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命跟来战士，亮出炸药包。命令道：</p>
“全体听令，所有人撤出大厅，扔炸药包。让这些顽冥不化的东西下地狱。”</p>
两徒弟跪下，哭嚎道：</p>
“长官，不能炸。道家净地一炸，会给全镇人带来灾祸。”</p>
李满冷言道：</p>
“你所谓净地，已被你师徒糟蹋了。街上死那么多人，你还好意思净地吗？”</p>
“来人，将两徒弟架出去，工兵准备点火。”</p>
两徒弟边走边哀嚎：</p>
“副组长啊，请你积点德吧。净地因你被毁，你家人大祸临头啊。”</p>
李满朝战士一挥，炸药包导火索嗤嗤冒着青烟，被一根绳子慢慢系下。</p>
地下室传来嚎叫：“别炸，我们投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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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令肖秉义吃一惊。死者和俘虏共计十二人。</p>
两个徒弟交代，这儿早就被控制，已成特务据点了。</p>
李满听后，也惊出一身冷汗。</p>
审讯室里，疤脸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p>
他们属于第二组，他是副组长。组长至今未露面，暗中遥控指挥。</p>
承认街上三户军属惨案系他们所为。两个叫花子被杀，也是组长提供的信息。</p>
肖秉义想弄清李桂琴家情况，问及原因，疤脸交代。</p>
几天前，组长指示，六人严惩烈军属，杀一儆百。住地已暴露，落脚政府工作人员李桂琴家。</p>
绑架她家人，作为临时据点。昨天有人报警，趁解放军公安麻痹之时，及时转移。</p>
分散隐蔽，晚饭后陆续去了祠山殿。</p>
肖秉义问第一家惨案情况，疤脸因首次行动，只派了二人。</p>
有一人被户主斧头砍伤，已死。另一人情同暴露，到了祠山殿，即被灭口。</p>
肖秉义问及山泉村子六人惨案，疤脸低下头，不再话。</p>
肖秉义心中疑惑，问除以上两个组，还有没有其他行动组？</p>
疤脸摇头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有组长掌握。</p>
肖秉义又问，去李桂琴家报警人是谁？</p>
疤脸仍称不知道，报警人蹲地上，被红伞遮住了。未见其人，好像是女人。</p>
肖秉义已能肯定，报警人即为张曼，担心夜长梦多，请李满立刻去学，请张曼来军管会喝茶。</p>
张曼一副坦然模样坐肖秉义对面，但她看肖秉义眼神很复杂。</p>
肖秉义倒杯水递过去，注视她一会问：</p>
“张老师，我俩在东街茶馆见过面。应该，我对你早已神往。”</p>
张曼开口吓他一跳：</p>
“你把自己的太高大上了吧？你那天的眼神，我很清楚。”</p>
“一双色眼从我上身看到下身，连我脚都不放过。怎么样？想啃我脚吗？”</p>
肖秉义感觉遇上了泼辣货，但不能被她一招制住。挣扎道：</p>
“你错了，我不是看你脚，我对你高跟鞋有兴趣。”</p>
“它使我想起，之前在南京一案中的女主角。我至今没有忘记陈署长对我的好哦。”</p>
张曼不解的问：</p>
“你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p>
“不要装了，你昨天下午，是不是不在学堂？”</p>
“我是不在学堂，怎么了？”</p>
“你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身穿布拉吉，撑一把红伞。路过邢老师家门口，是不是啊？”</p>
“喂，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跟我这些，什么意思？”</p>
“你知道为何抓你？军管会不会无故冤枉好人，坦白吧。”</p>
“我正要问你呢，为何抓我？师生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你要给一个明确的法。”</p>
“还不会冤枉好人？难道我是坏人吗？拿出证据来呀。不然我向上反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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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吧，我怀疑你保密局特务，昨天撑红纸伞，给特务报信。”肖秉义笃定的。</p>
“什么，你怀疑我给特务报信？真是天方夜谭。本来我对你很崇拜，哪晓得你徒有其表。”</p>
“高看你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拿不出证据，请你领导出面赔礼道歉，放我走。”</p>
肖秉义很佩服她的镇定，感觉遇到了对。对方要求拿出证据，他没有。一时足无措。</p>
张曼看他陷入窘境，哼一声：</p>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支持你工作。也表明我不是特务，我帮你解惑。”</p>
“我昨天下午没课，准备去几个学生家里家访。”</p>
“军管会来了一个胖子，问了邢老师及他两个女儿在不在学堂。”</p>
“大约三点多，我就走了。一直到五点才回校，还跟你妈碰了面。”</p>
“我确实穿白色布拉吉，太阳大，没打红伞。打的青色纸伞。”</p>
“至于有没有路过邢老师家门口，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家门朝哪儿开哦。”</p>
肖秉义盯着她讲话神态，心里开始敲鼓。自问：</p>
娘的个头，又弄错了？不对呀？李满看的真真切切啊！</p>
女人打红纸伞路过李桂琴家门前，还蹲下擦鞋。斯人一听就想到了她，直觉呀。</p>
看她的还算具体，而且镇定自若。看上去没破绽，沉吟一下问：</p>
“你能提供家访名单吗？”</p>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自以为是，我很愿意配合你。”</p>
罢，写上四户家访名单。</p>
肖秉义看了四户名单，头晕目眩。四户学生家都在街上，不是背街。</p>
他眼前直冒金星，有点撑不住了，决定查实再。</p>
“谢谢你配合，还得委屈你一下。如果你的都是事实，立马送你回校。”</p>
“你走，我就走了？不给个法，我书怎么教下去？”</p>
“你把我当特务抓来，即使校长没意见，学生还能放过我吗？”</p>
肖秉义抓头：</p>
“不要紧，如果错了。我亲自去，公开向你赔礼道歉。”</p>
他这话时，已带有颤音。</p>
耿毕崇根据张曼提供的名单逐户核实，可以排除张曼作案可能。</p>
因为家长将她登门到出门时间，提供的非常详细。尤其能证明，张老师打的是青色纸伞。</p>
肖秉义赶紧送张曼回校，找了张校长，明找她配合调查情况。</p>
当着母亲的面，在教师办公室向张曼鞠躬赔礼。</p>
母亲杨玲无地自容，跟着走到张曼身边道歉：</p>
“曼老师，我家白食鬼这两天忙的发昏。错怪你了，我再替他道歉。”</p>
张曼很大度的笑道：</p>
“伯母，不能这么。配合公安破案，人人有责。我理解，他也不容易，散了吧。”</p>
肖秉义陪母亲回家，一屁股坐椅子上。偷眼看母亲，低头无语。</p>
“儿子，你一直很精明，怎么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呢？”</p>
“害的我都没面子，只怪我平时替你吹的太厉害，我要被老师们耻笑了。”</p>
肖有财不知什么时候站过来，听后也惊讶：</p>
“秉义，弄错了？不会吧？”</p>
杨玲察觉老东西参与了此事，骂道：</p>
“什么不会？事实证明你儿子错了。不会是你背后瞎参谋吧？儿子，是不是啊？”</p>
“妈，爸没有参与，是我太心急了。没捞到证据就动了，我也后悔。”</p>
肖秉义恨不能钻地窟窿，更担心军管会朱大明责怪，斯人脸面往哪儿摆呀？</p>
他顿时理解了拿破仑遭遇滑铁卢时的心情了。</p>
他横竖想不通，除了张曼，难道镇上还有女特务？</p>
他不光是沮丧了，简直感觉走上绝路了。</p>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帮他走出了困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