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何弃疗34</p>
“请不用在意我。”</p>
姜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样子在柏韫序回来前他是不会离开了。</p>
完这句话后他就像是石雕一样沉默地待在原地。</p>
一个沉默寡言，进退有度的专业助理</p>
如果只是为了防止旧事重演，做到这种程度也有点太夸张了。</p>
与其是保护——</p>
更像是怕琉璃会跑路。</p>
琉璃倒了杯水放在姜垣面前，怎么她也算某种程度上的主人，让来客干坐着就太失礼了。</p>
姜垣微低下头，不自觉地看向了客厅里唯一的亮色。</p>
琉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只太阳花玩偶。</p>
那眼神很稀奇，像是没想到柏韫序房子里会有这种幼稚的玩偶，还放在谁都能看到的位置。</p>
琉璃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姜垣应该之前没来过香榭茗庭，自然也不知道屋子的布局。</p>
琉璃心念一转，向着书房的方向边走边：“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p>
姜垣自然不会不行，他看着那道人影走过书房，打开了左侧的房门。</p>
“咔哒——”</p>
映入眼帘的浅黄色地毯，布艺床，白色窗帘</p>
这确实是个有主人的房间，只不过那个主人——</p>
就是琉璃自己。</p>
琉璃拉开衣柜，里面琳琅满目挂着的各色女装都是她的尺码。</p>
如果那天她走进来看一眼，哪怕只是参观一下，不定都能想起来。</p>
但她没有。</p>
所以做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能太自觉的。</p>
琉璃面无表情地拨开那些衣裙，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一只卡包。</p>
所以，要走吗？</p>
外面确实坐着一个人，但琉璃真的想走，支开姜垣也不是什么难事。</p>
琉璃有些拿不定主意，她靠着衣柜门坐在地毯上。</p>
不得不柏韫序后来请的保洁果然是专业的，房间空了这么久一点灰尘都不见。</p>
她打开那只卡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p>
几张不同银行的银行卡，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琉璃还是懂的。</p>
加在一起有不少钱，足够她潇洒一阵子了。</p>
几张还没来得及和柏韫序报销的账单，虽然用途都是她自己吃喝玩乐。</p>
琉璃把那几张有些褪色的白纸抽出来，没预料到还有两张过期的电影票夹在里头。</p>
日期是</p>
琉璃看了又看，她只记得这两张电影票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和柏韫序。</p>
但就算琉璃在电影开场十分钟前告诉他，他也能赶得过来。</p>
琉璃想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尽管柏韫序忙到脚不沾地的地步。</p>
自己在他那里的优先级恐怕不是一般的高。</p>
琉璃摩挲着那两张早已过期的电影票，是部文艺爱情片。</p>
前一天晚上她心血来潮订的票，只有这部片子还有好位置坐。</p>
那时的琉璃没留意到孤男寡女去看爱情片的含量，但其实</p>
琉璃缓缓吐了口气，她真的没注意到吗？</p>
她爬起来合上衣柜的门，一转头才看到被她关紧的门开了一条缝。</p>
按理来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琉璃皱着眉头摸上门把。</p>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重新关紧</p>
“叩叩——”</p>
这个不紧不慢的敲门方式</p>
琉璃不自觉地咬紧下唇，有一瞬间她甚至想躲进旁边的衣柜里。</p>
“余姐，我可以进来吗？”</p>
是柏韫序的声音。</p>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让琉璃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p>
柏韫序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的喜好，琉璃其实猜到他可能是想向自己表白。</p>
但那时</p>
琉璃无声地叹了口气，坦白来自己并非不愿意。</p>
只是那通突如其来，打得琉璃始料不及的电话，让她至今还隐隐不安。</p>
听不到里面人的回话，门外的柏韫序也不着急。</p>
他已经等了够久的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p>
琉璃还没解开眼上的纱布时他就知道，对方已经恢复了过往的记忆。</p>
瑟缩又想靠近的，几乎是自己一出现在琉璃身边对方的身子就微不可察地僵住了。</p>
能是因为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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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犹豫，不知道要拿自己这个“旧情人”怎么办才好</p>
柏韫序盯着那条逐渐敞开的门缝无声地笑了，琉璃还肯回到这里，就足够证明很多事了。</p>
很多，很多事。</p>
“”</p>
琉璃盯着柏韫序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看，仿佛那颗纽扣平白被雕出了几朵花一样专注。</p>
幸好在自己揭下纱布前柏韫序就出国去了</p>
琉璃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庆幸什么。</p>
“姜助理呢？”</p>
她突然想到这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p>
柏韫序则盯着琉璃攥着门把用力到发白的指腹，他叹了口气，退了一步。</p>
“走了。”</p>
“哦。”琉璃抿了抿唇，刚刚还觉得姜垣在客厅坐着有些碍事，现在琉璃却恨不得把他再抓回来。</p>
实在是现在的气氛太诡异了，她有些招架不住。</p>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的样子，琉璃也不例外。</p>
“真是的，怎么也没和我打个招呼再走啊，我好去送送他”</p>
“送了。”</p>
？</p>
琉璃不自觉地抬起头，柏韫序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上去颇为闲适。</p>
“我送了。”</p>
你送的和我送的能一样吗？</p>
柏韫序十分坦然地微微一笑。</p>
琉璃不是很想接他的话，又继续盯着那枚纽扣。</p>
“柏韫序，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p>
后者笑意不变，从善如流地了句：“我现在很冷静。”</p>
琉璃被他这话一噎，也不知恼怒还是害羞，脸颊绯红一片，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p>
如果柏韫序契而不舍，非要拿糖衣炮弹收买自己</p>
琉璃咬了咬牙，那还是很好收买的。</p>
“琉璃。”</p>
柏韫序开口叫她，琉璃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走到了她面前。</p>
两个人现在的距离近到一抬就能碰到的地步。</p>
“琉璃。”</p>
他又在叫她了。</p>
琉璃恶狠狠地抬头瞪他一眼，有话就直，这叫魂似的是在干嘛！</p>
“我可以碰你的脸吗？”</p>
柏韫序着捧起琉璃的脸，动作很轻柔，但是不容琉璃后退。</p>
他微微垂下眼，琉璃甚至能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痒意，被柏韫序的眼睫蹭的。</p>
柏韫序嘴角还挂着迷惑人的温和笑意，他用鼻尖蹭着琉璃的。</p>
“琉璃。”</p>
“我可以吻你吗？”</p>
这种事、这种事他是怎么问出口的！</p>
琉璃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柏韫序的两只都搭在她脸上，她自己的两只可是自由的。</p>
琉璃伸出一只捂住下半张脸，像是怕柏韫序又自自话地吻上来。</p>
柏韫序却浑不在意，他边蜻蜓点水般吻着琉璃的背边喃喃自语似的。</p>
“可以吗可以吗”</p>
千般柔情，万般爱恋，像是得不到琉璃的吻即刻就要去死一样。</p>
谁管你去死啊！</p>
琉璃背被柏韫序啜吻得一片痒意，想扇他一巴掌又怕他爽到。</p>
她捂着自己的嘴，咬牙切齿道：“你唔尺”</p>
柏韫序额头抵着琉璃的，他轻笑了一声。</p>
“你什么，我没听清。”</p>
我你无耻！</p>
琉璃看准时刚把放下来准备痛骂柏韫序的无耻行为，却不想进攻就代表无法防备。</p>
柏韫序在琉璃骂出声之前堵住了她的嘴。</p>
亲都亲上了，还一直孜孜不倦边吻边问她“可不可以”。</p>
琉璃被他吻得呼吸不畅，脑袋发晕，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半年前——</p>
“余姐，我可以和你告白吗？”</p>
“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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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p>
琉璃慢慢闭上眼睛，听见自己这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