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妖女！</p>
赵无眠等人在逛街之际，大内四周殿阁虽然也挂上元宵彩灯，但也唯有宫女太监，大内护卫自娱自乐。</p>
皇室人丁凋零。</p>
景正帝一共就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如今两个儿子都死了，单靠洛朝烟独守大内，的确是显得没人气。</p>
不过各地藩王的世子还在京师，此刻趁着元宵，也都带着下人礼物来太极殿内拜访洛朝烟。</p>
洛朝烟的年纪在皇室一众兄弟姐妹们，算得上年轻，按辈分，这些世子还得给她唤妹子--但此刻自然没人敢大不敬，简单拜访后，世子们便匆匆离去，相伴寻欢作乐去了。</p>
这些世子，显然都深知藏拙之道，要是表现得太牛，引起洛朝烟猜忌，纯属是坑爹—这麽多年他们也有经验洛朝烟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自知这些世子避她如蛇蝎，思绪倒是没有多半起伏，但也难免叹了口气。</p>
她没了爹，也没了娘，其馀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碍于身份也不敢与她多接近。</p>
偌大的皇宫，能和她的上几句真心话的人，也就那麽渺渺几人。</p>
坐上这个位子不到半个月，她便有些理解史书上为何会有那麽多性格多变，</p>
稀奇古怪的皇帝了。</p>
时势造英雄，环境润人心。</p>
“未明侯回宫了吗？”洛朝烟抬揉了揉眉心，不由问。</p>
锺离女官拿着文书，正在过目这些世子与王公贵族送来的礼品，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送去内库也就是洛朝烟自己的私人金库。</p>
闻言她眨眨眼晴，“还没消息———-奴婢再去叫人催催？”</p>
“罢了。”洛朝烟起身，“公务要紧———-母后想在坤宁宫吃顿家宴，是想自己下厨———朕也做几道菜好了。””</p>
锺离女官一脸错愣，“圣上万金之躯，这不合礼法吧？”</p>
“朕在宫里，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到底朕是皇帝，还是“礼法是皇帝？</p>
”洛朝烟轻轻挥，“去把帝师也叫来，正好问问她想吃什麽，朕单独给她做-</p>
一桌菜。”</p>
锺离女官不敢再多言。</p>
等坤宁宫侧殿就有膳房，各种食材都有，等紫衣来至此处，鼻尖微动，各种食材油烟香料的味道混杂一处。</p>
“圣上，将锅放旺火上，留入化猪油五钱，放入姜丶葱各一份稍煸，随即加入鲜汤五斤丶料酒二两和熊掌，煮十分钟后将熊掌捞出，倒去锅中各料不用。按此作法和用料，再将熊掌继续煮三次后，将熊掌骨节剃净，用乾净纱布包起”</p>
一道稍显拘谨的嗓音传来，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嬷嬷正站在洛朝烟旁，教她怎麽处理食材。</p>
这嬷嬷乃是太后娘娘从沈家带来的贴身大厨，从吃她的饭长大，但这嬷嬷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来教当今天子做菜，这才足无措。</p>
洛朝烟一脸认真，按嬷所的做。</p>
“为什麽想吃熊掌？”</p>
“之前做过一次，却被人，你是如何把这麽好的食材烤得如此有欺骗性的？”</p>
紫衣沉默，不用猜就知道这话定然出自赵无眠之口。</p>
看来赵无眠不单单是气她--他这个人的嘴巴就是这样。</p>
紫衣来至洛朝烟身侧，锅里已经放满了辅材，单这汤底就很香，咕噜咕噜冒着气泡。</p>
“怎麽突然想亲下厨？”</p>
“宫里太冷清，不做些这种生活事，朕便觉得自己要成了个只会处理政务，</p>
满脑子算计的傀儡。”洛朝烟将处理好的熊掌放进锅中，盖上盖子。</p>
随后她又挽起袖口，拿起菜刀，啪的一声，将案板上洗乾净的黄瓜拍碎紫衣原本还想对洛朝烟，等过完这次元宵她就离开，但看着洛朝烟如此模样，她又有些于心不忍。</p>
但她本就时间不多，把仅剩的时间花费在宫里养老，也实属觉得不值----她还什麽都没有做。</p>
嬷在一旁，闻听此言，倒是开口，“太后在坤宁宫也是如此，但她这辈子已是如此，圣上不同—要不尽快找个皇后？”</p>
洛朝烟动作一顿，偏头看了嬷嬷一眼。</p>
嬷嬷连忙俯身谢罪。</p>
这种帝王私事，她哪来的身份多话？</p>
洛朝烟又叹了口气，实际上近日已经有几位朝臣上书，暗示她尽快找个后，</p>
诞下龙子-否则一旦洛朝烟有什麽不测，那为了争皇位，大离又得乱套。</p>
但没人敢真提，一方面是知道洛朝烟与赵无眠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赵无眠的身份其实不太合适，一个亲杀了太子的人，转眼成了皇后，百姓估计不认，至少得让赵无眠再做出一番百姓都认可的功绩，功过相抵才行。</p>
这有关民心，不得不慎重考虑，就算是在江湖，赵无眠的风评其实也算不上太好-英雄豪杰归英雄豪杰，朝廷鹰犬那也是真朝廷鹰犬。</p>
洛朝烟也知轻重，而且从私心上讲，她还是想循序渐进，而不是一道旨意就立后，而循序渐进”的对象———</p>
啪一一洛朝烟一菜刀将鸡头砍掉，她不喜欢吃这些脑袋呀内脏呀之类的东西，俏脸面无表情，口中则问：“转眼都要子时-未明侯还不回宫？可是被什麽人带去了游乐场所共度元宵？”</p>
共度元宵？圣上想的其实是共度春宵吧？</p>
锺离女官吓得身躯都是一抖，正准备叫人去找，坤宁宫外便传来人声。</p>
“好你个赵无眠，你家苏姐看上什麽东西，你大一挥就是买买买，本姐想要个簪子，你就只会让姑姑掏钱，你还有良心吗？”</p>
“我身上的钱都是苏姐给的，我拿她的钱给你买礼物，合适吗？”</p>
“我呸！宁中夏你都杀了，相当于结了当年那场琉璃案，这案子赏银千两，</p>
反正苏家姐也是侦缉司的人，你就当这是她给你的赏银不就好了？”</p>
“的有道理，所以我拿赏银给圣上和帝师也买了东西。”</p>
“湘阁，呸什麽呸？你你，都这麽大了，有半分姐样子吗？”</p>
“太后的对，她口水都吐我身上了。”</p>
“本姐的口水多的是人想吃————-呸，呸，呸呸，就吐你。”沈湘阁上半身向赵无眠的方向探了探。</p>
赵无眠移开视线，这个女人不得不真的很令人心动，</p>
洛朝烟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又喜又悲。</p>
喜，自然是她在宫内能上几句真心话的人终于回来了。</p>
悲，则是他们在外欢喜逛街，可自己只能待在宫中寂寞清苦，对比一下，自然有些患得患失。</p>
但洛朝烟也不是伤春悲秋，自怜自哀的林妹妹，心绪一转，脸上便浮现几分笑意，朝还跪在地上的嬷嬷微微颔首，“不碍事，起来吧。”</p>
她放下菜刀，走出膳房，可见坤宁宫外停着辆马车，宫女们正往下搬东西—-像什麽名家之画，兵器衣裳，胭脂水粉，林林总总近乎堆满了车厢。</p>
见洛朝烟，在场所有人都是动作一顿，俯身行礼，即便是沈湘阁与苏青绮也不例外。</p>
只有赵无眠视周围若寒蝉的下人于无物，好奇问：“圣上怎麽从膳房走出来，穿着围裙，身上还一股油烟味儿。”</p>
“你嫌朕臭？”洛朝烟柳眉轻轻挑了下。</p>
“圣上，我好像看到了王搏颊。”</p>
灶神分男女，女神就被唤灶君夫人，本名王搏颊。</p>
“嗯？”洛朝烟美目当即危险了下，“侯爷的意思是，觉得朕已经嫁为人妇赵无眠表情当即一板，“没本侯的同意，谁也别想嫁进宫。”</p>
“哦？”洛朝烟面露笑意，“未明侯是朕的什麽人，居然还能执掌朕的婚事？”</p>
“”—我的意思是，圣上穿围裙的样子，太过温柔贤惠，才像灶君夫人。”</p>
两人简单了几句，洛朝烟才抬让在场其馀人不必多礼，她在心底则悄悄了句胆鬼。</p>
沈湘阁抬眼警了两人一下，心底顿觉赵无眠不愧是天子红人，就这想什麽就什麽，毫无尊卑的亲近感就不是别人能拥有的。</p>
“圣上在做菜？”太后娘娘好奇问。</p>
“难得家宴，亲做些菜，也显得亲近些。”</p>
“那本宫也来，整日我宫中无所事事，本宫闲来无事也会亲下厨，厨艺尚可。”太后娘娘笑了笑，旋即又用帕在额前擦了擦，“不过出去走了两个时辰，出了些汗，先去清泽殿沐浴吧-—-圣上可要一起？”</p>
“也好，青绮与沈家姐也来吧，热闹些。”</p>
“洗澡要什麽热闹，又不是大澡堂子。”赵无眠摇头失笑。</p>
沈湘阁朝他笑道：“知道你也想去，不如你去净身房一趟，如此，以后本姐沐浴，心情好不定还会允许你伺候我。”</p>
“湘阁。”太后燮眉看她，“又这些不知廉耻的话，让圣上都看了笑话，</p>
待会真罚你不许吃饭。”</p>
姑娘们转眼都去了清泽殿，坤宁宫便只剩赵无眠一个人。</p>
他有些稍显寂寞，心底想着自己若什麽时候也能光明正大去清泽殿就好了。</p>
“嘶嘶-</p>
—一转眼一瞧，紫衣姑娘正双抱胸，靠在坤宁宫的宫墙，白蛇盘在她的肩膀，朝赵无眠摇头晃脑，肉眼可见白蛇的喜悦。</p>
紫衣倒是没跟着去，想必是独来独往惯了，而且她身上有毒，别人都在泡澡，就她一个人眼巴巴看着，也怪孤寂的。</p>
赵无眠脸上又带笑，“白素贞，晚上好。”</p>
白蛇的脑袋晃得更起劲儿了。</p>
赵无眠又看向紫衣，“帝师，你也晚上好。”</p>
紫衣歪了下脸，“你心情不错？”</p>
“如果观姑娘，师父和师姐此刻都在坤宁宫，那这一定是我此生目前为止最幸福的时候。”</p>
“别把花心的如此理所当然。”</p>
赵无眠朝紫衣伸出，“元宵节，没点东西给我吗？”</p>
紫衣望着他的，稍显无语，“你怎麽这麽理所应当？”</p>
“因为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p>
“拿出来让本姑娘瞧瞧。”</p>
“先让我看看你的。”</p>
紫衣从怀中取出胭脂盒，将其抛给赵无眠。</p>
赵无眠抬接过，“送胭脂？我要胭脂有什麽用？我又不可能女装示人。”</p>
“普通的胭脂，和本姑娘平时用的胭脂，你难道不知其中区别？”紫衣朝他微微一笑，“待会米饭蒸好，你可以拿来拌饭吃，本姑娘允了。””</p>
紫衣这个笑容，有几分沈湘阁的味道儿，一种淡淡的娇媚感与浓郁的侵略性--紫衣此前从没露出过这种笑容，让赵无眠心头难免一跳。</p>
“其实就是压根没准备礼物吧？”</p>
“本姑娘从不过元宵。”紫衣抬梳理了下自己的乌黑长发，语气很平和，</p>
但嗓音听着便惹人怜惜。</p>
赵无眠打量了紫衣一眼，实话，他对紫衣的一切都缺乏了解，除了洛朝烟师父，归玄谷弟子外，什麽都不了解。</p>
他想了想，然后从袖子里取出长条形礼盒，将其拆开，里面是一条丝绸素带紫衣眨眨美目，“为什麽送本姑娘腰带？”</p>
“因为你的腰很细，很好看————我给你系上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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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就这麽想碰我？”紫衣白了他一眼。</p>
“除了我，这世道难道还有其他人有资格碰你吗？”赵无眠自信道。</p>
紫衣微微一愣，而后赵无眠又问：“试试？”</p>
“刚拿到腰带，就迫不及待系上？你以为本姑娘是什麽随便被你几句话哄上床的丫头？”</p>
苏青绮在清泽殿脱下衣物，露出羊脂白玉似的娇躯，却是忽然打了个喷嚏。</p>
洛朝烟坐在浴池边缘，玉足探了探水温，而后瞧见苏青绮打喷嚏，柳眉燮了下，对宫女道：“再把水烧热些。”</p>
最后赵无眠还是没能让紫衣换上腰带，反倒是紫衣又给他了个锦盒，里面又是一颗毒丹。</p>
两人靠在宫墙，席地而坐，来往宫女，不敢打扰。</p>
“还记得你杀的那个唐子骞吗？他出身蜀地唐家，身上蛊毒不少，有些种类便是我都没见过-—---这些天我便又赶制出了一颗，药效比不过寒玉蛊，但也与当初那颗离人醉差不多。”</p>
“赶制？你很着急吗？”赵无眠的关注点却在其他地方。</p>
“你怎麽总在乎这些奇奇怪怪的细节？那本姑娘该闲暇之馀随炼制而成，总可以了吧？”</p>
“我二月份要去蜀地一趟，你不如和我一起去唐家看看？把他们的蛊毒都过来，不定他们就有九黎蛊和天玄尘的下落。”赵无眠问。</p>
“怎麽？又想把本姑娘留在大内？”紫衣斜视了赵无眠一眼，对他的想法深知肚明。</p>
此刻元宵，距离二月份可还有半个月。</p>
赵无眠朝四周看了一眼，语气惊疑，“？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那个尼姑附身了吗？我就知道那尼姑心怀不舍，肯定刚一出京就偷偷抹眼泪。”</p>
“你的尼姑会抹眼泪，本姑娘可不会。”紫衣起身，拍了拍裙角，自高而下望着赵无眠，微微一笑，</p>
“这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不是吗？三个月的时间，你再找不到九黎蛊或天玄尘，就得用奈落红丝的回溯法，等你再把自己的记忆和武功回溯没了你就知道哭了，此刻就是在京中多等半个月，我也不愿。”</p>
紫衣所言也是事实，赵无眠没再开玩笑，而是问：“你想什麽时候走？”</p>
“明天吧。”</p>
“你徒弟知道吗？”</p>
“还没告诉她。”紫衣轻轻抬，白蛇便自她的衣袖中爬出，缠绕在她的指尖。</p>
月光垂洒而下，在她的紫衣轮廓处拉出淡淡的黑影，她的侧脸精致到赵无眠恍愧间还以为娥降世不过他觉得娥也没紫衣漂亮。</p>
赵无眠仰首看她，却又听紫衣：</p>
“不过蜀地阴湿，也更靠近苗疆，蜀地江湖便有几分苗疆的影子，若在中原，暗器蛊毒，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但蜀地与苗疆不同，他们只认本事，不讲风度，找到九黎蛊与天玄尘的可能性倒也大些----本姑娘想去苗疆一趟，打算从蜀地过去。”</p>
赵无眠微微一惬，旋即神情微喜，“等我去了蜀地，就去找你。”</p>
“那你也要找的到本姑娘。”紫衣朝赵无眠伸出，“胭脂呢？”</p>
“又想收回去。”赵无眠将胭脂盒递给他。</p>
紫衣打开盖子，用指尖在内里轻点了下，旋即伸出玉指，竟是在赵无眠的脸上轻轻滑了下。</p>
娇嫩顺滑的触感在脸上一闪而逝，旋即赵无眠便身体一僵-—--中毒了。</p>
“你，你干什麽？”他口齿不清，结结巴巴问。</p>
紫衣愉快一笑，“你明知会中毒，却躲都不躲，还问本姑娘干什麽———”</p>
她将胭脂盒盖好，双抚着裙子，在赵无眠面前蹲下，那比娥还漂亮的俏脸，就距离他不到三寸，赵无眠还没失去嗅觉，鼻尖满是独属于紫衣的幽香。</p>
她一撩开赵无眠的外袍，将胭脂盒又放进他怀里，起身扬长而去，“等她们回来了，本姑娘再叫彩彩给你解毒”</p>
赵无眠怀疑紫衣是在报复他出去和几位姑娘逛街，却把她独留深宫。</p>
洛朝烟不高兴，她也不高兴。</p>
不愧是师徒。</p>
紫衣到做到，等姑娘们沐浴完后，坐着马车回来，便瞧见一个人坐在围墙前的未明侯。</p>
苏青绮一下子就从马车上跳下来，来至赵无眠身前，“赵公子，你，你怎麽一个人坐这？”</p>
赵无眠想动一下身子，但动弹不得，倒像是被冻得发抖。</p>
她又看了眼天色，关切问：“冷吗？”</p>
“不，你一来，就，就不冷了。”赵无眠结结巴巴道。</p>
白蛇从角落爬来，咬了他一口。</p>
沈湘阁也下了马车，瞧见赵无眠脸上的胭脂，顿时笑道：“可怜的未明侯，</p>
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p>
苏青绮也瞧见胭脂，原本担忧的神情顿时一僵，旋即起身，哼了一声，</p>
转身就走。</p>
沈湘阁从怀中取出帕，替赵无眠擦了擦脸上胭脂，用身子挡着，没让马车上的太后与洛朝烟瞧见。</p>
赵无眠眼神惊奇，沈湘阁居然会对他这麽温柔。</p>
她对赵无眠：“本姐和苏家姐不同，你未来若是有了地下情人，本姐生气归生气，但你若想瞒着其他人，我也会帮你一起瞒-—--是不是比你的苏姐好？”</p>
“如果我真有地下情人，我更希望苏姐这样大发雷霆，因为我能藉此切实感受到她对我的在乎。”</p>
沈湘阁闻言，立马转头就对马车上的洛朝烟和太后，“未明侯在我们沐浴的时候，调戏帝师，反被下毒教训啦。”</p>
这个妖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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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坤宁宫，太后一脸炫耀，举起自己买的一大堆礼盒，“本宫给你们都买了礼物，圣上能不能从礼物猜出都是送给谁的？”</p>
洛朝烟瞧太后如此高兴，自然也不会冷场，便捧眼问：“都有什麽？”</p>
“香囊，三个的皮影戏人偶，绘有舞狮的屏风，一柄叫白羽的软剑，还有—”太后神神秘秘，而后从礼盒中抽出一件边缘绣着金线的肚兜，</p>
“浅素斋的王夫人刚做出来的花灯肚兜！瞧瞧这料子，这工艺，听在灯光下，这上面的花灯图案还会亮——”</p>
听到肚兜洛朝烟就连忙打住，扭头了眼正站在桌前，端着水杯咕噜咕噜喝水的赵无眠-赵无眠在场，谁要是拿到那肚兜，谁还敢穿啊？</p>
就算是沈湘阁都不会穿，在场女子都是极为注重个人隐私的。</p>
逛街的时候，太后神神秘秘与赵无眠分开过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让礼物有惊喜感，所以赵无眠也不知太后都买了什麽，此刻瞧洛朝烟打断，便好奇看来。</p>
苏青绮与洛朝烟同时回首看他，赵无眠又默默移开视线，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当做自己压根没有注意这边。</p>
沈湘阁坐在软榻，剥着橘子，瞧见此景，微微一笑，“姑姑，买了这麽多东西，也不用猜了———-谁喜欢，谁自己拿一件便是，挑自己喜欢的才合适。”</p>
太后想想也是，“圣上想要什麽？”</p>
“香囊吧—”</p>
赵无眠，洛朝烟，苏青绮，沈湘阁，紫衣—---刚好五个人，谁慢，谁就拿那件花灯肚兜。</p>
最后就剩赵无眠一个人没选，他肯定不会和姑娘们抢礼物。</p>
太后凤目眨了下，然后将花灯肚兜围在自己的凤裙前比了下，唇里声自语，“未明侯肯定不穿——那本宫穿好了——”</p>
“姑姑！别用肚兜比划，多不合适。”沈湘阁连忙从她里夺去肚兜，一把扔给赵无眠。</p>
太后挺喜欢那肚兜的，上面还绣着金线，本来是送给洛朝烟穿的---因为上次洗澡，知道洛朝烟的身材，所以专门买的一号。</p>
她想穿也穿不上，反倒会把自己勒的慌，便只得作罢。</p>
赵无眠送了洛朝烟一件白色的披风。</p>
“怎麽送这东西？”洛朝烟轻抚披风料子，好奇问。</p>
沈湘阁把玩着一只皮影戏人，偏头看来，“侯爷想和圣上送你狐裘配个对儿？”</p>
“玩你的人去。”</p>
洛朝烟掩嘴轻笑，便将披风整齐叠好，同太后一起去膳房准备晚饭。</p>
苏青绮想让赵无眠尝尝自己的艺，便也跟着一起去。</p>
紫衣拿了那名为白羽的软剑，正站在院外舞剑，但一招一式，极为阴损，看似出剑，实则以剑为掩护，弹出一个蛊虫--她明天就去蜀地，那多柄兵刃自然也好。</p>
殿里就只剩赵无眠和沈湘阁。</p>
赵无眠取来西瓜，“切开尝尝？”</p>
“你家苏姐和天子给你准备晚膳，你不去帮忙，反倒一个人吃西瓜？”</p>
“切好后，我再送去膳房给她们吃——-我和圣上，苏姐不讲究这些。”</p>
赵无眠将西瓜整齐切了十几片，递给沈湘阁一片。</p>
沈湘阁将皮影戏人放在边，拿过西瓜，咬了一口，“挺甜嘛。”</p>
“当初我在京师，准备潜入大内，让你给我准备个西瓜，你也不准备，结果现在还得我买来吃。”</p>
沈湘阁冷冷一笑，“当初还不是你得罪了我。</p>
“心眼真，但没关系，我心胸宽广。”</p>
“当真？我做什麽，你都会原谅我？”</p>
“别想藉会捉弄我。”</p>
“本姐哪有那麽坏。”</p>
“喂，你水流下来了。”赵无眠指了指沈湘阁上的西瓜，西瓜汁顺着瓜皮边缘，滴在皮影戏人上。</p>
沈湘阁脸色微变，连忙放下西瓜，用帕去擦，却反倒把皮影戏人的脑袋给弄歪了。</p>
赵无眠抬给脑袋摆正，然后松——-脑袋这次直接掉了下来。</p>
两人沉默。</p>
沈湘阁望着赵无眠，“姑姑刚买的东西，要是被搞坏，她肯定难过。”</p>
“——藏起来吧，明天找人修一修。”</p>
“你以为姑姑为何要买这个东西？因为她平时在宫里就喜欢看皮影戏，如今既然买了，那吃完晚膳，她肯定要看的。”</p>
赵无眠头疼，“道个歉吧。”</p>
沈湘阁眼神低落，楚楚可怜，望着赵无眠，嗓音稍显委屈，“姑姑要知道我给这东西搞坏，不仅难过，还要罚我-—----侯爷就是你弄坏的，反正脑袋也是你下来的—-就替我顶一次嘛。”</p>
“想都别想。”</p>
沈湘阁双拉了拉赵无眠的衣角，轻咬粉唇，“赵哥哥”</p>
“”—下不为例。”</p>
沈湘阁表情直接一变，朝膳房的方向喊：“姑姑，赵无眠把你买的人脑袋下来了！”</p>
“？”</p>
“侯爷不是，你心胸宽广吗？”沈湘阁笑得快要不能自己。</p>
妖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