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写好最后一笔，她放下中的笔，把信折成一只纸飞塞进信封。</p>
信封上画着一个笑脸，一轮明月和一缕清风。</p>
清风无形，只余落叶相伴。</p>
如此写信折信装信的动作，柳老人重复了十次有余。</p>
她装好最后一封信，放置柳老二面前道：“老二，你知道怎么做吧？”</p>
“儿子知道。”白包子柳老二郑重的拿起桌上的信，一拽衣服想揣到怀里。</p>
哪知他出来的急，只穿着里衣。</p>
他一拽，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肥膘。</p>
他老脸一红，尬笑道：“呵呵！儿子失礼了。”</p>
柳老夫人满脸嫌弃：“不是失礼是投毒，你在给老娘的眼睛投毒。”</p>
别人的露叫放荡不羁，柳尚书的露叫放荡。</p>
柳老夫人侧过身，侧过头道：“柳老二，让猴带你去，万万不可失礼。</p>
落叶归根，儿死找娘。若是有人故土难离不想离开大圣，你不可胁迫。</p>
作人要厚道，求人办事就有求人办事的态度。</p>
把你肚子收一收，脸上笑容洋溢点。”</p>
白包子柳尚书一吸溜肚子，咧嘴一笑。“这样行吗？娘”</p>
柳老夫人：“”没眼看是怎么回事？</p>
“你不可瞧他们，他们都是清风寨的友人的血脉，虽退隐江湖多年，人脉、本事、传承却未断。</p>
眠眠若想接良国，身边要有自己的人，要有信的过的人。</p>
这些人皆可信。”毕竟当初好几十万两的官银，无一人出。</p>
财帛动人心，友人不动摇便足以见其品德。</p>
“娘，儿子的计谋不好吗？”柳尚书只觉自己计谋万无一失。</p>
隐忍几年或者十几年，再徐徐图之。</p>
柳老夫人又面露嫌弃道：“好！好个屁！皇帝一顿饭三碗饭比你都能吃，你还敢盼着他死？</p>
你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的穿一条裤子，你盼他死？</p>
他又不是你的亲亲师弟了？”</p>
亲亲？</p>
这两个字让柳尚书作呕！</p>
呕！</p>
柳尚书想到老皇帝的老脸、老皇帝的抬头纹、老皇帝却青的下眼袋。</p>
老皇帝让他天不亮就进宫当值，天黑都不下值。</p>
他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从早忙到晚。</p>
孙子孙子看不见，外孙外孙看不见，日日累的跟孙子一样。</p>
亲亲师弟还扣他的月利银子，柳尚书只觉同窗之情也就那么回事。</p>
多了，都是眼泪！</p>
柳尚书随时随地想告老还乡，可是他不能。</p>
他前脚告老还乡，后脚就会被抓进东宫讲书。</p>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柳尚书对着孙子和外孙子循循善诱。</p>
他孙子和外孙子呼呼大睡。</p>
老皇帝眼下都是黑眼圈，柳尚书也不遑多让，俩人是难兄难弟。</p>
老皇帝比柳尚书好一些，老皇帝毕竟是皇帝，有皇帝的威严和权利，他还能指使一个人，这个人还是柳尚书。</p>
柳尚书怨声载道，褪去鞋子躺在柳老夫人床上，想把早朝赖过去。</p>
他闭目养神道：“岁月匆匆，一晃而过。</p>
父亲已经走了二十多年，儿子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p>
柳老夫人看着一摊白肉躺在自己床上，她翻个白眼道：“那就瞅瞅柳泽楷，他俩样子大差不差一样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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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叫他爹，找找感觉。”</p>
“！！！”柳尚书。</p>
半晌之后。</p>
柳尚书又道：“娘，你应是山间自由的风，不应该被绊住脚步。是父亲运气太好，是您运气太不好。”</p>
柳老夫人一看床被胖儿子霸占了，她一屁股坐在榻上，缓缓躺了上去。</p>
同老儿子柳尚书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p>
人老以后吃不了肥肉，也看不得肥肉。</p>
尤其是柳老夫人。</p>
她不想看柳尚书山似的肚子，便缓缓闭上眼睛道：</p>
“老娘我是喉结控、儒雅控、声音控。</p>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单纯的好色。我的心是榴莲做的，每个心尖尖上都有人。</p>
你们的车马太慢，一生只够爱一人。</p>
我的世界5g很快，一分钟能爱上好几个。</p>
我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刷一个忘一个，一划就换下一个。</p>
从不为上一个停留，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看够歌曲还有跳舞。</p>
看够跳舞，还有唱跳。</p>
只要老娘刷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p>
不要因为后面的树，耽误后面整片森林。”</p>
柳尚书：“！！！”</p>
柳老夫人迷迷糊糊道：“老娘像你们这里的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p>
看着锅里的，想着灶上的。</p>
来一个看一个，看一个望一个，从不点关注不点保存。</p>
走男子的路，让男子无路可走。”</p>
柳尚书：“”他娘又开始胡了</p>
他娘被贬下凡一定是因为话太密集，还骂人、还胡！</p>
柳尚书心下了然，只觉窥探到了天。</p>
半晌后</p>
柳尚书扑通一下从床上坐起，穿上鞋子披好衣服。</p>
他高声道：“娘，儿子上朝去了。”</p>
柳老夫人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盖着织金蚕丝花被子。</p>
她刚要眯着双眼迷离又涣散，在睡着和睡着的边缘上徘徊。</p>
被柳尚书嗷唠一嗓子，给叫回来了。</p>
她没好气道：“慢走不送，有事让人传信，没事就别来了。太医我血脂稠血脂高，忌肥肉。”</p>
柳尚书走后，柳老夫人从榻上坐起身。</p>
喊了一声道：“碧桃，传早膳。让门房备马车，一会咱们出门。”</p>
“哎！”碧桃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莲步轻移，中稳稳端着一只铜盆，盆沿上搭着一方素净的棉巾。，轻声道：“老祖宗，奴婢先伺候您净面。”</p>
柳老夫人微微颔首。</p>
碧桃赶忙将铜盆轻轻置于一旁的雕花几案上，又悉心地挽起老夫人的衣袖。</p>
又用木瓢舀了些许清水倒入盆中，水温恰到好处，水面微微泛起涟漪。</p>
柳老夫人俯身，双浸入水中。</p>
碧桃适时递上棉巾，又轻声道：“老夫人老祖宗今个有些冷，咱们明日再出门吧？”</p>
“明日？”柳老夫人叹口气：“明日还得睡懒觉呢！</p>
今日睡不成了，索性出去走走。</p>
哎！又整一个南良，让老娘都不敢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