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这时候突然大声了句:“我知道是谁了。”</p>
我:“你知道?”</p>
“土匪黄麻子,黄九。”</p>
崔大同:“黄九是个什么人?”</p>
阿飘:“我听老二过,这个黄九一直想要我们的神禾窑,他惦记神禾窑不是一天两天了。”</p>
我:“关键是他凭啥?”</p>
“他爸爸是入赘到我们费家庄的,他妈妈是费家庄的老姑娘了,也就是我爹的亲姑姑。四十多岁才招了个上门婿。她脾气特别怪,招来的这个男人更怪,是个湖南人,是杀猪的。”</p>
书生:“既然是入赘,这个黄九就应该姓费才对啊!”</p>
阿飘:“开始的时候是姓费,叫费洋。后来出了一件事,他妈妈和他爸爸打了起来,他爸爸气头上一刀就把他妈妈给捅死了。黄九就这样被他爸爸带着逃离了费家庄。自此以后,落草为寇,当了土匪。不知道后面怎么搞的,这黄九就成了土匪头子,而且对费家深恶痛绝。”</p>
我:“这是他姥姥家,怎么会这样?”</p>
“当时还是民国时候,神禾原上驻扎一支军队,带头的姓马,叫马司令。这个马司令和费家庄的关系非常好,当时的费家庄的庄主和马司令好得穿一条裤子。”</p>
崔大同:“等一下,黄九的爸爸为啥要杀自己的老婆呢?这么大的仇怨,大概率和男女之事有关啊!”</p>
阿飘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后来的黄九和费家势同水火,仇大得很。”</p>
我:“接着,马司令又是怎么回事?”</p>
“马司令下了通缉令,一直追查黄九爸爸,后来黄九爸爸还真的被马司令抓住了,把黄九的爸爸给枪毙了。”</p>
我:“黄九恨费家,应该就是因为他爸爸被枪毙了这件事。”</p>
崔大同:“黄九应该找马司令报仇啊!”</p>
阿飘:“在一年后,马司令就被人下毒,给毒死在了酒楼里。大家猜测就是黄九干的。”</p>
我:“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不过我觉得这个黄九想要神禾窑,无非是为了钱。他应该不至于要费家人的命吧,毕竟这里是他的姥姥家。”</p>
阿飘摇着头:“这可就不好了,我也都是听老二的。”</p>
我:“书生,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黄九干的呢?”</p>
书生:“还是要看黄九的父亲为啥子要杀死黄九的母亲了。”</p>
我:“我要是黄九,我会让全村人在我爹面前忏悔。当然,必须是我觉得我爹没有错的情况下会这样,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是没有错的。”</p>
崔大同这时候声:“师父,这件事需要调查一下才能得出结论,调查的重点应该放在黄九母亲和马司令的关系上。”</p>
我知道崔大同的意思,他觉得黄九父亲之所以杀了黄九母亲,是因为黄九母亲不守妇道。</p>
也只有这种事,最容易出人命。</p>
要是真的这样,黄九父亲先杀了黄九母亲,然后带着黄九逃离了费家庄。</p>
马司令听自己的老相好被杀,于是开始通缉黄九父亲。黄九父亲被抓,被处决。黄九怀恨在心,不只是恨马司令,他恨费家庄也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是非黑白如此明显,黄九觉得费家庄的人就不该和马司令一起追杀他的父亲。</p>
黄九觉得他父亲不该死。我要是黄九,我也觉得我父亲不该死。但是从国法来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p>
男女之事,很难用法律去衡量。那是道德层面的事情。</p>
萧安:“事情要是真的是这样,费家庄也许真的遇上了大麻烦,黄九不会对费家庄下留情的。”</p>
我摆着:“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大家抓紧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老庙看看。”</p>
崔大同:“师父,要是事情真的是这样,我们会很危险。黄九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坏了他的好事的。”</p>
朱泉:“是啊师父,我们只是外人,我们没必要蹚这浑水。白了,这是费家庄的家事,他们自己能处理好。”</p>
我看向了书生,书生也:“是啊守仁,我们要是硬插一脚,怕是有性命之忧,这黄九可是个土匪。”</p>
我:“到底是不是黄九干的还不一定呢。”</p>
阿飘:“我去找大姐,我必须问出来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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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飘出去了,她很快就拉着费老大过来了,费老大根本不愿意来,但是无奈阿飘力气大,硬是拽烂了费老大的旗袍。她把费老大拽到了我们的屋子里,费老大甩开了阿飘的:“你到底要做啥嘛!”</p>
阿飘:“大姐,你到底有啥顾虑嘛,很明显费家庄出事了。你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们想帮你都帮不到。”</p>
我:“是不是黄九干的?”</p>
我这么一问,费老大不屑地笑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费家庄和黄九的恩怨是不可调和的矛盾。”</p>
她这么一,我基本就能确定这件事就是黄九干的。</p>
我看看书生。</p>
书生:“守仁,这种事我们管不了,更不该管,和我们没有关系嘛!”</p>
崔大同:“是啊师父,我们立即离开这里。这费家庄不可久留。”</p>
费老大:“没错,现在的费家庄就是龙潭虎穴,你们在这里,随时可能丧命。前面的槐树林里,可是住了三百多土匪,都有枪。”</p>
费老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旗袍,用捂着胸口,离开了。</p>
我:“安姐,我们套车,离开这费家庄吧。”</p>
我看着阿飘:“这件事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帮不了他们。”</p>
阿飘也点头:“明哲保身,我们快走。”</p>
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出来套车的时候,天刚亮。我们的马车刚套上,就从林子里跑出来了二十多个人,都有枪,而且是步枪。</p>
从一旁出来一个穿着皮靴子的人,四十多岁,平头,一脸蛮横,他走到了马车前面,伸抓住了缰绳。</p>
他:“来都来了,急着走作甚?”</p>
我看着他:“你是黄九?”</p>
他一笑:“看来你知道我。”</p>
阿飘在后面:“是老二和我提过你。你还是来了。”</p>
黄九盯着阿飘:“我不认识你。”</p>
阿飘:“我是神禾窑里的荷官,你自然不认识我。”</p>
想不到的是,旁边有人大声:“老大,我认识她,她确实是神禾窑里的荷官,负责推牌九的。”</p>
黄九看着我们几个:“你们几个大老远从金陵过来的,是我们的客人,几位,我备下了薄酒,还请几位赏脸。”</p>
朱泉这人比较横,他:“我们要是不去呢!”</p>
旁边那个认识阿飘的人:“别给脸不要脸,老大能客客气气和你们话,你们就应该给老大面子。不然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p>
我:“行,那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客随主便!”</p>
黄九一伸:“请!”</p>
我们只能下车,马车交给了黄九的下,我们跟着黄九进了老宅。</p>
在这里,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伙食了。我们还是被安排在了厢房屋,不过我们的行动受到了限制。</p>
一直到中午,我们才被带到了正房屋,这里已经摆好了碗筷,黄九坐在主位,费老大作陪。</p>
我笑着:“按照辈分,黄九你应该是费老大的表叔吧。”</p>
黄九:“按照辈分,我应该是堂叔,都是费家人搞砸了这一切。”</p>
没错,黄九的父亲本来是入赘的,按照辈分,费老大的确应该和黄九叫堂叔。黄九也不该叫黄九,而应该叫费洋。</p>
费老大:“堂叔,神禾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你就算是杀光了我们,神禾窑也只能姓费,不能姓黄。”</p>
黄九:“那可不一定,你是吧王老弟。”</p>
看来黄九已经调查过我们了,他竟然知道我姓王。</p>
我只能:“都是一家人,好好谈嘛!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我觉得不要搞对立,家和万事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