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恨我？”</p>
‘弗清念’再次询问，这一次她靠的近了些。</p>
北灼言转头看向她，他开口，语气森冷。</p>
“因为你不是她。”</p>
因为你契约我。</p>
弗清念半蹲在北灼言面前，心脏处的刺痛因靠近而得以缓解。</p>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那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她。</p>
所以她开口询问。</p>
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p>
北灼言，恨她契约她。</p>
在她给出承诺后，在经历了许多之后，他依旧恨她。</p>
弗清念隐约觉得不对。</p>
北灼言不会这样。</p>
可心还是没来由的烦闷，难忍难耐。</p>
北灼言看着因他的话而愣住的‘弗清念’，怒意翻涌沸腾着。</p>
“我恨你，最恨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p>
为什么要伪装成念，然后让他一遍遍经历亲杀死她的梦魇。</p>
低沉的声音里恨意滔天，是最真实的情绪。</p>
弗清念怔住，眼眸微微放大，有些轻晃。</p>
北灼言情绪激动，濒临崩溃的精神让他有些失控。</p>
“重伤青龙和白虎，你真该死。”</p>
不仅伤害，居然还嫁祸给念。</p>
这个赝品该死。</p>
罪该万死。</p>
你杀了青龙和白虎，你真该死。</p>
弗清念惊住，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p>
她杀了青龙和白虎？</p>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处处都透露着奇怪？</p>
弗清念的思绪有些乱，还没等她理清楚，北灼言突然吐了一口血。</p>
那张精致妖冶的脸此刻无比苍白，是濒死之态。</p>
弗清念一惊，连忙扶住他，想要替他疗伤。</p>
可刚伸出来就攥住，力道大的几乎要碾碎骨头。</p>
北灼言盯着‘弗清念’脸上的担心，只觉得虚伪又恶心。</p>
漆黑锋利的匕首从袖口划出，直直刺向少女的心口。</p>
时间似乎在此刻放慢。</p>
北灼言清晰地看见了‘弗清念’眼中的惊愕与迷茫。</p>
似是不敢相信他会突然出。</p>
那样的眼神北灼言看了无数遍，除了前几次会恍惚停，之后的每一次他都不曾心软。</p>
可这一次，他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p>
噗嗤──</p>
利刃没入身体，鲜血高溅。</p>
寒柯枯树下，人与妖依旧靠的很近，但这一次，黑色匕首换了个方向。</p>
四周安安静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p>
少女呼吸清浅，神色安静，她慢慢低下头。</p>
古朴漆黑的匕首深深刺进了肩窝，只露出一个刀柄。</p>
在最后一刻，北灼言出乎意料的将刺向心脏的匕首偏移了方向。</p>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p>
是本能的，下意识的，移开了。</p>
北灼言颤抖着松开，密密麻麻地慌乱从灵魂深处冒出，钻到身体的各个角落。</p>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神色恍惚。</p>
为什么他会躲开？</p>
他们之间有契约，他不可能伤到她。</p>
这个是假的。</p>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害怕？</p>
“咔嚓──”</p>
“咔嚓──”</p>
两道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p>
北灼言猛的抬头寻找声音的出处。</p>
于是他便发现，有些梦幻模糊的世界此刻如大雾散去，丝丝缕缕的，缓慢清晰。</p>
树叶黄澄澄的，雏鸟在高声鸣叫。</p>
一切虚妄的，都变得真实起来。</p>
“你当真这么恨我？”</p>
冷淡虚弱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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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灼言的身体陡然僵硬，他慢慢抬头。</p>
少女惨白着脸站在他的面前，肩上还插着黑色匕首。</p>
她没有和那些赝品一样消失。</p>
她是真的。</p>
是真正的弗清念。</p>
北灼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p>
他认错了人。</p>
也伤错了人。</p>
北灼言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颜色，如海的恐慌倾盆而下，压抑窒息，无法喘息。</p>
薄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念”</p>
弗清念垂着眸，捏住肩上的匕首，用力拔出，神色平静，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p>
血液蜿蜒，顺着胳膊流淌至苍白腕骨，最后从指尖滴落。</p>
北灼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没顾得上心口的伤势。</p>
“念，我──”</p>
“跪。”</p>
弗清念打断他，声音平静而冷淡，带着不容质疑。</p>
咚的一声。</p>
北灼言突然单膝下跪，迅速的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压。</p>
来自灵魂的压制告诉他，是弗清念控制了他的身体。</p>
北灼言脊背挺的笔直，有些恍惚。</p>
原来这枚契约，是可以直接控制他的。</p>
可是她之前从来没用过。</p>
弗清念立于他身前安静了很久。</p>
在气氛几乎几乎凝固时她才有了动作。</p>
冷淡的人微微俯身靠近，墨发垂落，搭在了北灼言的侧颈上。</p>
她的发丝都带着和她如出一辙的冰冷。</p>
苍白消瘦的的抬起北灼言的脸庞，指顺着脸颊向上抚过。</p>
冰凉的指尖压住形状漂亮的眼角，轻轻摩挲着。</p>
“阿灼的眼睛很漂亮。”</p>
声音缱绻，带着独特的韵味。</p>
北灼言顺从的仰头，没有丝毫的反抗。</p>
往日这般近的距离他早该心猿意马，脸红心跳。</p>
可这一次他却只有不安，浓郁的不安。</p>
他很想开口，却张不了嘴。</p>
他被禁言了，弗清念不允许他动，也不允许他话。</p>
弗清念还按着他的眼角，力度有些重，像是在惩罚。</p>
“可惜，我讨厌金色。”</p>
北灼言的心脏在此刻停止跳动，茫然与无措占领全部情绪。</p>
“下次，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p>
那种厌恶的，充满恨意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p>
弗清念放下，看着北灼言被自己按红的眼角，眼眸里毫无波澜，静的宛若一湖死水。</p>
“我没有杀青龙和白虎。”</p>
“不是我做的。”</p>
“北灼言，你不信我。”</p>
北灼言瞪大眼睛。</p>
他信。</p>
他知道。</p>
北灼言太想解释了，他顾不上护住心脉，直接用灵力抵抗契约。</p>
只可惜他依旧无法抗衡。</p>
弗清念伸出，指尖泛起冰蓝光芒，轻轻触碰北灼言的眉心。</p>
只一下，破碎的声音便在灵魂中轻响。</p>
风卷来厚云，天色陡然阴沉。</p>
弗清念垂着眸，感受着灵魂深处传来虚弱，有些困倦。</p>
“北灼言，你自由了。”</p>
她解开了这枚他厌恶至极的契约。</p>
放他自由。</p>
真正的，自由。</p>
从此以后，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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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一，没有误会。</p>
念念会猜到，现在只是没反应过来，有点伤心。</p>
第二，打个预防针，接下来的剧情会比较刀。</p>
第三，但是别怕，咱们是全员大圆满e结局。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