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p>
简直就是疯狗，就应该叫公安的来人把这疯狗给抓起来，看什么地方能关，给关进去，永远不要再放出来了。</p>
这他娘的简直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的。</p>
“哎！这孩子不是被公安带走了吗？”一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女人突然提高嗓门，涂着红指甲油的指直指高祖光。</p>
她转头对身旁的妇女，“你是不知道，上次在幼儿园”边边夸张地比画着咬人的动作，吓得旁边新过门的媳妇直捂嘴。</p>
“今天是周三”那媳妇怯生生地接话，突然瞪大眼睛，“这孩子没去学校，该不会是被开除”</p>
‘开除’二字刚出口，高祖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毛。</p>
他猛地扭头，充血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臭婊子！你才被开除了！老子今天是来吃香的喝辣的的！”他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p>
“噗嗤！”几个孩子在常青幼儿园的家长顿时笑作一团。</p>
一个穿工装服的男人笑得直拍大腿：“瘪三！这就是你的‘吃香喝辣’的？”他指着不远处地上被摔碎的破碗。</p>
旁边戴黑框眼镜的男人也跟着起哄：“屁大点儿娃儿，还知道要脸呢！”他粗糙的指比画了个高度。</p>
高祖光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横肉不停抽搐，活像只被激怒的狒狒。他挥舞着短粗的胳膊，衣服袖子都绷开了线。</p>
起身就要去打人，康麦花见状，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拽孙子的衣。</p>
高祖光猛地甩开康麦花的，像头发狂的公牛般，肥厚的拳头攥得死紧。</p>
康麦花被那么一甩，一屁股再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p>
“干嘛？幼儿园没打够？，还想跑到我们院子来打人？”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十来岁的男孩突然从人堆里挤出来，军绿色的短袖搭配深色短裤，在一阵花花绿绿的女人堆里，格外显眼，</p>
他挑衅地勾勾指：“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个炮弹有几斤几两！”着还回头看了眼躲在人群里的妹妹——姑娘脸上几道被抓的痕迹还隐隐可以看到。</p>
这个炮弹敢欺负他妹妹，他今天非要打得对方满地爬，哭喊着找妈妈不可。</p>
高祖光不敢见被人挑拨，瞬间就来了性质。</p>
“祖光啊！不能过去，他就是故意在激怒你”康麦花急得直跺脚。</p>
见孙子不听劝，她突然转向秦柔，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你是死人吗？祖光可是你叔子的亲生儿子，他要是出个什么事情，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p>
康麦花枯瘦的指直指秦柔鼻尖，威胁着。</p>
秦柔闻言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你听听你的是不是人话，你和我公公才领证几年，你儿子就三十多了？怎么，你不要脸被婆家带儿子赶出来，这脏水还想给我过世的公公身上泼。你什么就是什么，真当其他人是傻子吗？”</p>
康麦花一听对方揭她短，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就要和对方撕扯。</p>
可她忘了自己的年纪，忘了自己刚才被孙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p>
才迈两步就‘哎哟’一声栽倒在地。整个人就跟被钉子扎了脚似的，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抱着左腿，一阵地冒冷汗。</p>
随之而来就是高祖光杀猪般的惨叫在院子里回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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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子结实的臂像铁钳般将他按在地上，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p>
康麦花瘫坐在三步开外，枯树枝似的指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缝里全是泥土。</p>
“祖光啊！我的宝贝金孙呀！救命啊！要打死人了呀！”她嘶哑的喊声带着哭腔，身子像条离水的鱼般拼命扭动。</p>
可那双老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劲。冷汗顺着她灰白的鬓角往下淌，在地上汇成一滩水渍。</p>
老太太急得直捶地，粗糙的掌拍得水泥地‘啪啪’响。</p>
她恨不得爬过去替孙子挨揍，可刚撑起半个身子，就‘扑通’一声又栽了回去。</p>
“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炸响。</p>
男孩精准的一脚踹在高祖光胯下，疼得他像只煮熟的虾米般蜷缩起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p>
豆大的汗珠从那张肥脸上滚落，在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p>
看到对方刚才踢的地方，康麦花倒吸一口凉气，枯瘦的猛地捂住心口，差点背过气去。</p>
“别别打我的金孙我们赔钱，我们赔钱，谁家的孩子，我们赔钱还不行吗？”她声音发颤，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混着血沫子。</p>
随即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帕，里面包着的五块八毛钱是她最后的家当。</p>
打了挨了，骂也受了，身上唯一的五块八毛钱就这么赔给了别人。</p>
男孩弯腰揪住高祖光的衣领，在他耳边一字一顿：“下次要是让我再知道你子欺负我妹，老子就踢爆你的子孙根，让你这辈子做个娘们儿”热气喷在耳廓上，声音却冷得像冰。</p>
男孩威胁的话在高祖光耳边响起，刚才被对方一脚踹在下体的感觉还隐隐作痛。</p>
高祖光疼得眼前发黑，却仍强撑着瞪眼。要不是有人拦着，这场殴打还得继续。</p>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康麦花才敢爬过去抱住孙子。</p>
此刻的高祖光异常安静，不是因为悔改，而是浑身疼得不出话——尤其是下体那阵钻心的痛，让他连呼吸都心翼翼。</p>
人群散尽后，康麦花浑浊的目光死死盯在战家紧闭的朱漆大门上。她布满老年斑的狠狠捶了下地面，扬起一撮灰尘——早知道就该赖在院子里不走！</p>
现在可好，她和孙子像两条丧家之犬般被关在门外。</p>
高祖光瘫在地上哼哼唧唧，裤裆处还留着个清晰的鞋印。</p>
康麦花枯瘦的指抠着门缝，指甲都劈了也撼动不了分毫。</p>
‘吱呀’院内隐约传来倒水声，紧接着是秦柔的轻笑。</p>
康麦花气得浑身发抖，话直漏风：“早早知道”她懊悔地扯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就该死在里头”</p>
夕阳把婆孙俩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两条被晒蔫的咸鱼。</p>
就在这时，高祖光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沫子，鲜血溅了对方一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