了，那苏曜能接受吗”</p>
马休一把抓住那亲兵的衣领，怒吼道：</p>
“你骗我，你骗我！”</p>
“快，是不是那苏曜的奸计！”</p>
而答案当然是否定的。</p>
且不久前，就在苏曜帅帐。</p>
马腾面对苏曜的逼问，马腾一时是张口结舌，冷汗如雨，不知该如何作答。</p>
谁蛊惑他反叛</p>
若是自己一人所为，那看这大将军现在的态度，他怕是难逃一死。</p>
但若推给那些中原世家，那他也不得不考虑给自己留些后路。</p>
经此一败后，马腾自认这大将军再大度，怕也不会让他有会再出镇一方了。</p>
甚至贬为庶人，放他回家都不太可能。</p>
毕竟，在凉州老家他还有儿子马超等人领兵在外。</p>
故而，最好的结局，怕就是在朝廷里给他找个闲差监管起来。</p>
如此一来，他若是得罪了那些中原世家，往后怕是没有好果子可吃啊。</p>
马腾心中天人交战，正在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间，傅干站了出来。</p>
只见这个留着山羊胡，明明年纪轻轻却扮作老成模样的马腾军师神色坦然，拱向苏曜深深一礼：</p>
“大将军，此事皆因在下未能尽到劝谏之责，致使马使君误入歧途，犯下大错，某愿代主受过，请大将军责罚人，勿要为难马使君。”</p>
马腾闻言，心中一震，急忙抬头看向傅干，眼中满是复杂之色。</p>
他没想到，傅干竟会在此刻挺身而出，主动承担罪责。</p>
要知道，就在刚刚不久前，自己在绝望中还口出恶言，怨恨于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不计前嫌，以德报怨。</p>
当即，马腾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p>
不过，苏曜却没有轻信傅干的话：</p>
“你这家伙倒是忠心耿耿，愿意为主上分忧。”</p>
“只是这起兵反叛，乃是大罪，岂是你代过便能代过的”</p>
“马腾身为一方诸侯，握重兵，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脑子轻易就被人误导，可见其也并非明智之人。”</p>
马腾一听连呼惶恐，罪过云云，直言自己确实糊涂，德不配位，愿意受罚，请大将军免去他的职位。</p>
马腾颤颤巍巍的请罪，配合上他声泪俱下求饶，不得不确实还是有些可怜相的。</p>
然而，不管他怎么，苏曜依然是一言不发。</p>
“”马腾绝望了。</p>
完了，这大将军不会真的非要我死了才行吧。</p>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呢</p>
“大将军，我，我可以写劝降信！”</p>
马腾突然道：</p>
“犬子马休，现在正自平城带兵赶来，我可修书一封，劝他归降。”</p>
“还有犬子马超，现在西凉，我也可以额修书一封，劝他归顺朝廷。”</p>
“他们都是很孝顺的孩子，只要大将军保证不伤害他们，我想他们定会听从我话的。”</p>
马腾言辞急切，眼中满是希冀地望着苏曜，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p>
然而一直沉默的苏曜却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马休怎么他不知道，但马超那个好大儿，历史上可以真真切切的把在曹操下当人质的全家老都害死了。</p>
你要马超天生反骨那倒未必，但想要劝降凉州，绝对不是拿下马腾就可以了的。</p>
至于正在赶来路上的马休</p>
“你觉得难道我自己就搞不定他了么”</p>
“况且，你马腾勾结诸侯举兵反叛，致生灵涂炭，这等罪责，岂是仅凭几封劝降信就能抵消的”</p>
马腾闻言绝望，他颓然的低下头，等待自己的命运，并开始想象希望能是个不那么痛苦的死亡</p>
就这时，傅干突然灵一动，心中有了主意。</p>
他深知苏曜此刻正在中原大力整治世家势力，而刚刚苏曜又询问是谁在背后蛊惑马腾起兵，这或许就是一个转。</p>
“大将军明鉴！马使君接受招安以来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p>
“此次我等率军前来并州，实乃受当时董卓朝廷的指派，使君身为臣子，不得不听令行事啊。”</p>
“而且，不仅如此，并州的诸多官员，还有中原的那些世家大族，都纷纷写信邀请马使君举兵进京，信中皆称大将军您是乱贼，意图颠覆朝廷。马使君一时不察，轻信了这些谗言，才犯下如此大错。还望大将军念在马使君一片赤诚之心，饶恕他这一回。”</p>
傅干的这番话，犹如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马腾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连忙抬头，口中直呼“对对对！”</p>
“哦中原世家还有并州官员”</p>
苏曜的表情上终于有了松动：</p>
“汝等所言可有实据别是为了推脱信口雌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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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一听苏曜的话，心中顿时一喜，他明白路子总算走对了，连忙抬起身子，急切道：</p>
“大将军，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在云中郡的驻地，卑职保存了与那些官员和世家的往来信件，这些信件足以证明卑职所言非虚。卑职愿意将这些信件呈献给大将军，以表卑职的忠心。”</p>
“好好好。”</p>
苏曜呵呵一笑：</p>
“既然有证据，那我便信你一回。”罢，苏曜便唤来关羽，命他之后带领部曲，与马腾的部分亲兵和降兵一同于明日北上云中，收取证据的同时负责接收并州领地。</p>
马腾滑跪的够快，而且还有足够价值，苏曜可以放过他一命，让他写了封亲笔信，派人急送马休，劝降收编其部众。</p>
但是相对的，并州关外那些墙头草，苏曜就不会轻易饶过了。</p>
“云中、定襄、五原、朔方四郡太守，守土无方，反复无常，即刻革职查办，押解回京，听候处置！”</p>
苏曜目光锐利，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没有任何反对。</p>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理解苏曜的决定，换了自己，恐怕惩罚还会更加严厉。</p>
原因无他，这关外四郡，在数年前匈奴人叛乱时就已全部沦陷，丧土失地，还是多亏了苏曜的活跃，直捣王庭，平定了匈奴之乱，朝廷才重建了四郡的统治。</p>
虽然当时苏曜无权决定太守人选，但毫无疑问，这些人能封疆一方离不开苏曜的努力。</p>
然而，现今面对马腾的来犯，即便苏曜代表朝廷，三令五申要求他们拒敌固守，但是这四郡太守还是纷纷不放一箭的投降，甚至根据马腾的法，不乏主动邀请勾结之人。</p>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p>
数日后，云中郡守府。</p>
“你什么！”</p>
“大将军苏曜亲征北伐，马使君的大军全军覆没”</p>
太守李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中的茶杯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p>
前来报信的士兵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声音颤抖地重复道：</p>
“大人，千真万确啊！”</p>
“马使君的大军在鹰嘴峡欲伏击苏曜，却遭反制，整个峡谷一片火海，其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马使君本人也兵败被擒”</p>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p>
太守李宣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失，一屁股瘫坐在地。</p>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原本以为苏曜在中原搅风搅雨，惹得天下不宁，人人喊打，政权必不能久。</p>
而云中之地远在关外，苏曜鞭长莫及，面对强大的马腾，自己果断投靠，乃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策。</p>
马腾就算不能一举入关，至少也能可和苏曜大军僵持一段时间，给他在这乱世中左右逢源的会。</p>
可是，谁曾想，那马腾竟然会如此快便遭遇惨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p>
“太守，我听那大将军苏曜已下了严令，要拿您和其他三郡太守回京问罪，前来押解的兵丁已是离云中城不远了”士兵心翼翼地继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p>
“完了，全完了”太守李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p>
他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与马腾勾结，背叛朝廷，如今报应来的居然如此之快。</p>
不用想，他也知道，苏曜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样的叛徒，等待他的必将是严厉的惩罚。</p>
“太守莫慌！”</p>
就这时，军师顾明站了出来：</p>
“某闻大将军苏曜已启程回京，如今出关外者不过是其麾下一别将，带骑步数千而已，还多是降卒。”</p>
“既然如此，我等又有何可惧”</p>
当即，其军师便提议，趁着敌军未至的时，太守应尽快联系关外四郡其他太守，明情况，据城死守，共同进退，同时借兵胡人，狠狠的打击苏曜的这支别部。</p>
军师顾明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陷入绝望的太守李宣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p>
他猛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p>
“好！就依先生所言，那苏曜欺人太甚，我等又岂能坐以待毙”</p>
李宣迅速行动起来，他立刻召集了郡中的亲信官员和将领，向他们明了目前的严峻形势和军师的计策。</p>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心中着实有些不安。</p>
关外郡县不比关内，尤其是云中等郡刚刚重建，兵微将寡，城中守兵只有不过千余民壮，其中还有三百人是太守李宣从老家募来的私兵。</p>
但同时，也正因为有那三百私兵坐镇，李宣也得以顺利控制云中郡府，在其威逼利诱下，众官吏也只能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安排。</p>
随后，李宣亲自修书数封，派快马加鞭送往定襄、五原、朔方三郡，向其他太守明苏曜的来势汹汹以及自己的计划，言辞恳切地呼吁他们摒弃前嫌，共同抵抗苏曜的军队。</p>
同时，他还命人携带重金和礼物，联系治下诸胡人部落首领，与那些首领进行接触，务必要服他们出兵相助。</p>
对于这些胡人，李宣非常重视。</p>
他很清楚自己那千把人的守兵难当大任，真正的主力还要看这些胡人。</p>
汉人在关外如今数量不多，而胡人们则世居此地，人多势众，骁勇善战，而且皆是骑兵。</p>
只要有这些胡人助力，他一边守城的时候，一边让胡人游骑骚扰官兵的补给线，断其后路，那才是大事可期。</p>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李宣加紧了云中城的防御准备。</p>
他首先尽可能多的征调了城中的青壮年男子，编入军队，加强训练；同时，将城中的粮草、兵器等物资进行了清点和储备，确保在长时间的围困中能够自给自足。</p>
城墙上，士兵们日夜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p>
几天过去了，定襄、五原、朔方三郡的回信陆续传来。</p>
让李宣感到欣慰的是，其他三位太守都表示愿意与他共同抗敌，他们也深知，如果不联合起来，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p>
于是，四郡开始互通有无，相互支援，共同制定防御策略。</p>
而在与胡人部落的交涉中，李宣更是成果颇丰。</p>
不得不，这件事其实挺颠覆他的认知的。</p>
在就任来此地前，他一直以为这些胡人都是些野蛮难驯之辈，很难治理。</p>
然而，当真的上任后他便发现，自己之前似乎是有些想当然尔。</p>
这些胡人比想象中的更加乖顺，只要给予相应的利益，他们便会非常配合的为己所用。</p>
这一次便是如此，在他们听中原反贼进攻的消息后，都没怎么讨价还价，便一个个闻战则喜，主动表示愿意保卫家乡。</p>
很快，一支支身着皮甲、背负弓箭、持弯刀的胡人骑兵便陆续抵达云中城附近，他们数以千计，在部分人进城补充守兵后，其余人则多扎营城外，与云中城互为犄角。</p>
更有一支敢战的胡骑，绕道后方，随时准备切断云中与雁门方向的联系。</p>
这一幕幕，看的太守李宣是心潮澎湃，豪情顿生，他觉得这一次自己不定真能扭转乾坤，让那个瞧他的苏曜吃个大亏。</p>
但是，他的信心却没有维持多久。</p>
很快，他便发现那些听命于己的胡人部落发生了一点的骚动。</p>
“什么！”</p>
“来人的旗帜中有苏字大旗”</p>
“那反贼将军竟是苏都督”</p>
“嘶——”</p>
“不对劲，不对劲啊！”</p>
在太守李宣视野不及的地方，胡人部落中，流言开始发酵。</p>
那些部落首领们，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