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听了刘杰的问题，感觉不好回答。那个鬼影虽然在脑海中渐渐清晰。</p>
但没有足够证据揭穿他，了等于没。反而惊动了内鬼。只好模糊道：</p>
“领导，镇军管会出现了不少蹊跷事，我只是感觉镇军管会有内鬼。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p>
刘杰顿了一下，笑道：</p>
“我估计你已有怀疑目标。只是没有证据，不方便。对吧？”</p>
“依我看，没有证据，可以让内鬼给你证据嘛。你这么聪明，何不给他会呢？”</p>
“你放心，我马上跟朱主任招呼。你不愿意，不逼你。但你要抓紧，不能老养着内鬼哦。”</p>
肖秉义礼貌告别，找来李满，一同去查电信兵。</p>
在镇西一堆垃圾堆放处，终于找到电信兵遗体。</p>
发现电信兵是被身后人抹了脖子，跟着又发现了菜刀。</p>
李满惊道：</p>
“老肖，我认识这把刀，好像是食堂孙师傅的菜刀。”</p>
“当时我还认为是杀猪刀。食堂孙师傅不会又是内鬼吧？”</p>
肖秉义接过菜刀，见锋利的刀口有很深血迹，摇头道：</p>
“现在还不能定，我马上要去洪埠镇，请你先查食堂孙师傅。”</p>
“我估计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此人力道大，刀法娴熟，一刀割喉，职业法。”</p>
“要防止内鬼障眼法，调查思路要开阔些，先查清这把刀的出处。”</p>
他见天色已晚，带上破案工具箱，跟市局车疾奔洪埠镇。</p>
到了洪埠镇军管会，顾不得休息，看了现场照片，跟赵警官去见牛。</p>
牛见到肖哥，流泪问：</p>
“肖哥，你可来了。特务没打进镇吧？这儿的警察，非我骑车撞死了人。”</p>
“真是可笑。自行车能撞死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讲。”</p>
肖秉义听他之言，心里隐隐的痛。本应该好好表彰他，却被关在牢房。</p>
遂安慰道：</p>
“牛，相信肖哥，你不会有事。等我勘验结束，带你回去。具体情况。”</p>
牛，他骑车上了桥，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眼前模模糊糊，没看见桥上有人。</p>
但确实感觉撞了什么，摔昏了。</p>
肖秉义问他摔倒时，有没有听到喊声？见他摇头，他点头。</p>
牛又告诉他，酒店老板跟伙计谈话内容。</p>
肖秉义微微点头，他已知道，牛已排除嫌疑了。死者另有他因。</p>
他考虑，必须服赵警官，让他认可自己的分析结论。</p>
他要赵警官带他去事发现场。赵警官要骑摩托车带他，他坚持骑自行车。</p>
二人站桥头，赵警官介绍案发情况：</p>
他当晚在朋友家喝多了酒，四点醒来，急着回家。</p>
路过拱桥，发现有人酒气熏天，靠着桥栏杆，两腿伸直，耷拉着头坐那儿。</p>
他以为酒鬼醉酒了，没在意。</p>
后又发现，桥东头一叫花子昏迷在自行车旁。又发现他口袋有一沓块票。</p>
估计叫花子偷了酒鬼自行车和钱，急着离开。慌不择路，摔晕了。</p>
便想问酒鬼有没有少钱，自行车是不是他的。</p>
酒鬼喊不醒，推推他，倒了，这才测他鼻息，没气了。</p>
电筒照他全身，上身干干净净。下身穿裤头，人已凉了。</p>
他认定，叫花子谋财害命。不仅偷了酒鬼自行车和钱，还撞死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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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勘验完毕，喊人搬走尸体，将叫花子抬回关押。</p>
叫花子醒来，偷偷跑了。估计他会去找自行车，便赶到桥头。</p>
又发现他正在酒馆闹事，被酒馆伙计打得爬不起来。</p>
又抓回去，他死不承认撞死了人。尸体保存在镇卫生院，正请县医院徐医生鉴定。</p>
肖秉义问：</p>
“你凭什么认定死者是自行车撞死的呢？”</p>
赵警官回答：</p>
“死者双腿有自行车轮胎压痕，照片你也看了。压痕清晰，双腿齐展展一条线。”</p>
肖秉义笑笑：</p>
“那行，自行车也在，我俩模拟一下。看看你估计的有没有道理。”</p>
他先让赵警官用自行车，还原自行车现场撞人情况。</p>
赵警官跨上自行车，愣哪儿。左比划，右模仿，还原不出双腿一条线被压情况。</p>
肖秉义这才点拨他，要他按照死者当时坐姿坐那儿，他推车试试看。</p>
“哎吆，你真压啊？”赵警官摸着腿责问。</p>
肖秉义这才拉起他，了自己的判断：</p>
其一，你死者双腿有被自行车压过之痕迹，照片为证，我相信。”</p>
“压痕恰恰证明牛只压了死者双腿。而没有接触死者身体的其他部位。”</p>
“照片证明，死者膝盖以上衣服整洁，没有自行车压过、撞过之痕迹。对吧？”</p>
他看赵警官微微点头，又：</p>
“其二，人之腿是非常敏感部位，被自行车压过，应该很疼。你刚才已验证了。”</p>
“牛自行车压过死者双腿，死者应该大喊大叫。而牛没听到任何喊声。”</p>
“明被压之人已死，起码没知觉了。对不对？”</p>
他看赵警官正在迟疑，又：</p>
“死者四点多身体凉了。大热天，人死后，尸体逐渐凉，起码需要四五个时以上。”</p>
“更何况死者喝了酒呢？我能肯定。死者在昨晚十二点之前已死亡。”</p>
“其三，自行车和死者在运动的情况下，被撞之人可能大腿或裆部有撞痕，不可能一条线压过死者双腿。”</p>
“死者即便被自行车撞倒，被撞之人应该直线仰倒，和桥栏杆基本呈平行状，或侧倒。”</p>
“死者形状不可能和马路成直角，更不应该平展双腿，整整齐齐靠桥栏杆。”</p>
“其四，即使头撞桥栏杆致死，死者头部和桥栏杆碰击处，应有血迹。而不是颅内出血。”</p>
”你照片拍的比较详细，我看了你的照片，五官出血，却没有头撞桥栏杆处有血。“</p>
赵警官似有不服，站那儿歪着脖子，左看右看，最后：</p>
“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会不会牛撞倒他，然后将他搬到桥头坐下，伪装现场？”</p>
肖秉义听他这样，心里有些窝火，很不客气的反问一句：</p>
“到现在，你还是认为牛撞了他？行，请你告诉我，牛撞他哪儿了？”</p>
赵警官拿不出证据，摇摇头，笑笑：</p>
“肖警官，不要发火嘛，嘿嘿嘿。其实，我也不信自行车会撞死人。除非撞巧了哪儿。”</p>
“杨主任回来，一再叮嘱，要我跟你学点东西哦。行，牛可以排除嫌疑了。”</p>
肖秉义轻嘘一口气，牛作案的可能已排除，他可以带牛一起走了。</p>
他想起牛提供的酒馆情况，邀请赵警官喝酒，拉他去桥头酒馆。</p>
他去酒馆，不光是为喝酒，还想送赵警官一个大礼。</p>
人家辛辛苦苦陪你，总的要感谢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