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p>
康麦花被孙子吐血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颤抖，牙齿发颤，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惨白如纸。</p>
她枯树枝般的指死死掐进高祖光肥厚的肩膀，疯狂摇晃起来：“祖光啊！你这是咋回事？你可千万不能吓奶奶呀？”</p>
高祖光那颗肥硕的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左右摆动，</p>
‘呕’又是一口血沫子吐出，高祖光都开始翻起了白眼。</p>
‘砰！’</p>
院门突然打开，秦柔看和还在摇晃孙子的康麦花，整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p>
要不是担心自己家门口死人，晦气，她还真不想管这闲事。</p>
“他没死都要被你摇死了。”话罢！随即重重摔上门，震得门环‘咣当’作响。</p>
任由门外的人什么，她都没有要打算开门的意思。</p>
见对方不开门，康麦花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孙子耳边：“祖光啊！你想不想睡软床，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她嘶哑的嗓音带着蛊惑。</p>
“他们家有钱，天天有大鱼大肉，绝对可以把你养得和你爸一样健壮。”</p>
听到和爸爸一样健壮，本还以为奶奶要把自己抛弃的高祖光心情大好。</p>
高祖光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口水‘吧’滴在衣襟上：“肉我要吃肉”他每一个肉名就吸溜一下口水，“鱼肉、猪肉、羊肉、把子肉”肥短的指在空中乱抓，仿佛已经摸到了油汪汪的肉块。</p>
高祖光听到有吃有喝，还有软床睡，虚弱地点了点头。</p>
康麦花露出个缺牙的笑，她阴恻恻地瞥了眼紧闭的院门，拍拍孙子的胖脸：“好，那你就要听奶奶的话，你就打死坐在这门口不走，谁赶你都不走，知道了吗？想要有吃有喝，就必须赖死在这儿！”枯瘦的狠狠拧了把大腿，高祖光顿时‘哇’地哭嚎起来，声音大得能震碎玻璃。</p>
见到孙子‘哇哇’地哭，康麦花佝偻着背，枯瘦的指撑在地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p>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里</p>
"哎哟哎哟</p>
"地呻吟着，颤巍巍地走到门前，用青筋暴起的掌‘砰砰砰’地敲了几声门。</p>
随后她迈着碎步，一瘸一拐地往不远处走去，脚步虚浮得像随时会跌倒。</p>
临走时，她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颤抖着伸出粗糙的，轻轻摸了摸孙子的头，沙哑着嗓子叮嘱：“乖孙啊，想要顿顿吃肉，住大房子，就要看你自己卖不卖力了”话未完，声音已经哽咽。</p>
高祖光果然不负众望，那哭声就跟杀猪似的，尖锐刺耳，声音大得整个大院的人都能听到。</p>
他张着大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在地上胡乱拍打着。</p>
“哎呦！那死老太婆这是有什么毛病，也不知道把她们家那孙子管一管，这是要吵死人啊！”隔壁王婶扯着尖厉的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嫌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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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周围的几家人‘吱呀’一声陆续推开门，探头探脑地查看情况。刚一开门，就看到高祖光一个人趴在战家门口，脸惨白，嘴角还挂着一道刺目的血迹。</p>
“哎呦我的亲娘啊！”李阿姨倒吸一口冷气，拍着大腿惊呼，“那老太太不要孙子了啊？”</p>
“不会是对着孩子寒心了，不想养了吧？”张嫂撇着嘴，阴阳怪气地，眼睛却不住地往孩子身上瞟。</p>
“我看就是，”赵大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这孩子指不定身上有点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可能吐着血，就被这么抛弃了。”着还嫌恶地皱了皱鼻子。</p>
老远听着几个女人在那编排自己，康麦花攥紧了拳头，枯瘦的臂上青筋暴起。</p>
她咬着牙，浑浊的眼睛里迸出怒火，想要冲出去打人，但转念一想迟早要走这一步，只得一跺脚，狠心转过头去。破旧的布鞋在地上磨出‘沙沙’的声响。</p>
刚转身，一个穿着宽松连衣裙的漂亮女人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p>
康麦花吓得“啊”地惊叫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倒。</p>
“你想死啊！吓死我了！”康麦花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布满老年斑的脸上写满惊恐。</p>
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浑浊的眼珠里射出凶光，“老娘要不是还有事情，今天就非得让你给我赔两个才能走。”她嘶哑着嗓子威胁道，唾沫星子从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来。</p>
撂下这句话，康麦花就要绕道离开，不成想，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离开的意思。</p>
“这是要干什么去呀？”夏姩姩挺着隆起的孕肚，纤细的指握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在里轻轻掂量着，发出‘啪啪’的声响。</p>
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p>
康麦花眯起昏花的老眼，一时没能认出夏姩姩是谁。</p>
“干什么？让开！”她不耐烦地挥着枯瘦如柴的臂，声音嘶哑难听，“要是再敢挡着我，信不信哎！你干什么？”</p>
夏姩姩里的木棍突然‘嗖’的一声抵在康麦花干瘪的胸口，吓得对方想要尖叫。</p>
但一想身后，她快速闭上嘴，没能让那声‘啊’喊出来。</p>
她本能地举起颤抖的双，跟要投降似的。</p>
康麦花浑浊的眼珠慌乱地转动着，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当听到夏姩姩提起高祖光时，她枯瘦的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节泛白。</p>
“你别胡！”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心虚的尖锐，却又在尾音处泄了气，“我就是我就是回家拿点东西，怎么可能不要孩子呢？”着，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夏姩姩。</p>
“哦！是吗？”夏姩姩挑了挑眉，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她上微微用力，木棍‘咯吱’一声抵在康麦花干瘪的胸口，推着她踉跄后退。</p>
康麦花被迫倒退几步，破旧的布鞋在地上拖出凌乱的痕迹。</p>
“那回去解释一下，”夏姩姩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省得你那孙子一会儿被别人给激怒了。”</p>
她突然凑近，在康麦花耳边压低声音道：“听现在人贩子很多，出去要是跑丢了，被人贩子带走了”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康麦花额头上渗出冷汗，“到时候，估计你到死都找不到人。”</p>
康麦花闻言浑身一颤，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煞白。她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不出一个字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