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恩，我报完了，一条人命往我身上框，我从来就没认过，你倒是踩着你亡夫的尸体，要尽了好处，当初那场车祸，祸端究竟出在谁的身上，你心里清楚。”</p>
陆轻心头大震，难以置信，“你你都知道了？”</p>
他倒是不想知道，只是有些事，他该知道得更清楚些，起码断起来，更方便。</p>
“好自为之。”</p>
撂下这句话，江砚黎抬脚便走。</p>
身后传来坠地的声音，没有哭声，呼吸声也压得很轻。</p>
江砚黎没兴趣回头看陆轻的狼狈，他这个方向，视线自然撩到了乖病房的方向，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道：</p>
“乖是你亲生的，对她好些，她没办法选谁做母亲，但她最依赖你，别再用她的健康做恶事。”</p>
心遭报应。</p>
这些恶毒的话，江砚黎不想，即便他从来就不认可陆轻作为母亲身份的做法。</p>
言尽于此，之后是一面都见不到了。</p>
若有遗憾，以后见不到乖了，确实是很遗憾。</p>
但也没办法，他若是再和乖保持联系，未免会给陆轻钻空子的会，他过去就是吃了优柔寡断的亏。</p>
离开医院后，江砚黎直奔颜姒的家。</p>
到门口了又没有摁门铃的勇气。</p>
脑子里心里车轱辘似的打了好多稿子，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切口。</p>
这时，门开了，颜姒拎着垃圾，脚还没迈出来，就注意到了他。</p>
“你怎么来了？”</p>
“我”</p>
颜姒刚洗过澡，换了睡衣，两件式的长衣长裤，衣服上有卡通图案，圆嘟嘟的漫画脸被她胸口撑得更饱满，她头发散下来，半干，微卷的发尾没有滴水，却湿湿的，润润的。</p>
一侧发丝勾在耳后压着，她脸型娇好，热气水雾熏过的脸儿，粉粉的，娇娇的，特别软。</p>
江砚黎视线挪不开，怕挨打，恁是强行的戳到</p>
“出门扔垃圾呢？”</p>
颜姒没有把垃圾放在门口的习惯，必定是要去楼下扔的，可他站在这儿，实在碍眼。</p>
再问了一遍：“你来做什么？”</p>
“我帮你扔垃圾。”</p>
江砚黎嘴快，也快，把垃圾袋从她上抢了过来。</p>
“哦。”颜姒淡应了一声。</p>
一袋垃圾而已，她还没有要抢回来的必要，他要扔那就扔吧，反正再也没有第二个半夜跑别人门口来蹲垃圾的人了。</p>
“那谢谢了。”</p>
特别敷衍的一声感谢，颜姒都没打算请人进来坐一坐，把着门，就要把门给推上。</p>
江砚黎眼疾快，撑一过去把门给稳住。</p>
舔着脸笑，“别呀，我也找不着你们区是在哪儿扔垃圾，你带我下去找找，认认路，顺便走走散散步。”</p>
“江砚黎。”颜姒连名带姓的叫他，每一个字音都下得很重。</p>
后话都还没跟出来，他倒是先应上了，“嗳，听着呢。”</p>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p>
江砚黎极快的扫了一眼腕表，然后眼角微抽了下，装作自然的挪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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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了，这时候下楼散步，不是脑子有泡就是脑子有病。</p>
“那就扔个垃圾。”</p>
江砚黎故意把腕表往她看不见的角度侧，“放心，你跟我下去一趟，再上来，我绝对不踏进你家的门。”</p>
颜姒眼角颤了颤，“有必要么？”</p>
“姒姒，我是真的找不着。”</p>
她想，那她可以自己扔，可这样不也是跟他一块下楼了吗。</p>
他死缠烂打起来，着实是恼人。</p>
颜姒懒得跟他废话，换了双鞋，要从门里出来，可他还把门给撑着，挡在门口。</p>
“你出去。”</p>
江砚黎哪肯，万一松了，她直接把门给关了可怎么办。</p>
“，松开。”颜姒无奈的挑出重点来。</p>
江砚黎这才肯放，却故意站在门锁那边，以防万一。</p>
好在颜姒是真从家里出来了，关了门，她身上没穿外套，却下意识的做了个拢外套的动作，然后自己愣了一下，索性就抱着胳膊，走得步子迈得大了些。</p>
江砚黎一直在后面看着她，声音都不敢端大了，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他居然也能在一个人面前，忐忑成这副孙子样。</p>
直到进了电梯，他才确定旁边的人真的是她。</p>
然而他所幻想的在区里散散步，话的可能性根本没有，颜姒摁了负一楼的按键。</p>
出了电梯，怪出去，就是两个大垃圾桶。</p>
“扔吧。”</p>
江砚黎可不情愿了，谁大半夜的到负一楼来扔垃圾，而且，为什么她们区的垃圾桶在负一楼。</p>
那岂不是扔垃圾就真的只是扔垃圾。</p>
“姒姒”</p>
颜姒本就站在他后面，转身便走。</p>
他追上去，她都已经摁完电梯键了。</p>
“姒姒，我有话想跟你。”</p>
“江砚黎，已经十二点了，很晚了，我也很困，我今天很累，心情也不好，不管你有什么话，我今天都不想听，麻烦你到做到，垃圾已经扔了，你也赶紧走吧。”</p>
“什么叫垃圾已经”</p>
合着他也被划到垃圾那一边去了吗？</p>
她扔就扔，还扔得那么不耐烦。</p>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刺激到他了，还是颜姒的态度让他心里发慌发毛，眼见电梯就快下到这一层了，他突然的脑子一抽，拉着颜姒推开一旁安全楼道的门。</p>
她哪肯配合，往回抽就算了，一双脚还不肯随着走，卯足了劲儿往后挣，江砚黎索性搂着她的腰，仗着男女力气悬殊，拼一口气把她给带到了搂道里。</p>
搂在她腰间的没舍得松。</p>
“江砚黎你敢”</p>
颜姒嘴里含着话，刚出口，楼道间的声控灯亮了。</p>
脚步声都没能把灯给惊醒，她带着颤音的话，倒是惊动了。</p>
她咬着唇，盲猜他下一步的举动，仍是把话了出来：“你敢把我给怼到墙上去蹭灰，我一定会打死你。”</p>
江砚黎还确实有那个打算，听清楚她的话后，强行换了个方向，他自己靠着墙，他去蹭灰，总可以了吧。</p>
不过人都在他怀里了，他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放，托着她的腰往怀里捞了一把，顺势带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