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被什么强行拽进了漩涡,混乱又燥热,
她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所有理智都在一点点熔化,身体的界限被拆得七零八落。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
初舞阳猛地从床上坐起,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床单凌乱,空气里还残留着不堪的气息。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一串串淤青,一道道抓痕,像是无声的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怔了几秒,大脑空白一片,
而后生出明显的慌乱情绪,
但面上还算淡定,
她用力甩了甩,努力找回记忆,昨晚喝醉了?然后?酒后乱性?
浴室传来水声,有人在里头,
她下意识摸索到可以抵抗的东西,
浴室门推开,水汽氤氲中,
一个枕头迎面而来,
景旻裹着浴巾走出来,动作不疾不徐,一抬,稳稳接住了她扔出去的枕头。
他眉眼清冷,语气淡淡的,
“一大早发什么疯?”
看到景旻的那瞬间,初舞阳不知道什么心情,只知道原本绷紧的肩线稍轻松垂了下来,
而后,指又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她都不用问做了什么,身上的痕迹以及身体的疼痛反应明明白白告诉了她,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听到这句话的景旻冷讪一声,直接当着初舞阳的面解开浴巾准备换衣服,
初舞阳下意识别开脸,
“初姐阅男无数,这种表情还是收收吧”
“出去!”
初舞阳沉声,
她现在感觉头更乱了,比刚才不确定是谁更乱,简直是一团乱麻,
景旻解开浴巾的动作暂停,
“初姐还真是习惯翻脸不认人,”
“昨晚初姐趁我太太有事离开,哭着闹着要人陪,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醒来的你一句都不问,怎么,初姐是这种趁醉投怀送抱的事做多了?已经习惯,如此淡定!”
她投怀送抱?
望着男人如此淡漠平静的神色,初舞阳平静不了一点,
“昨晚,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像景旻的那样,她觉得有些难堪,与一个有妇之夫发生关系在她的认知,道德还是不能接受,
景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洗完澡,水汽未散,全身散发的淡淡热气好像一层薄雾笼罩着他,让人完全看不出真实情绪,
“初姐两幅面孔的本领我算是真实领教到了,”
“什么意思?”
景旻直接当着初舞阳的面,慢条斯理的完全解开浴巾,
健壮的身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皮肤上残留着昨夜混乱的痕迹,交错叠叠地覆在那些早已斑驳的旧伤之上,
鲜红与暗褐交织得刺目骇人。
这次初舞阳没有躲直直望着,
左心房接近的位置好像有个洞口已凹陷成一个洞,深不见底,
像有什么在缓缓吞噬她的目光。
她的胸口也仿佛被同一个洞咬住了,隐隐作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哼!”
一件黑衬迅速裹上完全遮盖住了那个洞口,也屏蔽了初舞阳的视线,
“初姐此刻的表情是意犹未尽?”
一句话点醒初舞阳,
“你,趁醉投怀送抱?”
景旻不紧不慢的扣着衣扣,又缓缓拾起一旁放好的钻石袖口漫不经心的扣好,整个人过程让矜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他目光始终没有看初舞阳,
“既然初姐都如愿了,何必还要装模作样?明知故问”
“还露出这种让人怜惜的表情?”
他已穿戴整齐,西装挺括,整个人挺拔俊朗,缓缓靠近,
床上的初舞阳一丝不挂,肌肤染着暧昧痕迹,发丝凌乱,床褥褶皱不堪。
混乱与狼藉尽数暴露在他眼前,
床前他的清冷克制与床上她的落魄慌乱,形成刺眼反差。
怎么看,都是他端方正派,而她荒唐不堪。
“我不是都让你得逞了,怎么还想要?”
他弯腰伸想碰她,语气带着一种恶劣的揶揄,像是在刻意羞辱。
轻慢的态度让初舞阳浑身发紧,一种被亵玩的不适席卷全身,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猛然躲开,
一瞬,景旻周身的气压骤降,他直起身体又变成那个高不可攀的淡漠姿态,
“欲情故纵?”
“几年不见,初姐勾引男人的段更加高明了”
初舞阳脸色一变,“你把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