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你。”楚牧冷笑一声，侧身避开老人，径直朝着院走去。</p>
老人察觉到前方脚步声转移到了身后。</p>
顷刻间，一丝慌乱爬上他的脸庞，慌忙的想要转身，却因动作太过急促，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p>
但他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死死抱住楚牧的腿，声音里满是焦急：“公子公子您这是干嘛？”</p>
楚牧停下来，扫了地上的老人一眼：“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p>
“如果你知道的能让我满意，我可以酌情考虑要不要帮你，如果不能，那就免谈。”</p>
“你应该明白，真理掌握我的里，你的命”话音拖长，“不值钱。”</p>
冷淡的话语让老人紧紧抓住裤腿的松了下来。</p>
嘴巴张合，怎么也不出话来，最后发出无奈惨笑。</p>
“您得对，草民哪有资格跟您谈条件。”</p>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颓然的走到墙角，瘫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楚牧。</p>
“我我还不行嘛”，声音显得无奈。</p>
“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告诉纯儿他的母亲已经死了，我怕他接受不了。”</p>
“他已经够苦了。”</p>
平静的声音将其打断，“这事儿跟我没关系。”</p>
话语间显的毫不在意。</p>
此话一出，老人呼出一口气，低下头：“谢谢！”</p>
罢，他就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p>
“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哪怕您杀过我们很多很多次，但我知道这应该不是您的本意。”</p>
“不然您就不会来这儿，医治纯儿的阿母。”</p>
“您只是想出去，离开这个不断循环的鬼地方。”，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出来的。</p>
楚牧眼眸微眯，体内原核极速运转，一步一步的走到墙角：“你知道这个世界在循环？”</p>
老人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干枯的向着旁边的空地指了指，“您愿意听一下草民的故事吗？”</p>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p>
语罢，他又出声补充道：“大概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p>
等了一会儿。</p>
见楚牧没有动。</p>
老人脸上露出一抹希冀，“草民不是不想直接讲，只是草民想让您听听我这个已死未死之人的故事。”</p>
“可以吗？”，最后三个字显得无比沙哑，充满了哀求的意味。</p>
楚牧迟疑片刻后，走到墙角，盘膝坐在地上，“给我个理由！”</p>
老人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青年挨着自己坐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p>
倘若有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那受宠若惊之下，充满了感动，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身份远比他高的人，竟然会愿意和他坐在一起。</p>
此时，就连回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p>
“草民想找个人倾诉一下！”</p>
“我太累了，并且草民一直相信，只要有人记得，那就算是活着。”</p>
“这是草民的父亲得。”</p>
话音停顿，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语气加重。</p>
“他，这才是真正的活着！”</p>
楚牧诧异转过头，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面前这个老人。</p>
沉默良久，做了一个请的势。</p>
老人看着这个尊敬的势，嘴角上扬，“谢谢！”</p>
“我叫李真源，曾经和您一样，也是一个登天之人。”</p>
“不过修为很低，不像您这种仙人，动辄拥有毁灭灭地的力量。”</p>
他转头，低声道：“很惊讶吧，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p>
话音近半，就停了下来，看着楚牧面无表情的脸庞，嘴里扯出一抹苦笑，眼神中明显带着些许失落，再次低下头。</p>
“想当年，我身负金火双灵根，年仅二十便踏入筑基之境，在同辈修士里风头无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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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破旧的墙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久违的光。</p>
“可就在那年，家族不慎得罪了其它宗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p>
“我因远在宗门，才躲过一劫。”</p>
“本想向宗门寻求庇护，却被敌对势力施压，宗门将我修为根基尽数废除，贬为凡人后逐出宗门。”</p>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p>
“灭我家族之人没有杀我，因为像我这种废人，根本不值得他们注意。”</p>
“至此，我流落街头，身形一日比一日衰败，身体也因根基尽毁而亏空不堪。”</p>
“整个人疯疯癫癫，一路漂泊至此。”</p>
他抬起，指向远处的街道。</p>
“就是这个地方，平安县。”</p>
“也是在这里，我遇见了我的夫人。”</p>
老人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p>
“她不嫌我落魄潦倒，不仅收留了我，还愿意与我结为夫妻。”</p>
“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p>
“那时候我就在想，像个凡人一样活一辈子，好像也挺好。”</p>
他顿了顿，喉咙里滚出一声哽咽。</p>
“可没过多久，我夫人就有了孩子。”</p>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特别是发现我和普通人生的孩子资质竟比我曾经更好。”</p>
“是单一属性的天灵根。”</p>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可眼泪却顺着皱纹滚落。</p>
“哈哈哈”，笑声充满了悲伤。</p>
当笑声停止时，老人双目赤红。</p>
“可我太天真了，他们又怎能不知道斩草不除根的道理？”</p>
“在我孩子一岁的时候，我大师兄来了。”</p>
“他给了我一瓶毒药，我的孩子只要不修仙，你们都有可能活。”</p>
“为了让他们娘俩活命。”</p>
“我亲废了我孩子的灵根，让他从就体弱多病。”</p>
“但好在他像他的母亲，乐观、善良。”</p>
“我们一家过得还是很快乐。”</p>
老人闭上眼，掌已经深入掌心。</p>
“没过多久，敌对宗门来了一个人到这里，他他的父亲是被我的父亲杀死的。”</p>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p>
“他没有杀我，无非就是想拿我取乐。”</p>
“是的，和我猜的一样。”</p>
“那人在镇上置办了一个宅子，每天让我去他宅子挨打。”</p>
“如果我不去，他就会派人杀了我的孩子和夫人。”</p>
“我没有办法！”</p>
“我必须去。”</p>
“每次打完，我就要去学驴拉磨，不过好在每次拉完磨都会给我一大笔钱。”</p>
“他们打的很高明，不伤皮肉只伤内腑，有时候我还会感激他们，感激这样打不会让我夫人和孩子担心。”</p>
“这个院就是我挨打和学驴拉磨赚来的。”</p>
“每次看到夫人和孩子高兴，我心里就高兴。”</p>
“这大概就是幸福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特别是他哪天我死了，他就会放过我夫人和孩子。”</p>
“我更开心了，甚至盼着我能快点儿死。”</p>
“可没想到，五年前的一天，我夫人带着孩子去河边洗衣。”</p>
“我夫人掉河里淹死了，我的孩子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