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宇文衍把黑板和粉笔弄出来后。</p>
国子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东西在教学上的作用。</p>
没多久。</p>
就让工部给所有的学堂全都安排上了。</p>
国子监各学，设有博士和助教，相当于后世的教授和一般老师。</p>
不过。</p>
这样的贵族教育和普通百姓没有半毛钱关系。</p>
看到算术馆的众人，陷入一堆数学符号中不能自拔。</p>
皇帝欣然一笑。</p>
他知道，自己只需开个头，后续自然会有痴迷此术的人一头扎进去研习。</p>
随即，他又和农学馆的众人交流起来。</p>
在城外划了一千亩田地给农学馆，作为他们的实验用地。</p>
同时，配备了足够的私奴帮助他们劳作。</p>
按皇帝的设想。</p>
农学馆将朝着“农牧渔林研究院”的方向发展。</p>
研习山川地理的几十人，把那幅疆域图弄回了他们的往所。</p>
按水经注上记载的山川河流地貌，一一对应。</p>
把疆域图上没有标注出来的，逐一补充上去，不断地完善这幅舆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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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p>
皇帝每天都到国子监，而且把二十一名暗卫带了过来。</p>
让他们跟着一起学习字母，以及算术、地理方面的知识。</p>
算术馆的所有学堂内，配备了大量的黑板和粉笔。</p>
基本上是人一块黑板。</p>
在上面运算，比起纸笔，既方便又节省，深受大家的喜爱。</p>
这天。</p>
皇帝找到那个自称投身养殖二十年的人。</p>
“民卜斋，叩见陛下！”</p>
这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一开口话却把皇帝逗乐了。</p>
你一个成天想着怎么把家禽牲畜养肥了吃肉的人，却取了个斋饭的斋字。</p>
“起来吧！”</p>
“朕问你，你的研习内容里可有猪的饲养？”</p>
猪在古代有很多别称。</p>
使用频率仅次于猪的是“豕”，还被叫做豚、彘、豨，别称刚鬣。</p>
“回陛下，当然有。”</p>
“人祖上可是汉武帝时，有名的养羊、养猪大师卜式”</p>
听卜斋讲述，原来汉武帝时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p>
那也明西汉时，民间就开始人工养猪了。</p>
话这个卜式，以牧猪羊致富，还着有养猪羊法。</p>
汉武帝时。</p>
匈奴屡屡犯边，他便上书朝廷，愿捐献一半家产助朝廷戍边。</p>
在自己的英明统治下，竟然出现如此觉悟的爱国子民。</p>
刘彻龙颜大悦，心想要不赏他一个官吧。</p>
不料这个卜式却：“自牧猪羊，不习仕宦”。</p>
他竟然直接给拒绝了。</p>
按后世眼光来看，其实也有一定的可信度。</p>
你想啊。</p>
作为一个养殖大户，年入数百上千万，还愿去做个基层的公务员么？</p>
显然，这个卜式就觉得做个养殖大王挺潇洒的。</p>
平时养养猪羊，写写书。</p>
没事了捐个几十万钱救济下乡里的贫民百姓。</p>
这么一来。</p>
汉武帝更加喜欢了，又封了一个大点的官。</p>
还赏千亩良田，并布告天下，表彰他品德。</p>
一开始他还是不愿意。</p>
汉武帝只好，朕有些羊养在山林，想要你去帮忙饲养。</p>
卜式这才没得办法，做了这个官。</p>
把汉武帝的羊群养得很是肥美。</p>
刘彻见状，甚是欢喜。</p>
不曾想，卜式却对汉武帝了这么一句话：</p>
不仅仅是羊，治理百姓也是这样，按时起居，凶恶的人赶走，不要让整个群体败坏！</p>
此言一出，可是让汉武帝大吃一惊。</p>
就想让他试着治理百姓，升其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p>
一个养猪、养羊的民，最后却做了大官，这也是前所未有之事。</p>
这个卜斋卜式是他的祖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p>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认史上有点名气的人作祖宗，以此抬高自己的血统和身份。</p>
“这个卜式当真是你祖上？”</p>
“回陛下，人家中族谱确有所载，可惜祖上的着作没能传下来。”</p>
看他言之凿凿，不似作伪。</p>
“那你告诉朕，既然自汉时起民间就养猪了，为何到如今猪肉仍没普及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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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斋没想到皇帝问他这个，犹豫了一下这才道：</p>
“陛下，士大夫们认为猪肉是贱肉，而穷苦百姓却又吃不起。”</p>
“不是因为猪长得慢，且肉质腥膻不好吃么？”</p>
宇文衍有些好奇地问。</p>
“这也是其中的原因。”</p>
“那你养的猪比别人出栏快多少？”</p>
“养到二百斤，一般需要两年，人一年多点就行。”</p>
增长速度快了将近一倍，看来确实有点本事。</p>
“那你养的猪也会有腥膻味么？”</p>
“呃，也会有，这个人一直没有找到根源所在”</p>
皇帝与卜斋就养猪展开了讨论。</p>
原来他养的猪之所长得比别人快，是会喂食一些米糠，酒糟之类的。</p>
甚至，会去收集富贵人家的潲水桶。</p>
也就是盛放残羹剩饭的木桶。</p>
而一般人养，只是单纯喂猪草。</p>
把猪草剁碎后，煮熟，用来喂猪。</p>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什么先进技术了，只是比一般的猪伙食要好而已。</p>
“朕知道如何消除猪肉的腥膻味！”</p>
“啊，陛下您知道？”</p>
卜斋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他。</p>
心想，皇帝这是吹牛皮的吧。</p>
你怕是不仅没吃过猪肉，连猪跑也没见过！</p>
古时的猪肉之所以有腥膻味。</p>
除了品种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因为没有阉割。</p>
也就是猪仔的时候，摘除公猪的两个蛋蛋。</p>
以及切除雌猪的花肠。</p>
目的就是防止猪长大了发情。</p>
特别在古代，养殖周期动辄两年以上的时间。</p>
性成熟后的猪大量分泌激素，从而导致猪肉带着一股腥膻味。</p>
“朕当然知道，那就是需要给猪净身”</p>
此话一出。</p>
卜斋嘴巴张大，都快能塞进一个鸡蛋了。</p>
心想皇帝不会是在宫内听净身的“刀子匠”讲多了吧。</p>
“你认为朕和你开玩笑？”</p>
看到卜斋的神情，皇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p>
心想：</p>
你这是什么眼神？</p>
朕好歹也是皇帝好吧。</p>
屈尊降贵和你讨论养猪之事，你竟然还敢质疑？</p>
“民该死，陛下恕罪”</p>
看到卜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宇文衍却是笑了。</p>
这种事情，换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p>
只听过给人净身的，何时听过给猪净身。</p>
于是，他把个中原因解释了一遍。</p>
卜斋听后眼睛一亮。</p>
虽然还不太确定，但明显已经信了几分。</p>
“陛下，回头我便试试。”</p>
“您不是在城外给了农学馆一千亩地么。”</p>
“我的养殖组申请了几十亩，人准备养上一些猪羊和鸡鸭”</p>
“行，你尽管去尝试。”</p>
“对了，要不要朕给你派个刀子匠？”</p>
“不，不，不用了。”</p>
“陛下，人杀猪也是把好，猪的身体构造了解得很”</p>
卜斋一听。</p>
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吓得连连摆拒绝。</p>
开什么玩笑！</p>
派个刀子匠，别到时把自己给阉了。</p>
宇文衍一看也是乐了。</p>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那就由他去办。</p>
这点事，对于他来肯定没啥问题。</p>
“那行吧。”</p>
“对了，到时候你弄猪仔回来的时候，给朕弄几头十来斤的”</p>
卜斋不知道皇帝要十来斤的猪仔干嘛，但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p>
告退后，兴高彩烈地去准备他的养殖大业。</p>
“陛下，您要猪仔当宠物养么？”</p>
卜斋离开后。</p>
一旁的墨言实在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p>
“养啥宠物，到时你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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