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泉大声:“黄九,你和费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啊,你拦着我们不让走是啥子意思嘛!”</p>
黄九看着朱泉笑了:“你是四川人。”</p>
朱泉:“听出来了?你耳朵还是挺灵的嘛!其实严格来,老子是金陵人。老子祖上朱元璋!”</p>
黄九:“那么你应该是安徽凤阳人。”</p>
朱泉:“这么也行。”</p>
黄九:“你也不用显摆,现在活着的中国人,哪个祖上还没阔过?我们黄姓起源于嬴姓,和秦始皇是一家子,在河南建立的黄国,改姓了黄。你姓朱,怎么和我们姓黄的比?”</p>
朱泉:“我这可是实打实的明朝皇族,大汉正统,你怎么和我比?”</p>
黄九:“老子还懒得和你比呢!”</p>
朱泉:“我在问你,你为啥子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p>
黄九哈哈笑着:“有朋自远方来,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还有,我想知道,神禾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p>
朱泉这时候把一条腿踩到了板凳上,身体半站了起来,一只扶着桌子,一只拿着酒杯:“黄九,你想知道的不少啊!难道老费没和你吗?”</p>
“他的我不信,我想听听你们的和他的一样不一样。”</p>
朱泉看看我。</p>
我这时候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可以吃了吗?”</p>
黄九伸着:“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吃。”</p>
我知道了黄九的意图,我倒是不着急了。</p>
我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我这才摇头晃脑地:“这酒不错啊!”</p>
黄九:“这是老西凤,自然不错。”</p>
其实我哪里懂啥酒好不好的啊,在我喝着,都是又苦又辣,难以下咽。我还是更愿意喝蜂蜜水。</p>
接下来,我们开始推杯换盏,越喝越多。喝的迷迷糊糊,这嘴可就没把门儿的了,朱泉和崔大同开始吹,我在一旁随声附和。</p>
在我们这些人里,我是最能喝的,然后是朱泉。我俩体重大,身体素质好,对酒精也不过敏,自然能喝得多一些。</p>
我没喝多,但是我也要装装样子,也要吹吹牛,拍着胸脯对黄九:“黄大哥,今后你和我就是朋友了,以后你要是到了金陵找我,在夫子庙和拖拉厂这两带都好使。”</p>
朱泉笑着:“师父,啥叫两带?”</p>
我:“这都不懂,你子白跟我混这么久了,夫子庙一带我好使不?”</p>
朱泉竖起大拇指:“那必须好使。”</p>
我:“拖拉厂我好使不?”</p>
“肯定好使,就连残联主任麻六都得听师父你的。”</p>
我:“这不是两带吗?”</p>
朱泉一拍桌子:“原来是这么论的两带啊,行,我长见识了。”</p>
就这样在酒桌上,我们把神禾窑的事情和黄九了一遍。我觉得黄九是信了,我们也没胡八道,不过我们没兔子洞里四通八达,没进去之后怎么找到出口。</p>
这个黄九啥脾气我们不知道,现在能知道的是,这家伙是个狠人。最关键的是,他是土匪,这土匪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p>
萧安和阿飘早早吃完就撤了,我们这一顿和晚上连上了,一直喝到了天黑才撤了桌。</p>
崔大同和书生都喝吐了,朱泉也站不稳了。</p>
到了厢房倒头就睡。</p>
我这人喝了酒睡不着,脑袋里就和演电影差不多,我找书生要了两片安眠药,书生:“你也睡不着啊!”</p>
“喝酒就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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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人和人不一样,你看泉儿,倒头就睡。”</p>
朱泉已经开始打呼噜了。</p>
崔大同这时候坐了起来,他:“书生,我头疼的厉害,脑子里胡思乱想。”</p>
书生:“都是心思重的人。”</p>
书生不只是给崔大同了安眠药,还给了他止疼药。我们三个吃了药才算是睡了个好觉。</p>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黄九对我们下死,不过也想不到他有啥理由害我们。我们可不是他的仇人,我们和他没有任何的仇怨?他想霸占神禾窑无非就是为了钱,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后路。</p>
现在官府打击土匪很严厉,这世道再也没有了当土匪的条件,他们总要活下去吧。</p>
偏偏趁着神禾窑出事了,他早就在神禾窑里安插了自己的人,神禾窑一出事,他就得到了消息。这下好了,他趁虚而入,鸠占鹊巢,来了个新账旧账一起算。这子也是好算计啊!</p>
第二天一大早,黄九就把我叫到了堂屋,费老大已经坐在了这里。</p>
桌子上摆着两杯茶,是我和黄九的。</p>
黄九坐下:“费清啊,王老弟,我把你们叫来是商量商量,我们举家迁往神禾窑的事情。”</p>
我:“你打算把费家庄的人全部迁到神禾窑?这里可是神禾窑的接待站!没有了接待站,来了客人,难不成直接竖起来路标吗?就像是城里的指路牌吗?”</p>
黄九:“现在神禾窑里一个人都没有,总需要人过去经营,干脆,就让费家庄的人过去经营,这费家庄里的接待,我们来做。”</p>
费老大:“你想的太简单了,费家庄不是野庄子,是在乡里报了名,有了花名册的。要是乡里知道费家庄换了一茬人,怕是交代不过去。你这个法子行不通。”</p>
黄九:“大丫头,你这是要逼我吗?”</p>
费老大:“表叔,这件事你想做,你还是要找我爹谈。你把我爹弄哪里去了?”</p>
我这才明白,老费并不是去了长安找什么墨家关道的传人,而是被黄九给软禁了起来。</p>
我:“黄大哥,你把费家庄的孩子们都弄哪里去了?”</p>
黄九:“大家放心,我黄九不是个丧心病狂之人,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我就要神禾窑。王老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合适呢?”</p>
我:“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发表意见。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p>
黄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好了,先派人带我们去神禾窑。”</p>
费老大笑了,:“表叔,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吗?还没找到吗?”</p>
黄九:“我要是能找到,还会低三下四的求你吗?为了那些孩子,为了你爹,大丫头,你还是要多配合一下表叔啊!”</p>
着,黄九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推到了费老大的面前。我一看,这里面竟然是一截断指。</p>
看起来是指。</p>
黄九:“大丫头,你一天不带我们去神禾窑,你爹就会掉一根指,十天之后,你爹的可就没有指了,你好好想想,你最好在天黑之前给我答案。”</p>
黄九站起来走了。</p>
我一伸就把木盒子盖上了,我:“还是带他去吧,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事总是要处理才行。”</p>
费老大:“神禾窑给了他,我们费家可就要时代为奴了。”</p>
我:“不然这样,我去报官。”</p>
费老大摇着头:“不能报官,费家干的事,经不起查。”</p>
我叹口气:“这也是黄九吃定你们的原因啊!我就劝你一句,人比钱重要,你要是不妥协,你爹的指头可就一根根的没了。”</p>
我用敲了敲那个木盒子,再看费老大的脸,已经煞白。</p>
我知道,她就算是意志力再鉴定,她也要妥协。现在优势在黄九,黄九趁着费家的人去了神禾窑处理那边的事情,把费家的老窝给端了,把孩子们都绑架了,费家人回来,也只能是束就擒。</p>
黄九这一趁虚而入,玩得漂亮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