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就是你？”</p>
“你是查案的还我是查案的？”</p>
楚明桃悲壮的表情险些没绷住，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拆了她戏台的琉璃。</p>
这叫什么话，凶都承认了你们为何不信？</p>
该死的！</p>
她是杀人凶哎！为什么这里没一个人关注她的！</p>
楚明桃气得想冲上去和琉璃理论，好悬才被冷着脸的梁从靖拽住了。</p>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叫人看着你的吗？”</p>
为了叫楚明桃安安生生地待在屋里等死，他还特意送了盘枣泥糕安抚她，谁知还是叫这个蠢女人跑了出来。</p>
“我叫人送你回去！”</p>
梁从靖从未如此严肃地对待过楚明桃，倒叫以为自己是为爱来牺牲的楚明桃一怔。</p>
“从靖，你凶我”</p>
站在一旁的陆霁真一回生二回熟，把从家里带来的棉花分成两团塞进耳朵里，看着两个“哑巴”演戏。</p>
一个眼含热泪疯狂摇头，一个悔不当初心痛万分。</p>
然后不知梁从靖了些什么，总之楚明桃是重新倒回了男人的怀里，一脸甜蜜幸福。</p>
“我也是担心你，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你可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叫你能安生在屋里躲着的。”</p>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p>
虽梁从靖现在一滴酒都没喝，但奈何楚明桃看他自带滤镜。</p>
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了不，还自责自己偷跑出来坏了梁从靖的事。</p>
“那我回去便是，你别生我气了。”</p>
还没等梁从靖故作矜持地点头，方才还视他二人如无物的琉璃却叫停了他们的苦情戏。</p>
“梁夫人留步。”</p>
楚明桃一脸茫然，梁从靖一脸不甘地双双回了头。</p>
琉璃微微一笑，问出的话却叫人目瞪口呆。</p>
“方才梁夫人自己是给老夫人下毒的真凶，不知”</p>
“不知您有何证据？”</p>
？</p>
证据？</p>
楚明桃在脑子里把琉璃的问话翻来覆去回想了数遍，明明都是她认识的字，怎么组合在一起那么诡异呢？</p>
她自己杀了人，琉璃却问她要证据。</p>
这种东西、这种东西</p>
楚明桃还真没有。</p>
她是个整日困在后院的妇人，就算要给蔺素娥下毒，也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鹤顶红，砒霜一类的。</p>
那类毒的症状很好分辨，再略略盘查一下谁人去药铺买过那些东西，估摸着蔺素娥还没下葬呢她就被揪出来了。</p>
所以给蔺素娥下的毒，是梁从靖从外头找来交给她的。</p>
他将药包递给楚明桃时，细细嘱咐了一番份量一次不可下得太足，免得蔺素娥死得也太快，叫人看出蹊跷。</p>
楚明桃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自己知道了，梁从靖一和她对上眼就头痛。</p>
“算了，还是我分好份量再拿给你吧。”</p>
那包药拢共在楚明桃的里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给蔺素娥下的三次毒，都是梁从靖算好日子拿给楚明桃的。</p>
楚明桃一拿到又立刻交给了云芝，主仆两个每每下完毒都按照梁从靖的吩咐，把装毒粉的油纸烧成灰烬。</p>
恐怕梁从靖死都不会想到，他万事心，还心出祸来了。</p>
“你胡些什么有的没的，我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p>
楚明桃还强撑着不肯露怯，这谁能想到啊，凶都自首了，却有人会不信。</p>
琉璃冷笑一声，抱着道：“张口就来谁不会啊？我还蔺素娥是我杀的呢。”</p>
“你胡什么呢！人明明就是我杀的！我叫云芝在她药罐里下了毒的！”</p>
楚明桃被人“实名顶替”有些急了，不顾梁从靖的阻拦冲到琉璃面前。</p>
“不对不对。”琉璃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像是被雷劈过的陆霁真。</p>
不止是他，就连琉璃旁边的楼桑苓也震惊得合不拢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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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这对吗？这对话对吗？</p>
但这两个显然想不到，琉璃接下来的发言只会更炸裂。</p>
“人是我杀的，陆霁真的功夫你见识过了吧，那叫一个飞檐走壁无所不能。”</p>
“昨夜我回去后怎么也睡不着觉，估计就是白日被你们梁府的老夫人克到了，所以我就叫陆霁真带着毒回到梁府给老夫人下了药。”</p>
方才楚明桃得多有底气，现在琉璃就得有多义正辞严。</p>
什么因为睡不着觉就把人杀了，这理由也太扯了，谁会信啊！</p>
楚明桃挠破头都想不明白，琉璃为什么要跳出来跟她抢杀人凶的位置。</p>
她被琉璃的胡言乱语气昏了头，眼圈都红了，指着琉璃道。</p>
“你就是在胡！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你杀的人！”</p>
明明就是她杀的嘛，实话楚明桃心里还有些委屈。</p>
不过这两句话一吼出来楚明桃心里就咯噔一声。</p>
果然，琉璃笑眯眯地看着她。</p>
“梁夫人很聪明嘛，不瞒你”琉璃耸耸肩，“我确实拿不出证据是我杀了老夫人，所以我不是杀人凶。”</p>
楚明桃被这话一噎，住了嘴。</p>
她不敢再自己的杀人凶了，云芝被打死了，没人能为她作证。</p>
而这世上唯一能证明她所言非虚的</p>
楚明桃回身看了一眼梁从靖，她死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p>
琉璃嘱咐陆霁真将人看好，又转过头和楼桑苓二人嘀咕起来。</p>
楚明桃离得近，听了一耳朵。</p>
他们要继续追查那毒的来源！</p>
“不可！”</p>
楚明桃脸色惨白，像是生怕旁人看不出她心中有鬼似的。</p>
“怎么？梁夫人再三妨碍我等办案，是不想还你姨母一个公道不成？”</p>
谁我不想了！</p>
我都了是我杀的是我杀的，虽然是梁从靖提供的毒药，但人就是她嘱咐云芝杀的啊！</p>
我要怎么你们才肯信我！</p>
楚明桃欲哭无泪，一脸绝望。</p>
琉璃盯着她看了片刻，“想得到我的认可也不是不行”</p>
！</p>
楚明桃眼睛一亮。</p>
“你蔺素娥中的是何毒，那味毒你又是从何得来的？”</p>
杀伤力这么强又未曾现于人前的毒药太危险了，充公！必须充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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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p>
死一样的沉默。</p>
梁从靖怕楚明桃漏了嘴，连那毒的名字都没和她过。</p>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p>
几秒钟的时间楚明桃却感觉像度过了一年那样漫长，死嘴快点什么啊！</p>
再不点什么琉璃更不会信她的话了，真要追查下去难免会把梁从靖牵连进来。</p>
好吧。</p>
楚明桃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准备胡诌一个。</p>
“断”</p>
“钩吻散！是钩吻散！”</p>
一直在旁边恨不得与空气融为一体的梁从靖蹿了出来，额头上星星点点全是吓出来的冷汗。</p>
再叫楚明桃这个蠢货接下去就全完了。</p>
琉璃笑着点了点边的棺椁，这下她算明白蔺素娥为何留下那封遗书了。</p>
感情是知道自己的死还有亲儿子的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