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摇头。</p>
她不喝。</p>
“你不能喝。”贺尧年。</p>
他像是才记起。</p>
想了想，“那你想喝什么？”</p>
明黛摇头，“什么都不喝。”</p>
“不是下楼找水喝的？”</p>
贺尧年一口将杯里那显而易见的烈酒喝光，眼神锐利逼近明黛。</p>
“你知道我在客厅？”</p>
明黛一惊，“我不知道。”</p>
贺尧年往她面前靠，明黛不由往后退。</p>
“三叔，我、我真不知道”</p>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p>
贺尧年不再动弹，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盯着明黛。</p>
酒气直扑明黛鼻息，危险，狰狞，克制，想冒犯。</p>
贺尧年的眼神里明黛读出了让她倍感不安的信息。</p>
“知道。”</p>
明黛避开贺尧年的眼神。</p>
“我是有点口渴了，真没想到你还没睡。”</p>
她着急忙跳起，就想往厨房跑。</p>
“明黛。”</p>
贺尧年一把攥住明黛的。</p>
第一次失了控制，没了分寸。</p>
明黛脑子嗡一下炮仗一样炸了。</p>
她反应很快地用力抽回。</p>
“三叔，你也想喝水吗？”</p>
该死的心别跳这么快了，她鼻尖都冒汗了。</p>
这是在冰尖上行走，这是违背人伦没有道德底线的无耻行径。</p>
明黛绝对不会让自己深陷这种危险境地。</p>
“我去给你倒。”</p>
明黛跑了，风一样转眼扑进厨房。</p>
她一口气连喝两杯冰水，直到咽喉和肺腑一片冰凉。</p>
她偷偷往外面瞄了眼，客厅里灯还亮着，沙发挡住视线，不知道贺尧年什么反应。</p>
管他什么反应。</p>
明黛倒了冰水端出去。</p>
贺尧年已经重新坐好，杯里又添了半杯酒水。</p>
“三叔，给你水。”</p>
明黛没靠太近，兔子般敏捷放下水。</p>
“我还没睡醒呢我先上楼了。”</p>
她假装困倦地揉了下脑袋，随后也不管贺尧年同没同意，她就上楼去了。</p>
一回到房间，这才两肩一垮倒进大床。</p>
柔软床垫将她无力的身体震了个起落。</p>
那只被贺尧年攥过的不得劲的断了般瘫着无法动弹。</p>
明黛哀嚎着胡乱低叫了几声，翻身拉了枕头蒙住脸。</p>
接下来倒是睡了个好觉，没做梦，差点迟到。</p>
匆匆忙忙赶到公司，最后一秒打了卡，明黛按着窒闷的心脏走进秘书部。</p>
有人看她姗姗来迟，不轻不重地讽刺一声。</p>
“起不来就不要来了呗，反正一句话的事。”</p>
明黛懒得计较，微笑着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揉把脸开启忙碌的一天。</p>
总助交代的工作还挺多的，早上还带明黛去见了两个客户。</p>
明黛以后得习惯谈判桌上的风起云涌，总助是现阶段最好的老师。</p>
中午和客户一起吃饭，又陪了几杯酒，明黛状态良好。</p>
想起最近没怎么喝药，身体虽没给不好的信号，但以多年来的经验，就怕风雨来临的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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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第一时间跑医院去了。</p>
老中医给她号脉，又好一顿望闻问切，对于她喝酒这事给予严厉批评。</p>
明黛本想问问这两天春梦的事，但最后实在没脸问出口。</p>
又去看了西医。</p>
都是老熟人了，明黛更问不出口。</p>
好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p>
拎着大包包的药打算回公寓待几天，林扬打来电话。</p>
“莫庭川回国了。”</p>
明黛一听，“应该不会很快发现房子被卖的事吧？”</p>
“就看莫清莹能瞒多久了。”</p>
“反正又和我们无关。”</p>
明黛很无情地笑了声，“是他妹一操办的。”</p>
林扬哈哈大笑，告诉明黛。</p>
“三百万过两天会到你账户，来源莫庭川无法怀疑，走得明路。”</p>
“一人一半吧，这次你帮我不少。”</p>
“用不着，柳眉欠我不少，剩下的会从她那里讨回来。”</p>
林扬着，又想起件事。</p>
“柳眉的珠宝展在周二晚上，她跟你了没？”</p>
“应该没来得及，她一定会让我去的，她还想宰我这条大鱼呢。”</p>
“该我布置的我都提前弄好，至于别的，贺先生会出。”</p>
别的？</p>
林扬：“柳眉盘踞这么多年，实力不容觑，贺先生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否则我们都将深陷危险之中。”</p>
明黛看了眼副驾摆满的那些药，想了想，掉头往贺家别墅而去。</p>
柳眉作恶她不管，她只是想把莫清莹送出去的那五百万要回来罢了。</p>
都是她的钱，理应回到她的腰包。</p>
本还想和贺尧年柳眉的事，结果晚上他没回来。</p>
翌日一早，明黛上班前喝了满满一碗药，苦的她直皱眉头。</p>
管家在一旁给她递了块蜜饯。</p>
“良药苦口，明姐一定会尽早康复的。”</p>
明黛带着管家的美好祝福去了公司。</p>
才坐到办公桌前，秦薇薇就打来了电话。</p>
明黛猜出什么事了。</p>
秦薇薇语气压得很低。</p>
“出事了。”</p>
明黛眼皮微动，“怎么了？”</p>
“莫清莹疯了，她竟然把莫庭川的房子偷偷卖掉了。”</p>
明黛诧异，“哪里的房子？”</p>
明黛想不出来，“莫庭川还有其他房子吗？”</p>
秦薇薇一窒，“你不知道？”</p>
明黛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就算是想知道，他也不见得会告诉我呀。”</p>
她反问秦薇薇，“你知道？”</p>
秦薇薇自嘲，明黛都不知道的事，莫庭川更不可能告诉她了。</p>
“反正听是上千万的房子，莫清莹以五百万的价格卖掉了。”</p>
明黛假装惊得不轻，倒吸一口冷气。</p>
“不是吧？她也是房子主人吗？要不然哪来的权限？”</p>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莫庭川这会儿大发雷霆，暴怒到连家里的鱼缸都砸了，那几条他妈最喜欢的鱼就那么在地上缺氧跳来跳去，他妈一句话也不敢，莫清莹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大概是不敢接吧。”</p>
不知为什么，听到秦薇薇描述那几条鱼缺氧跳来跳去，明黛莫名想笑。</p>
幸好及时咬住了唇，要不然真要忍不住笑出来了。</p>
“我还真不知道莫清莹竟有这样大的胆子，之前还真是低估她了。”</p>
“谁不是呢。”</p>
秦薇薇一筹莫展。</p>
“如果你发现莫清莹踪影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吧，要不然这个家非得被莫庭川拆了不可。”</p>
拆吧，四分五裂才是莫庭川的终极报应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