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黛本来就胡思乱想注意力不集中，被贺尧年这一拉，脚下没留神一个踉跄。</p>
她就感觉脑门儿砰的一声撞到了很硬的东西，下一秒鼻尖就闻到淡淡的雪松味，清凌凌的凉。</p>
呼吸在短暂的几秒间彻底罢工。</p>
明黛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抬头愣愣盯着贺尧年。</p>
夜色下，两人距离很近，贺尧年并未第一时间推开她，反倒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目光牢牢将她锁住。</p>
如果美貌可以霸凌，那贺尧年的这张脸将会深深影响明黛的一生。</p>
“没事吧？”</p>
贺尧年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明黛这才像是触电般回神。</p>
她反应过来后急忙推开贺尧年，不自在的两将垂到脸侧的长发用力拢到耳后。</p>
耳垂很烫，脸颊也热热的。</p>
心跳紊乱的好像电路故障。</p>
“没事。”</p>
明黛摇头，低着头竭尽所能的频频深呼吸。</p>
“走路的时候想什么呢？”</p>
贺尧年盯着明黛那圆圆的脑袋。</p>
“是有什么心事吗？”</p>
心事？</p>
明黛眼睫颤动，她的心事岂敢让他知道。</p>
“没有，刚就不心绊了下。”</p>
再她刚刚之所以这么狼狈，还不是他突然伸拉她。</p>
“那你心点。”</p>
贺尧年扭头，提醒明黛跟紧。</p>
明黛有些不适，她想回去了。</p>
贺尧年却像兴致颇好，一定要去前面广场看看。</p>
明黛没得法子，只能一声不吭地跟上。</p>
广场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p>
明黛和贺尧年保持着安全距离，不会人一撞她就碰到贺尧年的身体。</p>
对此，贺尧年有好几次扭头瞥明黛，明黛都没能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p>
直到再次有人不心撞了明黛一下。</p>
贺尧年才拧着眉伸将明黛拉到他跟前。</p>
“明黛，你不想和我一起走走吗？”</p>
这话问的，明黛视线定在贺尧年拉住她胳膊的那只上。</p>
他没有放开，力道有些大。</p>
透过衣服薄薄的布料，他掌心的温度似能灼烫她的皮肤。</p>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呢？</p>
明明只是很稀松平常的接触，她却总这么心猿意马一惊一乍。</p>
还是得怪那个离谱至极的梦。</p>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做那样的梦呢！</p>
“我就是稍微有点不太舒服。”</p>
明黛胡诌了一个借口。</p>
“肚子不太舒服。”</p>
她强颜欢笑，虽是不想扰了贺尧年的兴致，但她意兴阑珊也实在不适合散步。</p>
明黛提议，“要不我们回去？”</p>
“好。”</p>
回去的路上，贺尧年开车。</p>
明黛坐副驾。</p>
虽然她想躲后面，但她觉得贺尧年会生气。</p>
车内气氛很沉默。</p>
明黛两默默抓着安全带，歪着脑袋全然放空。</p>
贺尧年认真开车，没有话。</p>
直到一会儿后，浪漫低沉的女歌用她那慵懒的歌喉唤醒明黛神游的思绪。</p>
明黛扭头。</p>
贺尧年正拿着火点烟。</p>
他的动作不太娴熟，至少单操作不太顺利。</p>
记忆中，这个男人抽烟次数非常有限。</p>
明黛莫名觉得是自己造成的。</p>
可又很快否认这个想法。</p>
她不能高估她在贺尧年心中的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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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烟草味在车厢里扩散，下一秒两侧车窗都被打开，夜风灌进来，很快又将烟草味送走。</p>
明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p>
贺尧年眯着眼叼着烟，不冷不热地看了明黛一眼。</p>
明黛想点什么打破沉默。</p>
可想来想去，终还是闭上了嘴巴。</p>
没什么话题可聊。</p>
好在女歌还在懒洋洋地唱着前世今生，宿命的纠缠让整个曲调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凄婉哀愁。</p>
明黛听得出神，连车什么时候进入别墅大门她都不知道。</p>
再次定神往外瞧的时候，车已驶入别墅主干道。</p>
快到了。</p>
明黛坐起身来，侧着脑袋盯着车窗。</p>
车一停，她若无其事跟贺尧年道谢。</p>
“谢三叔请我吃饭，谢三叔送我回来。”</p>
多客气多疏离。</p>
明黛跑了，一路狗追似的跑进别墅，消失在贺尧年的视野之中。</p>
贺尧年还定定坐在车里，半天没能动弹。</p>
这夜明黛又做梦了。</p>
醒来后她面红耳赤，她感觉她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她必须得换个不再做乱七八糟春梦的地方。</p>
于是明黛连夜就想离开。</p>
可她匆忙下楼后，竟看到贺尧年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喝酒。</p>
明黛下楼的动作还挺大，贺尧年自然而然瞥向了她。</p>
明黛顿时浑身僵硬。</p>
这会儿已经半夜四点多了，不，应该已经算得上凌晨了。</p>
贺尧年不睡觉喝什么酒？</p>
他有什么想不开的需要这个时间点喝酒？</p>
要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扭头回去？</p>
可贺尧年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p>
明黛站得挺直，莫名像个犯错的朋友。</p>
寂静的夜里，她声打招呼。</p>
“三叔。”</p>
别墅太大了，平时有人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空旷。</p>
可这会儿这声三叔的回音荡了一个来回，明黛都怕睡着的人给惊醒。</p>
她脚步不自觉往下迈了几个台阶，想下意识把回音挡住。</p>
太傻了。</p>
贺尧年看了半天，看她一直逗留在楼梯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p>
“你在干什么？”</p>
明黛：“”</p>
她还能干什么。</p>
她想逃没能逃掉呗。</p>
贺尧年冲她招，“睡不着就过来。”</p>
明黛握紧了扶，伸着脖子，心翼翼地打量贺尧年。</p>
灯光很暗，只开了一盏简单的照明，看不清楚贺尧年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喝多。</p>
“三叔，你怎么在这里喝酒啊？”</p>
明黛有点不敢过去，贺尧年的眼神攻击性太强了，她怂。</p>
“你希望我过去？”</p>
贺尧年身体力行，贺尧年端起酒杯就要起身。</p>
“不用不用。”</p>
明黛赶紧往下跑，万一贺尧年摔了碰了，岂不成了她的责任。</p>
转眼跑贺尧年面前。</p>
贺尧年已经坐了回去，就明黛傻乎乎地喘着气，跑得有点急了嘛。</p>
离得近了，多少能看清贺尧年的表情了。</p>
“你下来干什么？”</p>
明黛正在打量，贺尧年指指身旁的位置。</p>
“坐吧。”</p>
他语气正常，声音也听不出异样，表情更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p>
明黛犹犹豫豫地坐了过去。</p>
“你要喝吗？”</p>
贺尧年问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