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又把自己在京城整理好的卷子送给洪秀才。</p>
洪秀才拿着卷子，对孙山更加满意了：“不错，不错。果然是为师的好学生，这些卷子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你千里迢迢带回来，为师很感动。”</p>
顿了顿，继续：“学堂的学子又有新的资料可做了。”</p>
孙山一囧，为师弟们默哀三秒钟，然后该干嘛继续干嘛。</p>
孙山乐呵呵地：“夫子，下次如果见到好的卷子，经注，我也给你带回来。其实我在京城见过不少好的经书，可惜路途太遥远了，没办法一一带回来。”</p>
洪秀才虽然也遗憾孙山不能给他带更多是书籍，但有这份心意已经胜却无数。</p>
摸了摸胡子，笑着：“你带这些卷子回来已经很好了，也只有你持续不断地给为师带资料。学堂里的学生有你这样一位师兄，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荣幸。”</p>
几十年的教书生涯，能给洪氏学堂带来好处的只有孙山。</p>
也因为学堂走出了孙山，学堂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p>
洪秀才荣光满面地：“洪氏学堂因为你的高中，不管是为师，还是学生都有盼头。以前大家来读书，得过且过，最大的期盼就是考上秀才，现在不一样了，举人，进士也不是不行。”</p>
孙山中举后，洪秀才觉得能教出更多的举人，孙山中进士后，洪秀才更觉得能教出更多进士。</p>
以前遥不可及的梦竟然实现了，这给他更大的信心。</p>
洪氏学堂能走出一位进士，必然能走出二位进士。</p>
洪秀才对教书比以往更充满了热情和希望。</p>
孙山乐了。</p>
在漳州府，洪大郎和洪成才洪秀才像打了鸡血，热情澎湃，信念十足。</p>
现在看一点也没错。</p>
孙山感觉洪秀才越活越年轻，无论是身子骨还是精神上，都闪烁闪烁，抖擞抖擞。</p>
孙山跟洪秀才扯东扯西，扯到中午师母喊吃饭。</p>
孙山赶紧上前一步，轻轻地扶起师母，温润如玉地微笑：“师母，本来一进门就应该拜访你，只不过夫子”</p>
给师母一个你懂的眼神。</p>
懂，师母肯定懂。</p>
肯定自家老头见到孙山后，立即把他拉到书房关起门来问东问西。</p>
这不，自己不出来喊吃饭，师徒二人还会继续聊下去。</p>
哎，自家老头真是的，他自己不饿，山子也饿，一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轻重。</p>
师母握住孙山的，理解地给了孙山一个眼神，慈爱地：“山子，你不，我也懂。”</p>
孙山轻轻地扶着师母落座，笑着：“师母，这次我从京城回来，路过金陵，带了些绸布回来。上次我见你喜欢，给你拿了两匹，特别是夏天，穿上绸布可凉爽透气了。我这次给你带了不同花色的。”</p>
师母一听，脸上的笑怎么也抑压不住。</p>
嘴角上扬地：“你有心了。这么贵的布料就不用给我了。费钱！我一个老婆子，穿什么还不行。”</p>
孙山一听，不乐意地：“师母，谁都可以不给，但你一定要给。你对我这么好，无以为报，只不过两匹布，能让你开心，我就开心了。”</p>
孙山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哄得师母咯咯笑。</p>
洪秀才无语了，看着一老一少“蜜里调油”。</p>
一个在，一个在笑，明明喊出来吃饭，这样下去，只顾得笑就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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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才咳嗽几声，面无表情地：“别了，饭菜都凉了。”</p>
被这么一声打断，师母暗暗地瞪了一眼洪秀才。</p>
孙山好不容易回来，多几句怎么了？</p>
不过的确应该吃饭了，师母连忙到：“山子，快来吃饭。中午来不及煲汤，等晚上才煲出来。中午将就吃。”</p>
孙山连连点头：“师母，你对我真好。在京城，最挂念的就是你的老火靓汤。”</p>
师母一听，更是开心了，笑呵呵地问：“怎么了？京城的何家没煲汤给你喝吗？外面没有我们广南这样的汤水吗？”</p>
孙山一边吃饭一边：“何家煲是煲，煲的也很好喝。但总煲不出家乡的味道。在黄阳县，师母你煲的汤可一绝，最滋润滋补。”</p>
师母一听，笑得更开心了。</p>
洪秀才也在一边点头赞同地：“京城的食材和黄阳县的食材不一样，哪里会煲出一样的味道。你的口味都是黄阳县，到了京城自然吃不惯了。”</p>
这话孙山很认同，就算外面最靓的汤，也比不过家乡的汤。</p>
吃的就是家乡的味道，吃的也是乡愁。</p>
吃过午饭，洪秀才让孙山跟学生开“粉丝见面会”。</p>
难得孙山这个金字招牌出现，肯定要让他给师弟们鼓鼓劲，加加油。</p>
不定其中一个师弟因为他的鼓励，从而走上跟他一样的道路。</p>
这样要求，孙山现在已经处理的得心应了。</p>
怎么鼓劲加油，归根到底就是吹水。</p>
使劲地吹，给学生来点“奶头乐”。</p>
孙山还考核了洪夫子的课业，心里再次暗叹：洪夫子比以前退步了，想要考上秀才，更难了。</p>
洪夫子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苦涩地：“阿山，我自己的情况，我也知道。再考三次，我就不考了。”</p>
洪夫子一直孜孜不倦地走入院试，一直都落榜。</p>
幸好在洪秀才这里谋了一份活计养家糊口。</p>
虽然过得不富裕，也比别人好不少。</p>
孙山安慰地：“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就行了。”</p>
孙山来县城，除了探望洪秀才，还给亲朋好友发喜帖。</p>
又把京城带回来的卷子给了县学一份。</p>
孙山也希望黄阳县文风能盛一些，算为家乡做一点的贡献。</p>
教谕激动地握着卷子，激动地：“孙进士，你有心了，多谢你。”</p>
这些年，也只有孙山一如既往地关心县学的发展。</p>
明明没有在县学就读过，仅仅因为“黄阳县人”力所能及地帮助县学。</p>
孙山就知道教谕肯定很感动了。</p>
德哥儿“升职加薪”不定就因为自己的缘故。</p>
孙山笑了笑：“教谕，我也是黄阳县人，我也希望县学变得越来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