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一口</p>
周奕和陆霜的座位靠窗，再过去一个座位，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气质上来，他比周奕更适合西餐厅的环境。</p>
不过显然是在等人，桌上放着一杯水，一本打开的书，然后不时看看窗外，又看看表。</p>
陆霜背对着年轻人，但周奕这边看得很清楚。</p>
大概两分钟前，周奕看见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笑着冲窗外的人挥了挥。</p>
周奕没在意，跟陆霜准备点菜，却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惊讶的:“周警官真的是你啊。”</p>
周奕抬头一看，居然是韩佳佳。</p>
“韩姐这么巧啊。”周奕站起来打招呼，然后看见那个年轻人也站了起来，原来他等的是韩佳佳啊。</p>
韩佳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嗯，约了个朋友。”</p>
然后看了看陆霜问:“周警官，这位是你妹妹吗”</p>
周奕摇头道:“霜是我朋友。”</p>
“哦”韩佳佳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失落，解释道，“我听娇娇男朋友起过你有个妹妹，我还以为那我就不打扰你了。”</p>
着朝后面那桌走去。</p>
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立刻道:“你好，我是王阿姨介绍的宋，我刚才一眼就认出你来了。”</p>
年轻人腼腆地笑着:“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还漂亮。”</p>
周奕瞬间明白了，原来是相亲啊。</p>
周奕刚坐下，就听韩佳佳:“不好意思，能让服务员换个座位嘛，我不太喜欢坐靠窗。”</p>
然后，年轻人马上喊来服务员，为他们换了一个位置，离周奕他们比较远，但从陆霜的角度一抬头还是能看到。</p>
周奕和陆霜研究点什么菜，陆霜精打细算想省钱的样子让周奕忍俊不禁。</p>
“我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个管钱的一把好。”周奕。</p>
“我哪儿有钱管啊，我那么穷。”陆霜撅着嘴。</p>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p>
“我看过这部电影，叫列宁在9，高中那会儿学校里放的。”</p>
在周奕的坚持下，他给陆霜点了一份牛排。</p>
然后陆霜还要了一份蛋糕，问服务员有没有蜡烛。</p>
周奕一听就知道了，她这是为自己点的。</p>
吓了一跳，赶紧阻拦，大庭广众过生日太尴尬了。</p>
服务员倒是很热情地我们店里的背景音乐可以为二位放生日快乐歌，周奕表示感谢并坚决拒绝。</p>
很快，摆盘精致的西餐就上来了，周奕见陆霜对于刀叉有些不知所措，便伸端过牛排，帮她切好，然后把刀叉递给了她。</p>
周奕点的是一份肉酱意面，因为今天这道菜打折。</p>
他刚拿起自己的叉子准备开吃，突然一块牛排肉递到了他的嘴边。</p>
一抬头，陆霜笑着：“第一口，给你吃。”</p>
周奕微微一愣，但马上张开了嘴，在没碰到叉子的情况下把肉咬了下来。嘴里含糊地道：“谢谢。”</p>
陆霜刚准备吃，周奕就把一叉子卷好的意面放到了她的盘子里。“来，第一口给你。”</p>
餐厅另一边，韩佳佳心不在焉地听着年轻人在自己的情况，余光却忍不住地瞥向周奕他们。</p>
当看到陆霜跟周奕有有笑，举止亲昵的时候，她心里叹了口气，原来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p>
周奕这边，和陆霜边吃边聊，倒不是这西餐有多惊艳，只是七的事情，让他心情好了很多。</p>
而且吴永成给透露的消息，集体一等功加个人一等功，对自己升职而言是非常有帮助的。尤其是秦北海提点过自己之后，自己已经下了要往上走的决心，这时候来两个一等功，可真是太好了。</p>
所以这顿饭，也就当是提前给自己的庆功宴了。</p>
看着陆霜的样子，周奕心里有些感慨，唐雪其实并没有比陆霜多少，可两个人的状态却天差地别。</p>
“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周奕突然道。</p>
“什么问题啊”</p>
“可能会稍微有一点冒昧。”</p>
陆霜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出于对周奕的信任还是爽朗地：“没事，你问吧。”</p>
“就是在男女关系上，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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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谈恋爱吗”陆霜脸微微一红问道，这个问题她记得上一次在学校食堂的时候，周奕问过，但当时还没有郑建新向自己递情书的事。</p>
可没想到，周奕却摇了摇头。</p>
周奕当然不是想问普通的情感问题，这一块，上一世宏大案发生后，警方已经调查得很详细了，甚至还针对变态暗恋这个方向，做了专门的调查。</p>
他想问的，是基于唐雪的事情带来的想法，曾经在陆霜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人，对她的身体有过觊觎，但并没有过深的交集，隐藏得非常好。</p>
因为，上一世的宏大案，警方已经想到了所有可能性。</p>
其中，有两个方向，是警方高度怀疑的。</p>
第一，无差别作案，凶和陆霜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仇怨，凶就是随选择杀人目标，然后选中了陆霜。所以事后警方排摸了陆霜的所有人际关系，却一无所获，因为在成为作案目标之前，陆霜和凶就没有任何关联。</p>
这种情况下，加上碎尸的作案法，凶必然是一个极端的心理变态杀人犯。</p>
第二，有不正当关系但隐藏得非常深的男性。这一点，是在第一轮常规调查无果之后想到的一个方向，但是很快就被抛弃了，因为法医从尸块中，发现虽然生殖器官遭到了破坏，但处女膜的损坏是分尸过程中利器切割导致的，而不是在生前遭到性侵。</p>
但在多方调查无果之后，这件事又被拿了起来，怀疑的方向细化到了因年龄或意外丧失性功能的男性。</p>
只是这方面的调查，难度非常大，因为完全无迹可寻。</p>
而且在警方内部也遭到了质疑，因为陆霜到被害为止，从未在任何情况下持有过大量财物。</p>
愿意委身这种情况的女性，多半会以财物为目的，陆霜的情况显然不符合这点。</p>
警方也曾考虑过权色交易问题，比如学业考试等。</p>
但陆霜的成绩在专业同级也是上游水平，根本不存在这种交易的情况。</p>
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询问死者本人。</p>
但问死者这种事，怎么可能，天方夜谭吗</p>
这一世，周奕和陆霜密切接触之后发现，当时警方的两种特殊情况里的第二种，在陆霜身上完全不可能发生。</p>
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p>
但如果是第一种，无差别作案的话，那就更恐怖了。</p>
因为凶毫无迹象可寻。</p>
或许周奕能强行限制陆霜那几天的行动，让她避开这种无差别作案。</p>
但那样的话，治标不治本，还会出现别的被害人。</p>
在周奕眼里，陆霜非常重要，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因为有别人替陆霜死了而感到庆幸。</p>
他是警察，救人，抓凶，是他的天职。</p>
陆霜被周奕的摇头给搞懵了，“那周大哥你是什么意思啊”</p>
周奕清了清嗓子：“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对你的身体产生过占有欲，就是那种男女性方面的那种”</p>
周奕感觉这话得他非常的尴尬，毕竟陆霜这么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自己却问这种话。</p>
果然，陆霜的脸顿时涨得通红。</p>
如果是别人问她这种问题的话，她肯定已经生气了。</p>
但对面的人是周奕，是她几乎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而且他还是个警察，她相信他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p>
“好像没有吧我连别的男人的都没有碰过。”陆霜低着头，感觉脸有点烫。</p>
周奕知道她对这个问题感到了不适，只是他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借口来解释。</p>
但这种事情，直接问陆霜是最有效的，也是上一世警方调查中完全缺失的部分。</p>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都低头吃东西没再话。</p>
大概过了几分钟，陆霜突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件事。”</p>
周奕立马抬头，看着她。</p>
“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吧，高考结束之后，大概七月中旬吧，我当时去了一个招聘市场，想找份靠谱的兼职赚学费，然后有个人主动给了我一张名片，他们是一家什么礼仪公司，专门招礼仪姐的。”</p>
“我我没做过礼仪姐，那人就没关系，简单培训一下就会了，主要是看我形象气质比较好”陆霜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p>
周奕点点头：“嗯，那人挺有眼光的。”</p>
“哪儿有”</p>
“你继续。”</p>
“我就问他那礼仪姐都是在哪儿工作他他们是专门接活动服务的，都是正规的，什么饭店开业啦，单位开大会之类的。他我可以跟他去他们公司看下，都是非常正规的。”</p>
周奕立刻紧张地问：“那你去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