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闻言，两人立马站起身来，动作太猛，把身下的凳子都给踢翻了。</p>
吴芝仪赶紧扶住“那东西在我家里，她是怎么进去的？”</p>
少禹摇头，“不知道，但有人就是看见了。”</p>
吴芝仪又气又急。</p>
那可是制纸的东西，马文光千叮咛万嘱咐，连赵氏都受了不少唠叨，要是出了岔子，马文光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p>
吴芝仪正要赶回去，又见春生跑了进来，“周叔，钱瑶把咱们的新做的笔杆子全都折断了！”</p>
傅卿脸下一沉，喊着少禹：“快去地里把你爹叫回来。”</p>
紧着又跟吴芝仪：“等我，我跟你一道去看看。”</p>
还没走到马家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其中还掺杂着骂声。</p>
吴芝仪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又比刚才更快了些。</p>
傅卿赶到门口时，吴芝仪一抱着孩子，一扶着赵氏。</p>
马文光气急，大抵真是了什么重话，赵氏脸色苍白难看，身子更是晃了两下差点摔下去。</p>
“婶子。”</p>
傅卿搀着赵氏另外一边，又提醒马文光：“行了，又没多大的事儿。”</p>
马文光心里头又气了一场，又不好当着傅卿的面再发作。</p>
赵氏捂着心口，愧疚难当。</p>
“都怪我，我想着就在门口走走，所以就没关门，谁能想到会出事儿。”</p>
马文光还想再，被傅卿一眼给瞪了回去。</p>
马家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吴芝仪忙着先哄孩子，傅卿把赵氏扶了坐下，这才得闲过去看看。</p>
树皮早就被捞起来了，但是盆里的水还没倒。</p>
才泡下去没几天，水里颜色还没什么变化呢，可如今不知道被谁倒了剩菜剩饭，油花飘在水面，脏兮兮的一大片。</p>
好在各家分下来的树皮也不是很多，这要是全部都留在马家，都不知道要损失多少。</p>
尽管这样，马文光还是气得不轻，“嫂子，这些还能挽救吗？”</p>
话间，傅卿已经伸去捞了。</p>
马文光赶忙把她拦下，“东西都脏了！”</p>
“脏了就不要了？你可知剥了树皮以后大部分的树只能枯死，只有少部分能重新长回来，但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些东西来之不易，你当真不要了？”</p>
就是知道这些马文光才心疼，才重了话。</p>
现在听傅卿骂这些，他一个字都不敢反驳。</p>
傅卿又去检查了那些树皮，只见上头也沾了些油脂，晕得树皮一块红一块黑。</p>
“这还能”</p>
马文光赶紧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听着傅卿的话，一遍遍的重新清洗着树皮。</p>
赵氏心有愧疚，想帮忙，又怕儿子她。</p>
可冷静下来的马文光仔细想想，他刚才骂的确实没道理，也实在不像话，便主动喊着赵氏一块儿帮忙弄着。</p>
“其他家的呢？”</p>
马文光摇头，“现在制纸的这几户人家里就只有我这边出了问题。”</p>
见傅卿又折回到水盆那里看，看了半晌后，又从旁边的柴堆里抽出一根柴枝来，在水里搅和搅合，顿时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p>
吴芝仪抱着哄好的孩子过来，问：“谁这么缺德，把粮食往里倒。”</p>
确实，这里头的根本不是什么剩菜剩饭，而是一些烂菜叶和霉烂剁碎的土豆红薯，外加一些油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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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赵氏拍了下大腿，惊喊起来。</p>
“钱瑶这个天杀的！”</p>
她跑进厨房，抱着已经空了的油罐子骂起来。</p>
“这个短命鬼，用的还是我家的东西！”</p>
吴芝仪也跟进灶房一看，堆在墙角准备喂鸡的烂菜叶，和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霉烂土豆红薯，都不见了！</p>
马文光又想责骂赵氏出门没上锁，可看着赵氏那副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p>
赵氏脸色铁青，抄起灶房的菜刀就要往外冲。</p>
吴芝仪抱着孩子赶紧退到一边去，傅卿跟马文光赶紧把人拦下。</p>
“别拦我，我要去跺了这蹄子！”</p>
傅卿紧紧拉着赵氏那只，马文光趁夺过菜刀，这才得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p>
这刀要是没拿稳，伤了傅卿，他怎么跟周应淮交代！</p>
傅卿上的力气不曾松开，“大娘，你怎么知道是钱瑶做的？”</p>
赵氏大喊一声，“有人看见了！她穿着那身水蓝色的衣服，袖口上还绣着两朵梨花！”</p>
正着，村尾处突然吵闹起来。</p>
傅卿他们走出马家大门，这才看见吵闹的地方正在钱家门口。</p>
她问少禹：“你爹过去了吗？”</p>
“刚才在春生家，离的也没多远，现在应该过去了。”</p>
钱家门口站着不少人，一半是上学的来讨公道，一半是不上学的纯凑热闹。</p>
傅卿跟吴芝仪两人赶过去时，有人已经从钱家院墙下找到了那身水蓝色的衣服。</p>
“就是这件衣服，她今天在水井边穿着的就是这一身！”</p>
钱瑶瞪大双眼，承认的大方，“我在水井边那会儿穿着的确实是这身衣服，可这身衣服跟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p>
“你还敢狡辩！大家都看见了你穿着这身衣服出入别人家里，紧着大家辛苦做好的笔杆子和马家泡着的树皮都毁了！”</p>
傅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旁边的人：“那砚台呢，砚台出事了没？”</p>
那人摇头，“从马家离开时被人看见了身影，没来得及下。”</p>
吴芝仪满是怒容，也顾不得傅卿了，跟马文光一齐挤到前头要公道。</p>
傅卿不敢往里去，又心急的想往里看。</p>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将她拉到一边去，“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回家去。”</p>
是周应淮。</p>
傅卿蹙着眉心，与他：“应该不是她做的。”</p>
前脚才找到周家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学个能养活自己的艺，被拒绝后转头就毁了别人辛苦了几天的成果？</p>
别人要是知道大概就已经相信这是事实了。</p>
可傅卿觉得，钱瑶没这么蠢。</p>
周应淮抿唇不语，但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p>
他走到前头，用不着出声与招呼，大家就已经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p>
钱瑶哭成了泪人，激动的浑身颤抖。</p>
“真不是我！我在井边摔了一身泥，又在路上被人扔了泥巴，回来我就把衣服洗好晒在院子里了，衣服湿哒哒的我怎么穿？”</p>
“这些根本不是我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