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前几天初姐还在信誓旦旦再也不见,怎么这才过多久,”

    “初姐又食言了?”

    初舞阳扭过头,

    “我代表初家”

    她确实没想到商会是为景旻举办的,又见到了她,

    景旻盯着她,语气多了几分玩味,

    “代表初家?”

    “确实是个正当理由,”

    “但,据我所知这种商会活动出席的可都是企业实际掌权人吧,初家的掌权人不是初姐”

    “你想什么?”

    景旻似笑非笑道,

    “我想,初姐的欲擒故纵的段越来越高明了,先是信誓旦旦表明不会再遇见,然后再借着正当工作制造见面的会,最后达成勾引上床的目的”

    还没等初舞阳驳斥,

    景旻接着,

    “也是,初姐这种为了初家为了利益什么都豁得出去的人做出这种勾引人的行为也不难理解,”

    “毕竟我已经表明了态度会拿走初家的产业,初姐的行为虽然不耻但也实在高明,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初舞阳觉得他简直在无稽之谈,但也还是解释道,

    “商会是初曦临时有事,叫我代替来的”

    景旻一双俊目幽幽望着她,

    “哦,这么巧吗?难道不是初姐故意在刷存在感?”

    初舞阳觉得心累极了,景旻的语气带着淡淡嘲弄,仿佛已经看穿了她拙劣的演技,认定了她就是故意勾引,

    “不管你信不信,确实是这样”

    完她也不想管景旻在想什么,如今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解释再多也没用,

    只是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划清关系,

    她掀开被子就在景旻的目光注视下露出赤裸的身体准备先去清洗,想逃离这里,

    谁知身体刚落地,身体的腿软让她惯性向前扑倒,

    也顺势扑到了床边站着的男人的怀里,霎时,鼻尖满是男人熟悉的冷香气息,

    初舞阳惊得忙慌推开男人,但是由于动作太急竟然差点向一旁栽倒,

    男人滚热的稳稳扶住了她,但是灼热的触感让初舞阳的心都在烧,她想再推开时男人已经巍然不动了,

    初舞阳抬头看,只见男人眼里噙满的嘲弄,语气凉薄,

    “初姐的行为怎么让人相信你的解释?”

    初舞阳动了动嘴唇,竟然发不出声音,

    景旻已经先入为主了认定了她别有居心,无论她怎么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你放开我,”

    景旻玩味的笑,

    “初姐确定能站稳?”

    他语气淡淡起,

    “昨晚初姐也是这样借着醉酒由头晕站不稳”

    到这,他停顿了下像是在故意提醒什么。

    “哦,初姐是看到了吧?”

    初舞阳捡起沙发上的浴袍,头也不回,

    “什么?”

    景旻的声音传来,音量不大却字字震颤耳膜,

    “我跟太太的亲热被初姐打断了”

    初舞阳去到浴室的脚步停止,她记得那一幕,两人甚至等不到上电梯回房间就在电梯口耳鬓厮磨起来了,

    那一幕视觉力冲击之强在初舞阳意识昏厥后还能记忆犹新,她以为自己毫不在乎,可景旻的的话好像一记重锤,重重的锤在她身上,

    震碎了她所有的强撑,

    她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回过头,

    “我昨晚确实醉酒了,只是巧合撞见,如果打扰了你们属实过意不去,”

    景旻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带着几分讥诮,像是在嘲笑她拙劣的装傻演技。

    “哦?巧合吗?”

    他缓步逼近,眼神幽冷,

    “后面的电梯,正巧坏了;”

    “初姐也正巧联系不上工作人员;”

    “再巧一点——我太太一离开,你这边电梯又突然自动好了。”

    “这么多‘刚好’凑在一起,初姐不觉得,太假了吗?”

    假,真的太假了。

    初舞阳怔怔站在原地,脑海像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是隐约记得有人叫住了她,是莫桑榆。

    她她是会所的负责人,要帮忙叫人来看电梯,这个职责,她义不容辞。

    可不知是不是头晕脑胀,她记得自己掏出,却怎么都拨不出号码。

    好在莫桑榆主动接过来帮忙拨打,但电话没通。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模糊的记忆碎片中,莫桑榆景旻也喝醉了,她得去找人。

    再然后,莫桑榆离开了。

    之后呢?她真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好像有人搀扶着她进了电梯,而等她再次睁眼,已不着寸缕的处在床上了,

    这么多巧合,她确实解释不清楚,

    一切都完美闭环,

    如果电梯突然故障还能勉强理解,可偏偏就在莫桑榆一离开后,电梯又“恰好”恢复了正常。

    无论怎么,都像是她这个负责人故意安排人配合,刻意制造出的局。

    一切的“巧合”堆叠在一起,确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偏偏初曦正好在国外处理公司事务,她临时顶上负责。

    会所的电梯原是高端定制,常年几乎不会出现这类低级故障,

    工作人员更是受过严格培训,关键时刻却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而她,当时偏偏头晕脑胀,意识不清,才没第一时间找其他负责人调度处理,甚至让莫桑榆跑了这一趟。

    既然景旻能清晰地记得那些细节,那就意味着——他当时是清醒的。

    而她呢?从头到尾都在他咄咄逼人的话语中被动承受,

    可实际上,那时的她意识模糊、头脑混沌,连拨个电话都费劲,哪还有心思“算计”?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有意勾引,

    一个清醒的景旻,力气又远胜于她,想推开她——轻而易举。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清亮而坚定,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一字一句分明。

    “景先生既然如此笃定我别有用心,那请问——清醒的你,和不清醒的我又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好问题,”

    景旻眉目充满了兴味,整个人逼近初舞阳到墙角,压迫掌控的气息让初舞阳退无可退,

    他抬起指轻轻抚摸着初舞阳的脸,带着一种诡异的暧昧靠近初舞阳的耳边,

    “初姐几次投怀送抱,我本来是不想理你的”

    “可是我与太太的好事才被打搅了,心头那把火正好没法灭初姐这时又正巧自动送上门,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初舞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拿她当泄欲工具?

    屈辱和怒火一起涌了上来,

    她忍不了,一巴掌扇了过去,

    “无耻!”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景旻握着她的拳头暧昧的摩擦着

    “初姐不知道吗?”

    “男人是禁不住勾引的,尤其是初姐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最让人上头了,”

    初舞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自觉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话语丝毫不掩饰恶劣品性的堕落,她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竟然让他变得这么随便,来者不拒?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云漾以外陆陆续续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都冷眼以待,带着厌恶疏离,

    她坚信他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实质越轨的事情,

    可如今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做出背叛妻子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他早已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景旻了,

    她现在难受极了,甚至比见到他和莫桑榆在一起还难受,因为这会让她怀疑后悔,她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可是没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不是吗?

    可为了能让他活下去,他们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孩子,她不得不背叛他,泄露公司密让他一无所有,还有最致命的一枪,

    她不奢望他能理解甚至原谅,但她希望他能好好生活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堕落,毫无底线,他能出这种“男人禁不住勾引的”混账话几乎明了,昨晚那种情况,任何一个女人扑上来他都不会拒绝的,

    她的心疼的像被撕裂,疼得喘不过气来,

    景旻俯身逼近,嗓音淡漠,

    “你在想什么?你,后悔了?”

    初舞阳抬眸盯着景旻漆黑如墨的眼睛,哪怕心已千疮百孔,声音仍然平静,

    “后悔什么?”